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逃亡開始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內容,周文喬的身份為考古隊眾人所懷疑。但殺手的到來,使考古隊的幾人被迫相信周文喬所說的一切。考古隊全員立刻離開了賓館,途中,周文喬複述了晚上他跟蹤幾個盜墓賊的經過,不過算計和鬥爭才剛剛開始,一場浩大的戰爭剛剛拉開帷幕……
「我是誰?」周文喬不知該怎麼回答蔣嫣,「我叫周文喬,窯鎮人。」
「北越周家二少爺是什麼意思?說你嗎?」楊協問了一句。
「是我。」周文喬歎了口氣,「到這時候我也不必再瞞著你們了,我是……如果你們理解我為盜墓的也可以,我的確為一些事而加入你們,現在拖累了大家,很對不起。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如果警察來了,你們儘管說實話好了,他們應該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孫淇濱死了你卻想一走了之?」蔣嫣憤怒地看著他,她臉頰上的眼淚還沒有完全干。
「如果不是我恐怕你也得死。」
「那你也打死我好了。」蔣嫣挑釁似地說,「現在就開槍。」
「人都是衝著你來的。」陸占遙看著周文喬說。
「把手機給我。」周文喬向蔣嫣伸出手。
蔣嫣想了一會,把手機給了周文喬。
周文喬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怎麼搞到現在才回電話?」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急躁。
「我失手了,拿到了東西但是我被警察抓住了,現在又逃出來了。」周文喬坐在了地上——他已經很累了,「現在他們已經買通了這邊的刑警隊長,也知道考古隊的所在,我們這些人全都可能有危險,而且已經打死一個人了。」
「誰被打死了?」
「孫淇濱,一槍正中心臟。」
「媽的……你們趕快換地方,我帶人來接你們。」
「他們派來的殺手會……可能會走卦門。」
電話另一端的人沉默了一會,突然發出大吼:「那還不快走!」
「你處理孫淇濱的後事啊,四爺。」周文喬掛斷了電話,轉向另三個人,「我們快走吧,會有人來處理孫淇濱後事的。」
「要去哪裡?」蔣嫣邊擦眼淚邊問。
「不知道,總之不能在這等死。」
四人收拾完行李,匿名報了警,便匆匆離開旅館。走之前,周文喬用槍逼著旅館經理燒掉了登記冊,又拿走了旅館電腦的硬盤,整個考察隊的登記信息都被抹除了。幸而旅館沒有監控錄像,否則周文喬也會一併拿走。
「麻煩大家暫時不要告訴家裡人你們在哪,因為他們可能會找到你們家裡人。」出旅館大門時周文喬說。
他們上了來時坐的麵包車——來時他們滿心希望:錢教授帶隊,孫淇濱還活著,所有人不過是想考察古墓群,統計數字以及進行保護性開發。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周文喬。
「我知道一家店……那裡也許還好。」陸占遙說著坐上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說說吧,你晚上都去哪了?」蔣嫣看著周文喬,看來她還是不相信他。
「你沒必要知道。」周文喬擠出一絲笑容。
時近十二點,大家都很睏。
「好吧,」過了幾分鐘,周文喬決定說些情節,「當時我正在外面瞎逛,正看見四個人上了麵包車,你知道車上放了什麼嗎?」
「什麼?」
「洛陽鏟……這不必解釋是什麼了吧……接著我注意到他們麵包車右側後視鏡掛著一個青色的烏龜,那是清派的標誌……呃,清派是許多派別之一,他們擅長使用器械,所以我知道這些人可能衝著古墓去了,就攔了輛出租車一路跟了過去。他們把車開到了郊外我們編號『7』字打頭的那片墓群一百米外的地方下了車,我請出租車司機幫我報了警,自己就跟了上去,看著他們挖開墓道,三個進去,一個在外面放風——典型清派作風,呵,於是我就摸過去撂倒了放風的,跟進墓道。」
「我也不知道墓道多長,不過從墓道質地看應當是宋代墓葬,宋代厚葬成風,恐怕墓裡會有不少好東西。」周文喬看了看車窗外,繼續說,「不過那不是我要的。我在跟蹤的過程中一直能聽見前面三個人說話的聲音,直到一陣冷風從裡面刮出來後,說話聲、腳步聲甚至是呼吸的聲音,全部消失了,一乾二淨。」
「過了幾分鐘,我見他們沒有退回來,便慢慢爬上前,正看見一個人歪倒在主室外,有血從他嘴角流出來……我甚至都不敢呼吸,幾分鐘前還是三個人,幾分鐘後就突然消失了,像是從來就沒在這世界上活過一樣。」周文喬露出無奈的神色,「於是我就從斗……呃,墓中退出來,碰上了被他們買通的警察,我拼了命才逃出來。隨後就到賓館了,就是這樣。」
「清派是什麼?門派?除了清派還有哪些派?你是哪派的?北越?」楊協問了一句。
凌晨的街上空無一人,路燈隨著車的前進後退著。
「我是越派……就是從前古越國那一塊的。」周文喬說,「還有其它好幾派。」
事實上這行當在東部,從南至北依次分為越派,清派,洪派,西部西南有貴派,西北部按東西分為土響馬和駝派。越派重視個人身體的鍛煉,如北越擅長柔術、南越則熟習縮骨功;清派專與使用器械輔助,洛陽鏟便是清派勢力範圍內的河南發明的;洪派喜看風水,深諳墳墓構造;貴派特色是下藥,可以給別人下藥也可以給自己下藥,可以讓自己百毒不侵,不知疼痛疲倦,也可以讓別人充當刺探墳墓虛實的傀儡;土響馬與駝派的唯一區別在於交通工具:前者用馬而後者用駱駝,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兩個派別早已消失,也沒人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技術敲開茫茫大漠中的墳磚。
清末以後,連年戰亂,大量青壯被派赴戰場,無數門派無人繼承,加之海外探險隊、文物販子的競爭,各個派別都遭重創,很多地方都斷了香火。
當然了,這種香火還是斷的越多越好。
「到地方了嗎?」車開了近十分鐘,周文喬不耐煩地問。
麵包車在紅燈前停住了。
「沒有,還有十分鐘的路。」陸占遙兩眼不離前方地回答。
「我們到了那裡又要怎麼辦?」蔣嫣問。
紅燈變成綠燈,車又向前駛去。
「會有人來接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周文喬你知道嗎?」
「嗯?什麼事?」周文喬從蔣嫣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不懷好意。
「一個劫持者永遠也不能鬆開拿槍的手。」
周文喬聽到這句話時才發覺自己手上的槍不見了,他抬起頭,蔣嫣已經舉槍對準了他。
「陸占遙!我們回去。」蔣嫣兩眼盯著周文喬喊了一句。
「你瘋啦!」周文喬喊了出來。
「你才是!你要把我們帶到哪裡!?」蔣嫣聲嘶力竭地喊著,「我不想和孫淇濱一樣死掉!」
「你現在回去我真的不敢保證你安全。」周文喬聲音裡滿是失望之意,「你們始終不相信我!」
陸占遙掉轉了車頭,汽車駛向剛剛離開了的紅綠燈。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就憑你是個盜墓賊!?」蔣嫣提高了聲調,嘲諷似的說。
「你說什麼!?」周文喬大聲回了一句。
楊協被他這一聲大喝嚇得一抖,以為他要搶槍,便先下手為強,使盡全力一拳打在周文喬後腦。周文喬被打得眼前一黑,手腳不聽使喚,趴倒到座位上。
「別回去,我們在和差不多一個城市作對。」快要失去意識時,他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