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千里故人來 文 / 天下我有
十八皇子楊天命無意參與宮廷權力鬥爭,因而出走,並隨好友欣道千里迢迢,欲尋回其養父陳浩然。二人一路結伴同行,路上卻遇上一個高手,一個曾與陳浩然齊名,威震遼東的高手,現在貴為期家軍十萬軍兵之首的飛鷹將軍白濤還。白濤還說:「大皇子有命,速請十八皇子回京。」楊天命說:「原來是我期家大將軍,請代回復我大哥,天命忙著跟好友結伴同行,有事等我回京再說。」白濤還說:「千里靴王十八皇子喜歡遊歷江湖人盡皆知,但大皇子有令,請不要為難下屬。」
楊天命說:「哼,一出手便將我坐騎斬殺,究竟是誰難為誰啊。」白濤還說:「主子之命,屬下不敢不從。」欣道說:「哈哈,當年威震遼東的白山黑水中的白濤還,今日竟淪落為一條沒有主見的小狗兒。」白濤還說:「你這小鬼。」楊天命說:「既是小狗兒,那就應要做條好狗,不要攔路。」白濤還哼了一聲。欣道說:「對啊,做個不攔路的白山飛狗吧。」白濤還說:「可惡。」楊天命與欣道二人冷嘲熱諷,白濤還佛都有火。
白濤還說:「十八皇子請你跟我回京,至於這個小鬼,對不起,他要死在這裡了。」楊天命說:「小小一個將軍,便如此放肆,看來本皇子要好好教訓你了。」欣道說:「無需十八皇子動手,讓我來會會鼎鼎大名的飛狗將軍。」白濤還說:「看我將你就地正法。」
白濤還使出天涯七絕劍河風急雪片飛。欣道身手何其敏捷,身如飛燕。翻身閃過。白濤還心想:這小子的輕功好生厲害,到底是何方名門之後。欣道說:「夠膽就跟我來吧。」
白濤還說:「哼,我會怕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嗎?」「口不擇言的小鬼,這裡就是你的墓地。」白濤還使出白山刀法蒼鷹奪目。白濤還居高臨下,人如蒼鷹直撲,看來欣道只有如兔子般任由宰殺。欣道說:「來吧。」楊天命心想:欣道這傢伙平日惜身如金,為何今天一反常態,主動挑釁。楊天命袖手旁觀,沒有助拳之意,因為他對欣道的實力絕不懷疑。
欣道。欣悅之子。天奧維孫兒,大俠天方正玄孫,陳浩然養子,自幼得到天方正武學真傳。並集各高手之武學大成。蛻變出自成一派的絕頂武學。繼有:
解乾坤武學,一代大俠千湖島島主天方正的獨門武學,能破。能鎖,能解,能化世上一切兵器招式,兵器性格以解干戈為玉帛慈悲為懷,是江湖中正義與善良的象徵。
寒江傲雪劍:由陳浩然所創的笑傲江湖絕頂劍法演化而成,欣道憑其幼年記憶,自創補缺於陳浩然劍招而成。
佛笑沾化手:蛻變自天奧維之沾化血手及好日劍法,欣道去其陰險毒招,而取其剛柔並濟,靈活變化之長,是一門以巧取勝的絕藝。
奇經百脈針:取自柔閩遺下的斷腸百脈針譜,欣道只取其醫學一篇,作為療傷止痛之用。
欣道使出解乾坤之解蒼生之劫,御乾坤之氣。欣道武學天分極高,早將解乾坤武學超越兵器的範疇,他的雙手早已是一件完美的解乾坤。
白濤還啊了一聲。欣道的強橫,亦大大出乎了白濤還意料之外。
白濤還說:「好厲害的小鬼,但我白濤還亦非善男信女。」欣道說:「是嗎?」紫月刀快疾強勁,雖給欣道卸勁,仍斬中背項,同一時間,欣道變招,化圓為直,寸勁轟出,中正白濤還。
