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平凡的身世 文 / 天下我有
神帝已答應了三日後之戰,龍後鳳後各自統兵回宮準備。崑崙對太子之位並無意圖,答應挑戰只為牽制神朝這伙妖異邪徒走到人間作亂。所以回到玄霄宮中,四大神明立即調息運功,希望盡快將功力回復。崑崙心想:怎麼那神帝出關後,一直便無法感應到師傅呢?莫非師父已離開封神峽,還是發生了其他事呢?大夢尊者已經捨身封鎖神帝,崑崙再也無法感應。不是神仙說:「媽的,要打就打,怎麼要等三日?」鄒衍說:「師兄,神朝的人並不簡單,武功出神入化,我們四人即使聯手也未必可以剷除這裡。」崑崙說:「鄒衍先生說得不錯,這班人各懷絕技,先不說那個神帝,就是兩個太子和神侃內的三尊,我們已經不能力敵。」不是神仙說:「你是怕了他們?還是貪圖他們捧你為太子。」
崑崙說:「你不要胡說,我並非什麼太子,只是天地合攏的巨災剛過。」「若這時這夥人下山為患,勢必塗炭生靈,所以我才假意答應牽制著他們。」鉅子說:「但那個烈風有心奪位,三日後的惡戰,崑崙上人必須全力以赴才行。」聖日公主說:「你們四個大男人在嘮叨什麼。」「一切鳳後自有安排。」不是神仙說:「又是你兩個,你們到底想怎樣?」聖日公主說:「你看不到我們是送酒菜來的嗎?」不是神仙說:「哼,我不會吃你們的東西。」聖日公主說:「三日後就會有連場激戰,你想餓到那時候做任人宰割的豬嗎?」
不是神仙說:「你這臭丫頭。竟敢冒犯我。」鉅子說:「前輩,她也說得對,我們與其在這裡捱餓,不如好好補充體力吧。」聖日公主說:「這傢伙的吃相真令人討厭。」聖日口中雖說討厭,眼神卻不自然流露出傾慕之色,看來已經迷上了鉅子。崑崙說:「不錯,先填飽肚子再算。」神月公主說:「太子,鳳後有請。」崑崙說:「鳳後要見我?」神月公主說:「是的。」崑崙說:「為了什麼事?」
神月公主說:「為了拜祭你的親生娘親。」崑崙說:「拜祭我的娘親?」玄霄宮大殿。崑崙自小一個人在山上長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母親的事。乍聞鳳後要拜祭母親,心中彈體不安地隨著神月進殿。殿上備有香案。鳳後果然在誠心拜祭。鳳後說:「你終於來了。」
崑崙說:「真的太可笑。自稱是神仙的,竟然也會拜祭上香。」鳳後說:「天下間,除了神帝,的確沒有再可以令我低頭拜祭的神靈。不過她不同。」鳳後說:「她不單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姐姐。真正的神帝之妻,神後。」崑崙說:「我的母親,笑話。我從小就沒有母親。」「你們捧我為太子,已經是個笑話,現在還說那個就是我母親,簡直是荒謬。」鳳後說:「天下萬物皆有母生,你難道是石頭所爆的嗎?你十歲時,在這裡被大夢尊者搶走,你母親憶子成狂,最後鬱鬱而終。」「你現在回來了,還不快向她叩頭。」
崑崙說:「荒謬,我自小在崑崙山長大,從來沒有離開過,怎會在這裡被人帶走?」鳳後說:「那你記得自己十歲以前的事嗎?」崑崙說:「十歲以前。」鳳後說:「想不起吧,那是因為你十歲以前的記憶都被大夢尊者封印了。」崑崙說:「我十歲前的記憶被封印了?」龜仙老說:「是呀,少主人,當年你被擄走的時候我也在場,可恨我阻不了大夢尊者,眼白白看著你被帶走。」崑崙說:「龜仙老,救我啊。」龜仙老一提及前事,崑崙腦海中火電般閃出連串零碎畫面。龜仙老說:「現在想起,我都想哭出來。」崑崙說:「不會的,你們想動搖我,我不會上當的。」崑崙說:「我母親絕不是神朝的人。」
