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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5章 大佬(下) 文 / 漠長歌

    一會兒工夫,彎刀提著自己的mp38,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古硯軍身邊,小聲問道:「旅長,怎麼打?」

    這也是特戰隊員和普通士兵之間最大的區別之一。普通的士兵,見到這麼火爆的場面,第一反應肯定是先問問發生了什麼情況,兒血色獠牙特戰旅的戰士們,特別是三支特戰小隊一個個都是炮仗脾氣,一點就著。看到這樣的場面,一般都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叮叮光光一頓爆錘。我管你是啥情況,先幫著自己人把你錘趴下了再說!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哪有時間讓人慢條斯理的去調查研究?等一切都搞清楚了,弄不好最合適的戰機也錯失掉了。所以古硯軍經常教導戰士們,在戰機出現的時候,必須果斷判斷,及時出擊。剛才槍聲一響,特別是歪把子機槍和古硯軍92式手槍那獨特的槍聲傳來以後,經驗豐富的彎刀立刻準確的判斷出來,旅長和鬼子接上火了!他馬上安排暴風和夜叉返回臨時駐地,把全隊的武器裝備抓緊取來,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幾個人循著槍聲跑來。

    事態緊急,暴風和夜叉也顧不上什麼群眾紀律了,兩個人在路邊一人撿起一輛路人奔逃時丟下的自行車,騎上車就風馳電掣的趕往駐地。正在駐地裡留守的標槍和寒冰正百無聊賴的干躺在床上,就詫異的看著兩個人風風火火的一頭闖進來,抓起裝備後又一頭紮了出去。兩個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暴風從門外探出頭來,大吼一聲:「傻了啊?還愣著幹什麼?旅長和鬼子接上火了!」

    寒冰和標槍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著裝備。標槍一邊忙活還一邊嘀咕著:「我就說嘛,這麼閒著,早晚得閒出毛病來!還是旅長好,轉眼就弄出點動靜來找找樂子!」

    幾個人又一陣風似的往事發地點趕去,一路上打翻了不少路邊的小攤。看著暴跳怒罵的小販們,暴風無奈的撇撇嘴,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大洋,打翻一個攤子就扔一塊大洋,一邊扔還一邊喊著:「都別他奶奶的罵了!賠你們的!」讓他這麼一弄,倒是有不少小販希望打翻的是自己的攤子了。原因很簡單,自己那個攤子,滿打滿算也值不了一個大洋啊!

    等到幾個人心急火燎的趕到彎刀身邊的時候,彎刀已經快急出一嘴的燎泡了。旅長讓人像耗子一樣堵在角落裡,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鬼子,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給收拾了。自己想要帶人趕過去救援,但是出來的時候為了隱蔽自己的身份,什麼武器都沒有帶,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過去的話,和給鬼子送菜沒什麼區別。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暴風和夜叉終於帶著裝備趕來了。玩到也顧不上和他廢話,急急忙忙的就招呼著隊員們往身上套裝備。

    裝備上身,武器到手,幾個人的氣質立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戰士天生為戰場,當武器在手的時候,他們就是一群殺人的機器!所有的憐憫、軟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彎刀的眼睛裡射出凜冽的寒光,冷冷的吩咐道:「夜叉,佔領制高點,建立狙擊陣地!重點目標日軍指揮官、機槍手,暴風擔任火力掩護,注意敵軍增援!盡量阻止援軍靠近戰線!其他人,使用最強火力,從日軍背後進行突擊!不用節約彈藥!不留活口!都明白了嗎?」

    「明白!」隊員們大吼一聲。他們這才發現,原來槍聲才是他們最鍾愛的聲音,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這兩天像烏龜一樣躲在屋子裡,哪裡也不敢去,早已經把幾個殺神憋出火來了。現在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和日軍硬碰硬,還是在繁華的大上海,在日軍的心臟地帶這讓他們血脈噴張,興奮不已。

    看到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彎刀端起mp38,舔了舔嘴角,猛地大喝一聲:「血刃!突擊!」一馬當先的躍了出去。

    「血刃!突擊!殺啊!」其他人見隊長已經衝了出去,自然也不甘心落在後面,紛紛衝了出去。

    不得不說,mp38衝鋒鎗在近戰的時候,強大的火力密度足以讓所有人膽寒。日軍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放翻了五六個,等到他們醒悟過來,想要組織反擊的時候,夜叉手裡的毛瑟98k開始點名了。先是一槍撂倒了張牙舞爪的日軍少尉,緊接著兩槍,又在日軍的機槍手和副射手的頭上鑽了兩個血洞。

    彎刀看到局面暫時在己方的控制之下,這才貓著腰鑽到了古硯軍的身邊,腆著臉小心翼翼的問到:「旅長,沒事吧?」他現在後怕不已,光顧著自己玩的開心了,竟然沒有在旅長身邊安排個隨從。要是古硯軍剛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用血色獠牙特戰旅的弟兄們發話,他自己就得拿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開個洞。

    古硯軍撇撇嘴,不屑的說:「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就是跟幾個鬼子玩玩捉迷藏,耍著他們玩罷了。」