雖然互有中招,但欣道變招之巧,尤勝白濤還,這一回合算是小勝。楊天命說:「一比零,再來,再來。」白濤還說:「啊,是魔劍刃?」欣道說:「白山飛鷹白濤還,當年你斬殺遼東同伴尚且不皺一眉,今日面對兩個小鬼,又何懼之有?」白濤還說:「你,你怎會知道我過去的事情。」白濤還當日奉文宗之命清剿黑土戰士餘黨,雖然逼不得已,卻一直耿耿於懷,欣道一說,中正下懷。楊天命說:「什麼?這麼快便要中場休息?」白濤還說:「以你這年紀,不應知道這麼多,你究竟是什麼人?魔劍刃陳浩然跟你又有何關係?」
楊天命說:「喂喂,欣道,你若不打,由我補上好了。」白濤還驚訝說:「欣道?」白濤還心想:對了,就是他,就是當年那個五歲的小孩。欣道說:「白將軍,戰還是不戰?」面對故人之子,白濤還問心有愧,戰意驟然全失。楊天命說:「怎麼,不打了嗎?」當年清剿一役,牽涉皇朝不義之舉,歷來朝中上下三山其口,當年楊天命年紀尚小,所知不多。欣道說:「白將軍,你可知道我爹是否尚在人間?」楊天命心想:啊?原來白將軍與欣道的義父早有瓜葛。
白濤還一聲歎息,當年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白濤還回憶。十五年前,綠化河旁一戰,陳浩然手執魔劍刃,一馬當先,而我跟白山飛鷹的兄弟,卻被囚禁。
文宗皇帝給刺殺後,大皇子便將我從牢中釋放,我於是跟隨大皇子。當我為他殺絕黑土戰士後,他讓我和我的兄弟自由了。為了兄弟,我別無選擇,可是這亦令我終生抱憾之事。
就在我痛心之時,我收到消息,陳浩然正被三千皇朝高手狙擊。最後,陳浩然憑著一腔憤怒,一直在殺,皇朝三千人馬,竟全數死在魔劍刃下。只是陳浩然及白雪,阿玲等三人,卻已不知所蹤,餘下的只有五歲的欣道及魔劍刃。大皇子雖下斬盡殺絕之令,但我又怎忍心連小孩子也殺掉。白濤還說:「此後一直沒有人見過遼東劍王,傳聞他隱居在關外的歲龍族內。只是這個消息從沒有被證實。」欣道說:「歲龍族?」
楊天命說:「欣道,我們還等什麼,關外歲龍族,去吧。」欣道說:「白將軍,多謝你將義父的消息告訴我,剛才多多冒犯了。」白濤還說:「若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再見他一面。」白濤還心想:向陳浩然說一句對不起。昔年白濤還出賣遼東戰士,也是身不由己,人在江湖,總是要幹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楊天命說:「我們可以走吧?」白濤還說:「十八皇子。軍令如山。恕難從命,你們可接多我一招,便去吧。」白濤還說得出的最後一招,也絕對是非同小可。
紫月出鞘。白濤還鼓勁全身。立時地動山搖。聲威震天。楊天命說:「這一招由我來接吧,反正他是衝著我而來。」欣道說:「不,我不會給你有機會在你的慕容表妹面前出風頭的。」楊天命說:「什麼?慕容表妹也來了嗎?」慕容自清說:「還不給我追上你們。」
慕容自清說:「你們太過分了。撇下人家走了,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楊天命說:「好表妹,我跟欣道要去關外去,不能帶你。」慕容自清說:「你們兩個都是衰人中的衰人。」楊天命殊了一聲。慕容自清心想:什麼?欣道他。只見欣道收斂心神,雙手不斷運起解乾坤心法,兩個太極氣牆迅間在欣道雙手聚起。
白濤還心想:欣道年紀輕輕,內力修為竟達這個境界,陳浩然有義子如此,也實在為他高興。白濤還說:「來吧。」白濤還使出天涯七絕三軍大呼陰山動。白濤還猛招祭起,一股洶湧澎湃的無濤刀勁已如巨浪般轟出,儼如神龍降世,氣吞山河。
