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導向標靶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早已等不及的江區等人開始了對警車的進攻，馮玉彬帶領的車隊自然拚死抵抗，周文賓、沈華生也在伺機而動。可沒過多久，所有人都發現，這只是個圈套……
道路的右側，江區等人正準備從巷子裡衝出來，卻看見車隊裡的人都已兀自亂成一團了，知道恐怕是另有人在衝擊車隊，便索性縮在巷子裡沒有出來。
「你是怎麼想的？」路地另一邊，周文喬問沈華生。
「我現在只需要確定蔣繼剛在哪輛車裡，我就往哪輛車裡扔瓶子，燒死這王八蛋。」沈華生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放到地上，周文賓也等在一邊，兩眼都是興奮的光色，他已經躍躍欲試了。
「那車裡至少還有另外三個人。」周文喬看著車隊說，「那三個人和你無冤無仇。」
「可是如果他們能自如活動的話，我向車上扔瓶子他們一定會向我開槍，那個時候就有冤有仇了。」沈華生的嘴角上泛出一絲殘酷的笑容。
「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周文喬像是在耗盡全力說話一樣，「最後一次機會，我想阻止車隊到來，失敗了，我想阻止你們，也失敗了，但現在如果你公然站出來向著警車扔出燃燒瓶，那一切都毀了，你這輩子都洗不乾淨你的底子。別被你的情緒左右啊，這件事甚至都不是真的啊！」
「還有機會！？」沈華生嘲笑地說，「還有機會幹什麼？蔣繼剛帶著一大批人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機會在哪？後來蔣繼剛帶著一大票人抓我，機會又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你我還真的從來沒殺過其他人，就蔣繼剛那次我也只不過是劃開了兩個人的喉嚨——我還特意小心避開動脈的，所以那兩個人才沒死，我也不想殺人啊！但現在殺他的機會，對我來說就這麼一次了。我從來就沒幾次機會，這次機會來了，我要把握好。」
這時候沈華生的手機響了，他看到打電話人的電話號碼，便示意等一等，隨後便接了電話。
「我明白了。」
在和電話那邊的人簡短說了幾句之後，沈華生掛斷了電話，他看著車隊，長歎一口氣，又一次摁下了那個遙控器。
車隊的幾輛車的車門「砰」的響了一聲邊自動彈開了，馮玉彬和其他人如釋重負地下了車。
「打不打？」江區邊上的人問，「好像是他們自己出了問題。」
「大家都小心點。」馬路上，馮玉彬毫無忌憚地拔出了槍，他知道交戰只在瞬息之間。
「打！」巷子裡，江區點了點頭。
「來了！」
馮玉彬大吼了一聲，街道上的人看見他這麼個持槍大吼的人，紛紛四處逃竄，還夾雜這混亂的尖叫。人們以馮玉彬車隊為中心，前面的人尖叫提醒後面的人，一個個棄車逃跑了。
不過人還沒有走乾淨，惠通公司的人已經從巷子裡衝出來了。馮玉彬反應奇快，抬手一槍，子彈在膛裡一震，聽著響聲衝了出去，第一個拿著獵槍衝出來的人應聲倒地。馮玉彬試圖再開幾槍把惠通公司的人壓制在巷口，可惜五四式手槍射程只有五十米，再遠的地方就沒有殺傷力了。
惠通公司的人像一群馬峰般湧出了巷子，子彈不分好壞地散射到巷子的牆壁上、道路中的汽車上以及惠通公司、刑警以及路邊沒來得及逃掉的行人身上。
槍聲來來回回彼此作響，子彈在車頂和玻璃間來回跳動，發出閃耀的電光。
「頭放低一點！」馮玉彬大喊著，他身邊的一個警員前臂被打斷了，像是一顆小炸彈在他前臂上爆炸了一樣，血液飛濺。
而在樓道高處的窗口上，黃淦已經從槍膛中退出可兩個子彈殼——那兩顆子彈一顆打在一個警員腿上，另一顆打在一個警員肩頭。好在這次是小口徑步槍，兩個警員至多暫時是喪失戰鬥能力，估計都不會落下殘疾。
