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辦公室裡的煙圈 文 / 籐下狐
辦公室裡的煙圈
王曉敏還沒有走遠，肖景陽趕緊的跟上去，「曉敏，哦，王老師，你怎麼了啊？」
他超到王曉敏前面，她已經哭了，眼裡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學校西邊就是操場，是土操場，風把紙屑刮的到處都是，好在西邊的牆根下的風還小些。兩個人在那裡停下來，王曉敏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而動，讓人不禁憐惜不已。
「你怎麼了啊？」肖景陽問。
王曉敏一直哭，沒有理會他。肖景陽也不再問，在她的邊上，不時地給她遞過去紙巾，一片一片，直到兜裡的紙巾差不多給用光的時候，王曉敏才停止了哭，風也小了很多，周圍更寂靜了。
「曉敏，……」肖景陽低低的在她耳邊說。
「沒有事了，我們走吧！」王曉敏沒有理會他，逕直跑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高低的房屋樹林裡。
肖景陽在牆根下蹲下來，自己的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這麼多的事情，哎，看來，這個學校也是「廟小妖風大」，真的不是一個平靜之地！他娘的，那個什麼馬主任，那個大麻臉，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呸！肖景陽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那唾沫星子在風裡給刮的分散開來，一會兒就沒有了蹤跡，可是，肖景陽心裡的疑竇沒有消除，他隱隱的感覺到王曉敏有著很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背後，肯定有著那個骯髒的「大肉球」的影子。
「哦，小肖……你怎麼在這裡啊，吃飯了麼？」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很親切，肖景陽轉回身，「哦，是趙校長，您好，鍛煉身體嗎？」肖景陽不知道怎麼給趙校長說。
趙普仁笑了笑，「什麼時候了，還鍛煉身體，鍛煉須趁早啊！」
「是的，是的，……」肖景陽摸著腦袋笨笨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操場上的學生逐漸多了起來，陽光開始撒到了每一個角落，風也停歇了下來。
「小肖，走，到我那裡坐一會兒，……」趙普仁說著，背著手就往回走。肖景陽沒有辦法，只有跟在他的屁股後面，「那怎麼好意思啊……」趙普仁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只管往前走。
進了屋子，裡面倒也乾淨，沒有什麼雜物，只有簡單的家居必需品。趙普仁給肖景陽倒了杯水，熱氣騰騰，茶香縈繞，倒也沁人心脾。肖景陽趕緊的接了過來，放到身邊的茶几上。寒暄了幾句，兩個人就都沒有了什麼話，兀自的沉浸在寂寞中。肖景陽有些不自在，這樣比在牢獄裡還難受，他乾咳了兩聲，這個時候，趙普仁說話了：小肖，你是學中文專業的是吧？我想讓你在辦公室幫兩天忙，怎麼樣？
肖景陽沒有想到趙普仁會給他說這個問題，他不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辦公室的確沒有呆過，他想的就是圍著那些丫頭片子愣頭小子備備課，教教書，然後，找個心儀的女人結婚生子了事……可是，現在趙普仁的話讓他的計劃一下子打亂了，……
「校長，我可以想想再回復你，行嗎？」趙普仁沒有吭聲，他低下頭，狠狠地抽了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來，煙圈繚繞，好像一個女人的口，那些唇線是那麼的分明，肖景陽呆呆的看著趙普仁，還有那些煙圈，腦子裡突然的又出現了滕敏，張芳，還有那個桃子……額，滕敏的嘴唇最像了，那裡分明有著她的溫度，肖景陽感覺那煙圈在誘惑著自己，牽引著自己的思緒，讓他逃脫不了，欲罷不能……
趙普仁重重的咳嗽了下，然後狠狠地吐出一口老痰！「小肖，這個問題你不要考慮了，現在回去就考慮下，明天正式上班！」
肖景陽皺了皺眉，他不清楚趙普仁幹嘛這麼著急，況且自己真的想的很平靜，他厭倦了那些生活的波折，他要平靜的生活，……
看到肖景陽有些不痛快，趙普仁**不離十，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哦，你喜歡教書，和孩子在一起也好，到時候給你安排一個班的課程，……兄弟，」趙普仁壓低聲音，用手拍了拍肖景陽的肩膀，「我現在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那語氣好像是在哀求，肖景陽抬起頭，趙普仁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好吧，校長，我答應了，可是，我對辦公室的事情真的是一竅不通啊！」「不懂沒問題，可以學啊，我讓老馬帶著你！」
趙普仁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好像一顆大石頭落到了地上一樣，長長的出了口氣，那氣息在辦公室裡久久不散……
肖景陽出了辦公室，太陽已經在頭頂上了，學生們還在上課，不時地有小孩兒從教室的門口探出頭，——那肯定是那個老師沒有在班裡，王曉敏在哪裡呢，……肖景陽想著，經過一排小房子，裡面突然的傳出了一陣笑聲，其中，有王曉敏的聲音，呵呵，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快就沒有事情了？他心裡想著，就奔著那個屋子的方向去了，屋子的門沒有關，露著一條縫隙，肖景陽停了下，這樣進去不是太冒昧了嗎？可是，怎麼說，難道要敲敲門，然後，笑著說，請問王曉敏在嗎？……那樣人家肯定會問，你和王曉敏什麼關係？這是王曉敏在的情況，如果不在呢，人家會怎麼樣想？再說，了我為什麼這樣的
去，就是和張芳長的像也沒有什麼啊，天下和她長的一樣的女孩多的是，為什麼偏偏要這麼的關心她，為什麼？為什麼？
事情就是這麼的奇妙，正當肖景陽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關心王曉敏？難道就是因為她和張芳長的像嗎？，門一開，一盆水嘩的一聲，倒了出來，把肖景陽整個給澆了個落湯雞，肖景陽全身濕透了，他用手分開頭髮，用力的抹了下臉，……眼前站著一個女孩兒，穿著緊身的粉色毛衣，身著緊身的黑色絲絨褲，個頭中等，雪白粉面，在風裡也凍得瑟瑟可憐，正兀的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手裡還端著個紫色的塑料臉盆，盆沿上正水珠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