猛招臨門,欣道不再猶豫,雙掌一推,解乾坤內力如山堤暴塌,迎上紫月。欣道使出解乾坤之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圓融。驀然,白濤還手中紫月一收,招式盡失,中門大開。欣道心想:啊?白濤還故意相讓,要放我們走?但是那樣做實在太危險了。欣道攻勢難收,一聲巨響,雙掌已印在白濤還胸口上。
欣道說:「白將軍,若你不傷,只怕勢難與大皇子交待,這一招我用上三成功力。」「你調養十天半月必可復元,你的恩義,欣道會銘記於心。」欣道內力早達收放自如之境,臨時收起七成勁力,電光火石的一霎那,欣道更作出了最佳的處理方法。白濤還中掌後退,但亦難掩面上的喜悅以及感激之情。楊天命說:「二比零,完場。」慕容自清說:「欣道好厲害。」
白濤還說:「我敵不過你們,你們走吧。」楊天命說:「將軍恩義如山,乃是我皇江山的典範,十八沒齒難忘。」楊天命亦非善男信女,剛才欣道與白濤還交手的玄機,又豈能逃得過他的一雙眼睛。白濤還再不多言,轉身離去。但是今日之會,將來卻改變了整個江山的命數。世事的確令人難以預料。
楊天命說:「我的好表妹,你為什麼要跟來了。」慕容自清說:「天命表哥,我要跟著你,我不想嫁給大表哥。」楊天命說:「你,你說什麼?」慕容自清說:「你們離開了以後,大皇子表哥便向娘親提親,說什麼親上加親。」「就算死我也不嫁給大皇子表哥,要親上加親也不輪到他。」楊天命說:「表妹,你。」慕容自清說罷,緩緩望向欣道,情意綿綿,溢於眼波之中。欣道說:「喂,請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一生一世也不會娶一隻巴辣的了哥為妻。」欣道一語道破慕容自清青梅竹馬的傾慕之情,不禁一面緋紅。慕容自清說:「你就想了,看本小姐的奪命飛梭。」
楊天命說:「既然如此,表妹你便和我們一起去歲龍族吧。」慕容自清說:「好啊,我也想出關很久了,聽聞歲龍族是龍潭虎穴,好刺激啊。」欣道哼了一聲。於是,三個少年嘻嘻哈哈踏上了往歲龍族之旅。一個暗沉的密室。一個神秘的高手。
皇朝第一高手,身兼大內總管及大皇子楊天祐軍師兩大要職,人稱真武如來法相上人白預警。只見一個年約五十的老頭,一身奇異服飾,非佛非道,瘦骨嶙峋。雙眉長長垂下,但卻面如冠玉,構成一幅極不協調的外表。白預警不斷吐納,面上浮現出紫青黃相間的顏色,一看而知,他在閉關苦練一門極為歹毒的武學。真武太乙心經。真武太乙心經共分十級,頂級功力全身出現幻彩變化,而白預警正修煉的就是此層心法。
真武者蛇龜化身之意,白預警吸取大量蛇龜靈氣。再輔以生人的血液,以為練功之助。如今他的神功已近大功告成。突然。白預警一聲大喝。破頂而出。門人說:「嘩,師父出關呀。」只見白預警凌空而起,仰天長嘯,全身透出一股色彩斑斕的魔氣。就如天魔下凡。
白預警徐徐而下。輕功之高。已能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白預警躍出同時,半空中出現一件邪惡魔兵:殺禪道。白預警說:「俺爸裡吧巴裡轟。」白預警唸唸有詞。殺禪道即時大量吸納天地間之魔氣。白預警說:「哈拉巴裡嘰裡咕嚕。」魔氣凜然,在空中向著殺禪道匯合而去,瀰漫著整個天空,竟積聚成一頭兇猛的異獸。一頭由白預警所駕馭的魔氣而成的惡獸,事實上有形無體,可見而不可即,卻能殺人於無形的真武玄獸。