崑崙混亂中大怒,欲將玉像捏碎,但不知怎地竟下不了手。鳳後說:「你想不起前事,我也不勉強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你的傷治好,神月說你已經受過瑤池之水,傷患已好了六七成。」鳳後說:「但你跟地災龍搏鬥過,元神損耗極大,單靠瑤池之水是治不好的。」鳳後說:「要將你的傷徹底根治,功力更上一層樓,唯有靠你母親當年為你摘下的火蟠桃。」崑崙說:「火蟠桃?」龜仙老說:「傳說中千年開花,萬年結果的仙藥,當年神後病重垂危也不捨得吃,一心要留給你回來後吃的。」龜仙老說:「神後說,不知大夢老鬼會怎樣折磨你,有了這顆火蟠桃,你受了什麼傷也不用怕。」崑崙雖然無法回憶起他們口中的神後,但想到她愛子之深,寧死也要將仙藥留給孩子,心中不禁一酸。
崑崙說:「那是神後她留給自己孩子的,搶別人的我不吃。」鳳後說:「你能否吃得著還未可說。」「你自己進去找吧。」鳳後按動機關,一度塵封已久的大門應聲打開。鳳後說:「裡面機關重重,如果你有本事拿到火蟠桃,那就是你的,沒有搶任何人。(平南)」崑崙說:「進去?」龜仙老說:「少主人,去吧。」崑崙自出道以來縱橫天下,從未有卻步的地方,現在面對這間密室,竟然不知如何舉步,內心竟有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並不因為裡面可能是龍潭虎穴,而是他對這地方有種難以解釋的熟悉感。室內的牆壁上,畫滿了宮廷樓閣,如仙境般的壁畫。疑幻似真之際,壁畫上的仙女恍如下凡降世,在崑崙身前翩翩起舞,婀娜曼妙,惑人心神。
眼前一切栩栩如生,崑崙甚至看到天宮之主玉皇大帝。崑崙說:「惑人妖術,休想亂我心神。」崑崙抖擻精神,眼前幻象隨即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無數股異光。從壁畫上透出。
只見一個小孩說:「孩兒明白,風動篇。」小孩揚手吐勁,刮起一股凜冽罡風,崑崙一看之下,心頭大震。崑崙說:「這個小孩子,是我?」
不是神仙說:「你們兩個只顧著大吃大喝,就不怕崑崙一個人進去會有問題嗎?」崑崙進了大殿後,鉅子等人繼續享用聖日帶來的美酒佳餚。鄒衍說:「師兄你少擔心吧,崑崙有什麼凶險未見過,況且那小娃還在這裡。他們不敢對崑崙不利的。」聖日公主說:「你這兩隻老鬼以為我是留在這裡做人質嗎?」「我告訴你們。酒裡肉裡都有劇毒,我是留下來看你們怎樣毒發的。」不是神仙說:「有毒?那更要吃多些,老子生平最喜歡吃毒物,越毒的越美味。」「就像女人一樣。越毒的越漂亮。越漂亮越毒。」聖日公主說:「可惡。」聖日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想動手。可惜昊天聖輪早就被鉅子亢著,任聖日如何使勁也扯不回來。
鉅子說:「我看你還是死心吧,我是不會還給你的。」聖日公主說:「四大天王。立即給我進來抓人。」聖日犯了脾氣,一聲令下,四大天王立即闖進。不是神仙說:「好呀,老子吃飽了正有些手癢,給你們抓回來的賬現在就算算。」
四大天王深知不是神仙和鄒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之前若不是乘人之危,根本不可能拿下四人。四大天王兵分兩路,分別向不是神仙和鄒衍全力出手。二人正想動手,耳邊突然傳來一把深沉的老者聲音。老者說:「阿大,阿二。」不是神仙說:「師弟,你聽到嗎?」鄒衍說:「聽到了,像是師尊在叫喚我們。」陰陽老祖說:「阿大,阿二,為師在這裡。」不是神仙和鄒衍見到陰陽老祖的幻影飄過,正欲追趕之際,突然感到神識竟被抽離身體。
陰陽老祖說:「一念動,即唸唸動。」「大夢神功,請君入甕。」不是神仙和鄒衍被請了入甕,軀體頓時軟倒下來。鉅子說:「發生什麼事?」四大天王重招殺到,二人竟然雙雙倒下,四大天王要收招也來不及。鉅子說:「使不得。」
鉅子使出玄壇靈獸氣。牛象推山。鉅子雖然及時出手,但以一人之力抵擋四大天王的合擊,絕非輕易。幸好有靈獸氣支持著,否則倉促間如何抵擋得住。
聖日公主說:「你怎樣了。」鉅子穩住身形後,立即反撲過來將聖日制住。鉅子說:「你是不是下了什麼毒藥將他二人迷倒?立即拿解藥出來,否則取你小命。」不是神仙和鄒衍二人突然昏迷,鉅子久歷江湖,立即擒住聖日,四大天王亦不敢妄動。陰陽老祖突然出現,到底要將不是神仙和鄒衍帶去哪裡?
