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車上 文 / 籐下狐
第五章車上
滕敏抱著碟片來到客廳的時候,肖景陽已經收拾停當,見到她進來,接過那花花綠綠的碟片,放到了一邊,催促著她走:「滕敏,你爸爸說了,要我們快些回去吧。」這樣說著,就把她的行李包背起來,往門外走去。
騰敏看著這個美男子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嬌嗔著,卻又無可奈何地跟著走出了家門。
這次,心有餘悸的騰敏堅持要坐出租車回去。肖景陽沒有反對,上午的事情的確給這個年輕人打擊不小,坐出租還是安全些,再說,騰敏早已經把錢給了人家。
司機是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特別健談,妙語連珠,滔滔不絕。自稱是東北那疙瘩的小品王趙本山的徒弟,「你們這次坐車是坐對了,拿著坐車的錢,還余外看到了趙本山師傅的真傳演出!」他開著車,信心滿滿地說。
肖景陽和騰敏坐在後排,兩個人專心地聽著這個開車師傅的話,都不作聲,車裡就是一個人的演出,兩個觀眾的劇場。故事像開心豆一樣,給人帶來一波一波的開心快樂。
「這個故事很單純哦,沒有什麼神秘……」他突然地降低了聲音,這樣的故事開頭讓兩個人頓時集中了精力,「a市長在開會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情人的電話,要他馬上趕到,有要事。於是,他讓司機開車趕緊地往情人家裡趕,可他還是感覺慢,就讓司機坐到了付駕的位置,自己開車,這下子,車一下子上到了230碼,嚴重超速。市交通局的幹警在執勤,看到一輛車風馳電掣,嚴重超速,就派了一輛車追趕過去,結果一會兒,那交通幹警灰溜溜回來了,局長問,是什麼樣的官員,這麼大的膽子?交警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多大的官,反正a市長在給他開車!」
這個故事就像怪味豆,麻辣甜香,五味俱全,而又讓人回味無窮。騰敏咯咯地笑出了聲,肖景陽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車裡的氛圍開始緩和了些。
車子開出了市裡的時候,肖景陽看了看表,是三點半,他估計了下,如果把騰敏送到家,自己回到家的時候應該是六點多些了。
這個時候,陽光已經收斂了很多,街上的行人從容不迫。
騰敏可能是累了,身子慢慢地歪斜到肖景陽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肖景陽不敢動彈,直著腰板,怕驚醒了這個熟睡的女孩兒。開車的司機也不說話了,專心地開車,車在公路上箭一般地奔馳。
肖景陽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的鼻子上已經浸出了微微的汗漬,眼睫毛緊緊地貼在一起,玉麵粉腮,嘴唇上輕輕地施了些口紅,是暗紅的那種,一種誘.惑的顏色。騰敏上身穿著黃色的短袖外套,低領,露出一段雪頸,鼓起的肉球若隱若現,下身穿著黑色的短裙,黑色絲襪,那微黑色的絲絨襪緊緊地裹著騰敏的腳、小腿、大腿,肖景陽的眼睛給那雙襪子牽引著向上,直到那黑色的短裙包裹的地方,……騰敏身體的曲線全部呈現在了面前,肖景陽彷彿一個巡航員用著最先進的儀器在騰敏的身體上偵查探測……
肖景陽有些累了,脖子身上到處都汗淋淋的,好像有千萬條蟲子在爬。他不由得低下頭,試著用下巴抵一下肩膀,好讓自己輕鬆些。可是,這一動,卻驚動了那個女孩兒,她夢囈著翻動了下身子,整個滑到了肖景陽懷裡,溫香濃玉在懷,讓肖景陽不禁心裡像揣了個兔子一樣撲騰撲騰地劇烈地跳個不停。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出租車在這朦朧的天色中疾馳,彷彿一條魚兒在大海上自由地游。出租車司機可能已經累了,也可能感知到了什麼,不再擾兩個年輕人的興。後排座上充滿了一種溫情的氛圍,肖景陽禁不住用雙臂輕輕地擁抱著騰敏,彷彿擁抱著一個寶貝,輕不得,重不得,謹慎而迫切。
兩個人距離很近,肖景陽可以感覺到騰敏呼吸的氣息,那小巧的鼻翼有節奏地起伏著,兩側浸出了密密的汗,臉上溢滿了幸福,像燦爛的陽光照在臉色。
突然,一陣緊急剎車,車窗外疾馳過一輛大貨車,響著震耳的鳴笛聲呼嘯而過,留下一片霧靄煙塵。出租車司機停下了車,掐了煙頭,狠狠地擲出車外,「他媽的,沒長眼睛!」他回頭望著遠去的大貨車大聲地喊道,全然沒有顧及到後面還有兩個年輕的乘客。
