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大戰將起 文 / 楊巖濤
隕石碎落,流火四處燃燒,迷陣中,有兩面陣旗被流火擊中,騰的燃燒起來,片刻之間,就化成了灰燼。
陣旗一毀,黑霧頓時消散大半,天空也晴朗起來,青山翠木,全都盡收眼底。
林野周圍,一片清明,在他不遠處的一面陣旗被毀,他已逃出了迷陣。
陳騰和星花女眾人,再也無處藏身,被林野看的清清楚楚。
「全都死吧!」
林野瘋狂了,之前在大陣中,處處被動挨打,又找尋不到陳騰等人,早就讓他心頭頗有怒火,現在這幾人在無處藏身,他怎肯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羊脂白玉瓶!」
林野念動瓶身法訣,一片銀色光輝,倏然從瓶口打出,直向星花女等人飛去,祭出白玉瓶法寶之後,他右手一抬,又是一件紫色法寶,從方晶中飛出,在空中延展成一條紫色綾帶,正是靜心贈給他的家傳法寶,繞天紫綾。
繞天紫綾迎風鼓動,就好像一條紫色的水流在虛空中淌過,向陳騰流去。
一出手就是兩件法寶,林野一點都不手軟。
看到銀色光輝飛來,星花女面色大變,那團銀輝當空罩落,實在太快,而且她貴為一宮之主,首當其衝,她來不及多想,一把抓出,向空中一甩,身邊的藍玫發出一聲驚呼,已被星花女拋向虛空,擋住那迅捷飛來的銀輝。
噗~
藍玫被那團銀輝擊中,登時消散,沒了蹤影,已然神魂全滅了。
星花女大駭,再顧不得身後驚叫連天的門人弟子,飛身躥入了黑色迷霧中,逃命去了。
那些欲花宮的其她弟子,看到師姐藍玫代師身死,驚怔當地,可那團銀輝,融殺了藍玫之後,並沒有停歇,又當空飄落。
整個欲花宮的弟子,約有五六十人,全都被銀輝兜頭罩下,滅殺於無形。
星花女躲在半個迷陣中,看的清清楚楚,又驚又怒,卻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聲響動。
那邊,陳騰看到一條紫色綾帶飛來,早已亡魂大冒,好在他距離剩下的半邊迷陣很近,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也算是他命不該絕,看到林野亮出羊脂白玉瓶,打向欲花宮眾人,就料定絕不會放過自己,等林野再扯出繞天紫綾,他腳丫子已經撒開,準備開溜了。
說時遲那時快,繞天紫綾猛然飛出,陳騰一個魚躍,整個人全都衝進了黑霧迷陣中,他連打了好幾個滾,才將滾動的身形停下。
「好險。」陳騰不禁暗自慶幸:「只怕再晚片刻,我性命不保啊。」
雖然剛才那個魚躍沖頂,算不上什麼招數,可在關鍵時刻,卻非常實用。
星花女、陳騰兩人,躲在迷陣中,任由林野叫喊,都只是深深的把頭低下,再不敢應聲。
林野哂笑道:「欲花宮的魔修,也就這點能耐了。」
地洞中,木遠山還在大聲斥罵,不停嚷叫,他好像不會感到疲憊,從被困洞中,到目前為止,都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他口中的辱罵聲,沒有一刻停歇。
林野搖了搖頭:「對這位三師兄,感到很無奈。」
好在地洞的入口,連同那座紅色大帳,都已經脫出了迷陣的範圍。
林野飛身躍進洞中,地洞筆直向下,深達百丈,他運轉出元力,渾身輕如鴻毛,蕩悠悠緩緩飄落。
一間間地牢,腐臭難聞,刺鼻的氣味,到處瀰漫。
「遠山師兄。」林野大叫。
「小野師弟……」木遠山歡喜道:「我在這。」
林野來到地牢門口,看似簡單的牢門,卻無論如何都打不破。
「陳騰那鼠輩,已在地牢中施了禁制。」木遠山道,只見一條條道紋,在不停放光。
「陳騰布下的禁制。」林野輕笑道:「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藍霞劍斜劈出來,劃出一條長有丈餘的藍色劍光。
