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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弒師 文 / 天下我有

    陳浩然趕回霞煙山莊途中,聞得太上老君在江湖上虐殺的風聲。心緒不寧間,想起太上老君曾經說過的話。太上老君說:「或許你將來會被武林同道推舉。」「要跟我這個大魔頭一決生死。」陳浩然突然把碗打落地上。有一個人說:「這麼不小心?」「差點便把這碗摔破了。」陳浩然一看,原來是鍾政。陳浩然立刻緊張起來。說:「喔,是你。」鍾政立刻說:「別緊張,我是來賠罪的。」

    來人竟是之前那抱打不平的鍾政,難怪陳浩然立時戒備。陳浩然說:「賠罪?」「什麼賠罪?」鍾政說:「那天魯莽,錯怪你對那姑娘無禮。」陳浩然說:「你哪知錯怪?」鍾政說:「來,我請你喝酒,邊喝邊說。」鍾政說:「呵,那天啊。」「我替那姑娘療傷,發現她是身負內功的。」陳浩然說:「她是天山派掌門的千金,內功自然不錯。」鍾政說:「是啊,所以我心生懷疑,於是再問究竟。」「初時她說在街上被你調戲。」鍾政說:「誰知追問幾句,又說你撞進她房內。」「不過,我卻在她房內看到不少細軟,應該不是她一人獨住。」

    鍾政說:「總之一塌糊塗,被她愚弄了。」陳浩然說:「噓,總算弄個清白。」「多謝兄台的明察秋毫。」鍾政說:「這也算明察秋毫?」鍾政說:「我這次初踏江湖,便是要多點歷練,見識見識,誰知首趟便。」陳浩然說:「兄台別自責,我何嘗沒碰過釘子。」鍾政說:「對了,在下鍾政,未請教。」陳浩然說:「在下陳浩然。」鍾政說:「陳兄弟,為我們的不打不相識,乾杯。」陳浩然說:「好,乾杯。」陳浩然大方得體,原來討伐大會一役,自己乃太上老君徒弟早已傳遍江湖。現下太上老君正四處生事,在未知是敵是友前,唯有這樣。

    此刻,陳浩然與鍾政在誤打誤撞下,最終結為朋友。且在鍾政主動要求下,兩人遂結伴同行,齊赴霞煙山莊。途中,太上老君的惡行不斷傳入兩人耳中,這令陳浩然心如鉛墮。陳浩然心想:我應否跟隨師父足跡前往找他。不過如何東奔西走,只怕都在跟他捉迷藏啊。鍾政說:「陳少俠。」陳浩然心想:罷了,還是回山莊從長計議。鍾政說:「陳少俠?」陳浩然說:「喔?」鍾政說:「為何每次聽到太上老君的消息。」「你總像心不在焉,到底。」陳浩然說:「啊,沒什麼。」

    陳浩然說:「聽到死了這麼多人,心裡總有點不快。」鍾政說:「也是的。」「對了,聞說。」「太上老君有個徒弟,你聽過嗎?」且說白衣天使甩掉陳浩然,正馬不停蹄地趕往倥侗派。歐陽海心想:不知英明現下如何?萬一落在陳浩然手上,會否。

    歐陽海心想:唏,應該沒事的,別再胡思亂想。現下最重要是趕返倥侗派,著師父傳我倥侗派拳法最高心法。到時可要你陳浩然好受。這日,歐陽海終於抵達倥侗派,剛抵門派,便得悉倥侗二老出外遠遊。二老不在,也造就了歐陽海底裡野心的良機。