白預警說:「拿俘虜上來。」門人說:「是,上人。」「上人,俘虜在此。」白預警說:「去。」俘虜說:「嘩,這,這是。」
不消片刻,真武玄獸便將所有人的精元吸盡。白預警說:「好。」「當年空我經由殺禪道引發體內魔性,可是如此一來便為魔所控。」「但我卻能將殺禪魔氣據為己有,更能收放自如,我的功力已比空我強上十倍以上了。」只見一人說:「好,上人,你的功力看來已到化境了。」白預警說:「啊,大皇子,看你氣息甚佳,似乎形勢對你大大有利呀。」
來者正是皇朝大皇子楊天祐。楊天祐說:「攝政王不斷放消息,要冊立老十八為皇上,意欲分化我們,這老鬼十分狡猾。」「但我管他媽的分化不分化,待我殺了老十八,看他可以如何。」白預警說:「白濤還將軍雖然忠心,更處事總太仁慈,不過大皇子請放心。」「我已派出三個最得意弟子打頭陣,狙殺十八皇子,不日定必馬到功成。」楊天祐說:「好,我楊天祐成為九五之尊之時,就是上人成為護法國師之日,哈哈。」白預警說:「一言為定。」一幕幕宮廷的明爭暗鬥,一幕幕兄弟間的砌牆殺戮,看來已不可避免。
三人策馬馳騁,一路向關外進發。但是北方由於長期河道失修,水旱不斷,今天天旱,沿途所見儘是乾枯了的田野。還有,四處都是因為饑荒而流離失所的平民百姓,哀鴻遍野,屍橫遍地,令人慘不忍睹。官有官搶,民有民偷,賊有賊劫,這已不是人間,是地獄。慕容自清說:「天命表哥,怎麼會這樣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欣道說:「看來全因為朝廷政令不行,地方豪強割據,河道多年失修所致。」「國家一日沒有一個明君繼位,這個情況看來仍會繼續惡化。」
慕容自清說:「就算天祐大表哥成為皇帝,他為人好大喜功,只會狂征暴斂,民生只會更壞。」欣道說:「十八皇子,就算你決意相讓,但你可以保證真的讓給了一位明君嗎?」「為了這些可憐的百姓,大概你要好好想一想。」楊天命說:「這。」眼前的一切使楊天命開始明白,他已不能袖手旁觀,身為皇族中人,天下之事就是他的事,對於這一切,他義無反顧。老百姓說:「食物。」
眾人說:「食物,食物,食物。」這些飢寒交迫的民眾,彷彿著了魔般,把三人當為充飢之食物,眼看三人便要成為肉醬以供饑民填肚。慕容自清說:「哇,你們,你幹什麼?」
慕容自清說:「怎會這樣的?他們怎會知道我們有食物的。」「難道他們在災荒已餓得發狂了?」「但為何我們已將所有乾糧拋掉,他們還是沒有停止。」「他們蜂擁而上,根本沒法停止。」「何況他們都是老弱婦孺,又怎能向他們動粗。」「幸好,就在我快要被人潮吞噬之際,一雙強而有力的臂彎把我抱著了。」「他,正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欣道。」
慕容自清心想:他不但有武藝超凡,更重要的是他有著急人之難的赤子之心。而我已深深地被這顆心吸引著。躺在他臂彎內的我,感到無比的安心。縱然赴湯蹈火,我也不會懼怕。欣道輕功一展,如騰雲駕霧,直飛簷頂,楊天命亦尾隨而至。楊天命說:「災民神色有異,只怕並非因飢餓而想吃掉我們。」欣道說:「不錯,天命,看來大皇子派來的殺手又到了。」
欣道估計沒錯。白預警派來的三個弟子。已經出現。災民情緒失控,正因有人在施以妖法,用以擾人心魄。施法之人,正是白預警座下三大弟子之一。同時亦是吃五雷之女。吃玲瓏。玲瓏手中尺。閻王冊上名。玲瓏尺乃是招魂攝魄之邪物,同時亦是吃玲瓏的武器。吃玲瓏說:「他們已給我引出來了,二師兄。大師兄,交給你們了。」