騰敏給這變故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對自己躺在肖景陽的身上這個事情,顯然沒有太多注意,或者這正好中了她的意。她把肖景陽抱得更緊了,接著又閉上了眼睛,很享受地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要這樣,……」肖景陽有些耳紅面赤,他小聲地說,用手去掰開她的胳膊。滕敏卻不買賬,並且得寸進尺地把身子往他身上貼,那溫熱的**彷彿一團火幾乎燒著了肖景陽。肖景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火也給點燃了,下體感覺到了陽剛,幾乎是在蠢蠢欲動地叫囂,並且開始頂到了一個溫軟的**上,陽剛,陰柔,在一個莫名的地點一個莫名的時刻,這世界上的美好依然開始。
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暗了很多,車內風光旖旎,兩個年輕人蛇一樣地攀附糾纏在一起,……出租車司機對這樣的情況司空見慣,專心地開著車,這讓肖景陽兩個年輕人更加大膽,他們親吻著,緊貼著身子,摩擦著對方敏感的地帶,彷彿要融化在一起。
車子在夜色裡開得飛快,w縣城已經到了,兩邊昏黃的燈光,讓肖景陽、騰敏從甜蜜懵懂中醒過來。「我要到家了,你……要不要去我家裡看看……」騰敏推開肖景陽,整了整衣服輕聲問道。
「我……」肖景陽想答應,可是想到還有五十里路要走,天色又這麼晚,他還是搖了搖頭。
「我……們會見面的,你什麼時候回去?」肖景陽撫摸著騰敏的秀髮,故作輕鬆地說。
「我回家陪奶奶,可能一兩天吧?」騰敏盯著肖景陽說。
肖景陽雖然沒有見到過騰敏的奶奶,可是他仍然感覺自己應該什麼時候去看看這個老人,彷彿自己和騰家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說不清道不明。
「我不一定什麼時候我就回市裡,到時候記得找我哦。」說著,騰敏就走下了車,衝著肖景陽揮了下手。
肖景陽看著她在路燈下的模樣,心裡開始泛起不捨。
可是出租車沒有停留,一會兒就衝進了茫茫的夜色中。
野狐莊距離縣城五十里路,晚上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偶爾有輛車呼嘯而過,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寂靜,只有出租車的馬達聲,鮮明地傳進肖景陽的耳朵。
肖景陽靜靜地坐在後排,他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騰敏坐過的地方,那裡依然散發著一種女性的芬芳,誘.惑著他俯下身子,用臉貼在那毛絨絨的靠背上,彷彿貼著騰敏的身子,這樣,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顫抖,彷彿那騰敏生在了自己的腦子裡。
肖景陽閉上了眼睛,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一條狐狸在對著自己笑……
肖景陽給司機喚醒的時候,他仍在作著一個和狐有關的夢。走出出租車,肖景陽感覺到一陣清爽,夜色朦朧中的村莊已經睡著了,偶爾的幾聲犬吠彷彿是睡夢中人的囈語,如同輕絲滑過,馬上就沒有了一點聲響。一輛車從肖景陽的身邊開過,燈光晃過路邊的一塊兒碑樣的水泥板上用白石灰簡陋地粉刷著三個有些模糊的大字:野狐莊。
肖景陽的家在村子西頭,走下道口往前走二三十米就到了,還沒有走到門前,家裡的那條大灰狗就叫了起來。
「灰子,不要叫,……」肖景陽一邊朝著狗呵斥著,一邊拍了拍門。不一會兒,屋子裡的燈就亮了。嘎吱一聲,屋門打開,走出了位女人。「是陽嗎?」她好像早料到了是肖景陽,一邊向大門走一邊問道。
「娘,是我,我回來了,」肖景陽趕緊地回答。
「怎麼回來這麼晚,到哪瘋去了?」女人責備著,打開了街門。
肖景陽隨了女人走進院子。院子不大,中間是一片空地,邊上種了些絲瓜,絲瓜苗在屋子裡的燈光下顯得呆頭呆腦。
屋子裡的燈很亮。肖景陽把包放在凳子上,脫下外套。跟進來的女人趕緊地接過來,放在椅子的靠背上,「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飯。」女人說。
「不用,你快睡覺吧,我不吃了。」肖景陽感覺好累,——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他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就在肖景陽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