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聚餐的溫情 文 / 籐下狐
第二章聚餐的溫情
肖景陽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一路狂奔，這個時候的心情好像是一下子給放出籠的老虎，又像大海裡的游魚……他樂不可支的跑回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坐在床邊待氣息勻稱了，才慢慢站起來，這麼多天沒有關注自己的屋子，那棵地底下拱出來的椿樹也過了桌子，掛著幾片嫩黃色的葉子，好像女孩兒的撅著的小嘴兒……看著看著，肖景陽不禁兀自笑了起來……
「咚咚……」王曉敏輕輕地扣了幾下窗戶，「肖景陽，今天我們聚餐，來不來？」
肖景陽還在自己的世界裡，給她一嚇，有些沒有回過味兒。
「趙楠消極得不行，你也不關心下？」王曉敏看著他沒有反應，加了句帶著酸氣的話。
的確，趙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搭理肖景陽了，她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有時候，甚至不理王曉敏。這個時候，王曉敏一提到趙楠，倒是給肖景陽了一激靈，呀，趙楠，我……肖景陽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趙楠對自己有意思，他肖景陽也不是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只是，只是……
「好，在哪兒啊？」肖景陽應聲回答道。
「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去地裡拔幾棵白菜，……趙楠已經去村裡買肉了……」聲音已經是從遠處飄來了。
肖景陽開了門，逕直向學校南邊的那塊兒地走去。
學校面積不是太小，按照建築佈局，還余外的給每個老師留了塊兒不大的地。老師們都在自己的自留地裡栽種些時鮮蔬菜什麼的，閒暇的時候去地裡拔拔草兒，除除蟲兒，自得其樂，經常可以吃得上新鮮的蔬菜，有時候，還會給親朋好友……
現在時間已經夏至秋來，蘿蔔、白菜正長的旺盛，肖景陽在自己的那塊兒地裡找了兩棵大的，彎下腰，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拔下來，除去外面的青葉子，露出黃白顏色的嫩葉，肖景陽尋思著差不多夠吃了，就拔出沾滿泥的鞋往回走。
到了王曉敏的屋裡時，王曉敏正好清理好了鍋碗瓢盆，「來的正好，往事具備，就等趙楠了！」
兩個人說著閒話，把白菜切成三角形狀的模樣，——這種做法還是肖景陽上高中的時候，魏縣正興起大鍋菜熱潮，好多人都聞名而至，——來到魏縣，不吃大鍋菜，算是白來了。就連班主任謝老師也說，高中生最補的就是大鍋菜，甚至提出一個口號，每月一次大鍋菜，重點大學自然來！肖景陽也是在那個特殊的時代，品嚐了幾次大鍋菜後琢磨到了些做大鍋菜的方法，到了現在，每每聚餐最經典的就是肖景陽的大鍋菜！
「曉敏，快來，幫幫我……」這個時候，趙楠也在外面回來了，衝著屋子喊。
王曉敏、肖景陽趕緊走出去，接過趙楠採購回來的豬肉、大料、饅頭……還有一瓶白酒。看到肖景陽，趙楠的臉色一下子羞赧起來，有些不自然的對著他笑了笑，肖景陽也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她。
兩個女人坐在床邊嘮著嗑，肖景陽擼起袖子，隨著冒起熱氣的油，把剁好的肉丟進去，一陣絲絲拉拉的聲音過去後，倒水，然後是辣椒，蔥段，小茴香……不大會兒，屋子裡面就開始有了沁人的肉香……
直到現在，逢人說起做飯，肖景陽也不怯場，他總是以自己的這種熬肉的絕技，讓每一個人拜倒在自己的絕招下，——一招鮮，的確值得一個人炫耀！
三個人像平時一樣，打了會撲克，半個小時過後，濃濃的肉香味兒就開始透過屋子向著校園裡浸透了……
十二時，正式開飯。
肖景陽盛好熬菜，澆上香味兒醇厚的肉，色香味兒俱全，讓人觀之生津，望之垂涎……
趙楠打開那瓶白酒，倒了小半杯給王曉敏，一大杯給肖景陽，自己也滿滿地倒了一大杯，「為了我們的……」她看了看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似的，停了下，鼓足了勇氣似的說，「干了！」然後不管王曉敏的驚詫，咕咚咕咚像喝白水一樣喝了下去……
肖景陽百感交集，心裡好像吃了蜜糖肝汁橙子……各種樣的滋味兒都讓他不可以形容，好像開了個全味兒筵席！沒有多想，他也一仰頭，干了個底朝天！
……
一餐飯，就在這樣一種氛圍裡進行著……
……
肖景陽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一盞不是太亮的燈在散發著溫情的光，他下意識地挪動了下身子，卻動彈不得，——邊上還有一個人！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肖景陽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王曉敏的床上，邊上是趙楠，也是一副醉酒的模樣！
王曉敏轉身端來了杯水，「喏，加糖的，喝瞭解酒……」
不大的床給他們兩個人佔了，沒有一點空餘的地方，肖景陽勉強著坐起來，用手拍打了下自己混漲的頭腦，頭腦有些暈！他不得不重新再躺下去，……
王曉敏為了防止他們掉下來，在床邊擺了兩把椅子，上面還放著兩個沾滿醉酒後吐的污漬，散發著一股子惡臭……肖景陽不由得又一陣乾嘔！
王曉敏趕緊從地下拿起一個杯子……
又是一陣忙碌，肖景陽算是安靜下來，那些盆子杯子重新又給王曉敏沖洗乾淨，擺上了椅子，「幾點了？」
「十點多了……」王曉敏戀愛的看著他，「你都吐了好幾次了！」
肖景陽酒量並不大，這次也是鬼使神差，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行為，甚至想扇自己個大嘴巴！丟死人了！
王曉敏好像知道了他的心理，「男人都是這樣！見了酒就管不了自己了！」說著彎下腰來，給肖景陽擦拭嘴角的污漬，那對鴿子在肖景陽的眼睛裡撲稜稜的要飛出來……
肖景陽心神一陣搖曳，他不知道對著這個女人該怎麼做，知道她在心裡也對著自己有意思，可是……世界上不可以的事情太多，太多……
他閉上眼睛，忍著頭腦裡的疼痛，皺起眉頭，這些年來的事情都成了空白，現在只有一點，那就是眼前的王曉敏，就是身邊的這個趙楠！
趙楠，你啊，你啊！！
為什麼這樣傻！肖景陽不由得想認真看看這個女人！趙楠勻稱的呼吸聲清晰地傳進肖景陽的耳朵，肖景陽轉過身，正好對著趙楠不是艷麗，卻很清秀的臉！青春洋溢的女人香陣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