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巧辯駁子言就範 文 / 楊巖濤

    「快點放開子言兄，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啦！」

    龐威高聲叫道，卻不敢輕舉妄動。

    「將軍，我並不想傷害你，林某出此下策，實在是被逼無奈。」林野站在子言背後，低聲說道。

    「殺了我，咱們只能同歸於盡！」子言面不改色，「有我手下兩萬名軍士的強大軍魂在，你沒有任何選擇，還是趕快投降吧。」

    子言被林野控制，群龍無首的軍魂，一時沒了主意，都停止進攻，在上空靜靜觀望，靜心掙脫開黃色漩渦的吸引力，來到林野身邊。

    林野笑道：「正因為沒有選擇，我才被逼無奈，將你劫持，不過現在看來，有你在手，這正是唯一而且又正確的選擇。」

    「要殺要剮你隨便來，姓子的如果皺一下眉頭，就枉披了這一身將服。」子言一臉剛毅，對於死，他並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將軍果真不怕死！」林野的聲音低了下來，藍霞劍的劍鋒又向子言的咽喉，靠近一寸。

    「你可以試試。」子言依舊不屈服。

    林野搖了搖頭，靜心道：「小野，沒用的。」

    「所以，若你想挾持我，逃出迷陣，我勸你還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子言鎮定自如。

    地威哈哈大笑：「小子，這次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快快放開子言兄，否則，他一聲令下，軍魂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兩萬名軍士齊聲吶喊：「放開將軍！」

    聲音之巨，可以說振聾發聵，一層塵沙從地上捲起，被拋向了高空。

    靜心一時沒了主意，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手足無措的看著林野，心說：「是不是小野的算盤，真的打錯了。」

    林野不為所動，「放你，沒那麼容易，儘管我逃不了，但只要有你在手，我和心兒，就是安全的。」

    子言不以為然的大笑出聲，這笑聲，很輕蔑，又很自信、灑脫，有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放：「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軍魂就會狂捲而來，到那時，你照樣無處可逃。」

    林野嘿嘿笑道：「你不能這樣做。」

    「哦？」子言感到很疑惑，「難道，我還要聽命於你不成，真是笑話！」

    林野頭腦冷靜，「只要你命令軍魂發動攻擊，肯定是同歸於盡的下場，這個，你我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子言一點都不在意生死：「以我一人的性命，換你兩人的，我豈不是賺了。」

    「將軍此話確實不錯，但是你我三人同歸於盡，那麼贏家又是誰呢。」林野道：「你們軍人出身的，行軍打仗，總該有輸有贏吧。」

    「贏家當然是我，以一換二，明擺著的事情。」子言道。

    林野聽了他的話，感覺很可笑，這笑聲讓子言疑惑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將軍毫無自知之明，你明明是最大的輸家，卻在獨自意淫，這……難道不是很可笑嗎。」林野的笑聲兀自不止。

    「此話怎講？」子言鐵青著臉，問道。

    「用你的話說，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你如果身死，任務當然不能完成，此為失職，也為不忠；你家有妻兒老小，卻隨意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曾想過他們的感受，你若身死，父母白髮盡悲，此為不孝；再說說不仁，你隨便一個命令，就會同時致我們三人於死地，這是對你自己的不仁慈，也是對我和心兒不仁，往大的地方說，就是對生命的漠視；此外，你那幫狐朋狗友，不是等著你前去共商事宜，你如果和我同歸於盡，又將他們置於何處，朋友之間本該大義相托，你卻毫不珍惜，此為不義！」

    林野唾然道：「你一死不打緊，卻落得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你還敢說你是贏家嗎！」

    子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很不自在。

    「不錯。」靜心也道：「將軍，你是個聰明人，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事，做不做，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如果想死，現在就可以一聲令下，軍魂襲來，你我同歸於盡！」林野厲聲道：「來吧！」

    遠處的地威，看到事情有點不對，連忙叫道：「子言兄，你千萬別聽那小子瞎白話，小心上當啊！」

    子言沉默不語，他的內心在掙扎，林野和靜心的目光交融在一起，靜等結果。

    軍魂在空中俯瞰，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彷彿靜止，空氣，好像凝結，只有呼嘯的強風，在吹個不停。

    許久，子言終於開口，「小子，你贏了，我放你們走。」

    林野、靜心的目光相觸，都是滿臉欣喜。

    龐威怒不可遏，「子言兄，不能……」

    他的話，剛說出口，子言立刻抬手打斷：「任何人，休要陷我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地步！」

    「你要三思啊！」龐威高聲道。

    「我意已決，小子，你們走吧。」做出這個決定，子言很無奈。

    林野收起藍霞劍，拱手道：「多謝將軍。」

    子言苦笑道：「是敵人終歸是敵人，你我還會再相見的。」

    「子言兄，你讓開，讓我一石頭砸扁了他！」地威擎動威震天，就欲當空拍下。

    「放肆！」子言厲喝道：「我的命令，難道你沒聽到嗎？」

    地威耷拉著腦袋，慢慢收起了那塊長方石體。

    「你們走吧，不要再落到我的手中。」子言單手一指，迷霧中，出現一條通道。

    「後會有期。」

    林野、靜心，飛身而去。

    ……

    這一夜，月光分外皎潔，整個北荒地帶，都被一片銀白的水色籠罩，中天之上，那一個又大又圓的玉兔星，獨佔高天，靜謐的夜，如水的月色，看起來一片祥和。

    「小野，下方的綠洲中，有一汪清潭。」

    在他們下方，一片小小的綠洲，在廣闊無垠的沙漠中，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起眼，若不是清潭反射出皎潔的月色，否則，很難被發現。

    靜心身上，一塊塊黑色的泥垢，看起來是那麼刺眼，林野這才意識到，他自己已經髒的不成樣子，而這些，靜心絲毫沒有嫌棄。

    林野撓了撓頭，他的頭髮，粘成一塊，簡直就是一頂現成的雞窩，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已經很久沒洗澡了。」

    靜心看的出來，自從上次分開之後，她的小野，再沒有關心過自己的外表。

    兩人俯身而下，潭邊，到處是拳頭大的鵝卵石，在月色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周圍濃密的青綠草叢中，有一些不知名的夜蟲在鳴響，潭水觸膚清涼，一輪明亮的圓月，隨著漣漪，緩緩飄蕩。

    這一切，如詩如畫，是那樣的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