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遼東劍王 文 / 天下我有
五年後。距離丹徒山八絕大會之後五年,江湖大亂,不少武林高手銷聲匿跡。而天奧維暗殺其餘八絕刃高手之後,江湖上已幾近無人能與之為敵。他既為武林正道盟主,又是黑道九流十八幫的瘦削菩薩。他亦貴為朝廷國師,他以其在軍政財界及民間的影響力,彼使當今皇上封他為丞相。
此時,天奧維已經位極人臣,而下一步,天奧維就是君臨天下。成為真真正正的九五之尊。遼東。
中國東北歷來有白山黑水之稱,白山即長白山,黑水就是黑龍江。這裡是中土上唯一天奧維勢力未能延伸的地方。白山黑水,風霜飛雪,但保存著人世間一片碩果僅存的樂土福地。在這土地上,一切都顯得和平,寧靜。四年前,這片寧靜的樂土再不寧靜了。他的臉上,用炭塗上特殊的戰紋。黑土戰將阿莫爾。
四年前,中原皇朝天奧維出動五萬大軍,直指遼東,我們武備落後,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那時,一個強悍的男人出現了,也許他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民族的天神。他背著一口巨環劍,以一人之力,斬盡中原五萬部眾,把世上這片被譽為人間最後樂土的白山黑水拯救了。之後,我們從他身上學會了作戰的方法。殺人的戰法。我們組織起來,自稱黑土戰士。
我們不斷跟皇朝派來遼東的軍隊作戰,因為我們絕對不許他們侵佔我們神聖的土地。這些天奧維的皇朝走狗。你們是自尋死路。阿莫爾說:「給我殺。」皇朝人馬說:「啊?黑土戰將?」阿莫爾回憶。這四年來,我們已多次把皇族的大軍趕回山海關內。
皇朝人馬說:「啊?」阿莫爾說:「你們這些皇朝的走狗。」「侵我遼東。殺。」一時間便見刀光與血光混雜,馬蹄聲,慘呼聲,呼救聲,喊殺聲交織成一出驚心動魄的死亡樂曲。皇朝人馬說:「快退。」那個帶領我們守護遼東的男人,無疑在我們心中,他就是神,我們都尊稱他為:遼東劍王。
手下說:「報告戰將,我們已把戰場清理好。」阿莫爾說:「知道了。」戰紋洗去後,露出俏麗的臉孔。她是阿莫爾的妹妹。阿玲。阿莫爾說:「妹子,你的劍法又大進了。」阿玲說:「當然啊,我每天都十分勤練遼東劍王教我們的劍法。」阿莫爾說:「但你這麼厲害,將來找誰來娶你才是呢?」阿玲說:「唏。我才不稀罕那些沒用的男人。」「我只希望嫁給世上最強的男人。」
阿玲心想:他。此刻。在這少女的心中。浮現著那個男人的回憶。阿莫爾說:「黑土戰將的戰士們,你們也到齊了嗎?」眾人說:「劍王,到齊了。」遼東劍王正在眾人之前。只見背影,他也背著一把黑色大劍。
遼東劍王說:「白水黑山的戰士們。」「你們給我聽好了。」「我絕對不是神,極其量我不過是個決心憑雙手主宰自己命運的人,所以絕不可能把你們拯救。」遼東劍王說:「當你們決定拿起武器,跟中原天奧維的軍隊作戰。」「我也不能保證你們可以活下去。」
遼東劍王說:「不過我可以肯定,你們為了保護祖先留給你們神聖領土而血濺沙場,你們將可取回你們民族的尊嚴。」遼東劍王說:「而你們後世千千萬萬的遼東子孫。」「必能以你們為榮。」遼東劍王說:「而且,當你們民族的小孩和女人,都能義無反顧地拿起刀來抵抗入侵者,我敢相信,你們的民族已經絕不可欺。」「亦絕對不會滅亡。」眾人說:「遼東劍王。」「遼東劍王。」