嗖~
那牢門上的道紋,瞬間被斬的粉碎。
木遠山逃了出來,林野又把地牢中的道紋,全都破去,凡是尚有一息存在的弟子,盡被兩人救出地牢。
逃出地牢,木遠山站在迷陣外圍,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雙掌一握,一條搏龍槍被他橫握當胸,他不停揮動,搏龍槍幻出的槍影,如一條條游龍,全都向迷陣中打去。
他挺槍舞動了老半天,槍法當真了得,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夠一解他胸中怨氣。
星花女、陳騰躲在黑霧中,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任由木遠山破口大罵也好,揮槍亂刺也罷,兩人始終默不作聲,遠遠的在陣中躲開,再不敢輕纓其鋒。
陳騰咬牙,在心中暗罵道:「等著吧林野,木遠山,哼!還有玄虛子……」
「只要時機一到,我師傅玄空子,必會聯絡各路強手,到時候,誓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星花女也是在心中暗恨不已:「我數十名門人弟子,一夕之間,竟然全被那小子滅殺,這是滅門大仇啊!」
星花女越想越恨,眼中的慾火消失,全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兩人龜縮在陣中不出,林野也不敢再以身犯險,輕入迷陣,而且從地牢中救出的那些凌波府弟子,有的氣息極弱,必須盡快施救,耽擱不得,兩人無法,木遠山將這些人全都收進儲物法寶內,和林野破空飛去。
……
明川島,太虛殿。
所有被救弟子,全部安置妥當。
玄虛子不停搖頭歎息著:「唉,真是禍起蕭牆啊,師弟,你真糊塗……」
「師傅,此次如果不是林野師弟相救,只怕遠山,就再也見不到你老人家了。」木遠山悲痛道。
「小野,據你說來,北蘆洲一帶,那些失蹤的修行者以及凡俗人等,有一部分是由玄空子師弟和魔修勾結,給擄去了?」玄虛子問道。
林野點頭:「玄空子師叔和欲花宮紅娘子,還有鬼戎雙鬼的鬼臉子密謀一事,乃是徒兒親耳聽見,絕不會有假,當時張翰師弟也在場,只是他早時已沒,不能為徒兒佐證。」
趙墨一事,他不敢再向師傅稟告,玄虛子現在承受師弟叛離之痛,林野不願再為師傅多增愁苦。
玄虛子銀色的鬍鬚抖動,胸中激憤之情,溢於言表。
「師傅,現如今玄空子師叔,大逆不道的惡事已經做下,就算師傅不願清理門戶,想網開一面,可玄空子覬覦掌門大位已久,他勾結魔修,聯絡各路邪佞,想不久,就會大舉來犯赤練峰,師傅還是早作打算為好。」林野道。
木遠山憤憤道:「小野師弟說的不錯,而且齊恆已死,玄空子愛子心切,他更不會善罷甘休,只怕赤練峰與須余峰上的仇戰,是在所難免了。」
玄虛子平靜下來,輕捋銀髯,緩緩點頭:「遠山,我立刻修書,派你送至雲尼庵和蒼山派,請這兩派的道友,速來赤練峰助陣,與魔修妖邪,一決高下。」
「小野,你隨為師鎮守山門,隨時阻擊來犯之敵!」
「是,師傅!」
林野和木遠山都道。
……
須余峰上。
玄空子垂足頓胸,悲痛欲絕,「恆兒,為父定要為你報仇!」
「林野,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的恆兒啊……」
陳騰嚇得立在一旁,默不作聲,他身為大師兄,齊恆被殺,他多少有些責任。
「玄空道兄,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還請節哀,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血仇未報,不僅齊恆公子,就連我欲花宮幾十名弟子,在九泉之下,都心有幽憤。」星花女滿臉怒容。