凌霄宮神帝密室。不是神仙和鄒衍似夢似真般飄到神帝密室之內。不是神仙說:「怎麼我們會來到這個地方,我們在哪裡?」鄒衍說:「師尊呢?」突然,神帝說:「陰陽老祖早就羽化飛昇,是本帝召你們入夢。」不是神仙說:「你是誰?」鄒衍說:「啊。」
神帝說:「神帝。」神帝容貌竟起了重大變化,頭上龍,像,獅,虎的雕刻,象徵著地火水風四大之力,一派高高在上的威嚴,氣勢更狂霸懾人。
陳浩然自失去記憶以來,屢遭不幸,但亦因而激發出體內神脈,除重創大祭司外,更成功阻止天地合攏,如今踏上返回秦國的歸途,心中感概無限。魔道伏擊。毒害奴隸。不死勝尊。神能伏魔,破天地合攏。陳浩然心想:我會為風向帶來不幸,玄女與后羿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跟我自小長大的百帕夏,會否也因我而受到牽連?陳浩然心想:莫論真假,我一定要消滅元始天魔。
眾人出發前,羅東早以飛鴿傳書通知秦國陳浩然無恙歸來。還未靠岸,已見渡頭上人頭湧湧,鼓樂和聲盾聲震賈天。秦兵說:「陳浩然,陳浩然。」無數兵將聚於渡頭迎接,可見陳浩然極得人心。大將軍伯屠說:「好啊,陳浩然真的回來了。」眼見眾人熱烈歡迎,真情流露,陳浩然熱血上湧,內心也極為感動。
陳浩然返回秦國的消息,立即有人向公子載回報。黃昏。軍營。伯屠將這數月來秦國發生的事情,鉅細無遺逐一向陳浩然稟報。陳浩然說:「大哥和侄子死得蹺蹊,定有古怪。」伯屠說:「末將覺得與公子載有關。」陳浩然說:「二哥雖然得利為君,但他性格柔弱,況且此事亦無證據。」「好,我立即入宮瞭解清楚。」
伯屠說:「末將點齊兵馬,率大軍隨陳浩然進城。」陳浩然說:「不用,只需一百親兵即可。」伯屠說:「這怎可以,太危險了,末將。」陳浩然說:「我們兄弟見面罷了。無需多言。」陳浩然懷著滿腹疑團。率領親兵入城,巨災餘生的百姓們暫忘傷痛,夾道歡迎他們最愛戴的國家英雄。百姓說:「陳浩然萬喜。」「陳浩然,千秋無量。」
百姓說:「陳浩然萬福。」「陳浩然天下無敵。」舉國歡騰。歡呼與掌聲雷動。場面熱鬧至極。雖然人人臉上掛著笑容。但衣衫破舊,顯然生活過得極苦。巨災過後,不少房舍亦嚴重損毀。陳浩然心想:百姓生活艱苦。我必須盡最大努力,把秦國重建起來,給人民富足的生活。
陳浩然入城的情況,公子載於宮內看得一清二楚。商演說:「陳浩然回來了,看情況比國君你更受人民擁戴。」公子載說:「哼,寡人已是秦國國君,到最後他還不是要在寡人面前跪拜。」商演說:「陳浩然甚得民心,軍心,而且還有不少大臣的支持,假如他不向國君跪拜呢?」商演一語說出公子載最擔心的事,頓時面色一沉。公子載說:「任何人敢不服寡人,寡人也絕對不會留情。」
公子載望向城樓下的廣場,大批軍隊早就持戈列隊,等候陳浩然的到來。大祭司的三大弟子亦混在軍隊之中。大批醃人亦在領軍吏的帶領下在院內候命,顯見公子載早有準備。公子載說:「如果小三子不識時務,想跟寡人爭位,寡人絕不會讓他有命離開。」商演說:「陳浩然連大祭司也打敗了,憑三術人和魔兵可以制得住他嗎?」公子載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為寡人會輸給他嗎?」商演說:「我沒有這樣說,只是要對付陳浩然,未必一定要國君親自出手。」公子載說:「哦?」
