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間隙 文 / 新之助

    這個夏秋陳家注定不平靜，農忙還沒忙完，陳彥葉病了，陳家上下更顯的忙碌，陳家老二老三因為也是在工地上班，所以都回來干農忙了！

    老四是因為在單位上班，雖然也只有幾百塊一個月的工資，但畢竟還算是鐵飯碗，不可能為了一個農忙季節個丟掉這個飯碗，所以並沒有回來！

    反正老二老三回來的話，人手已經夠了！

    羅淑琴在當天就回來一趟一起在那邊的村落，也問到了那個治好了這種病的草藥方子，其實也不什麼很好的方子，就是疏肝清肝的狠平常的方子擺了，雖然陳彥喝了這草藥，但他現在得的畢竟不是普通的肝病而已，顯然效果也不甚顯著。

    雖然有中藥，在加上陳家也有去醫院去開一些西藥來控制這陳彥的病情！

    但是畢竟那是的西藥不是什麼抗癌的藥物，也就是抑制性的藥物，再加上也沒找到真正治療癌症的中草藥，所以陳彥的病情也是一天天的加重。

    陳家人也是急的團團轉，到處詢問有什麼好的藥或是什麼樣的方法能治療。雖然又找到幾種治療保養肝的藥物，但是對於陳彥現在病來說還是無濟於事的，陳彥現在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也就是說他現在腹腔的積液是越來越多了。

    因為腹水的加多，再加上癌細胞的積蓄擴散，身體的疼痛也越來越頻繁，現在的陳彥已經只能稍微起床坐個幾個小時曬曬太陽了，稍微有點大點的動作就開始力不從心，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農忙已忙完，陳家一家更顯鬱悶，有事幹著的時候還能分散點注意力，現在沒事做，一天天看著陳彥就這樣忍受病魔的折磨，陳家上下也是一陣心痛，看著自己的情人就這樣日漸憔悴，卻無能為力，誰能不感到心痛。

    看這兒陳彥這樣，要說最難過的還是郭艷，郭艷幾乎是天天以淚洗臉，卻還要在陳彥面前強顏歡笑，想要在陳彥面前給予鼓勵。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也就在陳彥查出是癌症晚期的三個月後，陳彥的肚子脹的已經像懷了七八個月的孕婦一般，整個人也只能躺在床上！

    連最基本的起身都感到費力而無能為力。整個人也消瘦的不成樣子，臉上眼眶深陷，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副皮囊包裹著骨頭，面色也幾乎蠟黃的不見一絲血色。

    陳家正廳，陳家所有人都坐落在那，此次正式聚會不是紹什麼好事，而是討論接下來怎麼幫助陳彥，是馬上送他去醫院，還是繼續吃著詢問來的那些中藥，維持他最後的生機，等到死神的收割。

    陳英還是坐在上位，現在的陳英已經是滿頭白髮，在這幾個月來他也是沒再笑過，天天愁得發白身消瘦。

    精神氣也像是突然間被什麼抽去一般，臉上儘是憔悴。畢竟沒有那個人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況且還是這是非多的農村。

    農村的人一年也就那麼幾個月是比較忙的，每每手中沒活計時就喜歡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講一些是非，就像陳彥這樣的，如果這麼年輕就去世的！

    雖然明面不說，但背地裡肯定會議論紛紛，說是什麼短命鬼啦，肯定做多了什麼缺德的事啦，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陳英看了看眾人道：「現在彥兒他只能躺在床上天天受盡折磨了，顯然那些藥吃下去還是沒有什麼作用。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等死，大家都說說怎麼辦吧。」

    眾人聞言都稍顯沉默，這回陳家老二陳浩站起說道：「要不嫌髒就宋大個兒去醫院吧？畢竟現在大哥都這樣了，沒錢我們就去借，能借多少是多少，總不能天天看著大哥這樣。」

    眾人聞言又附和的，也有繼續沉默的，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郭艷也看著大家的表情，看了看大家站起說道：

    「當初剛查出來都沒及時送他去醫院，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必要，我們是沒什麼錢，但是也不會說要你們的錢，雖然這幾個月你們也拿了前出，但你們放心，就算以後老陳不在，我也會一分不少還你們的。」

    眾人聞言也聽出了郭艷話中的意思，陳英站起來說道：

    「你現在也不要說這樣的，雖然我們當時是沒有送他去醫院接受正規治療，但是這也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當時你也在，你現在這樣說是你們我們的，你還當我們是一家人嗎？」

    郭艷道：「不是我不想當你們一家人，而是你們，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當老陳他病倒後你們心裡想的什麼你們自己也清楚！

    我知道你當時可能也很關心他，可是後來他什麼都不能做了，我們自己的錢花完了，要你們出錢的時候你們是怎樣的！

    是~我承認你們拿出了些錢，但是你們問問自己的心，真是心甘情願的嗎？」

    老二這是站起來說道：「大嫂，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是真的想要大哥快點好起來的，我們也是真想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