玄空子稍微鎮定了下,厲聲道:「對,報仇,不踏平赤練峰,活捉玄虛老兒,把林野小子剁成肉泥,難消我心頭大恨!」
「騰兒。」玄空子陰冷道。
「徒兒在。」陳騰瑟瑟發愁,顫巍巍上前。
「我兒被殺,你該當何罪!」
陳騰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騰兒未能保住師弟性命,還請師傅責罰。」
「責罰?」玄空子冷笑道:「責罰你能讓我兒死而復生?哼!若不是看在你跟隨我多年,還有幾分用處的情況下,我今天就要你立斃在我的面前!」
「師傅饒命……」陳騰頭磕的如小雞啄米,連連不停的討饒。
玄空子袍袖一拂,「也罷,你先起來吧,我還另有吩咐。」
「是,師傅。」陳騰一身冷汗,早已濕透衣衫。
「鬼算子托我祭煉的那桿萬鬼魂煞幡,如今祭煉已成,我本不想送他,打算留為己用,不過以目前形勢來看,這桿萬鬼魂煞幡,不送出是不行了。」玄空子歎了一口氣道:「你速持萬鬼魂煞幡,前往鬼戎,就說為師有急事相求,請他速來助我。」
「是!」陳騰領命,立在一旁。
玄空子又道:「早在不久前,我就已命黑水門、玄火教,盜出了大燕城中的五門火龍重炮,想來這幾日就該到須余峰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不過午子術那廝,著實沒用,憑借兩翼邪龍盤山陣,竟然沒能把林野等人滅殺,真是辜負我一片好意,如果當初幾人全都身死,何至於我兒命喪他手!」
玄空子又是不停歎氣。
星花女道:「玄空道兄不必太憤恨於此,正好午子術這次前來須余峰,也好將功補過,參與圍剿赤練峰。」
「嗯!」玄空子點頭。
「林野那賊子,使出羊脂白玉瓶法寶,滅殺我欲花宮弟子。」星花女又道:「只是那羊脂白玉瓶法寶,是山君老祖之物,沒想到竟然到了他手中,自從山君老祖的孫兒,山君大王被殺,那頭老熊怪一直在苦苦打探兇手,追蹤法寶的下落,想來定是林野所為了,沒料到今天竟讓我碰了個正著。」
「也活該玄虛子倒霉,攤上這麼一個徒兒,我這就前往落霞山一趟,請山君老祖前來助陣,那山君老祖是早年成了名的大妖,若有他相助,何愁大仇不報!」星花女冷笑。
「好。」玄空子道。
……
鬼戎境內。
鬼算子撫著那柄萬鬼魂煞幡,愛不釋手,只見幡面上,無數只猙獰厲鬼在擠動,想要衝幡而出,引得那黑色鬼幡無風鼓蕩,一層肉眼可見的黑芒,罩出朦朦的邪戾氣息,非比尋常。
鬼算子大笑道:「你師傅還是忍痛割愛了,想來掌門之位,還是比這件法寶,更有吸引力吧。」
陳騰躬身道:「正所謂好鞍配良駒,美女配英雄,這麼一件上等的法寶,當然得配您這樣的修行者,才不算辱沒了這件寶物。」
鬼算子聽的十分順耳,笑斥道:「你這小廝,如此說也不怕你師傅打罵你,好吧,既然玄空子言而有信,那我也信守諾言,助他一臂之力。」
陳騰大喜,連忙又上前拜禮。
鬼算子背過身去,心裡恨道:「想不到啊,那個叫林野的小子,竟然能夠在太始綠洲逃出生天,這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師弟的大仇,這次一定要報,否則,再過幾年,任由那小子修行,成為更大的妖孽都有可能!」
「來人啊,持我信物,邀請屍魔派的掌門屍魔君,同我共赴須余峰!」
鬼算子命令道。
「是。」
一人飛出,去請屍魔君去了。
陳騰心中喜道:「超額完成任務啊,哈哈,這次定然能夠踏平赤練峰,師傅做了掌門,那我不就是下任掌門了嘛。」
他打著小算盤,暗暗偷笑,差點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