商演說:「不要忘記,陳浩然破壞天地合攏,早就得罪了神朝,國君是神朝鳳後指定的秦國繼承人。」商演說:「如果國君的地位受到威脅,難道神朝可以袖手旁觀嗎?」公子載說:「你是叫寡人借神朝之力來除掉小三子?你不是鳳後的人嗎?」商演說:「人在江湖,誰不想找個有實力的靠山,國君魔功大成,又有秦國在手,比起我在神朝當個小角色,近著國君當然有利得多。」公子載說:「你曉得審時度勢,不過對付小三子,還未須別人插手。」秦兵說:「恭迎陳浩然。」秦兵說:「國君已在殿內,陳浩然請進內覲見。」經過天地合攏,秦國宮殿已損毀大半,仍未重修。
殿內,公子載親率群臣相迎,陳浩然只帶領易中天等幾名親信入內。望著威風凜凜的陳浩然,雖然沒有千軍萬馬殿後,但同樣氣勢澎湃,渾身散出一股不凡靈氣。眾臣心想:陳浩然果有王者之風。陳浩然威風蓋世,只要他肯號令,自然一呼百應。陳浩然正氣凜然,部分奸險之徒不敢直視。
公子載心想:小三子身上那股是什麼靈氣,竟然令我有種氣虛心跳的感覺?陳浩然心想:二哥。陳浩然自用萬碎破解天地合攏後,體內神脈灌入靈氣,氣度異於常人,竟然給公子載構成巨大的壓力。此刻,大殿內氛圍變得森嚴肅殺,兩兄弟內心裡劍拔弩張,陳浩然若不下跪覲見,暴戰立即爆發。
崑崙說:「你,到底是誰?」崑崙驚訝間伸手欲搭向少年。驚覺眼前所見,竟是一面巨大銅鏡內的幻影。崑崙說:「是幻影?」鳳後說:「這不是幻覺,是你的回憶,這面是從天宮內搬過來的水月神鏡,能夠將你的思海記憶透射出來。」崑崙說:「水月神鏡?」鳳後說:「不錯,如月影投於水上,清晰如真,你只要集中精神,便可以看得到所有的過去,包括已遺忘了的。」「這裡便是當年姐姐教你武功。撫養你長大的地方,自你被擄走後,姐姐每日只有望著這面神鏡掛念你。」
崑崙說:「不要再說了,你引我進來,是要我相信自己是神帝的兒子?」「這種事荒天下之大謬,我崑崙絕對不會被迷惑的,那個火蟠桃到底在哪裡?」鳳後說:「火蟠桃當然就在這裡,不過藏在什麼地方連我也不知道。」崑崙說:「你不知道?」鳳後說:「火蟠桃如此珍貴,如果我知道早就拿去享用了,你還是去回憶一下自己的娘親。她一定曾經告訴過你的。」崑崙說:「我的娘親?」崑崙猶豫間再望向銅鏡。竟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一大群手執兵器目露凶光的兵將,正冒著風雨殺入高舉夏字旗的軍營。軍兵說:「你們這群孽種,今晚就要死絕了。」
營內的母親疲憊不堪,嬰兒看來還未足月。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兵將。比起待宰的羔羊更加軟弱無助。崑崙說:「怎可以傷害婦孺。」崑崙看得情急之際。三條黑影閃到營內。龜仙老說:「休得傷我少主。」崑崙說:「龜仙老?」軍兵說:「你們趕及回來,正好一併送死,殺。」
一人說:「想不到你們中原諸侯反而會設計陷害。」「我們明知周幽王是為博伯尼一笑而烽火戲諸侯。但為了表示忠誠,我們還是千里昭昭趕過來。」軍兵說:「周室軟弱無用,齊桓公已經準備稱霸,不滅了你們這班亡國奴,不顯齊桓公聲威。」那人說:「我們雖是夏朝後人,但夏為商滅,商為周滅,至今已經千年。」「你們以此為借口要滅我族,只是怕我們族人英勇善戰。」「最後會威脅到你們這班中原懦夫吧。」
那人使出無上大羅天。風動篇,玄空大氣。
整個帳篷都被狂風吹飛,蓬外成千上萬的軍隊如潮水般湧來,圍得密不透風。此人有如天神下凡,狂霸勇悍,在千軍萬馬之中,無人能敵。齊兵雖多,轉眼間死得一乾二淨。崑崙看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亦覺利然心動。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的荒地上,只有嬰兒微弱的哭喊聲。