眾人歡呼說:「遼東劍王,遼東劍王。」「遼東劍王,遼東劍王。」阿玲心想:遼東劍王。就是他,一直在守護著我們的土地,守護著我們的尊嚴及自由,以及我們的夢。他才是世上最強的男人。
遼東劍王。一人一狗,面對著廣闊無邊的風和雪。
含塞湖。這是遼東的著名的含塞湖,湖的前方是一個峽谷,冬天是一個冰湖,湖寬緊一厘,長四十里。白雪皚皚中插著無數的軍馬矛戟。此刻正是山雨欲來。
天奧維對遼東四年來強攻不破,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故此派出最精銳的十萬禁軍出征,誓取遼東這塊碩果僅存的福地。
負責領兵的,也是天奧維的親信手下。萬毒瘤殺人不見血屋面今,伴佛劉王佛唯我王佛上人。還有他,帶領今次不取遼東誓不還十萬禁軍的鐵血將軍期貨神。什麼?期貨神不是遭天奧維暗殺於丹徒西山嗎?他怎會在此出現了?紫月。一將領說:「將軍,已到含塞湖。」
屋面今說:「將軍,前面就是含塞湖谷,只要跨越湖面,我們便能把叛軍圍堵死在谷內。」王佛上人說:「以我們十萬大軍壓境,且看這個四年來威震遼東的遼東劍王,如何三頭六臂。」期貨神說:「你們看看對岸。」王佛上人說:「什麼?」期貨神說:「是氣,一股蒼狗的氣,一股傲姐不馴的英雄之氣。」「正在守候著我們了。」
遠處山谷中出現散發著一頭巨狗的氣息。正是一人,一劍的氣息。期貨神說:「嘿,他就是遼東劍王了。」屋面今說:「管他什麼氣,我不信他擋得了我們十萬大軍。」王佛上人說:「對,讓我們的鐵蹄把他踏成肉醬吧。」期貨神說:「好,那我們就會一會他吧。」期貨神說:「進。」期貨神一聲令下,大軍殺聲震天,向含塞湖谷挺進。
什麼?遼東劍他竟拉起了插在冰上的巨環劍?遼東劍王他竟不戰而退?王佛上人說:「哈,那遼東劍王嚇得落荒而逃。快追,將他碎屍萬段呀。」但退。並不代表不戰也罷。
期貨神說:「什麼?」王佛上人說:「不得了,冰面破了。」湖面冰塊,竟在一聲巨響之間碎裂,成千上萬的禁軍馬失前蹄,狂向含塞湖中直跌而下。
無數禁軍士兵彷彿被一隻寒冰巨獸吞噬在其中。湖水奇寒無比,足以在極短時間內把一切生命了結。場面令人慘不忍睹。王佛上人說:「媽的。」期貨神說:「全部人給我退。」
前陣三千兵馬跌入湖中,十萬大軍頓時車前倒後,亂成一團。期貨神說:「全體禁軍給我撤退,立即撤退回山海關。」劫後餘生。除了逃命。還有什麼選擇。由此至終,連敵人如何出招,如何殺人也看不到,甚至連敵人的樣子也看不到。試問他們還有作戰的資格嗎?皇朝十萬禁軍出師不利。遼東劍王的確無比可怖。但他看不到。並不代表就沒有人可以看見。一人說:「期貨神三千兵馬,竟在此人舉手投足間被殲滅,這是威震白山黑水的遼東劍王嗎?」另一人說:「對。他就是聖上要找的人。」
期貨神拉起馬匹狂退,但是他背後的士兵已是死傷沈藉。期貨神心想:哼,遼東劍王。繼而在風雪之中,只聽得心膽俱裂的絕望慘叫之聲。與及強烈的血腥混在風雪中。白雪,把一切都淹沒。全都淹沒。
風雪過後,一切漸復平靜。阿莫爾說:「看來師父已把敵軍的第一浪攻勢瓦解了。」阿玲說:「總之,有遼東劍王在,皇朝妄想侵佔我們遼東一寸土地。」阿玲說:「劍王他現在在何處?」阿莫爾說:「師父正要去取下帶軍期貨神的人頭。」
