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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狂魔 文 / 幻煞星羽

    魔氣形成的劍氣縱橫,將方羽辰立身周圍的地面切割得支離破碎,土層外翻,那外翻的土,都呈黑色,其中散發騰騰黑氣,這一刻,他就是那九幽之下的魔神,將天地踐踏在腳下的魔王,其實力也是暴漲。

    古月冷笑,「堂堂御劍門,自古正道門派,不想這門中資質最好的弟子,還是個魔修,法陽啊法陽,你一向眼光毒辣,終究沒能防得住你這個最小最令你得意的弟子」她以為方羽辰是魔修,所以方才口出惡言。

    但她不知,方羽辰並不是魔修,說他是魔修倒也可以,只是有些勉強,九轉御劍心經,必定要經過入魔的狀態,來明證己心,這是修煉九轉御劍心經修士的一個大劫,這一劫若能過去,海闊天空,過不去,一切皆休。

    「哼,休要多言,既是魔修,那你納命來」方羽辰一聲冷喝,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很是冷漠,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魔皇,黑髮隨風飄散,沒有瀟灑的氣質,沒有出塵的感覺,有的,只是一種比魔更甚的氣質。

    古月不再冷笑,瞇著雙眼,一柄黑色長劍出現在其手中,劍有兩指寬,這等寬度在劍中卻是很窄的,其上一道血紅的血槽,為此劍平添了幾分猙獰的意味,她正待出手,趙飛兒卻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

    「飛兒,你這是何意?」古月面色一變,其眼中有著一種擔憂的意味,趙飛兒依舊是一臉漠然,「師尊,對付他,不必你出手」她冷冷的說道,好像對待什麼事物她都是這般冷漠,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改變。

    方羽辰心中難受無比,趙飛兒的狀態清楚的告訴了他,趙飛兒怕是遭遇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故,方才變成這般模樣,古月目光連閃,似是在權衡什麼,「可是你打不過他啊」,她非常清楚,方羽辰此時外露的氣息連她都要凝神以待,更不要說,只是合道中期的趙飛兒了。

    「師尊,對付他,我出手可事半功倍」趙飛兒轉頭,冷聲說道,隨即便不管古月的表情,而是目光凝重的盯著方羽辰,玄韻終究還是倒在了地上,現在她的情況可謂糟糕至極,再強大的意志也不能支撐她站著了。

    只是,她眼中有著痛惜之色,目光從未離開過古月,連方羽辰的變化她都沒注意,在她的眼中就只有這個相處了幾百年的師妹,這位師妹與自己的點點滴滴皆湧上心頭,她一生只為月華,從未找過道侶,卻不想,還是因為一個自己沒有過多注意的男子毀了她與師妹之間的感情。

    許久,趙飛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是那麼的甜美,那麼令人陶醉,見到這昔日熟悉的笑容,方羽辰一雙黑眸一滯,略微有些出神,只是其眼中無一絲眼白,一片漆黑,看不出有什麼心理活動,但他的心裡卻痛到極點。

    「你要殺我?」方羽辰聲音冷漠,當先發問,趙飛兒聞言,那一抹笑容逐漸擴大,如沐春風的笑容終於轉變成那種誘惑無雙的笑容,「你說對了」其笑容當中看似不認真,但這話的語氣卻是無比認真的。

    古月在旁一言不發,只是戒備的看著趙飛兒與方羽辰,她始終不相信,自己這個對方羽辰情根深種的弟子會當真殺了對方,即便這個徒兒已經大變樣了,但即使外表再如何變,內心深處的東西卻是難以改變的。

    「為什麼?」方羽辰的聲音陡然變大,震耳欲聾,周邊眾多女弟子皆咳血倒退,一個個面色駭然,僅一聲長嘯就起到這般效果,在修真界,卻是少有人能做到的,那聲響形成的波紋波及到趙飛兒身前時,卻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你說你要帶我走,可五年了,我等了你五年了」趙飛兒的聲音也變得大起來,笑容不見,其眼中滿是淚水,委屈至極,「我等,我盼,一年又一年,你去那所謂的妖界到現在已經五年有餘了」。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淚水越來越多,終於滴落下來,如珍珠,一顆顆一粒粒,如滿天星辰,看在方羽辰眼中是那麼耀眼,那麼扎眼,如劃破長空的流星,令人心中湧起不忍,心酸,心痛,這一刻如浪潮一般不間斷湧來。

    「方羽辰,你是個騙子,我真後悔,五年前不該救你,你眼中只有你自己,帶我走?呵呵,我已經不想了」趙飛兒繼續打擊方羽辰的心理防線,果然,這些話起到了應有的效果,方羽辰身形連退,週身魔氣時強時弱。

    其眼中雖無感情·色彩,但他的動作卻將他現在的心情彰顯了出來,「不是的,不是的飛兒」方羽辰想解釋,體內魔氣忽然暴漲,將他靈台最後一絲清明壓制了下去,眉心那閃電形狀的血色魔紋猛然暴漲,他的手臂上亦是出現許多黑色魔紋。