    歐陽海說:「師父,徒兒回來了。」倥侗派掌門東控說:「嘿,你這段日子在江湖混得挺風光吧,還記得有我這個師父?」歐陽海說:「徒兒在江湖奔跑,還不是為打響我倥侗派的名堂。」「徒兒時刻不敢忘掉師父的教誨。」「這次回來,是有事相求。」東控說:「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歐陽海說:「徒兒早前給陳浩然打斷鎖骨,害我功力大減。」「希望師父出山替徒兒取回公道。」東控說:「又是陳浩然?」歐陽海說:「正是他,這個陳浩然,多番壞了徒兒的好事。」東控說:「唏,枉你是倥侗派大弟子,打輸了便回來叫著師父出頭,這算什麼樣子?」歐陽海說:「喔?師父我。」東控說:「況且,難道你不懂太上老君那太上心印經的威力嗎?」歐陽海說:「喔?」東控說:「陳浩然既是太上老君徒弟,必然盡得太上老君真傳。」「算我出手,也沒必勝把握,萬一被那小子扳了,那不是丟盡我倥侗派的面子嗎?」

    東控說:「再者,現下霞煙山莊已跟太上老君和好,這個陳浩然,更加惹不得。」歐陽海說:「師父,難道我們甘於屈居人下嗎?」東控說:「不。」「倥侗派怎可屈居人下,只是時勢造英雄。」「要長期成為江湖舉足輕重的門派,除了實力,也要審時度勢。」東控說:「現下太上老君與霞煙山莊勢在當頭,必然惹來欲一舉成名的幫派挑釁。」「眾矢之的下,必將兩大結盟耗盡心力。」「到時我們才出手也不遲。」

    東控說:「你明白嗎?」歐陽海說:「但,師父。」東控說:「別多說,好好在山上養傷,要成大事,不可急於一時。」歐陽海說:「知道了。」邀請師父出山不過是試探。找師父傳授倥侗拳最高心法才是歐陽海主要目的。但看現下師父的意願,傳功一事,不提也罷。夜,清心殿。

    歐陽海說:「師父打擾了,徒兒前來給你弄差的。」「這是我在城鎮買回來的上等碧螺春。」東控咕嚕一聲,喝下。歐陽海說:「師父的檀香快燒完,我給你添。」「師父,檀香的香味如何?」東控說:「不錯,你啊,對師父尚有孝心。」歐陽海說:「若非有孝心,哪會買來極了之春送你一程。」

    東控說:「喔?什麼極了之春?」歐陽海說:「那是混有鶴頂紅的上乘毒香。」東控還想追問,倏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歐陽海說:「師父剛才喝茶時挺小心的,是怕我下毒。」「可惜,茶是沒有毒的。」東控說:「你這逆徒。」歐陽海說:「不過,當茶香混上極了之香,那便成了無藥可救的劇毒。」東控說:「你為何要害我?」歐陽海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老是將倥侗拳最高心法收藏,遲遲不肯傳我。」「硬要將我的才華壓抑下去,那是你害了自己呀。」

    眾徒兒進來說:「師父,發生什麼事?」「大師兄你,你對師父怎麼了?」歐陽海也不答話,人如閃電急退門前,將兩同門砸斃於掌下。同一時間,歐陽海發覺瓦面陡起異樣。一捧耀目紫氣破頂而出,到底發生什麼事?歐陽海呀了一聲。

    歐陽海心想:那,那老鬼還沒死掉?說時遲那時快,紫氣越益盛放,東控恍如飛將軍的現身半空。龐大澎湃氣勁由上而下俯衝而至,嚇得歐陽海魂飛魄散。

    東控所練的倥侗拳,乃源自倥侗派的上乘內功,拳法共分三大玄關,每完成一個層次,功力以倍數激增。倥侗拳。第一玄關,藍滄海,防守力增加五倍。第二玄關,金穹蒼,攻擊力增加五倍。第三玄關,紫宇宙,攻防威力十倍提升。此刻,東控全身泛現濃厚紫氣,證明其倥侗拳已達第三玄關紫宇宙的頂峰。

