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愛之惑 文 / 空騎
米蘭聽到那兩句詩的時候,心頭一陣狂顫,那顆小心臟好像就快忍不住要跳出來似的。她連忙用手壓在胸前。可這樣的動作卻引動了另一種魅惑。米蘭的胸並非那種健胸碩乳,它們小巧挺翹,比起她寬大的肩膀來說稍稍還有些平坦。不過米蘭穿衣服很懂得選擇那些適合她的款型。
一件白色的西裝款收身上衣,領口裁剪的比較寬,露出了一個大大的v領,下擺則明顯的做了收身處理,一條公主線的襉折,把胸前的兩個雪丘托舉得盡顯玲瓏之意。裡面穿了件雪紡的蕾絲v領衫,雖然擋住了大部分雪白色的誘惑,但鎖骨骨節依然露在外面。
一條深陷的溝壑在那白色的蕾絲邊的點綴之下在雪白色的圓丘的邊緣若隱若現,更添嫵媚的魅惑。
此刻她的頭雖然低垂,但蕭遙卻能夠看到那雪白的脖頸裡一層紅紅地色彩。這顏色就像雪中的梅。蓮心中的那一抹淡淡的紅暈。羊脂白玉中千年之前的一絲血沁。
米蘭也許感覺到了那炙熱的目光,她的脖頸裡一層火辣辣地感覺。她輕輕地把頭仰起,一雙靈動的眼睛直視著蕭遙的眼。兩人都沒說話,只有兩種喘息聲此起彼伏,漸漸地這兩種聲音慢慢地如伴奏一般共鳴、和諧直至——融合。
一絲淡淡的甜,有些像核桃露的味道。青澀的回應著他的索求,他就像在品嚐一種從未喝到過的香茗。他能聽到她喉頭裡發出的那種醉後呢喃的聲響,這種聲響如同天籟迴響在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他的魂晶竟然在這種聲響的催化下發出一種愉悅歡欣地鳴響。蕭遙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一種共鳴。
這個吻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兩人四目對視著。
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
等了多久?
等了一世!
為什麼?
為了等一個能夠走進我心的男人。
你想嗎?
想……
兩人的心靈在此刻竟然就這麼對起話來。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人這一世必定有另一個人,能夠聽懂你心的聲音。靈魂的交流有時比身體的欲求都要來得強烈。
米蘭不知道從何時期心裡有了一種期盼。
蕭遙也不知從何時期,靈魂裡有了一個聲音。他知道自己是愛楚妤的,可是靈魂的事情確實那麼難說。當他付出了全部的愛情去愛一個人之後,卻發現在自己的靈魂裡有另一個女人在翩翩起舞。
蕭遙有些迷惑了。人這一生不是應該只有一份真摯的情感嗎?他不能否認自己對楚妤的感情是最真實的。他愛她,他願意和她共度一生一世。
可米蘭,這個曾經在他生命裡擦肩而過一次的女孩,在重逢之後,他竟然會在這種無意識的情況下和她的靈魂產生了交合,這種交合竟然是他和楚妤在一起也沒有出現過的。
他該怎麼做!
他在確認了自己的愛情之後卻第一次對於愛和婚姻產生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困惑。
蕭遙這天接到了莊虎的電話說是下週六就是平洲公盤正式開幕的日子了。蕭遙想著上次答應了辛蓉和韓竹青要帶他們一起去的,所以就和辛蓉說了一聲。沒想到米蘭在旁邊一聽也纏著要去。蕭遙想著他這一個大男人身邊跟著三個美女一起去逛公盤,估計也是一個特別的景致了。
可既然答應了,那也就不好反悔的,更何況自從那次和米蘭出現了靈魂的共鳴之後,他對米蘭也有了一點特別的情意。平時只要是米蘭的要求,他無不答應,更別說是參加公盤這樣的事情了。
週末的時候,莊虎派人送來了四張機票。蕭遙去了一趟恆老家,要先通知韓竹青一聲。
「坐飛機?」韓竹青有些興奮有些擔憂地問道。
「對啊!坐飛機!」蕭遙笑著對她說道,「還沒坐過飛機呢吧?」
「嗯!」韓竹青害羞地點點頭。
「飛機也沒什麼的,坐上之後就飛,落地就到了,很快的。在天上的時候還能從窗戶裡看到白雲在飛機下面飄呢!」蕭遙盡可能地說些新奇的事情,淡化她的擔憂和不安。
「真的啊?」韓竹青有些小興奮地問道,「能不能拍照呢?我想拍一張給我弟弟寄回去看看。」
「沒問題的!多拍幾張好了!」蕭遙有些好笑又有些憐惜地說道。
雖然第一次坐飛機出門的韓竹青在飛機上有些小狀況,不過還算順利地抵達了羊城機場。
平洲隸屬羊城市南波縣,原本只是一個小鎮,因此地毗鄰羊城這個國內最大的翡翠玉石市場,又連接捷陽、四惠、順城及南港等地,此地玉器加工歷史悠久,是近二十年來著名的翡翠原料集散地。自古就有「天下玉,平洲器」的說法。平洲與淮揚並稱國內南派玉工之代表。