這一役,期貨神十萬禁軍失去了三千兵馬,士氣大損,余軍於是退守山海關,休養軍心。山海關。長城最北的一個皇朝軍事據點。關口平原駐紮了一望無際的帳篷,正是期貨神大軍所在。關外十里外的一處森林。
林中峽道中,兩個人正擋住了前路。他們就是日間觀戰的那兩個神秘人。一人說:「請留步。」「閣下便是遼東劍王吧?」被他們攔路的人,正是遼東劍王。
一人說:「在下絕無意阻路,只是我們的主人想見一見閣下。」另一人說:「主子已在此守候多時。」一頭比雪更白的名駒在林中被另一人所拉出,一人坐在黃金打造的馬鞍之上,氣度雍容,絕非凡夫俗子。
馬上之人,約四十來歲,五官極具威嚴,一股內斂的皇者氣勢,天下無出其右,他是當今天子。文宗皇帝。遼東劍王說:「你是天子?」這份皇者氣勢,遼東劍王當然感覺得到。
文宗皇帝說:「我就是當今天子文宗皇帝,我既一眼被你看出是誰,你也該告訴我你是誰?遼東劍王。」遼東劍王說:「我沒有名字,我只是一個守護遼東這片安祥土地的普通人而已。」文宗皇帝說:「你就是瞞得了天下人,也瞞不了朕,朕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朕沒估錯,你便是五年前令江湖大亂的魔劍刃主。」「陳浩然。」遼東劍王說:「不。」
陳浩然揭開面紗說:「陳浩然已經死了。」威震遼東的遼東劍王,正是五年前八絕大會後銷聲匿跡的陳浩然。但他為什麼說自己已死了?當日一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日八絕大會,陳浩然與天奧維的恩怨如何了結?文宗皇帝要見陳浩然,是敵是友?還有,欣悅他是生是死?
陳浩然說:「陳浩然在五年前已經死了。」
五年前,八絕大會之上。天奧維布下天羅地網,一步一步剷除敵對的勢力。天奧維更在丹徒山上埋下千斤炸藥,欲把所有武林同道及陳浩然等人一網打盡。萬雷山屍身被炸得粉身碎骨,一代梟雄,屍骨無存。而身處當中的陳浩然,亦為強烈爆炸所傷。欣悅亦不能倖免於難。而更可怕的事情接著發生。
二人已在大爆炸中受傷,刻下已被擊中,而且天奧維的掌力,更是大大出乎了二人想像之外。二人吐血重噠在地上,傷勢已是極之嚴重。
欣悅說:「啊,啊。」「陳浩然,你的傷很重。」欣悅有解乾坤心法,卸去了部分掌力。他的傷自然也必比陳浩然輕得多。天奧維說:「嘿,陳浩然,欣悅,為什麼你們總是死不了的。」「不過,你兩個小子要跟我鬥?還差得遠了。」突然,情殺在天奧維身後出現,說:「看來天國師已勝券在握了。」陳浩然與欣悅同時想:情殺與天奧維竟是一丘之貉?欣悅心想:再加上一個情殺,今日之事,已無倖免。
欣悅說:「陳浩然,人生除了為仇恨戰。還會有什麼?」欣悅說:「其實人生還可以為人世間的自由。公理,平等,而奮戰,這便是我欣悅做人的信念。」欣悅說:「不要再活在復仇殺戮的世界中了。要戰。就為保衛世上的人間樂土而痛痛快快的戰吧。」「還有。天雙雙現在在洛陽城郊的木日村。」陳浩然不是有妻子百帕夏嗎?原來百帕夏已經死了。
陳浩然說:「什麼?天雙雙?」只見欣悅一掌推開陳浩然,說:「陳浩然,答應我給我好好照顧她。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陳浩然說:「欣悅,你幹什麼了?」