那人說:「是我的孩子?」女子說:「是的,昨天才出世。」那人說:「好,由今日開始。」「我父子兩人要替祖先重奪這個天下。」崑崙說:「神帝?」鳳後說:「看到不想見到的事實吧,到底看到什麼?」崑崙說:「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鳳後說::「那是你出世的一年啊。」崑崙心想:那個嬰兒莫非是我,不會的,神帝絕非我父。崑崙望向銅鏡,又出現了另一幅景象。大夢尊者。
大夢尊者說:「這孩子骨骼精奇,不單天資聰穎,而且擁有一股不凡之氣,將來成就無可限量。」「這把五色匕首,是我用女媧族的五色彩石雕成,算是一份見面禮。」小孩說:「好漂亮啊。」女子說:「孩子,我們不要再打擾客人。」「回後宮去吧。」女子說:「把那寶貝放進去吧。」女子說:「這是娘親和你的寶庫,我們有什麼寶物都放到裡面。」小孩說:「好呀,娘親,這是我們的寶庫。」
女子說:「發生什麼事?」母子兩人回到殿外,只見剛才還是一片友好的神帝和大夢尊者,已經激戰起來。到底他們怎會突然翻臉,他們之間的交惡,如何改變了崑崙的一生。
神帝。不是神仙與鄒衍料不到會遇上神帝,立即聯手進攻。鄒衍使出五令合一。不是神仙使出穿巖透壁。不是神仙與鄒衍同時合擊,普天之下難有招架得了的人,但神帝卻沒有半分出手的意思,兩人的重招竟在神帝半虛不實的身體穿過。鄒衍說:「是虛像,我們莫非都在夢中?」不是神仙說:「夢又如何?我們將他打醒過來。」
鄒衍說:「沒有用的,我們入了對方的夢,一切都由對方擺佈。」鄒衍發覺身在夢中,不再白費氣力,不是神仙也只好停手。神帝說:「看來陰陽老祖的兩個弟子中,還是鄒衍稍有見識。」不是神仙說:「你這個神帝到底是什麼東西來的,帶我們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神帝說:「陰陽老祖是本帝的好友,他的弟子來到這裡。怎能不見一見?」不是神仙說:「放屁,我師尊四十年前已經仙遊,你什麼時候跟他交往過。」神帝說:「你也知道自己師父已經成仙,本帝就是從仙道下凡而來的,怎麼不能跟他相交?」「他還告訴本帝,他生平最恨就是你,你不好好學他的陰陽之道,反而去學老子的無為之道,分明是欺師滅祖。」
不是神仙說:「胡說,我是在師尊仙遊後才學道。怎算欺師滅祖。」神帝說:「那本帝問你。為何跟了老子後,你行走天下只用老子的道經,而不用陰陽訣?」不是神仙說:「你曉得有陰陽訣的存在?」神帝說:「陰陽老祖與本帝相交極深,他所學的本帝都曉得。而他不曉得的。都是本帝教他的。」不是神仙說:「可惡。這樣說你算是我們的祖師爺了。」不是神仙使出大善若水大成若缺。不是神仙說:「天下有道,道即我心,我心有道。無道不破。」神帝說話分明侮辱陰陽老祖,不是神仙當然怒不可遏,鄒衍雖然明白夢中出招是徒勞,但為了師尊尊嚴,也要竭力而拼。鄒衍使出陰陽挪移**顛倒陰陽。鄒衍說:「你的夢雖然虛無縹緲,但也在太極之內,我以陰陽兩儀之法,總會找到你的缺口。」原來神帝藉故激怒兩大神明,是想從二人身上找到破夢的方法,因為他雖然將二人困在自己夢中,但真正的自己卻是在大夢尊者的夢中。不是神仙和鄒衍都是當世高人,傾盡全力在神帝的夢中翻天覆地,目的便是要找一個破夢的缺口。神帝心想:這兩個傢伙實在是百年一遇的高手,可惜在大夢無涯之內,還是難有作為,大夢老鬼這套千古絕學,真的是無法可破?
