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救我者,魔 文 / 天下我有
大慈悲宗的修羅道場,曾經乘神朝傾覆而搶掠殺戮,雷霆雖欲報仇,但礙於天子有令,也不敢乘虛而入。周天子說:「現在是誰的耐性夠,誰便是最後的勝利者,你看陳浩然,一直沉著。」雷霆說:「他是怕了上賢老祖吧,他想等到三個魔頭三敗俱傷,才向天子邀功。」周天子說:「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反正結果就要出來。」周天子與雷霆說話間,火柱逐漸散去,似乎兩魔之戰有了結果。
陳浩然心想:暗勁?本來散落地上的劍,突然拔地而起。上賢老祖使出劍游穹蒼訣。雷霆說:「上賢老祖出手?他想殺誰?」周天子說:「無論是誰都一樣,反正誰活著都是他的敵人。」但是九劍突然劍鋒一轉,便向天子殿而去。雷霆說:「怎麼會這樣?」
上賢老祖使出九劍誅仙。上賢老祖突然出手,目標竟然不是命鬼和大慈悲宗,反而是指向天子殿,到底他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蟲女說:「我要看你的真面目。」商暴說:「不。」商暴一生最怕就是以真面目示人,因為從小被摧毀了的面孔,不但五官扭曲變形奇醜無比,更深藏著這只惡魔的恐懼和自卑。任何見過這張面孔的人,最終雖然都被商暴所殺,但那些蔑視和厭惡的眼神,卻始終烙印在他的心上。商暴啊了一聲。蟲女說:「你的臉。」
蟲女說:「很英俊啊。」蟲女竟然露出驚訝而陶醉傾慕的眼神,商暴一生從未試過被這種目光所凝視。商暴說:「你。」商暴莫名其妙之際。整個蟲洞大震,脆弱的洞頂沙石塌落,一眾婦孺驚慌大叫。蟲女啊了一聲。
為免商暴受傷,蟲女竟然用身體掩護,擋著跌下的沙石。蟲女嗚了一聲。商暴說:「你。」眾人說:「快退入蟲道,敵人要攻過來,蟲洞擋不住了。」情況危急,蟲女顧不得背上的痛,死命拉著商暴亡蟲道挪動。女子說:「那是養蟲的屍體,要來幹嘛?」蟲女說:「我不會掉下他的。」
話未說完。一條巨蟲已經被重重地轟得壓穿洞頂而入。牛魔說:「哈。原來那班蟲子蟲孫都在這裡。」眾人哇了一聲。蟲洞被發現,正在激戰中的蟲王亦大吃一驚。
黑冥王說:「你們的老巢也被翻了出來,再鬥下去只有滅族之路。」黑冥王使出幽冥鬼爪,追魂破。蟲王說:「廢話。」蟲王使出蟲族天蟲訣。結繭求變。
黑冥王說:「你們蟲族唯一的生路。便是交出大雲圖。」黑冥王說:「歸順冥主。」蟲王使出天蟲訣。破繭求生。
其他戰士雖然駕著巨蟲作戰,但黑冥王的劍齒黑虎兇猛無比。不少戰士慘被屠殺。牛魔打開缺口,蛛魔乘機搶入。
殺得性起的蛛魔突然瞥見一物。蛛魔說:「是那面具。」蛛魔見到商暴留下的面具。立時大吃一驚。蛛魔說:「那,天魔的爪牙難道混在這裡?」蛛魔是唯一見過商暴的人,想起商暴的可怕,瘋狂興奮的殺意登時冷了一截。
大蟲師說:「休傷我的族人。」混亂中終於有人前來搶救,正是蟲族大蟲師。大蟲師使出萬毒蟲生。大蟲師手一揮,大量蛆蟲暴雨般撒向蛛魔和牛魔。蛆蟲沾到皮膚就咬,皮膚一破就鑽進肉內。
蛛魔使出幽冥不壞身。不壞身一祭起,身上立時無痛,急用內勁將蛆蟲震出。蛆蟲直鑽入眼,牛魔立時將之挖出。大蟲師說:「誰敢過來,我就要他嘗一下萬蟲鑽心的滋味。」
大蟲師鬚髮之下不斷鑽出蛆蟲,就像是從他身上長出來似的。牛魔說:「用毒蟲來咬我眼睛。」「我要這裡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牛魔使出幽冥不壞身,狂牛破山。牛魔瘋狂轟打,肆意破壞蟲洞。
正在蟲道中拉著商暴蠕動爬行的蟲女,登時被亂石擊中。蟲女說:「想不到我們還是要死在這裡。」蟲女說:「但臨死前看到你的面孔。」「也是值的。」商暴從蟲女的眼睛內,看到自己除去了面具後的樣子,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蟲女無力地伏在商暴身上,用最後一分氣力保護著他。商暴心想:我怎麼忘記了,我怎麼會忘記了,在我身上流著的真正力量?商暴說:「我是不會死在這裡的。」