欣悅說:「現在你的命是我救回的,記著,不要為我報仇。」陳浩然說:「欣悅。」欣悅說:「陳浩然,給我好好的生存下去。」天奧維說:「媽的,一個都不能放過。」欣悅說:「要過我這一關,也不是一件易事啊。」欣悅說:「你們來吧。」欣悅捨生取義,獨自面對天奧維及情殺,他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欣悅掌力所催,陳浩然跌入大江之中,隨波逐流。陳浩然心想:欣悅,你為了我,竟連性命也不要。我這一生,何以為報了?陳浩然在水深之中,隱約地聽到欣悅的最後一句說話:陳浩然,好好的生存下去啊。這是欣悅所說的最後一句說話。
陳浩然說:「為復仇而生的陳浩然,當日已隨欣悅一同戰死了。」「今日重生的陳浩然,是一個為了世間的自由,公義,平等而奮戰的遼東劍王。」文宗皇帝說:「既然閣下不願以真實姓名示人,朕也不勉強了。」陳浩然說:「但你們皇朝大軍兵臨城下,我們守土有責。」文宗皇帝說:「遼東劍王,朕今次前來單獨會你,並不是要與你為敵,請你先聽朕一言。」文宗皇帝說:「當今皇朝大權旁落,天奧維以一人之尊為宰相,獨攬朝中大權,他的勢力可說是無孔不入。」
文宗皇帝說:「為了清除異己,天奧維在皇朝及武林中不斷殘害忠良,這幾年間,每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無辜死在他手下。」「天奧維的背景,相信你最清楚不過,他既是當今宰相,又是黑道黑暗勢力的幕後操縱者。」文宗皇帝繼續說:「加上他更坐擁南傑和女多山鬼的豐厚財力,他已具備了一統江湖的力量。」「這五年間,天奧維更培養了四股力量輔助他的霸業,每一股勢力都足以雄踞一方,他們分別是:」文宗皇帝繼續說:「突冷鐵,黑道殺手組織韓尚宮的宮主,崛起於三年前,由一籍籍無名的綠林大盜轉眼間成為天奧維旗下黑暗勢力的主人。」「這人不止身份神秘,且有絕對驚人的能耐。」
文宗皇帝說:「第二個人便是綽號謊報劍的無敵劍客,掌握江湖防務及執行誅滅一切反對勢力的殺手,傳聞他就是當日的第一殺手情殺。」「第三個人是外號七情火獄劫,無聞動玄機的吃五雷,女多山鬼吃斷層之子,天奧維麾下的軍師,據說他深懂奇門遁甲及五行玄幻之術。」「再加上集全**權於一身的鐵血將軍期貨神,朝野上下,已無人能與之為敵。」文宗皇帝說:「天奧維現在正一步步獨霸江山,如此下去,唯一可見的是:」「皇朝破滅在即。」天奧維勢力一時無量,陳浩然當然知道,但自天子口中道來,卻有另一番震撼力。
文宗皇帝說:「所以,無論是遼東民族,或是朕的皇族,天奧維也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今次朕隨軍御駕親征遼東,其實也是被天奧維所逼,他的目的是令京城空虛,乘時大量剷除異己,奪取政權。」陳浩然說:「那你要我們怎樣合作?」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個皇帝可以紆尊降貴親身前來,當然是有所求。陳浩然怎會不明白。文宗皇帝說:「遼東劍王,果然快人快語,朕希望你先對付期貨神。」陳浩然心想:期貨神?文宗皇帝說:「只要你偷取期貨神手上的禁軍兵符,朕便能取回十萬禁軍的控制權,朕便可立刻撤出遼東,返回京城。」文宗皇帝說:「有兵在手,朕便有跟天奧維一拼的實力。」「而你們遼東,也可免受兵戎之苦,得保太平。」條件太吸引了,陳浩然也為之動容。