    彎刀趕緊打蛇隨棍上,嘻皮笑臉的奉承著:「那是那是,區區幾個鬼子,怎麼能奈何的了旅長大人?耍他們完事看得起他們!旅長威武霸氣!」

    古硯軍被他噁心的不輕,「啪」的一巴掌拍在彎刀的後腦勺上:「滾蛋!什麼威武霸氣?我還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呢!少廢話,咱們旅不興個人崇拜!趕緊跟我救人去!」說完就平端起手槍,貓著腰向別克車跑去。

    彎刀鬱悶的撇撇嘴,跟在古硯軍的身後,一邊跑還一邊小聲嘀咕著:「還不興個人崇拜呢,剛也也不知道是誰,聽了我說的話,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還沒跑到別克車跟前,「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鑽進了古硯軍身前的路面,告訴飛行的彈頭和堅硬的青石路面猛烈碰撞,濺起一蓬火花。古硯軍不由得一縮腦袋,隨即一股小火苗從他的腦袋裡冒了起來,越燒越旺,燒得他破口大罵:「奶奶的,瞎眼了啊!沒看到老子是來救你的?再敢開槍,老子先打斷你的爪子!再把你交給鬼子!」

    對方估計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沒有在開槍。儘管如此,古硯軍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才騰身一個魚躍,翻到了別克車的後面。

    那個中年人現在正握著那把柯爾特m1911手槍,緊靠著別克車坐在地上。古硯軍看看他冒著血的右小腿,不屑的說到:「我還以為多厲害的人物,知道打爆輪胎,利用車身做掩護呢。搞半天也是吃了虧才知道啊。」

    那中年人臉色不忿,剛想說話,古硯軍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他:「下次長點心眼,利用車身掩護的時候,盡量躲在相對堅固的發動機後面,像你這樣就靠著車門,等鬼子調來重機槍,你就等著被打成篩子吧!還有,別靠車身那麼緊,那不是你老婆!鬼子扔顆手雷,炸不死你也能震死你了!」

    那中年人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要發火卻不知道該怎麼發。畢竟人家可是冒著子彈來救自己的。雖然說的話不那麼好聽,但是仔細想想,卻有幾分道理。而且剛才自己在警覺之下,還冒冒失失的朝著人家開了一槍,人家不給自己兩個耳光,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沒等他琢磨過味來,彎刀也擠到了車身後面。古硯軍剛想說話,就看到彎刀「啪」的一個耳光,把那中年人扇到了地上。

    「我這烏鴉嘴」那中年人苦笑一下,卻沒有再分辨什麼。難道在慶幸對方沒有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麼?剛想到這裡,他就愕然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門。

    彎刀端著mp38,差點就要暴跳如雷了:「王八蛋,我們老闆好心救你,你還敢開槍?反了你了!」

    古硯軍連忙一把撥開了彎刀的槍口,呵斥道:「你個愣頭青,給我滾一邊去!剛才就是個誤會!」他生怕彎刀情緒一激動,手指頭不受控制,在一梭子摟了下去。自己勞神費力的跑來是來救人的,可不是來給這個中年人收屍的。

    看到場面暫時在血刃小隊的控制之下,古硯軍這才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才問道:「好了,這位先生,我的兄弟是因為你剛才對我開的那一槍而生氣。畢竟沒有人希望被自己救的人一槍打爆了腦袋。你是什麼人?日本人為什麼要追你?」

    那個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說到:「我知道,換成是我,估計早就一梭子摟上去了,根本攔不住我。幾位壯士救命之恩,梁九沒齒難忘。」

    古硯軍撇撇嘴,說到:「我才不管你梁八梁九的,今天的事情一了,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睡了松井石根的老婆了?怎麼那麼多日本兵追你?還敢在鬧市區動槍動炮的。」

    梁九四下裡看了看,歎了口氣,說到:「松井石根他老婆,我沒興趣,不過我倒是真動了他的心肝寶貝了。」

    這下子,古硯軍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笑嘻嘻的問到:「啥?松井石根在上海還有小老婆?」就連彎刀也歪著腦袋,目光炯炯的盯著梁九。

    「啊?小老婆?」梁九被古硯軍問的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原來是自己說的話,讓人產生誤會了。他連忙解釋:「嗨,我說的那個心肝寶貝,可不是松井石根的小老婆,是上海灘原來的三巨頭之一,現在杭州維持會的會長張嘯林!」

    「啪嗒!」一聲,古硯軍循聲望去,之間彎刀正手忙腳亂的忙活著從地上撿槍。梁九這傢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張嘯林何許人也?那可是與杜月笙、黃金榮齊名的上海灘的大佬級人物啊!不過與杜、黃二人保持了民族氣節,不與日本人同流合污不同,日軍剛一佔領上海,張嘯林就帶著自己幫會裡的手下,集體投靠了日本人。這兩年為虎作倀,幫著日本人幹了不少壞事,這麼說的話,這個張嘯林,還真是松井石根的一個寶貝。

    古硯軍想起了後世看到的一些野史,試探性的問到:「那這麼說的話,梁九兄可是為杜先生做事的?」

    梁九也不再瞞他,在上海灘,還沒有什麼事需要他害怕,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我是為杜先生做事的。我是杜先生手下執法堂的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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