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山村一夜（3） 文 / 籐下狐
第三十二章山村一夜（3）
山村的夜裡氣溫比較低，濕漉漉的空氣，讓一切都那麼凝重。
外間房屋裡逐漸安靜了起來，有幾隻小蟲子開始鳴叫，那聲音彷彿是在渾圓的球上，流水在淌。
肖景陽把被子往張芳那裡挪了挪，擔心凍壞了這個柔弱的女孩子；身子漏出了一半，給寒氣挾裹著，冰冷入骨。張芳還好，身上的被子暖和，逐漸地進入了夢想，——她的確乏了，身體還有精神都給搞得疲憊不堪。
肖景陽看著眼前陌生的山裡人家，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剛剛見到的那對夫婦，眼睛開始發澀，後來，終於還是昏昏沉沉的進入了睡夢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肖景陽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條腿，是張芳的，橫搭在自己的胸前，白皙的皮膚，上面光滑圓潤，如同羊脂膏腴，又彷彿翡翠金玉。他沒有敢輕易打攪這個美女的好夢，而是悄悄地把她的腿放下來，然後，弓著腰出去，到了外面，才發現，那兩夫婦已經起來，柴禾已經劈了一院子；飯也快好了，飯香隨著氤氳而上的蒸汽從鍋蓋裡冒出來，在小院裡盤旋著，引誘著肖景陽的嗅覺。
他在院子裡伸了伸懶腰，和男主人聊了幾句，轉身回屋裡，屋子裡正是春光四溢。張芳的被子給撩撥開，整個人幾乎都出來了，那美妙的青春酮體彷彿一塊渾圓的玉，沒有一點瑕疵，在等待著開發雕琢。
肖景陽呆呆地站立了一會兒，眼睛彷彿給僵硬在了那裡，好像那裡有著什麼東西牽引著他。這個時候，張芳動彈了下，嚶嚀一聲，翻了個身，兩團肉球驀地彈了出來，微微顫動著，彷彿裡面是彈簧。他有些不可以自持，腳步不由得挨了上去，俯下身子，把嘴唇湊上去……
「啊！」張芳突然驚叫了聲，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下子把肖景陽嚇了一跳，不過，他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做噩夢了吧？看你的被子都掉地上了！」
「嗯，你知道嗎，我看到你……」張芳捂著胸口說，「看到你，你給車撞了……」
肖景陽穩了穩神兒，笑著，「說什麼呢，你盼著我給車撞了啊？」
張芳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人家牽掛你嘛……」說完，好像又有些後悔，「你愛怎麼就怎麼……反正也沒有我的事情……」
「好了，知道你……你……」肖景陽有些口吃，他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表達。
「景陽……」張芳靜默下來，輕輕地叫道，那聲音彷彿是一根線，纏繞在心頭，讓肖景陽的身體一顫，他停在了那裡，空氣好像突然不流動了，室內一片安靜，兩個年輕人靜靜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肖景陽的手伸出去，擁著張芳，張芳順從地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那種青春的熱情要把兩個人給炙烤了般，都感受著對方火爐一樣的身體……
「恁倆兒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女主人進了來。
兩個人彷彿給電擊了一樣，瞬時分開，張芳不好意思地把被子蒙住了頭；肖景陽感覺天地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那女人「咯咯」笑著出去了，甩下一句話，「哈哈，飯好了，快來吃飯啊！」
山裡人真的有時候直率的讓人受不了。
待張芳匆匆地穿上衣服，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院子裡。
院子不大，整潔的很。靠近大門的地方有一個石頭壘起來的雞窩。幾隻雞正在忙碌地覓食，一隻在窩裡靜靜地臥著下蛋。院子的中間是一個石頭做的圓桌。周圍放著六個石頭凳子。男主人坐在那裡點起了一隻煙，正在吞雲吐霧，彷彿一個神仙。女主人正在盛著飯。靠著房屋邊的牆上，有股清泉順勢而下，流水淙淙，兩個人去那裡洗了手。
飯菜比較簡單，玉米粥，鹹菜，還有有些發黑的饅頭。
兩個人拘謹地坐在那裡，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女主人笑著拍打了下張芳，「吃飯，有什麼不好意思！」
男主人拿了個饅頭遞給肖景陽，「吃，吃！」
……
吃過飯，日頭已經升到了半山腰。兩個人打聽清楚路，辭別了兩個熱心人。
溫度也高了起來，穿著的衣服感覺有些厚了，張芳把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一身青色的短襟圓領衫。肖景陽細心地把衣服接過來，搭在胳膊上，蜿蜒的山路如同一條蛇，盤旋在層巒疊翠的山群中間。
路上的石子咯得肖景陽感覺到腳底上一陣陣疼痛，不過，他隱忍著沒有吭聲，看看張芳，張芳的粉紅色的臉上早已經滲出了汗，走得有些喘，正緊緊地咬著牙，看得出來，她也是在堅持著。
「我們歇息下吧，」肖景陽衝著前面路邊的那叢小樹林說。
張芳點了點頭，兩個人攙扶著，一屁股坐到了樹蔭下的一塊兒大石頭上，感覺到百骸聚散。張芳用手在腿上敲打著，嘴裡是叫苦不迭。
肖景陽抬頭看了看毒辣辣的日頭，心裡也是一陣焦急，——張芳的家人還不急得要死，更要命的是張芳是和自己一塊兒沒有回去，自己怎麼說得清楚！？還是快些回去，不管怎麼樣，自己早些把這個女孩兒送回家，隨他們怎麼說吧。
「嗨，走了……」肖景陽對著張芳說。張芳抬了抬頭，沒有動彈，看得出來，她真的累得很。
「快些走吧，石頭可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