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摩天寨的故事（二十一） 文 / 玉龍鳳
「轟！轟！轟！」
軍帳內的小鬼子，根本沒來得及跑出來的，直接被手榴彈給全部炸死。而那些腿腳快點的，剛剛衝出軍帳，就立刻被迎面而來的機槍子彈，給打的如篩子面一樣，全身都是漏洞。
軍帳內的鬼子被消滅了之後，彭德柱他們算是打開了一個鬼子營地的缺口。彭德柱高呼一聲：「兄弟們，衝啊！」如潮的戰士，向鬼子的縱深衝了過去。
朱小蔥帶著二營的戰士，將前田和井上派過來增援的鬼子，全部堵住了。當彭德柱他們衝上來之後，這些鬼子立刻就不支了，在彭德柱他們的一個衝鋒之下，就將鬼子趕了回去。彭德柱再次高呼一聲：「兄弟們，今天將小鬼子全部幹掉了！跟俺殺啊！」
「砰！砰！砰！」
「轟！轟！轟！」
……
彭德柱他們追在小鬼子身後，就向前田和井上的軍帳所在地，衝擊了過去。
在前田中尉和井上中尉身後，有幾百米距離的地方，松田浩二郎已經穿戴整齊，將第三中隊和大隊直屬的隊伍全部集合了起來。
沒想到，支那人再次發起了偷襲。松田浩二郎雖然心中非常的後悔，自己完全放鬆了警惕，同時也自己檢討的認為，最主要的是剛開始，他就沒把這些土匪放在眼中，而輕敵了。
看著前邊幾百米外的地方，前田中隊和井上中隊的營地裡，槍彈和手榴彈的爆炸，閃出的光芒，似乎能夠將松田浩二郎的眼睛刺瞎。
隊伍集合完畢之後，松田浩二郎立刻親自指揮衝了上去。而這個時候前田中隊和井上中隊，能夠活下來的鬼子，已經開始向他們這邊潰逃過來。
「八嘎！回去！頂住支那人的進攻，你們還是打日本皇軍的勇士嗎？」
松田浩二郎攔截下幾個潰逃回來的鬼子士兵，憤怒的對他們呵斥道。不過，他的呵斥並沒有令鬼子調頭回去，一個鬼子上前對松田浩二郎說道：「閣下！不是我們不拚命，這些支那人實在太厲害了，而且他們的兵力並我多了很多！」
「八嘎！」
松田浩二郎氣的幾乎鼻子差點歪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敢頂撞自己。而且，還說出了，如此煽動軍心的話。氣憤的松田浩二郎「刷」一聲，見自己的指揮軍刀出了出來，指向說話的小鬼子，臉色陰沉厲聲對他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回去與支那人戰死，要不然就被我砍了，落下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
松田浩二郎的話，激起了這個小鬼子心中的虐氣，他向松田浩二郎躬身鞠了一躬之後，對松田浩二郎說了一句：「閣下！你就看著我，怎麼將支那人的腦袋割下來，擺在你的面前吧！」說著，也不等松田浩二郎誇獎激勵兩句，就轉身向彭德柱他們衝了過去。有這個小鬼子的榜樣，其他跟著他逃回來的鬼子，同樣轉身再次殺了回去。
松田浩二郎看著這些鬼子衝回去，心中不禁有了少許的安慰。當看到身邊的士兵，全部看向自己的時候，松田浩二郎再次氣憤氣來。因為，他從這些士兵的眼神中看的出來，他們似乎對對面的支那人懼怕了起來。
「八嘎！你們難道也怕了嗎？難道堂堂打日本皇軍的勇士，就是你們這個樣子的嗎？難道你們連低劣的支那人都打不過嗎？如果你們還認為自己是打日本皇軍勇士的話，就跟我衝過去，將支那人徹底的碾碎，讓這些低劣的支那人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勇士！」說著，松田浩二郎帶著第三中隊，和大隊直屬對的鬼子衝了上去。
現在整個戰場之上，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混亂。雙發幾乎攪在了一起，有的地方是在對射，有的地方幾波人對上之後，直接開展了白刃戰。一千多人攪在一起，殺聲震天。本來黑暗的夜色中，由於爆炸燃起的火光，將戰場照的透亮起來。
戰鬥進行了近兩個時辰，最後雙發戰死都人數，都接近半數之多。這個摩天嶺山腳下的這條路，幾乎已經讓血色染紅。
由於松田大隊，在前一天白天的時候，已經收到了重創。所以，在後來的戰鬥中，由於兵力不足的情況，漸漸的呈現出不支的狀態。松田浩二郎也被一顆子彈擊中，現在只能用左手揮舞他的指揮刀了。
東邊的天空漸漸呈現出乳白色，松田浩二郎明白，再打下去的話，雖然能夠給支那人造成很大的傷亡，但是他們也難逃全軍覆沒的結果。看到戰場上，僅剩下不兩個小隊左右的兵力，松田浩二郎咬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場戰鬥，由於松田浩二郎主動的撤出了戰鬥，而完全的結束。當鬼子全部撤走之後，天色已經大亮。看著滿山遍野的屍體，血流順著山坡向山下流去，山路都已經成為了泥濘的狀態。彭德柱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他心中不禁對自己說道，看來自己還不是一個合格軍官，居然在兵力數倍於敵人的狀態下，還傷亡了這麼多的兄弟。