欣道說:「啊,殺氣?」「大家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兩個巨漢平地一聲雷,破瓦而出,合圍三人。一人手持鋼笛,身如枯木,樣子陰險非常,正是白預警麾下麾下二弟子:招魂魔笛五路一。另一人手持鬼頭刀,身形極胖,面如羅漢,虎虎生威,正是白預警麾下大弟子:斷魄鬼刃雲上裝。
雲上裝說:「小子,受死吧。」金波破空而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刺耳聲響,敵人的戰鬥力因而大受打擊。只是。楊天命豈是弱者,單腿閃電疾踢,如矢中的,絲毫未差,已封殺了雲上裝的凌厲刀勢。雲上裝說:「這個小子竟有如此修為?厲害,他就是十八皇子楊天命嗎?」
兵分二路,五路一提起招魂鬼笛,快疾地點向欣道身上要穴。五路一說:「看老子的招魂魔笛。」慕容自清說:「小心啊。」欣道說:「這些武功,還未配傷我。」一股奇怪的柔勁掩至,不帶一絲風聲,不帶一點殺傷力,輕輕地將五路一的鋼笛盪開。欣道使出佛笑沾化手。五路一心想:什麼妖法了?欣道意隨心發,招隨境變,佛笑沾化手一經施展,直把五路一身體帶出一丈之外。天奧維昔年傷天害理的武功,在欣道手中竟變得溫柔優雅。
欣道說:「慕容自清,隨我來。」慕容自清啊了一聲。欣道佔盡優勢,卻並不急於打倒二人,他反而另有想法。欣道對楊天命說:「欣道,快帶慕容自清表妹離開。」慕容自清心想:欣道幹什麼,怎會叫天命表哥為自己。楊天命自然明白,欣道冒充自己,是為了把大皇子的狙擊手吸引過來,以減低自己的危險。楊天命說:「這。」但是,楊天命當然不願意留下欣道一人孤身作戰。欣道說:「欣道,還猶豫什麼,救表妹要緊,我們在第一個目的地會合吧。」二人相交多年,自是心意相通,楊天命明白欣道所指的是雁門關。楊天命說:「好,我等你。」
楊天命說:「十八皇子,你一切小心了。」五路一說:「這小子便是十八皇子,殺。」雲上裝說:「殺。」二人果然中計,立時攻向仍留在瓦面上的欣道。欣道心想:嘿,人蠢藥醫。欣道不作硬拚,沉身坐馬,人從瓦頂直破而下。
二人心知欣道武功了得,不敢大意,笛撥齊鳴,交織出一首奪命安魂曲。兩人使出笛撥齊鳴,魄喪幽冥。欣道說:「這招還像點樣啊。」「就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功夫吧。」
欣道使出悟三千世界,求一念圓融。欣道雙手分飛,一股洶湧澎湃的掌勁已向雲上裝與五路一掩至,氣勢之猛,儼如萬里洪潮,霸絕天下。欣道武功遠在二人之上,一招之間,兩大弟子已被打個落花流水,吐血而退。
人在半空的雲上裝驚魂未定,又看見了欣道的影子。欣道嘿了一聲。欣道出手快如疾電,勁若奔雷,又重重的一掌拍在雲上裝頭上,爆出巨響。五路一說:「師兄。」
欣道說:「急什麼,人人有份。」「給我敗吧。」五路一來不及呼叫,欣道已飛快來到他的眼前,並一掌拍下。又是乾淨利落的一掌,當中絕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欣道一舉手,一投足,都盡顯高手風範。欣道說:「啊,看來還未可以收工。」只見欣道身似飛燕,幾個起落已到了吃玲瓏前面。