這種夢中有夢,層層疊疊的虛幻,實在是令人天旋地轉,無法破解。神帝心想:看來要破大夢無涯,除了天地合攏的魔氣外,只有靠傳說中的天器。但這把可以破得了大夢無涯的天器到底藏在哪裡?天宮內會否有記載呢?神帝說:「你們都住手。」不是神仙說:「你怕了嗎?我再加把勁就可以破了你的夢。」神帝說:「你不用逞強,本帝的夢你們破不了的。」「不過,本帝會給你們一個機會,尋找破解夢境的方法。」神帝心念一動,不是神仙和鄒衍竟然已處身在神朝內那片倒塌了的廢墟之中。不是神仙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神帝說:「這裡便是我神朝的禁地,當年從天上塌下的仙宮,真正的凌霄大殿。」不是神仙說:「我雖然不是神仙,但也從老子口中知道天宮之貌。」「天宮仙境都是由正氣幻化而成,這裡的沙石瓦礫毫無生氣,怎可能是什麼仙宮?」
神帝說:「在天上當然是充斥仙氣,落到地後便變成焦土,你們面前的兩個白玉巨環,一個是直通天外的天經閣,一個是通往天武閣的。」「本帝給你們一個進去的機會,如果你們能夠找到破夢的方法,不妨出來破開本帝的大夢,哈哈。」鄒衍說:「你讓我們進去找尋破你夢境的方法?」不是神仙說:「天下間有如此便宜的事嗎?」神帝說:「本帝是要你們二人輸得心服口服,如果不想永遠被困,就進去吧。」不是神仙說:「好,你等著瞧吧。」不是神仙一縱身便進了通往天武閣的玉環。不是神仙說:「這裡什麼也沒有,破夢的武功到底在哪裡?」穿過玉環,只見自己處身在一個萬里無際的平原河道之內,四周還有冒著煙的火山。
不是神仙疑惑之際,天上雲層變動,幻成無數正在交戰的高手。地上沙石亦化成一個個對決中的強者,天火轟在地上,又是一班在比武中的人影。最後河中幻起大大的泡沫,裡面又是一個個正在演練武功的人形。不是神仙說:「天下萬物源於地火水風,這裡都是各種源於四大的武功,太博大了。」不是神仙本是個武癡,見到如此多精妙武功在面前出現,轉眼間便完全沉醉其中。而另一邊的鄒衍,進入的卻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面樑柱參天,一望無際都是層層疊疊的經架,上面堆放著無數竹簡。
鄒衍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有這麼多竹簡,到底記載了多少智慧在其中?」「陰陽訣,道德經。墨攻。」「大乘天書,黃帝內經。」鄒衍說:「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難得秘笈在這裡,那應該有破夢的心法吧。」鄒衍為人冷靜,雖然也被吸引,卻沒有被天大的寶藏迷惑,專心地去找尋破夢之法,但是書海茫茫,哪一卷才有記載呢?就在鄒衍埋頭尋找之際,原來神帝亦處身其間。神帝說:「當年本帝發現這個經庫,也沉迷其中。假如不是遇上大夢老鬼。可能本帝還在裡面。」「大夢老鬼雖然可惡,說到底他還是有恩於我。」神帝與大夢尊者之間的關係,亦師亦伴,亦敵亦友。到底這兩個人當年是如何認識的呢。這個從天而降的廢墟又是什麼一回事?
陳浩然說:「參見國君。」公子載哈哈大笑。說:「來人。」「先為陳浩然設宴,慶祝他無恙歸來。」一場關係骨肉親情,君位傳承。正邪對立的鬥爭,會否因陳浩然一句話而消弭於無形?又還是鬥爭現在才剛開始?公子載召集百官相陪,更有商演帶領歌姬起舞助興。
秦國經歷巨災後百廢待興,百官中大部分都是愁容滿面,陳浩然心中想著父兄之死,面對美酒佳餚也無法痛快吃喝。易中天心想:秦宮之內,除了國君真的在開懷暢飲,所有人看來都是心事重重,秦國形勢看來極不尋常。這幾個歌姬身上透著邪氣,都不是尋常的女子,秦宮之內到處透著妖異氣息,似乎有不少埋伏。易中天亦無心享樂,仔細觀察秦國的形勢。
公子載說:「好,跳得真好。」商演說:「謝國君讚賞。」公子載說:「愛妃,你過來向三弟敬酒。」商演說:「遵命。」商演乘著敬酒親近,使盡眼神和身體透出的惑誘氣息,想將陳浩然迷惑。陳浩然說:「不必了。」公子載說:「三弟,你。」陳浩然說:「國君,秦國天災剛完,到處頹桓敗瓦,民不聊生,臣弟雖有酒肉在前,亦無法下嚥。」眾臣心想:陳浩然果有愛民之心。這才是我們的陳浩然。
