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救援 文 / 莊秋

    蒙面人掏出五四式手槍，面無表情地走向黑色別克。

    周文喬和蔣嫣拿了包、拉著楊協從別克左側的門爬出來要走，蒙面人搶先截住了他們。

    「你們要走嗎？」蒙面人用槍指著周文喬，「我一路跟著你們來的……你們好像不太想跟著這人一起啊……我是來拿東西的。」

    「我們是要走……」周文喬有些弄不清狀況，但他聽出了蒙面人的聲音。

    「那就上車！」蒙面人說著跑回了普桑邊，坐進駕駛室裡，「快上來吧！」

    局面容不得周文喬、蔣嫣多想，他們急忙拉了楊協坐進蒙面人的普桑裡。蒙面人猛踩一腳油門，讓普桑掉個頭飛一樣開走了。

    「你要把我們帶到哪去？」普桑上，周文喬問。

    「出了松曲縣就把你們放下……我只是要你包裡一樣東西。」蒙面人說著拽下了頭套。

    蔣嫣一眼就認出了蒙面人：沈華生

    沈華生的表情很放鬆：「不用怕，我不是來抓你們的，我也抓不了你們了。我離開雷平鎮之前把一件東西放到了周文喬包裡。」

    「我包裡？」周文喬問，「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明不白地救我們。」

    「嗯，還記得葉雨的那本賬本嗎？上次在雷平鎮時我原本打算帶著賬本直接走的……但是我發現我被跟蹤了，而且跟蹤我的人正是我用那本賬本可以扳倒的人。所以我把賬本放到了你的包裡……現在應該還在吧？」沈華生一臉得意，「我猜他們一定不知道我把賬本放在了你們身上。」

    「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周文喬拿過背包，果然從裡面找到了筆記本。

    沈華生一手拿過賬本，翻開一頁，遞給周文喬。

    賬本裡夾著一個硬幣大小的電子裝置，裝置一段還有個紅色二極管正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信號發生器，這東西幾十塊錢一個，到處都恩能夠賣到。我手裡拿著追蹤器，只要你們在省內我就能找到你們。」沈華生看看賬本，確認沒問題就塞進了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隨後幾人沉默了，楊協迷迷糊糊地醒了。

    「停車。」後座的蔣嫣喊了一聲。

    「嗯？」沈華生兩眼不離前方，「什麼事？」

    普桑剛剛開出了松曲縣，回過頭的話還能看到之前周文喬蔣嫣和楊協進去過的飯店。

    「停車啊！」

    不知什麼時候，蔣嫣偷到了沈華生的槍，現在沈華生的後腦勺正被蔣嫣用槍指著。

    「我認識你！」蔣嫣大聲說，「你是那個在廢樓區的瘋子警察……要不是周文喬你會……你會把那三個人（譚四爺和兩個周傢伙計）打死！」

    「哦……這位小姐我們見過啊。」沈華生也想起了她，但仍沒有停車，「你偷東西的技術還真是一流啊。」

    「你現在、現在要把我們帶到哪去！？停車啊!」蔣嫣大叫著。

    「這怎麼回事？蔣嫣他是……你別拿槍啊。」剛醒的楊協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兩人之間急的團團轉。

    「蔣嫣……他已經不是警察了，你看，你手上他那把槍是一把黑槍。」周文喬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蔣嫣手上的五四式手槍沒有編號，防滑紋什麼的也很是粗糙。

    「還是周文喬瞭解我啊……」沈華生笑了，「我現在不僅不是警察，而且還是雷平鎮暴動的策劃者，現在是通緝犯，真正的懸賞通緝犯，五萬塊錢。」

    「什麼！？」周文喬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可能策劃……」

    「我確實可能，但不是我……我之所以會，是因為這本賬本。」沈華生又掏出了賬本，「這張本上記錄了十年來惠通公司給懷昌市總局刑警隊長蔣繼剛的匯款記錄，總額六百多萬。蔣繼剛是不會讓我把這本賬本交出去的，他一直派人盯著我的，現在又給我加上了這個罪名，他是要我永遠也不能翻身。但是，老子早就懷疑他了！」

    「你雷平鎮的算盤打得真不錯，」周文喬也笑了，「你既阻止了暴動，又可以拿到上司貪污的證據，有機會把上司送進號子，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現在全他媽沒了。」沈華生搶著說。

    「另外，那次在廢樓區……你的槍裡沒有子彈對吧……」周文喬語調回復了嚴肅，「我拿到你的槍時就覺得不對勁，在雷平鎮那一晚我想問你的，不過後來暴動我就忘記了。」

    「我是警察啊，」沈華生面不改色，「警察是不能亂開槍的。」

    楊協和蔣嫣吃了一驚，他們兩無法想像一個拿著沒有子彈的槍的警察敢去威脅三個老道的文物販子。

    蔣嫣放下了槍，也放下了對於他是一個不擇手段的警察的映像。

    車開出松曲縣十幾公里，沈華生終於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

    周文喬、蔣嫣和楊協下了車，蔣嫣把槍放到後座上沒有帶走。

    「周文喬，你還了我一個清白，這個算我欠你的。」沈華生在車裡說，「我會記住你的，雖然我在名義上已經不是警察了，但你始終還是個罪犯，你犯下的錯是要償還的。」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不過後來發現是錯上加錯。」周文喬已經習慣了面對批評，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沓子錢，「麻煩你幫我個忙吧……」

    五分鐘後，沈華生再次踩下油門，連人帶車揚長而去。

    楊協問了一下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事後，說：「現在那個唐……」

    「唐錦鷗。」周文喬接上他。

    「現在唐錦鷗暫時還找不到我們，我們不如在這裡想想。那座墓……呃，那個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什麼意思？」

    「呃……我覺得我們可以借鑒一下周家另兩座墓，呃，兩個斗的防護手段，好看看唐錦鷗是怎麼保護這個斗的。」

    「周家每個鬥得防護手段是不同的，比如在懷昌市，周家幾乎不用守護——那座墓藏在古墓群裡，如果不知道墓的位置那挖上十幾年也挖不到，而且墓中本身就設有機關……所以惠通公司才用了那樣的計策：放話古墓已被挖掘，迫使周家人來檢查，再明裡派人跟蹤，暗地安插間諜，搞到墓的具體位置。如果我不是碰巧撞上了，那東西就這麼被偷走了；而在雷平鎮，葉步庭借助醫院、玉礦設下了一個九星七赤——破軍的風水陷阱，釋放墓裡壓制的強大氣場，製造幻像讓人無法脫身……在松曲，守護方法可能又會不一樣啊。」

    「守護方式可能和這地區負責人的性格有關係吧……」蔣嫣插了一句。

    「嗯，葉步庭就是個風水大師。」周文喬點點頭。

    「那唐錦鷗又擅長什麼呢？」

    「唐錦鷗專長是搞情報……」

    「情報！？」

    「事實上周家的情報接收基本上都是唐錦鷗一手操作。」

    「不過如果沈華生都做到你說的那些事的話，我們會成功的。」蔣嫣想了片刻，白皙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