牛魔使出狂牛破山。牛魔瘋狂破壞,大蟲師亦無法阻止。洞外的蟲王雖然身為一族之主,也是無能為力。
黑冥王使出幽冥鬼爪,追魂破。蟲王倒下,其他蟲族戰士亦差點被屠殺殆盡。
蛛魔嘿了一聲。蛛魔說:「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還不肯交出大雲圖,所有蟲族的人都要活生生的葬在蟲洞之內。」突然,商暴說:「就是你們弄到這裡亂七八糟?」蛛魔說:「是,那男人?」強如黑冥王也感到蟲洞內藏著一股可怕氣息。黑冥王說:「那是?」
牛魔說:「是誰在說話?」一股強光閃過,牛魔還未知什麼一回事。商暴使出魔脈滅聖拳。蛇魔說:「那是?」蛛魔說:「天魔的爪牙。」
商暴說:「你錯了,我不是天魔的爪牙。」「我就是天魔。」商暴帶著一副俊朗而冰冷的面孔,從蟲道中昂步而出,誰也想不到一直以為是天魔爪牙的人,竟然便是真正的天魔宿主。
上賢老祖突然出手,目標竟然不是命鬼和大慈悲宗,反而是指向天子殿,到底他的真正意圖是什麼?雷霆說:「那個上賢老祖竟然冒犯天子?」眼見九度劍光直射向天子殿,雷霆立時戒備。周天子說:「上賢老祖好大的膽子。」上賢老祖突然發難,連周天子也感意外。不過身在殿外的黑衣衛又怎會讓天子受襲。
上賢老祖說:「燈蛾撲火。」上賢老祖駕馭九劍的功力,比劍老更高。九劍雖然分次出擊,卻如九個劍中高手各顯神通。
黑衣衛竭盡全力也無法擋得住。姬橫大喝一聲。姬橫使出天威掌,令行四海。唯有姬橫武功最高,可以勉力抵擋。姬橫說:「上賢老祖,你想犯上?」
上
賢老祖說:「大慈悲宗已經與命鬼同歸於盡,鎬京之內,誰還可以阻得了老夫,與其等這個落難天子恩賜,老夫不如自取。」周天子說:「上賢老祖,你忘了朕跟你有約在先嗎?」上賢老祖說:「天子你跟大慈悲宗。妖夜天不是同時有約嗎?」上賢老祖說:「你為了牽制我們。以法家權謀之術,分別與三方訂下契約,叫我們互相制衡。」周天子早料到天下邪派易招難馭,於是分別與最強的三方立下契約。挑撥離間。令三方互起戒心。不敢造次。
上賢老祖說:「本來有大慈悲宗在,老夫也真的有所忌憚,因為老夫若與大慈悲宗和妖夜天真的拼起來。」「無論誰勝誰負。也難以再抵擋天子手中的天印神功。」「所以到最後,即使當上了你所頒下的黑道霸主之位,也是成了被你擺佈的傀儡。」陳浩然心想:原來天子心中是這樣打算。周天子說:「朕一心招攬你們這班魔道狂徒重歸正道,共圖大事,你竟不識好歹?」上賢老祖說:「天子不過是想我們為你出生入死,消滅那些背叛你的諸侯吧。」周天子說:「天下諸侯都背叛周室,天理不容,理應討伐。」「你們能夠效當年姜子牙手下群魔,為我大周建功立業,是你們的福分,日後定有重賞。」上賢老祖說:「哈,日後的重賞是日後的事,我大正道縱橫天下百年,沒有周天子的眷顧,還是活得挺逍遙。」
周天子說:「上賢老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朕封你大正道為天下第一正教嗎?」上賢老祖說:「老夫當然想大正道可以名揚天下,千古流傳。」「但單憑天子一句話,很難保證我大正道可以安枕無憂。」上賢老祖說話間一步步踏向天子殿前,姬橫與眾黑衣衛偶不敢怠慢。上賢老祖猶如一隻極其貪婪的野狼,正一步步地逼近他的獵物。周天子說:「上賢老祖,你想怎樣?」上賢老祖說:「老夫一生立志扶助名主,天子既來肅清海內諸侯,老夫願意長伴左右,代策代謀。」周天子說:「你是想挾持朕?」
上賢老祖說:「天子既想天下群魔為你效命,總不能少了老夫做姜子牙吧。」上賢老祖真正用心終於擺明,原來想乘機挾天子以令諸侯。周天子說:「朕任你為天下武林的霸主還未夠嗎?」上賢老祖說:「天子今天可以任命大正道,明天也可以任命修羅道場。」「這種以名利為餌,引天下群狼角逐的遊戲,老夫早就看穿了。」周天子說:「你果然老謀深算,一早看穿朕的意圖,但仍不動聲色。」
