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最終招數:雷暴阻擊 文 / 莊秋
房間的門被打開,有人走進了房間,還點亮了燈,被綁在房間裡的人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
來人是江區和先前在雷平飯店樓頂上的狙擊手,兩人正面無表情地掃視著房間裡的一切。
「江區和黃淦……惠通公司兩大殺手到齊了嘛!」譚四爺看著來人說。
「周家譚四爺啊……好久不見啊,」江區一臉興奮地看著譚四爺,又看看老劉說,「另外那邊的劉大爺(即老劉)我們之前見過啊。」
老劉沒有理睬他,他繼續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啊,今天之後,周家的一切細枝末節將從雷平鎮消失,周家重鎮雷平也將不復存在。」
「會有人阻止你的。」譚四爺恨恨地回了一句。
「你說週二少爺?我倒想看看他怎麼擋住兩百人的大軍。」江區饒有興趣地說,「另外,我們有專人對付他。」
「打擾一下!」蔣嫣突然插進來一句話。
「嗯?」江區轉過頭看著蔣嫣。
「我有一個問題。」蔣嫣像是鼓起很大勇氣才說出口的。
「什麼問題?」江區笑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你……有沒有去過鎮北的一間醫院?」
蔣嫣問題出口後,所有人不禁愣住了。
另一邊,雷平鎮西的巷子外。
「你想幹什麼?」楊協問,「對方有兩百多人啊……我們只有三個。」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有辦法的。」周文喬仔細觀察者人群的舉動,「他們一定有著既定的行動路線,既然有行動路線,那我們一定能找到些辦法的。」
「我知道的消息是:這兩百人會自西向東,沿著這一條線把周家的聚集點清掃乾淨。」沈華生補了一句。
「會不會因為什麼意外情況或者收到什麼信號後撤退?」
「沒有,他們唯一的信號是在五點前離開……不過我們即使要阻止他們也只需要拖延二十分鐘就足夠了。」
一些倖存者從火海中衝了出來,大喊著「殺人啦!快跑!」之類的話跑過三人身邊,一些周家人、普通居民知道事情不妙,也走出家門逃竄起來。暴動隊伍並不為所動,倒是一些拿獵槍的人走到了隊伍前列向跑在隊伍前面的人射擊,有的人中彈之後仍繼續向前跑,或者中彈之後向前跑了幾步又中彈了,或者跑不動了就地倒下。暴動的人們開始向建築和人們投擲燃燒瓶,到碎玻璃隨著火花四散噴濺。
「就五十米距離啦!快點決定啊,打還是跑!?」楊協回過頭看著兩人。
兩個燃燒瓶砸到了他們身後,其中一個打中了一個正在逃跑的人,帶著火的調和燃料瞬間浸透那人全身,三人不敢回頭看,只聽見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現在我們在這裡,看到人被燒著了還是什麼都幹不了。」周文喬看著另兩人,「而下一刻再不做些什麼,恐怕我們也要一樣逃命了,而在這之前我們還能拯救點東西。」
「好吧……這是之前準備好的,我有好幾條……」沈華生走進黑暗中拿出了一隻背包——原來他也帶著包,「我們混進暴動隊伍去……有句古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我們把江區找出來。」
沈華生從包裡掏出三根一米鋼管,兩根給周文喬和楊協,一根自己拿著。
三人躲進黑暗的巷子裡,看見暴動隊伍過來,便若無其事地裝作暴動的人,拿著鋼管混進去隊伍。
他們心中不斷默念著兩個字:「江區」。
暴動的參加者似乎都是各個地方的地痞流氓,不過都是些「久經沙場」的老將。三人在隊伍裡不斷地尋找著,卻並沒有看到江區的身影。
找了一圈以後,三人聚到了一起。
「不在。」周文喬說。
「不可能不在……對講機傳輸距離沒有那麼遠。」楊協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同夥」說,「這麼清晰地聲音應該就在這隊伍中。」
「問題就在這裡……這裡明明很吵,為什麼聲音那麼清晰呢?」沈華生插了一句,「你們聽聽周圍的這些聲音……但是我們從對講機裡聽不見這些噪音。」
「你們走吧。」周文喬突然說,「找間房子躲進去,找有避雷針的房子……我要動手了。」
「你要幹什麼?」楊協問。
「和兩年前一樣。」周文喬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這次你未必有兩年前的運氣可以活下來。」沈華生依舊沒有放棄尋找江區。
「至少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你們找地方躲起來吧。」周文喬說著從衣服裡抽出一張長長的、寫滿真言符咒。
「這是……什麼東西!?」楊協問。
「這就是你當時用的東西啊……兩年前的雷擊也是這個弄出來的?」沈華生看著符咒說。
「兩年前的那張符只有現在的一半大,這次的符會最大程度改變雷平鎮的磁場。」
「大到什麼程度?」楊協問。
「大到可以吧周邊省市的雷全部引過來,你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最好找有避雷針的房子。」
「你呢?」
「我兩年前就該死了,只是僥倖活到今天罷了。」周文喬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快點離開吧。」
「可是……」
楊協還想說些什麼,但沈華生快一步把他拉走了,兩人趁亂跑進了一棟已經被清空的房子。
暴動進入了白熱化,燃燒瓶已經用光了,很多人倒在了大街上,到處都是血跡,活著的人們還在拚命奔逃。子彈沒頭沒腦地四處亂竄,時不時打碎玻璃木板或是衝進某個正在逃命的人的大腿,再帶著血、肌肉碎片、脂肪、神經以及組織液等等打進水泥路面。
周文喬見兩人已經離開了,便吸足氣大吼了一聲:「所有人都站住!」
這一聲比之於爆炸和火聲雖然不大,但暴動的人們卻都停下來了——他們才發現隊伍裡混進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周文喬也第一次知道自己能一下子叫住兩百多人。
但周文喬也沒時間多想什麼,他把那張符高高舉過頭頂,將咬破了的食指按在符寫有真言一面的頂端。
「我不認識你們!不知道你們從哪來,又要到哪裡去,將來想幹什麼!但是,」周文喬繼續說著,「現在你們所做的一切,我要你們用一輩子的後悔來補償!」
「文喬,你等等。」
一個熟悉但又是絕不應該出現的聲音從周文喬背後傳來,周文喬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過頭向後看。
直到回頭的前一秒周文喬都希望一切只是幻聽,然而一切卻都是真實的。
站在周文喬身後的,是下午時那個在街上漫步的葉雨!
「你不該來這裡的。」葉雨淡淡地說,她的身影與周圍慘烈的景象顯得極其不協調。
葉雨手中拿著一個改裝過的對講機——對講機與錄音機結合到了一切,錄音機正播放著磁帶,裡面傳出江區的聲音:「第七組去東側第二件房。」
原來一切是事先錄好的,難怪三人找不到江區所在。
但是,如此關鍵的對講機,為何會掌握在葉雨手上?
「你這是……」周文喬呆住了。
葉雨伸出右手撫摸周文喬的臉頰,一瞬間,兩年甚至三年前的回憶就湧到了周文喬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