「別光顧著打，」江區從對講機裡向黃淦喊，「看看蔣繼剛在什麼鬼地方。」
「我正在看，我已經檢查到第二輛車裡的人了……蔣繼剛不在前兩輛車裡。」黃淦的聲音很鎮定，「我馬上檢查第三輛車。」他透過瞄準鏡仔細審視著樓下的車輛。
江區打光了一匣子彈，又抽出一個彈夾，對著車隊一陣掃射，並借此一點點靠近車隊。
車隊這邊則是每人一支手槍，射程五十米不到，這和射程超過三百米的ak步槍完全不能比，就是改裝過的獵槍，射程也有兩百米，這讓車隊的警察只能被這群裝備精良的匪徒壓著打。
好在兩方距離最近也不超過六十米，手槍還可以發揮，但這距離越近似乎對車隊的人而言要更糟糕一些。
馮玉彬看了看自己這邊：已經有五個人掛了彩了，在這打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子彈還在他們頭頂來回大呼小叫著。
另一邊，江區也是越來越急——因為不出十分鐘，增援就會趕來。一夥持槍暴徒攻擊出勤警車，這不僅會招來武警，還會招來特警，他手下這點人是完全不夠特警、武警收拾的。也就是說一切最好要在五分鐘內解決。
「江區，撤吧。」這時候，樓上的黃淦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裡傳來。
「為什麼？」江區問，「警察增援來了？」他說著，一邊打倒了一個試圖從側面逃走的人，那人胸口爆發出一朵燦爛的紅花。
「唉……」黃淦歎了口氣，一槍打斷了一個警察的手臂，「蔣繼剛不在車隊裡。」
「你說什麼！？」
「這是個局！蔣繼剛根本不在車隊裡，這群人是來吸引火力的，再和他們打下去沒好處，警察應該早有準備，五分鐘之內就會有增援來了，因為他們是準備好的！」
「蔣繼剛在哪！？」江區大叫著問。
「總之不在這，快撤退！」
五分鐘前。
路左邊的巷子裡，沈華生看了看打來的電話號碼，正是姚貴宇的。
「喂？」沈華生接了電話問。
「喂？我被他們識破了……但是我逃出來了。」
「嗯。」沈華生覺得他不僅僅是來報災的。
「但是……蔣繼剛不在車隊裡，你們不要等在那了。」
「什麼！？」
「剛才我雖然被識破了，但是我搶了刑警隊長余緒初的車。余緒初還有另一個人和我坐在一輛車上，另一個人他們叫他老黃，但是我搶了他們的車開走後看到了車裡的文件……什麼他媽的老黃，那根本就是蔣繼剛！蔣繼剛和余緒初在一起，馮玉彬設了個局，把所有人都引到車隊那裡，但是蔣繼剛根本就不在車隊。他們在城郊的某個地方，不在車隊。」
五分鐘後。
「媽的！」江區罵了一聲，打光最後一匣子彈後招呼所有人撤退了，車隊的人也沒有追擊，只是開了幾槍。
遠處，警車的聲音也遠遠響起，之前安排好的武警、特警都整裝待命地待在車裡，只可惜等他們到這來時惠通公司的人就跑光了，沒他們用武的地方。
馮玉彬從車後面站起來，看著惠通公司的人逃走，長舒了一口氣，但他旋即又緊縮了眉頭，給余緒初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余緒初一接通電話，風雨並不等他說話便迫不及待地問。
「暫時沒事，我和他在一起。」余緒初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抓著蔣繼剛走在城郊公路的邊沿，他們幾次想攔車但是都沒成功，「不過還是有意外的……」
「什麼？」
「我沒抓住姚貴宇，反讓他搶了我的車。」
「怎麼會這樣？」馮玉彬心頭一緊，「我馬上派人來。」
「別啊，派人來不等於把目標暴露了嗎？你那邊熄火了吧，但是惠通公司的這群暴徒指不定還會搞困獸鬥是不是？」
「嗯……」馮玉彬陷入沉思。
「所以說我得冒一把險，就我們兩個去省城，不用車。」
「那你至少要橫穿一個城區，你知道這中間多少埋伏？」
「放心，我在這。」
余緒初的笑反而讓馮玉彬更加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