肖厚海也受了傷，一條胳膊被鬼子的刺刀，從前到後穿了個洞。現在，已經被戰士簡單的包紮過了。他吊著一條胳膊，手裡提著前田中尉的指揮刀，走到彭德柱面前，將刀抵給彭德柱。
肖厚海同樣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之情，作為土匪出身的他，將手下的兵力看的比什麼都重。可是，就這麼簡單了兩仗下來，摩天寨以前的老底子就損失了一半。
「彭兄弟，讓兄弟們撤吧！小鬼子估計不會在回來了！」
肖厚海神色黯淡的說道。
彭德柱點點頭，對他說道：「隊長！這次犧牲的兄弟確實很多，著是俺的責任，都怪俺指揮的不當，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肖厚海看到彭德柱自責，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彭德柱身後走過來的人，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隊長，參謀長！鬼子退了！」
彭德柱轉身過來，看到朱小蔥和劉元兩人，結伴走了過來。想到剛才肖厚海的表情，彭德柱似乎感覺到，剛才在戰鬥中的時候，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讓兄弟們打掃戰場，傷員馬上送回山上治療！咱們也得馬上撤回去！」
「是！」
「是！」
朱小蔥和劉元齊聲答道，然後向彭德柱和肖厚海敬了個禮之後，就轉身走開了。
看著兩人走遠，彭德柱湊到肖厚海身邊，低聲的問道：「隊長，你剛才是不是有啥話想跟俺說啊？」
肖厚海警惕的向他們兩人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能夠聽到，低聲對彭德柱說道：「剛才戰鬥正激烈的時候，我發現朱小蔥的二營，和劉元的三營似乎有向後撤的跡象。不然的話，剛才鬼子怎麼可能突破他們兩個營的防線呢！」
彭德柱吃了一驚，如果說劉元有撤退的跡象，或許是他賊心不死，還想著大當家的位置。可是，朱小蔥怎麼會也這麼做呢，這對他似乎沒有什麼好處。不過，人心隔肚皮，朱小蔥到底怎麼想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清楚。
彭德柱向肖厚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說道：「這個事情，咱們回去後再說。現在剛打完仗，這個消息不能放出去，不然的話，很可能引起嘩變！」
「嗯！我清楚，所以剛才沒有說！」
「行！咱們向回去吧，今天晚上俺到你房間找你喝酒！」
最後這句話，是彭德柱將聲音放開說的，就是為了讓其他人聽到。
彭德柱看到戰士們都垂頭搭腦的，毫無一點勝利的喜悅。雖然，自己同樣心中傷痛，但是他不向這樣影響士氣。
「兄弟們！這是都咋了啊？咋都垂頭搭腦的，還毫無一定勝利的喜悅啊！咱們可是幾乎將鬼子整整一個大隊，給全部消滅了！」
「參謀長！可是，咱們死的兄弟太多了！」徐虎從一旁走了過來，同樣一臉傷痛的樣子。
彭德柱看著他，又看看其他人，再次高聲說道：「徐營長說的，應該是現在兄弟們所想的。不過，俺要說的是，這些兄弟都是好樣的！能夠挺身站出來，為了咱們摩天寨，為了咱們獨立支隊，跟鬼子拼掉了性命，都沒有後退一步！他們，才是咱們摩天寨，也是獨立支隊真正的英雄！」
彭德柱簡單幾乎鼓舞人心的話，讓士氣低沉的戰士，再次抬起了頭來。隨後，在三個營長的帶領下，迅速的打掃了戰場，撤回了摩天寨。
回到摩天寨之後，彭德柱和肖厚海商議之後，首先將犧牲的戰士進行掩埋。彭德柱仿照當時在獨立連的時候，給這些戰士立下了碑，希望後人能夠永遠的銘記，這些為民族存亡大業奮鬥，而付出生命的先烈們。
掩埋好烈士的遺體之後，彭德柱下令全部休息一天，晚上的時候論功進行行賞。當戰士們歡呼著前去休息時，彭德柱將肖厚海和小夫人，以及葛大海找到了一起，在受了傷的吳良福房內商量，將隊伍進行再次改編。
彭德柱只所以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戰鬥人員損失實在是太嚴重了。如果，他們現在還堅持團級的支隊標準，那麼每個營可能也就僅僅有一個連多點的編制而已。
彭德柱提出的問題，雖然很現實。但是，肖厚海幾個人卻沒有直接同意。他們認為，剛剛打了勝仗，就大動干戈，似乎對軍心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