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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白月光 文 / 籐下狐

    第四十六章白月光

    肖景陽跟著方紅梅走進了屋子還沒有把座暖熱,村子的大喇叭好像炮彈落到了村子裡一樣的轟鳴起來,「肖勝庭家的,肖勝庭家的,讓你家陽仔趕緊來大隊部,來大隊部,有他電話,有他電話……」

    肖景陽疑惑著從座位上像彈簧一樣的跳起來,衝出屋子,奔向大隊部,大隊部距離肖景陽家不遠,到了那裡,大隊支書正守著電話,和一個婦女在那裡閒聊。

    肖景陽衝著支書點了下頭,抓起電話,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景陽,是你嗎,景陽,你什麼時候能回學校?」肖景陽聽得出來,那是唐琳琳的聲音。

    他迫使自己的呼吸勻稱些,「我到明天回去吧,我剛剛回到家裡,……」

    「是,我知道你剛剛到家,我是在街上碰到王曉敏知道你回家的,你明個趕緊來,我有重要事情要托你給辦!」

    「我明天一定回——什麼事情啊?要不,我現在回去吧?」

    「哦,不用了,沒有事情了,沒有事情了,……你在家待一晚上吧……」

    「到底是怎麼了啊?唐老師,是什麼事情?」

    「哦,真的沒有,沒有了,你趕緊回去吧,我知道了就是了……明天回學校是嗎?」

    「嗯,我明天回去,……」

    「那好吧,我們明天見!」

    電話那頭隨著一聲輕微的歎息聲,響起了嘟嘟聲。

    肖景陽掛了電話,心卻好像隨著電話線去了電話的那頭。

    村支書看到肖景陽魂不守舍的樣子,和那個女人打趣著他,肖景陽不自然地衝著他們笑了笑,離開了大隊部。

    回到家裡的時候,方紅梅已經做好了飯,在院子裡擺了個小桌,盛上了飯等著他回來。

    肖景陽坐到凳子上,接過來方紅梅遞過來的饅頭,就著娘為他專門炒的腐竹肉,吃在嘴裡卻索然無味。

    看到兒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方紅梅沒有敢多說話,匆匆忙忙的吃過飯,收拾了一通。兩個人就各自回到屋子裡準備睡覺。

    月亮升起來了,清爽的有些發白月光照到了地上的每一處,把那裡給晃得通明。

    肖景陽沒有睡覺,他躺在被窩裡,想著自己的事情。

    回來之前,滕敏見了他一次,是在h市最豪華的酒店請他吃的飯。

    他去的時候刻意的修飾了下,買了身新西裝,還到理髮店裡把頭髮給弄得筆直筆直的,還用發膠給固定成了型。

    那些酒水菜餚,肖景陽記得不清楚了,可是,滕敏給他講了了幾個故事,卻讓他感慨頗深。

    滕敏告訴他,人應該有自己的主見,男人尤其應該也必須有自己的事業。

    有了自己的事業,對你而言,最關鍵就是你的見識不同,見識不同於學歷,有了高學歷也不一定有見識。像在北京,你博士後,也難以有那北京街頭的小孩認車型認得准?當然,你可能說,那又怎麼了啊,反正不是能當飯吃!

    呵呵,還是見識不行啊?在秦牧的散文裡有這樣的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說的乞丐,乞丐有一天突發奇想,他想,如果自己做皇上該怎麼?嗯,那我肯定要先讓金匠給我打個金鏟子,用金鏟子揀糞,對了,這條街上的糞只允許我一個人揀!這個就是一個揀糞的,他的見識!文革的時候,老百姓的物質生活貧乏,都傳說**的生活奢侈,奢侈到什麼程度呢,說那娘們享福著呢,她的床頭放著兩個罐子,一個是紅糖罐子,一個是白糖罐子,想吃什麼糖就吃什麼糖……這個故事倒是讓肖景陽想起了一個故事,說的是幾個農民談論起皇帝的生活,說的皇帝是那麼的享福,他的宮殿佈置是如何的豪華,尤其重要的是,他的房間裡有兩個鋪子,一個是燒餅鋪子,一個是油條鋪子,到時候,皇帝想吃油條就是吃油條,想吃燒餅就吃燒餅,全都不用錢的!

    ……

    想到這裡,肖景陽不由得笑了笑——

    哦,這個故事還是櫻桃給他說的呢,記得那個時候是他不想上學了,傍晚,櫻桃拉他到了小樹林裡,給他講了這個不是笑話的笑話,然後,笑著看著他:景陽哥,你可不要當農民!!

    現在,在這個夜晚,肖景陽想起了櫻桃,哦,櫻桃,你在哪裡呢?為什麼這麼多天沒有你的消息,……

    肖景陽心裡滿是淒迷,他感覺到莫名的落寞,一種無法排遣的情緒在籠罩著他,讓他不可以逃離,嗯,也是,本來櫻桃都會在晚上九點的時候給他電話,兩個人說好了一樣,不是你先來,就是我先打過去,在電話裡說些白天的事情,哪怕是些生活的瑣事,然後,再戀戀不捨的掛掉,從來如此,如此經常,可是,自打肖景陽去了h市裡學習,櫻桃的電話變得短了,簡單的幾句後,便是,「景陽哥,我累了,你早些休息吧……「這樣的話,再然後,這樣的話也聽不到了,肖景陽雖然也打過去幾次,可是,那邊的人總是說好久沒有看到櫻桃了,他就只好一個人守著電話等,直到老闆吵吵著要收攤子關門,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櫻桃哦,你在哪裡?

    櫻桃,天暖和了,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櫻桃,現在的你,是不是長高了,或者是變瘦了?

    ……肖景陽心裡這樣想著,想著那個熟悉的人,那個熟悉的身體……他有些想了……

    外面的雞開始了叫,那聲音透過窗戶傳進屋子,把那寂寞敲擊的粉碎!

    肖景陽有些惱火,他生氣這些不看眉眼高低的雞!可惡!他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裡,院子裡有些涼爽,在西北角的牆根下,排著兩個雞籠,裡面的幾隻母雞縮成了一個個羽毛球,在月光下,閒適自得的正酣然入夢!兩隻大公雞早攀上了高牆,在那牆頭上引頸高歌,那響亮又單純的聲音穿透雲層,在村子的上方蕩漾!

    它奶奶的,雞!!

    肖景陽想到這個詞,那下面的東西也開始了蠢蠢欲動,火燒火燎的,難受的很!!好像燒著的一堆炭火,怎麼也撲滅不了!!怎麼辦,怎麼辦?

    肖景陽在那兩個雞籠前,徘徊者,月亮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好像一個棍子,在動來動去,不一會兒,就給籠子裡的幾隻母雞覺察到了,有隻雞開始嘰嘰咕咕的動著頭,好像要說些什麼……你,你個雞!!

    肖景陽伸手把它抓起來,——不想,這**嗒一下子就洩了一灘屎!那肛門像個大氣筒,赫然的出現在肖景陽的面前!……

    肖景陽底下的那根邪氣很重的東西好像得到了激勵,一下子翹起了老高,肖景陽的腦袋有些沉悶,有些木訥,他拎著那隻母雞,拐進了旁邊的廁所,……

    月亮好白,大地上一片寂靜,好像是給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紗,一切都睡著了……在廁所裡,不時的傳來母雞淒厲的叫聲,像刀子一樣,在這層白紗上一刀一刀地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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