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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地下拳場的生死戰 文 / 莊秋

    俗話說的好,無拳不賭。

    周文傑所專事的擂台生意收入,也就是門票和賭博兩方面。然而門票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擂台開設者、比賽者及幫工的酬金,都是靠觀眾的賭博收入來支持的,一些地方的地下拳場為了招徠生意甚至是不收門票錢的。

    周文傑的地下拳場要相對高級一些,不收門票也不隨便讓人進,必須是熟客帶人或是推薦的人才可入場,這樣雖然會減少觀眾,但可以確保每一個進場的人,都能投下二三十萬賭資投給自己看中的拳手。

    今天晚上來的人格外多,因為周文傑放出話說:「今天晚上一定會死一個。」上百位平日裡大義凜然的富豪、雍容華貴的富婆驅車來到了這個荒郊野外的倉庫裡,等著看血腥的表演開場。地下拳場不像正規比賽,會分級,會分年齡性別……在這裡,男人打女人,兩米高的對陣侏儒,小孩對陣老者,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唯一的規矩就是凶器不能帶上場(另有專門械鬥的比賽),此外,肘擊後腦、襠部能一擊致命的正規比賽違規招數這裡全部開禁,只要參賽者有能力使出來。

    比賽者事先簽一份完全沒有法律效用的生死狀,比賽之後直接送去醫院,開設擂者承擔醫藥費,但是不管的死活……因此,在賽場上脖子被擰斷,腦漿飛濺到張大嘴巴吶喊助威的觀眾的嘴裡或是在械鬥中被砍斷肢體,也是家常便飯,只是這時,屍體不會被送到醫院,而是被埋到荒郊野外。

    最黑暗的一場比賽裡,一個退役的摔跤運動員打死了一個十四歲的男孩——男孩的手腳全部被反扭過來,骨骼幾乎每一寸都斷了。

    原本男孩已經求饒了,但是因為台下觀眾大吼著:「頭扭下來!頭扭下來!」

    裁判(就是兩個維護秩序的人)或許是裝著沒聽見或許是男孩求饒的聲音被吶喊助威改過了,總之在男孩求饒以後,摔跤運動員還是像打樁機一樣高高跳起全身壓到慘叫的男孩身上。

    「他要這樣打你就這麼擋……這招我從前打群架時常用,一用一個准,不管他是哪家的武林高手,碰到這一招除了死就是死。」

    臨比賽前一小時,在去倉庫的路上,周文賓一直熱心地為周文喬講解著自己從前用過的殺手鑭。周文喬在後座準備比賽,楊協負責開車,譚四爺雖然斷了一隻手,但堅持跟來了。周守敬、周文悅因為要處理周家的事務,沒有跟來。

    臨行之前,周守敬說:「文喬啊,不要勉強啊,你四叔沒什麼有用的話,就這一句,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勉強。」

    「四叔……我請你幫我一個忙,我怕這次之後沒機會了。」

    「怎麼會沒機會呢?小小年紀不要亂說……你也不小了。」

    「您知道顧汛勇嗎?」

    「顧……哦,知道啊。」

    「四叔……他不是周家的叛徒。」

    說完這句周文叫就上了車,不管周守合說什麼。

    「你也可以這麼出拳——這樣打人勁道足。」

    「大哥……大哥……不用說了。」周文喬打斷了周文賓,「說這個沒用的。他指明要我來打,就說明一定有東西預備著要……」

    「怎麼說你們也是堂兄弟,不會的。」

    「我……」

    「沒事有我在,不管這次你輸贏,事後我把這個擂台拆掉,窯鎮五十公里內我不會讓他擺擂台的。」

    周文喬知道解釋沒有用,歎口氣看向車窗外。

    天色漸暗,路邊是收割過的田地,昏沉的天色下也看不出來原先種的是什麼,遠遠地能看到路邊有個亮著燈的地方——那正是周文喬要去的擂台所在。

    楊協開著麵包車從公路上下到路邊,慢慢向倉庫靠近。

    倉庫背後是一個幾十米高的土坡,從公路一側看,只能看到一個亮著燈的倉庫,但要是從土坡上看倉庫,能看到倉庫與土坡之間停著十幾輛商務車。

    這些商務車都是周文傑安排的,它們負責把聚集到定點的富翁富婆接到倉庫。

    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能聽見倉庫中傳來熱烈的討論聲,其間夾雜了許多髒話,抬頭向裡看,能看見穿著西服或晚裝的富翁富婆,也能看到著裝鮮亮的富二代,文身遍佈的黑社會大佬大姐等各色人物。

    「馬上是第二場……也是今天的重頭戲啊,剛才那場只是預演啊。」傳來周文傑拿著擴音器說話的聲音,「現在選手已經到了。」

    周文喬在他說話時已經和譚四爺、楊協、周文賓走進了倉庫。

    倉庫裡打了三盞照明燈,擂台就是一個拿繩子圍起來的四方場地,大概有個一、兩百平米,兩個清潔工正在全力擦洗擂台一角的血跡。另有兩個穿著入屠夫一樣的人用擔架抬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走出倉庫,擂台外圍有另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正坐在地上喘氣休息。

    「剛剛好像才打過一場啊。」周文賓看到地上的血有些興奮。

    此時人們的目光都聚集到周文喬身上,無數富豪、大佬正對著他。賽場東南角,一個臨時設立的賭博登記台正在賣票,記號筆寫的標牌掛在登記台頂部,上面寫著:「周文喬一賠十,開山刀一賠二。」看來周文喬獲勝的幾率不大。

    「各位都見過北越周家二少爺嗎!?」周文傑站到擂台中央,「還有,各位還記得五年前退隱的開山刀嗎?今天這兩位傳奇人物將要在這裡……生死戰鬥!」以周文傑的腦子,能想到這些說辭已經很不錯了。

    「勞駕,開山刀是什麼人,我今天第一次來。」楊協偷偷跑到一邊問一個富豪。

    「開山刀啊……我也沒見過他呢,是老一輩人物,據說他沒有對手活著下擂台的。不過自從五年前輸了一場以後就退隱了。」

    楊協真希望自己沒問。

    「好,閒話少說,我們讓比賽開始吧。」

    周文喬脫掉多餘的衣服,穿一身輕便的短袖短褲上台,為了加大摩擦和防止骨折,他在腿部綁了繃帶。

    脫了衣服的周文喬,承蒙從前周家的辛苦訓練,肌肉還是不錯的。

    周文傑離開場地時向周文喬笑了笑,說:「打贏了我保證蔣小姐沒事,她就在那個角落。」說著他用擴音器指了指賭博登記台後面的地方。

    周文喬沒有看他。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周文喬對面的地方,那個叫「開山刀」的從陰影中走出了。

    「江、江區!?」

    「開山刀」走進擂台時,周文喬吃驚地說。

    擂台的正是江區,五年前退隱的黑市拳手「開山刀」。

    周文喬吃驚地看向觀眾席,正發現胡兼生也在其中,而且胡兼生正在給周文傑開支票!

    「咱們最近才見過,對吧,週二少爺。我一直說呢,我算是中了頭彩了。」江區露出殘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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