但十萬禁軍營寨。又豈是陳浩然一人之力可以隨便進出。陳浩然不禁面露疑惑。文宗皇帝指著兩人說:「他們是御前第一侍衛,韓曲及路網及。都是我的親信,進營之事,他們會全力相助。」文宗皇帝說:「問題是你有否這個膽量?」究竟今日的遼東劍王陳浩然會否答應文宗皇帝的要求呢?山海關。
含塞湖谷一役。期貨神輕率進兵。導致損兵折將。唯有退回山海關營寨,再謀進兵之策。期貨神的大營之內。期貨神在五年前已在丹徒山上被天奧維所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但是這個期貨神卻和真正的期貨神一模一樣。究竟他是誰?手下說:「期將軍。犯人已押至大鐵籠前。」期貨神說:「好,我來了。」
屋面令說:「籠內那廝實在太恐怖了。」王佛上人說:「天丞相說過,必要時可不惜動用他來戰勝敵人。」「有他作戰,我們固然勝算大增,但也大冒險。」一個黑沉沉的鐵籠,籠內看不到裝著什麼,鐵籠的四周,到處也是鮮血。
王佛上人說:「你們就是在雪地上給我們追捕了十日十夜的黑土戰士。」這兩名戰俘遍體鱗傷,但雙目仍傲然不屈,他們都是遼東劍王的黑土戰士士兵。一人說:「成王敗寇,要殺便殺吧,皺一下眉就不是好漢。」王佛上人說:「我真的不明白,冰天雪地之中,十日十夜你們依靠什麼生存。」「讓我看看你肚裡究竟藏著什麼。」在含塞湖谷被遼東劍王打得狼狽逃走,王佛上人滿心不忿,盡情發洩於這兩名戰俘身上。一堆血淋淋的東西抽出,戰士強忍痛楚,不吭一聲。王佛上人說:「什麼?」「是草根?」
期貨神,屋面令,王佛上人及一眾士兵皆感震驚,他們不禁要問,究竟什麼能令一個士兵願意飽受如此饑寒的煎熬,仍要負隅頑抗。那人說:「兄弟,我先上路了,我總不負了遼東劍王喔。」另一人說:「好的,兄弟很快就跟著來。」重傷是戰士低頭死了。濃烈的血腥味,似乎觸動了他的神經。期貨神說:「你們竟可以用這些草根來維持生命,難道世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另一人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怕死,也不想死,是一份信念讓我們明白到,必要時我們都要甘心赴死。」期貨神說:「一份信念?」
那人說:「我們生命之源,都來自一份信念,一份遼東劍王給予我們的信念,令我們明白人生的價值,令我們奮勇作戰。」期貨神說:「那什麼是你們內心的價值?」那人說:「自由,平等,公義。」自由,平等,公義。竟然可驅使這群黑土戰士義無反顧地作戰,使他們飽受人間痛苦而死仍沒有任何怨言。這究竟是什麼信念?各人面上不約而同的出現一個問號:這些人可以消滅嗎?期貨神說:「不要再折磨他們了,把他們放入籠中吧。」侮辱堅強不屈敵人的意志,同時就是摧毀自己的意志。自古以來,百折不饒的勇士,都應受到人們的尊重,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
血腥味把籠內神秘的怪物喚醒了,二人將會成為他的食物。肉身的死亡已是必然的事實,但卻不能動搖他們的意志。自由!!