只因欣道明白到。吃玲瓏修為,絕對在其師兄二人之上。吃玲瓏心想:這個十八皇子絕不能小窺,看來我要認真對付了。欣道說:「啊,你。」吃玲瓏說:「你知驚了嗎?嘿嘿。」欣道說:「你,你好美啊,若然我將來的妻子有你這麼美,我就心滿意足了。」吃玲瓏說:「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吃玲瓏說:「口不擇言,取你狗命。」吃玲瓏使出玲瓏尺閻王請召。
吃玲瓏揮動手中玲瓏尺,只見火圈之中。一頭惡魔立時破空而出。直逼欣道而來。欣道說:「小姐,你手中的乃是凶邪之物,沾不得也,你已被其邪氣所侵。才變得如此暴戾。」惡鬼劈口欲吞。來勢洶洶。欣道也得收起一貫嬉笑之心,全神面對。勁注雙臂,登時金光乍現。正是解乾坤武學之破眾生形執。欣道雙臂揮動,隱見太極圖形,惡魔稍一觸及,即被扯得一塌糊塗。吃玲瓏說:「什麼?」
欣道使出渡六道輪迴。欣道雙臂一合,將解乾坤功力連同惡魔之氣混成一體,悉數轟回吃玲瓏。吃玲瓏說:「呀,怎會如此厲害。」
這個白預警最出色的徒兒,看來也沒資格接下欣道一招半式。欣道說:「小姐,快收斂心神,我來為你療傷吧。」吃玲瓏說:「好,好的。」欣道說話簡單而直接,但自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吃玲瓏不敢不從。當然她亦心知若不即時療傷,非死也得武功盡廢。吃玲瓏說:「十八皇子以德報怨,磊落胸懷,令人佩服。」欣道以德報怨,虛懷若谷,吃玲瓏自少在奸邪環境下長大,那曾見過如此磊落人物,不禁芳心一凜。欣道說:「正邪本無定數,只在一念之間,希望你今後可以改邪歸正,造福萬民。」「更何況你我本無仇怨,我沒有理由不救你。」
吃玲瓏說:「謝十八皇子大恩。」正邪只在一線,只要機會予人,每個人也可以改邪歸正,正如欣道的父母,親人,無一不是糾纏於正邪之間。吃玲瓏心想:這個男人。欣道的溫柔體貼,深深地吸引少女的情懷。欣道啊了一聲。吃玲瓏心想:這就是我心中的男人。欣道說:「我最怕女人這樣子看著我,小姐,在下告辭了。」吃玲瓏說:「十八皇子。」欣道說罷,即時去如黃鶴,已消失在吃玲瓏身前。三個時辰後。吃玲瓏,雲上裝與五路一三人跪在一個人面前。
這人的身份殊不簡單,他的武學更不簡單,他正是大皇子麾下第一高手:白預警。當然,白預警亦知道了他的三個徒兒吃了一場大虧。白預警默不作聲,只因在場還有另一個人,另一個話事的人。這人正是當今皇朝大皇子楊天祐,為殺楊天命,他竟親自前來。楊天祐說:「上人,看來事情並不如你所說般順利。」楊天祐氣帶責備,白預警不禁怒火中燒。
白預警說:「哼,大皇子請放心,本座親自出馬,保證十八皇子一出關外,便永不能返。」三日後,欣道已在赴雁門關途中。欣道心想:好美啊,關外大草原的風景跟中原完全不同,真懷念小時候跟娘親一起生活的日子。自從五歲以後,欣道便在皇城長大,已多年沒見過如此美景,一時間樂得嘴角含笑。欣道心想:江山如此多嬌,難怪不少英雄甘願競拯。當時爺爺如此,文宗皇帝如此,今日的大皇子亦如此。若每個人都願無私地為自由,平等,公義而努力,那麼世間的紛爭相信便會少得多了。
欣道說:「義父。」正當欣道緬懷著義父陳浩然之際,卻有一團赤雲在空中捲動翻滾,詭異非常。大地,也隨之狂風驟起。欣道心想:啊,這是?人未到,一股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已至,欣道亦知道來者絕非善類。甚至,也許是他一生中到目前為止遇上的最強敵人。一人說:「哇,這?」
