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道兵沒、疑雲大現 文 / 楊巖濤
靜心的嘴巴張成了圓形,她一臉驚詫的看向道靈,似乎想從它那裡印證林野的推斷,是否正確。
道靈身上的火焰閃動兩下,哈哈笑了出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靜心還是有點不明白,一臉迷茫之色:「第一種可能倒還罷了,它至少能夠解釋,我們為什麼會在東石峽谷一無所獲,而第二種可能,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子言蟄伏在某處,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子言有什麼目的,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自己就會答覆於你,我們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林野狡黠的笑了兩聲:「如果這支軍隊沒有失蹤,真是待機蟄伏在某處,相信不用去找,他自己都會跳出來。」
林野滿臉自信,極其相信自己的推斷。
又一陣疾風吹過,林野的鼻子不自覺的動了兩下,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因為這陣疾風,夾雜著濃郁的血腥氣息。
道靈收起火焰,化成一粒細小的火星,鑽入林野心海,兩人跳出沙丘的背風面,感覺血腥氣息迎面撲來,更加的濃郁。
「在這片沙丘的正北方向,肯定發生過一場殘暴的屠殺。」林野道。
「會不會是子言將軍的兩萬名修行大軍?」靜心問道。
「不好說。」林野並不敢斷定。
他二人循著風中的血腥之氣,迎風而去。
只見一具具屍體,匍匐在土黃的碎石上,延伸向了遠處,可以說,每隔三五米,就會有一具倒地的死屍。
「啊,是聯合道兵!」
細看之下,林野、靜心大吃一驚。
這些倒斃在此地的屍體,正是和他們一同出發的聯合道兵。
「是第三小隊,歸九一手下的聯合道兵。」
每一具屍體上,都有十幾甚至幾十個拇指大小的血洞,屍體身上的血液,幾乎流淌殆盡。
「是穿山甲王手下的小穿山甲干的。」林野一連檢視了十具滿身污血的屍體,檢視完,這才站了起來道。
「真沒想到,失蹤的歸九一,和他的第三小隊,會在這裡遇險。」靜心道:「他們終究還是沒有逃過本該遇到的劫難。」
在這時,勁風飄動,兩道黑影一閃,有兩人來到近前,卻是石立與綠髯伯,看到地上的屍體,他二人同時驚呼出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石立一臉煞氣。
「我還想問你呢!」靜心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看這些屍體的血液乾涸程度,應該死了有一天時間了。」林野道。
「那就是說,我們在東石峽谷遇險的同時,歸城主所率領的第三小隊,也在這戈壁荒漠中,遭到襲擊了。」石立道。
「有這種可能。」林野表情凝重。
四人順著戈壁中的屍體,一路走去。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靜心道:「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具屍體,第三小隊的聯合道兵,也全軍覆沒了,不過,唯獨沒有見到歸九一的屍體。」
她嘴角泛起冷笑,似乎早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看來歸城主凶多吉少啊。」石立愁眉不展。
「我看未必吧。」靜心一副明眼人不說暗話的樣子,看向石立:「歸九一死沒死,難道你還不知道麼?」
石立凝成疙瘩的愁眉,更加緊鎖,只是這一次,他臉上堆積的全是怒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靜心懶得回答:「當務之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歸九一。」
「只要找到歸城主,就能當面問個清楚。」綠髯伯也道。
「事不宜遲,趕快行動吧!」石立瞪了靜心一眼,又催促兩聲,選定一個方向,認真搜索去了。
待綠髯伯也走後,林野低聲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一百名聯合道兵,每個人身上的聯合道符,全都不見了。」
「什麼!」
「剛才我之所以一連檢視十具屍體,那是因為,我發現第一具屍體上,並沒有小挪移道符。」林野道:「恰在那是,正好石立、綠髯伯到來。」
靜心俯下身,認真檢視完一名聯合道兵的屍體:「果然,並沒有小挪移道符,那麼,這些道兵用以逃命的符菉去哪了?」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當然是被他們的隊長,歸九一給收走了。」林野道,「倘若有小挪移道符在身,這些無辜的道兵,還能被穿山甲王的手下全殲麼。」
「你是說,是歸九一故意陷他手下的道兵於死地的?」靜心實在不太敢相信,她訝然的看著林野。
「如果不是他們的隊長歸九一,估計沒什麼人,能夠輕易奪走道兵身上的道符了。」林野分析道。
「那麼,會不會是這些道兵死後,有人將他們身上的小挪移道符,給偷走了,畢竟,一張挪移道符,實在太珍貴了。」靜心認真想著另外的一種情況。
林野微微笑著,道靈大叫了起來:「還是我來回答你的話吧。」
「如果聯合道兵有挪移道符在身的話,你會相信那些小穿山甲,能把他們一網打盡,一個不留麼?」
「所以,事實只有一個。」林野道:「必然是歸九一下達命令,強行奪走了道兵的小挪移道符。」
靜心不得不佩服她的小野,在目前看來,這確實是最為合理的一種解釋,她有點懊喪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像那是一塊榆木疙瘩。
「歸九一肯定沒有死,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麼花樣。」林野眼中亮光一閃,臉上居然泛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天漸漸亮了,可是,如刀的勁風,仍然沒有止歇,寒夜的冷氣沒有散去,籠罩著這片荒蕪之地,就像靜心、林野心頭密佈的疑雲一樣,真正的謎底,離他們還很遙遠。
忽然,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那是綠髯伯發出的,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林野、靜心循著那聲音,快速趕去。
只見不少血跡,在土黃色的碎小砂礫中,很不明顯,若不是心細如髮,辦事縝密的人,絕難看出。
這滴滴鮮血,已經幹成了一點點深紅,散亂的落在同樣凌亂的碎石間,滴向遠處。
「這血跡,會不會就是歸城主所留?」綠髯伯道:「難不成他真的凶多吉少了!」
四人順著砂礫中的血跡,一路向北走去,還沒走多遠,他們便發現了意外的情況,只見在血跡不遠處,一排排的全是巨大的腳印,那腳印長達兩三尺,凡是被腳印踏過的地方,砂礫全都成了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