遼東,長白山。遼東地靈人傑,逐草而居的群族,遍佈了整個延綿千里的長白山。長久以來,他們祖先在這裡過著悠閒自得的生活,以天星為被,以大地為席,與自然結伴同行。人,不過是天地穹蒼中的一份子。然而,當貪慾無窮的人介入其中,一切自然的法則,天道的協調便遭到破壞。
自從天奧維一攬中原軍政大權,他決心進一步揮軍侵佔遼東,把這片人間樂土頓時變得腥風血雨。皇朝大軍所到之處,妻離子散。骨肉分離。人心惶惶。不甘極權統治,不甘被受欺凌的大地兒女,同執干戈,保衛社稷。阿莫爾說:「劍王,我們到了。」遼東一帶,出現無數反抗皇朝軍隊的義軍,他們各自為政,轉戰於崇山峻嶺之間。
各義軍與皇朝之間,互有勝負,互有死傷。但是每個部落的戰士。都有一共同信念。勝利永遠站在公義的一方。這時候,遼東出現一個劍客,他帶領著一群自稱黑土戰士的戰士,無數次將皇朝的軍隊趕出遼東。五年間。遼東劍王之名。不脛而走。成為遼東反中原皇朝的重心。但除了他們之外,另一股反皇朝勢力亦同時興起。他們自稱是白山飛鷹。
這時候,在遼東劍王三人之旁。十數匹精騎馳出。為首的說:「沖。」遼東劍王轉眼已被包圍,但他仍鎮定如恆,大將之風盡顯無遺。
馬隊跨過三人,卻沒有向他們攻擊,三人置身於馬隊之中。陳浩然說:「好傢伙,他的治軍能力的確很強。」阿莫爾說:「他的氣也很強。」阿玲突然說:「啊?那是什麼?」隨著軍馬衝過,後面同時有一股白茫茫的氣流,沿地面掩至,氣勢之強,俯視蒼生。
白色的蒼鷹之氣中,隱見了一個人影。一個人帶著洶湧的氣勢而來,他坐下沒有馬匹,但他卻比馬跑得更快。來人約莫二十三四歲年紀,一頭散發飛揚,一身野性不羈,他的輪廓彷如一頭蒼鷹,身體散發的氣勢,又似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刃。他手持雙刀,就像一對蒼鷹的張翅,他正是白山飛鷹白濤還。白濤還說:「遼東劍王。」
白濤還說:「久仰大名,接我一刀吧。」阿莫爾說:「劍王,小心。」阿莫爾抽刀與白濤還雙刀一拼,爆出巨響,但是阿莫爾的功力似乎只是在自討苦吃。遼東劍王早著先鞭,一手已抵住阿莫爾背門。一股鋒利如刀,深入大海的澎湃內力直傳到阿莫爾身體內。
阿莫爾得陳浩然內力之助,大喝一聲,已震開了白濤還的雙刀。陳浩然說:「白山飛鷹,我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白濤還說:「黑土戰士與白山飛鷹從來各自為政,你們找上來所為何事?」陳浩然說:「皇朝大軍已在山海關,遼東正處危急存亡之秋,我來便是邀你合作對付這一個危機。」要在十萬軍中奪取軍令,談何容易,陳浩然他要找有如白山飛鷹般的高手相助,所以他找白濤還。
白濤還說:「兩陣合而為一,誰是主?誰是客?」陳浩然說:「這是問題嗎?」白濤還說:「哼。」白濤還哼了一聲。已有人配合行動。忽然,一人繞到阿玲身後,一手便抱起了阿玲疾馳而去。阿玲說:「哥。」陳浩然說:「白濤還,你這是什麼意思了?」白濤還說:「遼東一直傳聞遼東劍王與白山飛鷹是兩個武功最好的人,一山豈能藏二虎,今日我便要證明。」
白濤還說:「我白濤還是在你之上。」少年驕狂,白濤還竟在這時向陳浩然挑戰,一分高下。白濤還說:「如果你不想那位姑娘有事,你便給我全力以赴吧。」陳浩然說:「我還道你是一個英雄好漢,原來你只是一個卑鄙小人。」白濤還說:「廢話少說。」
遼東劍王抽出魔劍刃,威勢如天將下凡,劍中發出龍吟之聲,甚是駭人。白濤還說:「好,遼東劍王果然名不虛傳,看我的白山刀法雪上生明月。」白濤還雙刀一動,人如蒼鷹振翅,快如流星,勁若奔雷的刀光,已一重一重地向陳浩然砍去。陳浩然心想:刀意正氣凜然,這是正刀,與他的性格完全不符?遼東劍王思索間,他的劍也動了。
正是一劍青史劍法天誅地滅。遼東兩大絕頂高手,正式相遇。刀光交接處,爆出一道更強的劍光四溢,白濤還絕不是弱者,究竟他與遼東劍王陳浩然這一戰誰勝誰負?白濤還與陳浩然刀劍爭雄,誰是勝利者?期貨神真正身份到底又是誰?遼東一群為自由而戰的戰士,又可否力抗十萬禁軍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