    紫宇宙威力非同小可,歐陽海豈敢硬碰,忙擲出地上兩道士以解燃眉。血肉之軀,還未碰到東控分毫,已化為飛灰。東控啊了一聲。歐陽海說:「老鬼,跟你拼了。」雖可一刻延緩,卻難全身而退,歐陽海唯有催起內勁與東控硬碰,是倥侗拳的翻天手。翻天手角度刁鑽,飄忽無定。

    一瞬間,無數拳印已貼在東控身前,萬箭齊發。滿以為佔盡先機,誰料東控暴喝一聲,歐陽海的拳勁,頓時化為烏有。東控說:「你的功夫出自我手,以為可以對付我,荒唐。」

    東控兩手一圈,蓬的一聲,一團太極內氣已直衝歐陽海。歐陽海使出倥侗拳之補石煉天。

    歐陽海嘩啦一聲。補石煉天與倥侗拳最高心法力量懸殊,重創必然。倥侗拳最高心法越催越旺,氣勁將歐陽海全身籠罩。還未觸及猛招,氣勁已將歐陽海狠狠的逼進屋內。

    沙塵滾滾,氣壓逼人,透不過氣間,歐陽海已見東控逼在眉睫。東控所以被尊為掌門,乃其指,爪,拳,腿,掌皆臻至上乘功力。此刻猛拳衝下,準可將眼前逆徒轟個稀巴爛。氣勁撲面,呼吸也成問題。思想逐漸空白,只剩心跳猶在亂跳。歐陽海說:「我命休矣。」

    時光恍惚停頓,眼前一切瞬間變得沒有色彩,灰白一片,是頻臨死亡的流離幻境?

    倏然,東控面泛灰黑,無數汗珠也在面上驟湧而出。擊在歐陽海身上的重拳,頹然軟化,人也像摧枯拉朽的緩緩倒塌。幹什麼,為何一切都靜止下來。近看,東控面上七孔全部流出嚇人的黑血,是毒發身亡了。

    歐陽海心想:噓,幸好這老鬼最終也按不住。嘿,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及我那極了之香的厲害吧。歐陽海心想:找你出頭就諸多推搪,生前又死抱倥侗拳最高心法不傳我。這樣食古不化的老鬼,死了也是活該。歐陽海說:「去你的。」

    殿外,已有不少門人被剛才的震撼驚動而至。歐陽海說:「二師弟。」一人說:「喔?」歐陽海說:「我平常也給你不少好處,對不對?」那人說:「是,是。」歐陽海說:「那你好好守住古井堂。」「別讓任何人闖進去,還有,找人清理現場。」

    從這一幕,看出歐陽海在倥侗派的魅力絕不薄弱。理由簡單,這一代弟子中,最有財有勢的,非他莫屬。二流的人,總得熱情的向他攀附。除掉東控後,歐陽海躊躇滿志的,只要搜得倥侗拳最高心法。之後再除去倥侗二老。那麼這個倥侗派便屬於他的。甚至整個江湖,也屬於他了。歐陽海說:「嘿,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震撼整個倥侗派,也動搖了整個武林。倥侗派一夜變天,三絕宮這邊,同樣有著另一番震撼。位處東邊的混元殿的地基,正在不停抖動。此起彼伏,已持續整個下午時分。所有門徒,都站在十丈之遙觀看情景。而天地雙人則站得較近,但底裡仍不敢鬆懈。

    雙人全身凝聚氣勁,是恐防混元殿隨時爆開。會爆開嗎?會。因由誰也感受到,混元殿內的全徐州。即將破關而出。

    來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將混元殿轟個碎裂,距離稍近的天地雙人,縱使功力深厚,仍被震得失控不定。

    眾人嘩的一聲。接著一聲清嘯,一道白光從退完百萬中激射半空。近看,正是全徐州。但見氣勁從其身上不斷冒出,顯然底裡內氣充盈澎湃。天人說:「三元歸一,終於成功了。」

    全徐州說:「拜見長老。」全徐州從半空落下,神采泛現面上,泛現四周,無窮無盡的內氣,令他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天下無敵,唯我獨尊的神人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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