公子載說:「寡人明白,不過今夜是為你洗塵定心,慶祝你重回秦國,應可例外。」陳浩然說:「如果國君真的想臣弟心安,有兩件事想由國君定奪。」公子載說:「什麼事?」陳浩然說:「第一件是我回秦國之前,被大祭司偷襲,由那廝口中得知君父是被他害死,我與他拚死相鬥,可惜最後還是被他逃脫。」公子載說:「君父之死,寡人早懷疑與他有關,那就立即通報全國,以萬金緝拿。」公子載早就殺了大祭司,還惺惺作態。陳浩然說:「第二,懇請國君不要再興建那座鳳後像。」「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衛國土,為民數控,興建這種邪魔外道的巨像,不單勞民傷財,更將人民推入水深火熱當中,不是一個愛民的國君所為。」公子載說:「你要寡人停建鳳後像?」陳浩然當面指責,公子載頓感面目無光。
大臣心想:國君執意建鳳後像,任誰勸諫都不得好死。易中天心想:糟了。馬光說:「陳浩然此言差矣,國君興建鳳後像,是為替秦國祈福。」「要是沒有鳳後像,前陣子的天災死傷豈止這樣。」陳浩然說:「妖言惑眾。」「天地合攏不是什麼鳳後平定的。」陳浩然說:「天地合攏是本公子在龍魂寵內,借助巨神盤古的天器萬碎所消滅的。」
陳浩然說得激動,元神化象,竟然浮出了盤古手執萬碎的形相。本來消弭天災,普救眾生是上天賦予的大任,完成了也不必居功,但陳浩然眼見渾水摸魚的邪魔,竟然染指到秦國之內,不禁怒火中燒,講出事實。
陳浩然神威凜凜,靈光四射,大有蓋過全場之威。百官立時轟動,紛紛跪拜下來。眾人說:「天災原來是由陳浩然所平定,真乃秦國之福啊。」商演心想:公子載和陳浩然實在差得太遠了。公子載心想:大祭司沒說錯,果然是小三子親手破壞了天地合攏,他一直不說出來,現在當眾揭露,是什麼意思,要表揚自己的功勞嗎?百官對陳浩然恭敬跪拜,個個五體投地,都是出於真心,公子載看在眼內,感到極大威脅。
公子載面色陰沉,雖然怒不可遏。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只在不斷盤算如何對付這個隨時有機會奪位的弟弟。公子載心想:竟在寡人面前向百官揚威,無視寡人這個國君的尊嚴,這樣下去。他要奪取君位豈不容易?宮城之內寡人雖兵馬齊備,但公然殺了他,百官臣民都不會服,萬一為此叛亂起來,大為不妥。但不殺他又應如何處理,乾脆將在場所有人都殺掉,不成吧。易中天心想:糟了。陳浩然此舉實在功高蓋主。秦君如何下台?商演心想:好呀,公子載,你機心似海,看你今次如何收拾?公子載心想:好。就這樣吧。公子載說:「三弟。」
公子載說:「三弟。你對天下有功。寡人雖然是國君,但功德功勞都不及你,應該向你跪拜。感謝你保存了秦國。」陳浩然說:「國君。」公子載突然下跪,陳浩然與群臣皆震撼難言。陳浩然下跪說:「我就算怎樣有功,永遠是秦國之臣,國君不能向我行此大禮。」公子載說:「寡人不行此禮,顯不出你的大功。」陳浩然說:「不,臣弟今日說出來,只是想破除妖言,我乃借天之力平定大難,何功之有?在我心中,永遠只有大秦,永遠只有國君。」商演心想:好一場宮廷大戲,公子載以退為進,令陳浩然在百官面前宣死效忠。
公子載說:「好,有你陳浩然,大秦何須向什麼鳳後祈福。」「明天,我和三弟便到王陵祭祖,將此事稟告全國。」「從今以後,將鳳後列為邪魔,不單拆毀巨像,凡有私自拜奉者,都要處死。」陳浩然說:「多謝國君。」商演心想:這是什麼意思,公子載也想公然反鳳後?商演是鳳後派到秦國的密使,萬料不到公子載竟會如此,立時大驚失色。到底公子載心中有什麼打算,為何竟然主動推倒神朝這座大靠山?商演說:「你當眾宣稱鳳後為邪魔外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公子載說:「你看不到陳浩然是如何得到秦國上下的愛戴嗎?」「寡人如果拒絕他,便會給他一個借口號召舉國之力來反寡人,寡人可沒有這麼笨。」公子載說:「要阻止建鳳後像的可不是我,是陳浩然。」公子載話中有話,商演立即感到當中暗藏陰謀。商演說:「你不是怕陳浩然,是有心將陳浩然和鳳後推到敵對的關係上。」