前幾年平洲人去緬甸,或者去滇省的瑞麗、盈江及騰沖賭石回來加工。後來就有各種滇南甚至緬甸的翡翠毛料商人來平洲經商,直接運毛料到平洲銷售,既方便了眾多珠寶公司,也增加了原石的價值和經濟效益。
除了滇省之外,全國各地的廠家,紛紛從緬甸和滇省轉移到平洲採購原石和賭石。現在的平洲已經有了發展成國內最大翡翠賭石市場的勢頭。
莊虎的公司名叫莊雅珠寶,是目前國內一流的珠寶公司之一。雖說莊虎其人頗為粗豪,可據說莊夫人生前卻是頗為的端莊賢淑,而且還是留學歐美的著名珠寶設計師。這家公司名中的「雅」就是得莊夫人的名字。
莊虎在羊城機場安排了人接機。他是提前了幾天就到了這邊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所以沒有和蕭遙同行。
「蕭遙!」蕭遙他們到了莊虎為他們安排的酒店的時候竟然發現了葛儂函教授。
「葛教授!」辛蓉最是乖巧可愛的,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一把拽住了葛教授的胳膊,「葛教授,您怎麼也來平洲了。不是說在羊城參加一個學術會議嗎?」
「我姐夫邀請我順便到平洲玩玩,你不知道,老師可是出身珠寶世家的,對於賭石也是略通一二的哦!」葛儂函笑著摸了摸辛蓉的腦袋。
「小函!……蕭遙,你們怎麼?」莊虎從車上下來看到小姨子葛儂函盡然和蕭遙等人十分熟絡。
「莊叔,葛教授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哦!」辛蓉現在也跟著蕭遙喊「莊叔」了。
「這真是有緣啊!小函是我夫人的小妹,又是你們的老師,真是有緣啊!」莊虎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那大嗓門惹地旁人紛紛向這裡注視。
「姐夫!你看你,別人都在看這邊呢!」葛儂函抱怨了一句。
「好好!我們進去在說吧!今天晚上我安排了海鮮大餐!」莊虎一隻大手在頭上抓著本就不多的頭髮,憨憨地說道。
吃晚飯的時候莊虎對蕭遙說,平洲這裡有所謂「鬼市」的文物交易夜市,問蕭遙有沒有興趣去轉轉,如果他要去的話,他可以安排人帶路。
「鬼市」在前清和民國的時候,最為盛行。建國後實行公有經濟,在九十年代之前,沒有幾個人敢在街頭擺攤的,鬼市也一度消失了。
不過古玩鬼市,還是極為罕見的。除了像是燕京、津港、金陵、長安等幾個大城市之外,就連羊城都沒有鬼市。而且鬼市也並非是每天都有的,這些攤販往往都是來自各地,流動性極強,且其身份複雜。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莊虎所說的鬼市其實是平洲玉器街的夜市,不過白天這裡買的都是珠寶玉器,可晚上此地就被那些三教九流之輩佔據,所買賣的物品也很繁雜,不過主要以文玩古物為主。
這玉器街從東到西的街道兩邊既是玉器街市民的家,也是由市民在家裡開設的玉器店,這條街道上的上百戶居民,家家戶戶都有加工玉器的作坊是典型的前店後廠營銷模式,也有專業加工的作坊如專業的代客開料、代客雕琢、代客拋光等。晚上雖然現在沒有幾家店開門營業,不過店門口的牌子上,都寫著這樣的字樣。
現在是晚上七點不到,夜色已濃,街上店舖雖然關著門不過門前卻多有遮陽雨棚,如今這棚下一張張折疊鋼絲床架著,一個個攤子正在營業中,從店裡拉出一盞燈來,一個個攤位延伸開去,就像一條燈廊。街道兩旁,已經開始有不少人在逛著了,不過這裡並沒有普通市場的喧嘩,相反倒是頗為安靜。討教還價的也多以交換報價牌上書寫為主,很少有人面紅耳赤的爭論。
「蕭遙,這個地方真的有點鬼氣啊!」辛蓉是吵著要跟著來的,韓竹青有些暈機暈車的反應早早的休息了,米蘭在酒店房間陪她。
「其實這也很好解釋,一般來說這些攤子上的東西大多來路不是那麼正規,所以為了交易才慢慢形成了這麼一個集市。東西來路不正自然就不會光明正大的擺攤吆喝。久而久之形成了傳統自然就有那麼點鬼鬼祟祟的意思了。」蕭遙解釋了一下鬼市的起源,也對這種古怪的氣氛做了個註解。
其實照常理,平洲這種小地方一般是不可能有鬼市的,不過這玉器街名聲在外,最近又在擴大公盤規模,辦一次大型原石交易會。各地的玩古董的人,才會聚集到這裡來的。其實,古玩和玉石本就是相通的,很多珠寶商人往往也都是古董收藏家,在收藏圈裡也算較有實力的,莊虎就是這樣的人。
今天要出來逛夜市,葛教授也跟著來了,她現在在看一隻和田白玉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