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買身 文 / 籐下狐
第十八章買身
臥室裡的淫穢之聲漸趨靜下來的時候,騰敏的臉已經紅成了一個蘋果。她聽得出來兩個人的聲音,心裡納罕著,卻沒說出來。肖景陽不明所以,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騰敏應該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誰。
兩個年輕人上了一堂生動活潑的成人課。
裡面又是一陣窸窣,是穿衣服的聲音。
「飛,你要怎麼樣?」女人說,「我們就一直這樣不明不白嗎?」
「不會的,可是,我,……你知道,小敏她媽……」男人支吾著,言語含混不清。
「騰飛,我可是把我自己都交給了你,你要有良心!」女人的聲音有些哭腔,提高了聲音說。
「小聲些,不要給人聽到……」騰飛壓低了聲音說。
「不,我就是要人聽到,聽到你是我的,我對你的真!」那女人哭了出來。
「好,好,我知道,我會對你負責的!」騰飛壓低聲音,卻透露出堅定地說。
騰敏的臉由紅轉為了紫色,然後又成了一張窗戶紙一樣白。
她氣鼓鼓地推開了門。
臥室裡,騰飛站在地上,床上坐著一個女人。三十多歲,媚眼飛揚,腮紅粉黛,腰身透露出無窮的魅力。高個子,禿頂,四十多歲。肖景陽的腦子裡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在土丘嶺遇到的那兩個人,啊,他們……
肖景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騰飛尷尬,卻冷靜地對著騰敏低低地說了聲,「出去!」聲音雖然低,卻很威嚴。
肖景陽不由得心裡一凜,跟著騰敏走了出去。
騰敏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小聲地抽噎著,胸脯一鼓一鼓地,惹得肖景陽不由得在那個地方盯了很久。
裡面沒有了聲音,彷彿一潭死水,一片死寂。
肖景陽挨著騰敏坐著,心裡翻江倒海,這樣是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是走進屋裡,讓騰飛消消氣,還是去譴責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或者是不是應該勸勸騰敏,勸騰敏不要為這個生氣,可是,讓騰敏不生氣?這個可能嗎?
門,終於開了,女人紅腫著眼睛走了出來。
「陳香阿姨,你站住!」騰敏一下子站起來,怒目圓睜。
女人站住了,轉過來,瞪著紅腫的眼睛,彷彿一個發怒的母獅子。
「你為什麼這麼做?」騰敏的聲音弱了下來。
「你問你爸爸去……」陳香輕聲說,彷彿這個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說完,搖曳著身姿走了出去,高跟鞋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把室內寂靜的氛圍給擊打地粉碎。
騰敏快走幾步,推開臥室的門。騰飛正斜躺在床上,一支香煙燃了一半,——他平時是不抽煙的,——略帶憔悴的臉上凝結了一種焦慮。
「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騰敏欺身近前,追問道,「我媽哪裡比陳香阿姨差?」
騰飛只是一個勁兒的抽煙,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騰敏的話。
騰敏僵住了,眼淚嘩嘩的往外奔湧,成了一個淚人。
肖景陽不知所措地坐在外面,審視著眼前的一切,他有些懵懂,不知道該怎麼做。
外面起風了,風兒卷積著黃土,把門窗拍打地乒乓亂響,室內也暗了下來。騰敏的哭,變成了嗚咽。她是身子抖個不停,看得出來,她有些堅持不住了。
肖景陽輕輕走過去,想扶她出來,她倔強地摔了下胳膊,沒有掙脫,給肖景陽半拖著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裡。屋子裡的擺設和前幾天一樣,粉紅色的被子上兩個大毛絨熊給擠壓地乾癟得不行。
「小敏,……」肖景陽拍了拍騰敏的肩膀,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把話又嚥了下去。
「景陽,我……」騰敏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肖景陽站在騰敏面前,看著這個刁蠻的公主一下子變得如此地不堪一擊,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用手輕輕地攏了下騰敏的頭髮,板起她的身體,正色說,「小敏,今天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
「有關係,有關係,……」騰敏說著,撲進肖景陽的懷裡又哭了起來。
「行,你說有關係,就有關係,我們不哭好嗎,不哭好嗎?」肖景陽給騰敏抱得透不過氣。
「景陽哥,讓我給你走吧,我不想在這個家了。」騰敏伏在肖景陽的懷裡說。
肖景陽一愣,這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攮了一刀,酸疼地他不由得咬了下牙。
「小敏,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好的人,我騙了你,……」
「不會,你不會騙我的!」
「是,我真的騙了你,櫻桃不是我的妹妹,是我的未婚妻!」
「櫻桃?未婚妻?」騰敏一驚,抬起頭,呆呆地盯著肖景陽。
肖景陽給這雙眼睛盯得有些怕,「是,小敏,我……」
「我不管那些,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要你和我結婚!」
「不會的,我愛櫻桃,櫻桃也愛我!」
「可是,我也愛你啊,再說……,她……」騰敏說了一半。
肖景陽知道,她想說什麼,「不管她怎麼樣,我都會要她!」
「你?肖景陽,你要是不想她再出事,就乖乖聽我的!」
「你……」
「你什麼?你什麼?」
肖景陽心裡一陣的恐慌,壞了,這樣的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他索性坐到了床上,一言不發。
「景陽,你陪我一個月,過了一個月,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騰敏對肖景陽說,「我讓我爸爸把你的事情給辦了,怎麼樣?」
肖景陽想了想,沒有其他的辦法,這樣,櫻桃的事情也好有個說法,就木訥地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騰敏俊目婉轉,淒迷深情。
「嗯。」
「好,我這就去讓我爸給你辦!」
看著騰敏的背影,肖景陽心裡卻升騰起一個謎團,陳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