公子載說:「你總算有些小聰明,不枉寡人一直都寵幸你。」商演說:「你這樣做就不怕被鳳後看穿嗎?」公子載說:「怕什麼,鳳後不也是被寡人征服在胯下嗎?寡人這麼做一方面要鳳後知道,秦國除了寡人,沒有人會支持她。」「第二,陳浩然能夠連大祭司也打敗,以寡人今日的功力,未必勝得了他,即使勝也是慘勝,寡人貴為一國之尊,幹嘛要犯這種險,怎麼不叫神朝那邊來出手?」「一來寡人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二來寡人也想知道神朝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商演說:「你這一石二鳥的計謀,果然奸險。」聽到公子載坦白說出意圖,商演心中一寒,深知這個魔頭城府之深,比大祭司更凶狠,立即暗中運功,準備隨時奪路而逃。公子載說:「你投靠神朝,投靠宋襄公,都是想令商族後人有安身立命之地,難道那些東西寡人就不能給你嗎?」商演說:「你,想我怎樣?」
公子載說:「要令陳浩然和神朝勢不兩立,我還要你這個中間人煽風點火。」公子載魔欲高漲,也不再以仙氣掩飾,完全展露自己的魔身。吸收了大祭司的魔氣,公子載的魔身更加可怕,額上竟然出現了一條肉縫,好像一隻未曾打開的眼睛。商演曾經與大祭司交合,嘗過無數男人的魔性,也從未如此害怕過。公子載說:「你要記住寡人不是怕任何人,寡人只是要將天下玩弄於股掌當中,寡人才是天下之主,哈哈。」到底公子載想怎樣煽動陳浩然與神朝之間的衝突,陳浩然那一邊,是否又會被蒙在鼓裡?夜宴之後,陳浩然帶著易中天與兵無敗,回到昔日居處。陳浩然府內掛滿不同的兵器,還有九十九場勝仗後得來的各種戰利品。兵無敗說:「主人好厲害啊,竟然有這麼多戰利品,全都是兵器中的極品。」陳浩然說:「過去我也會為這些東西自豪,但相比天器這些都不值一哂,易先生,回來途中你一直不語。」
陳浩然說:「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呢?」易中天說:「公子爺,在下有一言奉告。」陳浩然說:「易先生請說。」易中天說:「我覺得公子爺要小心秦君。」陳浩然說:「他可是我的二哥來啊。」易中天說:「秦君之前是你二哥,但現在是你的國君,不能再談骨肉之情,公子爺今日當場要求秦君拆跌鳳後台,分明是直斥其非。」「秦君當中下跪請罪,不過是礙於你回來時,得到舉國愛戴,存心試探你的反應。」陳浩然說:「我二哥只是因為受到神朝迷惑,現在我回來了,就不會讓神朝的人再得逞。」易中天說:「公子爺一回來便如秦國救星,有個這樣的臣子在自己跟前,你認為他會坐得安心嗎?」陳浩然說:「我今日所為,確是犯了二哥大忌。」陳浩然當然瞭解公子載為人,也明白自己過於衝動,多處冒犯了公子載。易中天說:「況且依伯屠所說,當日秦君是鳳後顯靈而被推上國君之位。」「無論先君之子是因何暴斃,但秦君與鳳後之間的關係,實在千絲萬縷,絕不簡單。」
陳浩然說:「日月可鑒,我陳浩然絕無爭位之心,我現在想的,只是如何追捕殺害君父的大祭司,和承擔上天賦予的責任。」「這樣吧,明天拜祭過列祖列宗,我便向國君要求離開秦國,追捕大祭司。」易中天說:「公子爺曉得明哲保身,自然是好,但是我怕。」陳浩然說:「易先生,我心意已決,大家盡早休息吧。」易中天和兵無敗說:「是。」陳浩然知道易中天想警告自己公子載不會就此收手,雖然陳浩然也隱約感到公子載暗懷不軌,但念及對方是世上唯一親人,始終不想面對。陳浩然說:「故居雖然華麗,卻總不及我跟大紅和小紅居住的茅廬舒服,不知他們現在怎樣呢?」回到寢室,陳浩然的白紋虎座依然,四周兵器弓箭如舊,但感覺亦是不相同。陳浩然說:「師父當年留給我的東西,今日應該可以拿出來看吧。」
虎座內有暗格,陳浩然的盤古聖咒秘笈便收藏於內。陳浩然雖然擁有神脈,但破天地合攏主要是因為有萬碎之助,本身武功畢竟未臻化境,只練成盤古聖咒的第一卷靈動篇。經過連番惡戰,陳浩然明白不能單靠神脈的力量,必須加倍苦練,才可以達到更高境界。陳浩然看得入神,竹簡拉到盡處竟然又藏有一片羊皮。陳浩然說:「這是。」一封令人難以明白的羊皮書。竟然是十多年前,崑崙夾在盤古聖咒內留給陳浩然的,裡面竟然提到自己在封神峽上的遭遇,到底當年崑崙怎麼會留下這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