上賢老祖說:「如果沒有命鬼前來瞎搞亂,老夫也不敢太顯露,說不定還要詐輸給大慈悲宗那老鬼。」「不過現在大慈悲宗已經滅了,命鬼也滅了,即使你有天印在手,也阻不了老夫,哈哈。」周天子說:「上賢老祖,你太小窺朕了。」上賢老祖說:「不是老夫小窺天子,而是大周沒有了天子穴,氣數已盡,現在不過苟延殘喘。」周天子說:「你好清楚朕的事,連天子穴也知道?」上賢老祖說:「你來鎬京真正目的便是要找天子穴,這事老夫早就打探清楚,而且還以劍游穹蒼訣,為天子訪尋過王城之內每寸地方。」上賢老祖能以神御劍,透過飛劍可以窺探所到之處的情況。上賢老祖說:「可惜老夫遍尋不見,不過這也是天子之福太淺,老夫不得不為天下蒼生著想,出山扶政。」
周天子說:「你是想謀奪朕的江山?」上賢老祖表明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還意欲染指天子穴,周天子氣得臉色發白,手中不斷地凝聚掌力。上賢老祖說:「天子之位是上天所賜,老夫如何敢奪?老夫只是一心為周室賣命。」周天子哼了一聲。上賢老祖說:「老夫既願為周室效命,天子怎還不出來行拜相之禮?是怕了老夫嗎?」「這種氣魄。如何擔得起天子之位?」上賢老祖之前曾見過天子殿內有高人出手,不敢貿然而進,想激怒周天子出來。
姬橫說:「老匹夫膽敢侮辱天子,姬橫跟你拼到底。」姬橫使出先天乾坤功第八層,天威降龍。姬橫護主有責,奮起全力向上賢老祖迎頭砸下。上賢老祖說:「不知好歹。」
上賢老祖使出大道如山,鐵嶺難移。上賢老祖身形不動,但氣牆如巨石急冒,姬橫雙手也被震得虎口爆裂。上賢老祖嘿了一聲。
上賢老祖說:「這就是對老夫無禮的後果。」上賢老祖使出劍游穹蒼訣。上賢老祖劍指一扯,九劍同時拔起。直射向姬橫。
眼見姬橫必無倖免之際。陳浩然使出靈電破甲。靈動摧岳。千軍一掃,天輪禪動。
一條身影突然閃出,雙手揮動護國棒,以九種不同威力的招式。同時狠狠轟碎上賢老祖的九把寶劍。如此威猛的一擊。不但群魔呆住。就連不可一世的幽冥公主也為之目光一亮。公主說:「好俊的武功,是誰人?」
能夠重重一挫上賢老祖銳氣的,天子殿前唯有一個人。陳浩然。
不是神仙說:「不是神仙?」勇公子說:「前輩莫急。天知道還未說完。」果如勇公子所說,金水還在坑道中流動。上面寫著:「不是神仙不是人,半在中天半在塵。」不是神仙說:「半在中天半在塵?閣下身在中天?」
自然明說:「什麼是中天?」勇公子說:「中天,便是天和地之間的地方。」自然明說:「天和地之間?那是什麼地方來的?」天和地之間還有一個中天境界?不但自然明,其他人也感到莫名其妙。不是神仙說:「中天者,天與地之中,陰與陽之間,乃非人非神非仙非妖非有非無之物暫寄之地也。」不是神仙是老子關門弟子,又是大名鼎鼎的五行家鄒衍之師兄,對於天地間玄幻之道所知甚豐,當然知道中天是什麼,但一提到中天,連向來放肆率性的不是神仙也面色一沉,嚴肅起來。自然明說:「何謂暫居之地?世間上有這種地方的嗎?」不是神仙說:「剛才不是說過這是人間天上的中間界,怎麼還說是世間的地方?」
自然明說:「人間天上的中間界,怎麼我從未聽聞?」不是神仙說:「怎麼你會這樣多問題?這麼多怎麼?怎麼要來問我?」自然明說:「你這樣凶幹嘛?我懷疑你不知是否真的知道。」不是神仙說:「你這個臭小子。」勇公子說:「你們稍安勿躁,關於中天的事,自
古以來流傳不多,諸子百家中也罕有提及。」「除了當年陰陽老祖華山論道時提過,收錄在後人記著的老祖陰陽經之內。」勇公子繼續說:「世上並無任何典籍有記載。」不是神仙說:「你這小子從何得知我師尊的事?」陰陽老祖便是不是神仙的師尊,相傳幾百年前拜學於黃帝師尊廣成子門下,精通陰陽五行之道。
老祖雖然在世幾百年,但畢生只收過十個弟子,兩次出山論法,其中一次便是在華山之巔為天地間的修行人說法,說的就是勇公子所提及的老祖陰陽經。不過這已經是三百多年前的事,就連不是神仙也只由對上的師兄天極玄雲口中得知,所以對勇公子的引經據典,極為意外。勇公子說:「前輩,那都是天知道告訴我的。」不是神仙說:「這傢伙連這些也知道?」不是神仙說:「我不管你是在中天,還是在人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老夫今日必須搞清楚。」對方不但知悉本門典故,而且又身在當年陰陽老祖所提及的中天之內,不是神仙不由得警戒起來,覺得對方越來越深不可測。
