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再見吧，鐵西！（2） 文 / 籐下狐
第四十二章再見吧，鐵西！（2）
雨，如瓢潑。
h市，夜色如同鑄鐵，
李苗兒在屋子裡靜靜地坐著，坐成了一尊雕塑。
白天的時候，她見到了那個人，那個自己愛了一陣子，卻恨了一輩子的人——顧一木！
顧一木沒有注意到她，當時她正帶著晉邯，在一個角落裡選文具，孩子看得眼花繚亂。
這個時候，顧一木到了，他帶著一個女人，不是現任的妻子，不是邵香香，是另外一個漂亮年輕的女人。
那女人放浪的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李苗兒。當時李苗兒心裡一緊，下意識地抱緊了晉邯。她無意再去招惹這個魔王了，這個把自己的心偷走，卻又揉碎的魔王讓自己的心早已經涼了。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顧一木還是看到了她們娘兒倆，頓時就怔住了，他掛念李苗兒身邊的小晉邯了——畢竟那是他身上的血脈！
「晉……」他蹲下身，說了一半兒，抬頭望了望李苗兒。
「我們走！」李苗兒拉起晉邯轉身離開。
人群熙攘。
「李苗兒！」顧一木大聲地喊到，驚得一邊的女孩兒目瞪口呆。人們紛紛側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麼做有意思嗎？」顧一木揪住李苗兒，「你這樣地整我，為了什麼？」
「我為了什麼？」李苗兒轉過身對著顧一木大聲地嚷道，「我為了一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哼，不用說的那麼高尚吧？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清楚？」
「我心裡清楚？我的心早已經碎了！」
「碎了？」顧一木冷冷地笑著，「心眼兒多了？」
「你無恥！」
晉邯在一邊拉扯著李苗兒，帶著哭腔兒喊著：「媽媽，我們走，媽媽，我們走……」
周圍，人圍了一圈。
「我無恥？我無恥我沒有把一個黃花大閨女騙了，再甩掉；我無恥我沒有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聞不問；我無恥我沒有對著所有的人隱瞞著自己醜陋的罪惡！……」
「你，你……你胡說！」
「胡說？！哼哼，你是誰？大家都知道！你是……」
「閉嘴！」顧一木上前給了李苗兒一個耳光！
李苗兒的頭一暈，感覺到天旋地轉，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恍惚中，她又回到了那個甜蜜的時光裡，……
顧一木大學畢業後，用了一個暑假作社會調查，當時就選中了山西，結果，一進村就見到了李苗兒，在那段時間，他好像到了一個桃花源，什麼前途，什麼地位，什麼落差，什麼邵香香……他全然不顧，可是，在暗結珠胎後，他才猛然地從迷夢中醒來，堅貞的愛情抵不住世俗的力量，他開始全然退卻，可是，他錯估了李苗兒這個山村女人的信念，她竟然跟著自己來到了h市，並且生下了晉邯！那個時候，他的事業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他怎麼可以認這個女兒？——那樣的話，一切都會成了泡影！
顧一木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突然心裡有了一絲不忍，可是，她竟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認自己的名字！？他恨這個女人，甚至眼前的這個孩子！
李苗兒不想起來了，她的嘴角里流出了血，她心裡愛恨交加在這個男人身上，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變得這麼快！
「你……」
沒有容李苗說話，顧一木上去又是一腳，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不允許這個女人叫出他的名字！
「照……」李苗兒的心碎了，她伸出手指「顧……」
顧一木又是一通拳腳，在雨點般地擊打下，李苗兒幾次喊出的聲音給淹沒「顧……顧……好她！」
「照顧好她？」顧一木的頭腦猛地驚醒！他看著身邊那個給嚇傻的小姑娘，心裡頓時又是慈祥溫情一片，「晉邯！」他「撲騰」一聲跪倒在母女面前，上去要抱住晉邯，可是，晉邯往後退著，她不解這個男人，她不明白太多的事情！
……
人群散去。議論紛紛。
「肯定是賭博了，賭博害人啊！「
「不會是賭博，沒有聽人說嗎，吃喝嫖賭四大虧，唯有賭博有來回！「
「什麼啊，你沒有聽說是為情嗎？哪裡是賭博啊？「
「嗯，是為情，沒有看到那個女孩嗎？」
「是啊，我看啊，肯定是一個司機！」
「怎麼是司機呢？」
「司機？天是房，車是床，飯店服務員是他孩子娘！」
「不是司機，看他的打扮，應該是老闆！」
「……」
這些都不重要了，李苗兒的心已經死了，她拉著晉邯，拖著孱弱的身體往家裡走，……走出顧一木的視線，只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裡立著，……
現在，李苗在這所破敗的屋子裡靜靜地坐著，她想到了好多，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每每下學，和小夥伴們在山坡上跑著，周圍是開得美麗的鮮花，那笑聲好像就在耳邊迴響……還有自己的老父親，那是一個嚴厲的人，總是愛抽煙，也不吭聲，愛打人，不過，母親總是把她抱在懷裡，父親也沒有了辦法，哦，……多想再讓母親抱抱自己啊！
李苗兒已經睡了，臉上帶著淚痕，哎，希望孩子的夢裡沒有傷心，沒有恐懼……
她想起了肖景陽，那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好老師，……
她想到了好多，……
……
肖景陽是匯報課的第三個講課的人，現在，第二個就要結束授課了，實力能說明一切，他不怵這樣的場合，心裡很輕鬆——志在必得！
這個時候，從外面匆匆地趕來了一個衣著破爛的老人，衝著人們喊到，有沒有叫肖景陽的？快，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