    「多說無益,殺殺殺殺殺」方羽辰口中發出此言,將接近自己的趙飛兒一掌拍飛,其上所攜帶的氣力倒是不小,趙飛兒驚駭的看著他,口中噴出鮮血,一縷魔氣不斷在體內肆虐,僅僅一個照面,趙飛兒便已受傷,看其神態,傷勢還不輕。

    古月見狀,一把將趙飛兒拉到一邊,仗劍迎向了方羽辰,手中魔劍出擊,攻向方羽辰,見他如此,方羽辰週身魔氣更漲,似是被激起了凶性,已然充斥魔氣的破劫劍陡然迎了上去,先天靈劍的威力盡數激發,古月手中魔劍一陣哀鳴。

    待她飄落在地之時,細看手中魔劍,卻發現那魔劍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縫,這魔劍如何,她心中是很清楚的,這柄劍品質介於靈器與先天靈器之間,是修真界,甚至在魔道門派當中都是少有的寶貝。

    如今僅僅一個交鋒之下,她手中魔劍便受到重創,其目光也不禁變得駭然起來,「他手中的劍莫非是先天靈劍?」古月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個御劍門弟子,修為大漲不說,手中長劍也那麼厲害,這五年,對方究竟經歷了什麼?

    不過,此刻的方羽辰倒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徹底陷入瘋魔狀態,一劍建功,劍蕩八方瞬間展出,這是出於本能的,本能令他選擇最順手威力最大的劍法,那劍鋒凌厲,劍氣破壞力十分大,其上的力道更是令古月不得不暫避其鋒。

    雙方糾纏一刻鐘時間,古月方才擺脫了被壓制的局面,只是看她喘息不斷,且身上也有多處劍傷,便可知,方才交鋒是她落入了下風,對方的先天靈劍威力太大,令她頭皮發麻,她堂堂渡劫初期頂峰的人物,竟會被一個修為大不如自己的修士壓落下風。

    這令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利用這短時間的喘息機會,她估算了一下方才戰鬥的疏漏,被壓落下風完全是方羽辰手中先天靈劍所造成的效果,想到這點,她心中已有了具體的作戰方案,以絕對的修為壓制對方,直至擊殺。

    打定主意,她不再使用魔器,赤手空拳,迎上方羽辰,其渡劫初期頂峰修為組合成一道道魔道法決,月華宗上空瞬間籠罩一層濃濃的魔氣,遠遠可見,宣城眾多修士皆看向月華方向,一個個面色發白,月華宗變化令眾多修士心中不安。

    方羽辰長劍不斷出擊,即便是本能使然,其攻擊力也是舉世無雙的,古月以絕對修為壓制於他,不但未曾達到應有的效果,反而令他更加的狂暴,一招招皆是拚命的打法,令古月心頭發寒,頭皮發麻。

    儘管她不斷的在方羽辰身上留下創傷,但方羽辰的動作根本不會因為傷勢而有所怠慢,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其身上不斷流出鮮血,卻也激發了他心中的那縷暴戾,他如一個暴君一般,不顧他人死活。

    二人交戰,那些散落出去的攻擊倒是將月華宗山門之中建築毀去不少,且周邊修為稍弱的弟子也慘死與二人交戰之中,方羽辰不管不顧,渾身鮮血好似流不完一般,那鮮血被魔氣吸收,更加助長魔氣。

    「這是什麼功法,怎麼這般詭異?」古月越打越心驚,幾次交鋒,雖然不斷重創對方,但她也不好過,週身儘是劍痕,若不是自己修煉過魔道煉體法門,說不得她早就堅持不住了,她雙眉緊皺,心道:「戰鬥可不能持續太久」。

    她深知,這等層次的戰鬥,必定會令外界的人感應到,因事發突然,她根本沒時間佈置什麼屏蔽陣法,心中不由暗罵方羽辰,埋怨對方突然來月華宗,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本是想無聲無息間掌控月華的。

    不過她轉念一想,再看向那如魔王的方羽辰,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如果,現在的方羽辰尚還保留自身清明的話,一定可以發覺古月笑容之中的含義,只是此刻的他,眼中只有殺,只有戰鬥,再無其他。

    玄韻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隨即看向方羽辰,那狀態頓時令她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和濃濃的震驚,驀然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據傳,御劍門當中有一部絕世劍訣,修煉者稍有不慎便會入魔端是凶險。

    但若修成,威力必定巨大無比,當屬修真界第一無上攻擊心法,看此刻方羽辰的樣子,無疑是入魔了,她眼中露出急切之色,欲喚醒方羽辰,但幾經掙扎,最終卻徒然無力的倒在地上,傷勢太重,魔毒已入心脈,此刻她有心無力。

    趙飛兒則在一旁祛除魔氣,其額間露出汗水,頗為吃力,但其神色亦是在不斷變化,偶爾清明偶爾冷漠,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其身上不斷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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