金水又再滴下,在石台之上流出字句。行雲逝水非有意,生死無明天知道。不是神仙說:「行雲逝水?」自然明說:「又是什麼句子?」小秋說:「你還問?不怕被罵?」勇公子說:「那是天知道的名字。」乍見兩句金水流成的句子,不是神仙竟然全身顫抖,口中禁不住唸唸有詞。不是神仙說:「你是行雲逝水?不可能的。」
不是神仙突然面色大變,鼓勁向前撲去。不是神仙說:「你這妖魔鬼怪,敢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我就滅了你。」不是神仙勃然大怒,提起一身功力,準備向那條脆弱的鐘乳石動手。勇公子說:「前輩手下留情。」勇公子使出極樂無量訣,無量碎。為了保住天知道,勇公子也不敢怠慢,豁盡全力阻止。不是神仙說:「小子,不要插手。」
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勇公子說:「前輩,天知道不是壞人來的。」不是神仙說:「臭小子,你活了多久,世上的善惡你如何分得清楚?」勇公子說:「我發現這地方後,曾經獨自在這裡與天知道相處百日,它教曉我許多事,為我鋪排了整個義勇盟。」不是神仙說:「傻瓜,他是在利用你的。」
勇公子說:「怎麼可能。」兩人相鬥間,鐘乳石上又有一滴金水落下。這一滴金水竟沒有流成金字,只向兩邊伸延,整張石台登時像巨門般打開。
石台打開,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把不是神仙和勇公子扯著。勇公子說:「怎麼會這樣?」不是神仙說:「小子,對方終於露出真面目,你快走,我去滅了它。」不是神仙被吸入之際,奮力把勇公子推開。
勇公子說:「前輩。」勇公子說:「忿怒明尊。」勇公子說什麼也不肯臨陣退縮,呼喚忿怒明尊護身,便向正要關閉的石台撲去。
不是神仙與勇公子穿進石台後,一切霎那間回復正常,眾人盡皆目瞪口呆。自然明說:「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勇公子與不是神仙到底去了哪裡,天下間只怕沒有人能回答。因為知道的人,根本不在人間。只見叢林裡有兩條黑影,只聽一人說:「那裡就是勇公子的最後巢穴吧。」
刺眼光芒過後,勇公子感到自己已經去了另一個境界,四周荒蕪一片,只有無數的巨石惡山,完全是死寂無際的洪荒。勇公子啊了一聲。但是天空上卻出現了日和月同時並排的奇景。
勇公子突然感到一下一下地動山搖的聲音自遠而來。一個巨大無朋的身影自西方群山中出現。勇公子說:「那個是?」忿怒明尊說:「是無上尊貴的大黑天。」
一個身披無數琉璃寶珠金帶,背負大月光環,頭頂千面神冠,坐於火雲異獸上的巨神,身上不斷幻出手印般的氣華將擋在面前的群山推倒開路,竟然就是西方的巨神大黑天?勇公子雖然與大黑天曾經接觸過,但只是虛無縹緲的異像,從未想過巨神竟可以如此實在地在大地走動。勇公子說:「這。」
一條同樣巨大的身影,手握巨斧自半空劈下,竟然便是巨神盤古。
一條巨大身影出現,竟然就是西方的巨神大黑天。勇公子雖然與大黑天曾經接觸過,但只是虛無縹緲的異像,從未想過巨神竟可以如此實在地在大地走動。勇公子啊了一聲。同一時間,天空亦出現異象。
一條同樣巨大的身影,手握巨斧自半空劈下,竟然便是巨神,盤古。當年西方巨神大黑天想趁日月並存的時候,突破西方的結界進入東方,卻遇上了東方的守土巨神盤古所阻止。
東西方兩大神靈因而展開一場驚天動地之戰。勇公子亦猛然想起這場萬年之前的巨戰。大黑天與盤古之間以神靈的感應力相互溝通,最後大黑天還是高傲地指令座下的異獸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