只見草原盡處,揚起了一團巨大的龍捲風,席捲萬里沙塵,向著欣道洶湧奔騰而來。漫天滾滾的龍捲風之中,浮現著一頭如魔如獸的異物,散發著一股逼人的邪氣,更狠狠瞪著欣道。欣道說:「哼,又是討厭的妖法。」
狂風湧至,欣道也得闊盡全身功力,沉身下馬,屹立風中。白預警說:「十八皇子,果然是人中之龍。怪不得攝政王那老頭意欲傳位於你。」欣道說:「既知道我是十八皇子楊天命,還敢在此放肆,報上名來吧。」白預警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十八皇子,只怪你生於帝皇之家,也只好死與帝皇之家中,你認命吧。」
狂風之中,一頭巨獸張牙舞爪,朝向欣道面前疾撲而來,正是由殺禪道魔氣凝聚而成的玄武真獸。千里追魂,來者當然是大皇子麾下的第一高手白預警。
欣道使出解乾坤化人心怨懟,彌千古干戈。欣道不敢怠慢,雙手一轉,氣動全身已迎上白預警的玄武真獸。欣道說:「這妖獸的身法好快。」玄武真獸身形矯捷,欣道反應一慢,即時雙肩一割而破。欣道心想:這妖獸似實還虛,卻又能夠傷人,必須認真對付。魔劍刃出鞘。
欣道使出寒江傲雪劍學掠寒江。魔劍刃直劍一砍,隱帶風雷之聲,頓將玄武真獸一分為二,欣道手中魔劍刃威力,毫不下於當年的陳浩然。而真正的敵人,也在此時出現了。白預警說:「嘿嘿,十八皇子的劍好厲害啊,但是還不足以勝我。」
白預警說:「還是乖乖受死吧。」白預警使出真武太乙心經。白預警渾起神功,手中殺禪道立時刀芒盡出,摧枯拉朽,擋者披靡。殺禪道與魔劍刃交擊,欣道正面承受著白預警強大內勁,只感覺四肢百骸,如遭火燒。一直從容不逼的欣道,看來始終遇上了真正的對手了。
突然,被魔劍刃一分為二的玄武真獸,竟自復合起來。欣道說:「不好。」玄武真獸彷有靈性,正值欣道受制於白預警之際,合攻而上,猛然向欣道吞噬。雁門關。傳來一陣女子哭泣之聲。慕容自清說:「欣道,他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楊天命二人已在雁門關等了一日一夜,但仍未見欣道前來會合,亦不禁急如鍋上螞蟻。楊天命說:「表妹,你放心吧,欣道武功不下於我,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欣道為救楊天命,冒充他之名抗敵,楊天命內心的焦急,只怕更在慕容自清之上。慕容自清說:「欣道他不會有事的。」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踏踏之聲。楊天命說:「表妹,有陌生人前來,我們先避一避吧。」官道之上,只見一個鬚眉如戟的關外大漢,騎著一隻粗身大馬,馬尾之後卻以繩索拖著七,八個猶如奴隸,衣衫襤褸的男子。慕容自清說:「表哥,這是?」楊天命說:「看來這人是一個販賣人口的盜賊,我早聞關外人丁有價,卻想不到竟是如此明目張膽。」
幾個奴隸之中,卻有著他,一個熟悉的人,久違了的他。陳浩然。但見陳浩然雙目無神,神情頹廢,究竟這十多年來,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落得今日如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