    郭艷聞言看著老二道：

    「那你說你們家就拿了那幾百塊錢出來，你們兩夫妻吵了多少次架？你們兩夫妻不就是為了那幾百塊吵的麼？」

    說完看了看老三道：

    「還有你，可能你是想出點錢出點力幫助你大哥，可是~你也不要說我背地裡將你媳婦壞話，你們兩夫妻也出了幾百塊，現在你們兩現在鬧成什麼樣子了，連人都直接回娘家了，不就是為了這幾塊錢麼？

    郭艷將在場的一個個都說了一遍，最後說道：

    「人都是這樣，對自己有用的時候就表現的像是一家人一樣，沒用的時候呢，就生怕連累道自己，總是想著能躲多遠就多遠。」

    這時老三站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了？」

    郭艷聞言道：

    「你以為你不是嗎？你剛剛是怎麼說話的啊，以前跟我說話怎麼就大嫂大嫂的叫著，你剛剛說的是什麼，你~你還有把我當你大嫂看嗎？」

    老三聞言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說道：

    「大嫂你別生氣，我這不是也在氣頭上嘛，我這…」

    郭艷道：

    「我看不是什麼在氣頭上吧，而是真的不吧我當大嫂看了吧？」

    始終聽著他們在那討論的陳英終於站起來說道：

    「艷子，你這樣說話就有點過啊，我們什麼時候吧你們當外人看了，我們始終是一家人啊。」

    郭艷聞言更怒了，看著陳英道：

    「爸，我跟老陳一直都是很尊重你的，我剛剛也沒說你的不是，但是你現在就這麼想撇清我們的關係，在那說你們我們，這就讓我心寒了。」

    現在的郭艷就像是發怒的獅子，逮著誰就咬誰，畢竟這幾個月來家人的態度確實讓她心寒，一家人那有以前的和睦，不是這對吵就是那對罵的，不就是為了那幾塊錢嘛。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真正在危難時刻都是只想著自己的會失去什麼，這樣的一家人還是一家人嗎？

    陳英聞言也是無地自容，她郭艷說的也沒錯，這一家人這幾個月是什麼樣的楊態度他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雖然最初都好像挺關心的，幫著忙前忙後的，可是真到了要讓他們損失利益的時候卻是不是說沒有就是難為情的拿出一點點，結果還不是天天在那念叨，三天兩頭的躲在自己房間吵著。

    陳英現在也是心寒啊，不管是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是羅淑琴帶來的那些，好好的時候就真的像是人們說的那樣血濃於水，親情關係也維繫的很好，可是現在呢？這哪有像是兄弟的樣子啊，有些地方簡直不如外人。

    陳英看著郭艷道：

    「艷子，我知道最他們確實有些做的太過了，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我現在就向你道謙，我沒用，沒能教好這些兒子。」

    說完對著大家道：「你們真是令我失望，你們自己想想，你們大哥以前對你們怎麼樣。他有好吃留給你們吃，有活就總想這自己幹，讓你們受過什麼累，受過什麼委屈嗎？

    你們有個什麼頭痛腦熱的他不是第一個送你們去看的嗎？你們難道就沒有半點良知，沒有半點感恩的心嗎？就算是樣條狗那狗看到你還會搖搖尾巴，你們呢？

    要你們出點錢，出點力就像要你們的命一樣，你們就這樣報答他的嗎？」

    這時老三站起說道：

    「爸~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我們那不處力了，雖然沒出多少錢，但我們自己笨來錢就不多啊。」

    陳英聞言頓時看著他怒道：

    「你還說，就你最沒良心，不就是拿了幾塊錢嗎。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自從娶了那個女人後你變成什麼樣子了。當初要不是你大哥幫你出那份禮錢你還能娶到媳婦嗎？你個沒良心的。」

    老三道：「那時不是大哥他自己願意的嘛，他也想我早點娶媳婦啊，況且那錢也不是就他一個人出的。」

    陳英聞言差點沒氣死，看著老三道：

    「你現在還說出這樣的話是吧，你~你~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滾出陳家村，不要說你是陳家村的人，也不要說你是陳家的人，我丟不起這人。」

    老三聞言就站起來說道：

    「走就走，你已為我想在這破家啊。」說完就想往外走去。

    這是羅淑琴叫著他到：

    「老三你幹什麼去，還不給你爸道歉。」

    老三道：「我的家事關你什麼事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平時叫你聲媽你就真以為是我媽了。」

    羅淑琴聞言頓時氣結，這是坐在老三旁邊的老二突然站起來對著老三就是一巴掌，打完後對著老三道：

    「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現在你是能直接養活自己了是吧，連爸媽都不要了是吧。」

    ……

    本來是說商量陳彥病的一次聚會就這樣因為各懷心思，最後成了陳家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鬧劇，陳家幾十年的大家庭也因為這次的討論而瀕臨破碎，這是一根導火索，一根點燃陳家分崩離析的導火索，現在就只差一點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