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代價 文 / 半島聽濤
聽到老者那毫不客氣的說辭，王子的臉上也逐漸地沉了下來，「老爺子，你說的不錯，我承認，只有活下來的天才，才配得上天才這個名號。」
王子又繼續露出了他的標誌性笑容，「那就看老爺子能不能幫小子在眼前的這場麻煩中解脫出來了。」
老者微微一笑，「先和我說說你的這場麻煩吧。」
王子點點頭，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肖萌萌，回頭認真地說道，「肖家。」
而就在一老一少在店內「閒聊」的時候，外面的圍觀之人，卻將這件事情傳到了京城的上流大人物的耳中。
「什麼？林祁峰被連續侮辱，而且還被暴打一頓，林老頭竟然還和兇手坐在一起喝茶？」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聽到家裡人的匯報，大大地吃了一驚。
「開什麼玩笑，林老頭的暴脾氣，全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的。這次竟然還能忍氣吞聲地和那個人坐下來，真特麼的見鬼了。」
就像這樣吃驚的議論聲，充斥在京城各大家族的書房中。
「沒想到能讓林老大吃癟，這真的是很難得是一件事情啊」，國賓館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聽到手下人傳來的消息，微微一笑，「正好今天沒什麼事情，你去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次的事情和往常各大家族處理家族子弟的手法大相逕庭，真是太有趣了。」
「是。」
老者身後的一位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恭了一下身，便退著出去了。
咖啡店裡，當王子說完那句話之後，對面老者的神情比之前的驚訝還要誇張。
老者也順著王子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的肖萌萌，「小子，你確定你說的是京城肖家？」
王子很認真地點點頭。
老者苦笑道，「開什麼玩笑？」
「之前你為了幫肖萌萌解圍，得罪了我們家的林祁峰。然後又當著肖萌萌的面，大聲宣揚你是她的男人。」
「再然後，你還是為了幫肖萌萌解圍，當真眾人的面，將林祁峰暴打一頓。」
「現在你竟然和我這個林家家主說，你要我庇護你，是為了京城肖家。」
「你不覺得你說的很有意思嗎？」老者皺著眉毛，冷冷地盯著王子。
王子癟癟嘴，聳聳肩，「沒辦法，我也不想的，只不過，事情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仔細地看了看王子的神情，發現王子鎮定自若，不像是在撒謊，老者隨即無奈地接著問了下去。
「說得具體點，我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肖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而且可以說要比我們現在的林家還要強上幾分，如果你真的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老夫還是有自知自明的。」老者有些緊張地聲明。
王子點點頭，畢竟肖家如日中天，就算是那些對頭的大家族，也不會輕易地為了一些小事發起爭鬥，何況這種差點都要成為其親家的林家。
「不知道老爺子知不知道前陣子，有關於肖萌萌的一份賭約？」王子看著老者的眼睛，小聲地問了出來。
老者眼睛一亮，壓低聲音，「你是濱海秦家的人？」
王子眼眉一跳，「您知道濱海秦家？」
老者笑著搖搖頭，「因為知道那份賭約，才所有耳聞，之前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秦家。」
「而且從傳來的消息看，秦家並不是一個什麼大家族，只是在濱海的地下世界中領袖一方而已。像這樣的小家族，你覺得我會放在心上嗎？」
王子點點頭，「我不是秦家的人。但是秦家是我的朋友，所以找我來幫忙。而我自然也就是這份賭約的一個合夥人了。」
老者搖搖頭，稍稍有著那麼一絲的不屑，「你們倒是挺自大的。」
王子一愣，「自大？不知道老爺子從何講起？」
「你們難道不自大嗎？賭約你們確實是贏了，但是俗語說的好，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的飯。」
「你們真的認為賭約贏了，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將賭注取走嗎？有這個實力，自然沒有問題，我想肖家也不會不承認。」
「如果沒有這個實力，僅僅靠運氣贏了，那麼想很輕鬆地將賭注取走，你覺得，可能嗎？」
老者繼續說道，「而且先不要說賭注的內容是多麼的驚人。哪怕它僅僅只是一塊石頭，肖家為了家族的榮譽，也不會讓你們帶回濱海的。」
王子依然是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明白。」
「但是，有一些事情不是這麼比著來辦的，如果事事都這麼比量著做的話，就不會有奇跡的發生了。而人類，就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種族。」
老者眼睛再次發亮，「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想法，真的很難得。我相信大多數的人，當他們知道對手是京城肖家的時候，一定會選擇退縮。」
「而你竟然會選擇幫朋友一把，就說明你是一個夠義氣的人，那麼你的身邊真正的那種朋友一定很多。」
「而且肖家的名頭並沒有把你給嚇回去，就說明你的心裡還是有傲骨的。這種從骨子中透露出的傲，是與生俱來的。」
王子趕忙擺手打住老者的奉承，「我說老爺子，您先別在這裡光顧著說我，能不能先告訴我，這件事情，你們林家打不打算出手？」
老者饒有興趣地看著王子，「如果林家出手，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王子搖搖頭，「老爺子，如果我說我答應你，你就一定會信嗎？」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王子。
「如果我答應你，答應娶你的孫女，然後發揮我的王霸之氣，讓你們林家接續振興下去，你就會簡單的相信我嗎？」
「你一定還會用各種手段來考驗我，如果我一旦無法達成你的目標，或者你們發現了比我更好的目標，我就會是一名棄子。」
「對於我而言，我非常不喜歡棄子二字。」
「再有，即使你是為了林家整體的利益去考慮，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你那個寶貝兒孫女的想法吧。」
「如果您的孫女看好我了，自然沒有什麼大問題，如果他根本就看不好我，到時候不但是我過的不舒服，我想連您恐怕也會讓她折騰的不消停吧？」
老者不是很在意地笑著，「放心，作為林家的族長，下面子孫對我的話言聽計從，這點不無須擔心。」
王子苦著臉，「我說老爺子，你是一句話，壓下來所有事情。但是婚姻好歹是我去結，你孫女大小姐的脾氣必定會從我身上出氣，你說說，你讓我怎麼活？」
「那你想怎樣？」老者不耐煩地問道。
「咳咳」，王子重新將話題引到了庇護的這件事情上，「這就要看你們林家能對我庇護的決心與程度了。」
「你什麼意思？」
「如果庇護失敗，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那時候恐怕您也會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庇護成功，但是僅僅只是保我一命，那恐怕我也不會繼續待在京華，即使有心留下，肖家也不會如我心願。」
「如果庇護成功，而且我們成功完成京華之行，賭注拿到手，又平安回到濱海，那自然你們林家的所有合理恰當的要求，我就會盡全力去完成。」
老者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小子，你把我孫女的婚姻，當成了一場交易？」
王子見到老者突然發威，稍稍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說老爺子，你找我談的事情，難道就不是交易了嗎？」
老者一窒，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王子。
「既然你說的也是交易，那為什麼就不讓我說交易呢？」
老者冷冷地看著王子，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狡猾，「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訴肖萌萌，然後我們兩家聯手，那樣你可就真的再也回不到濱海了。」
王子認真地搖搖頭，「老爺子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老者不屑道，「對於一個政治家而言，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只是看做完之後的利益會有多大。」
「不錯，老爺子您說的很對，一切以利益來衡量。」王子十分認同地點點頭，「那我想請教一下老爺子，如果你和肖家聯手，你們林家會得到什麼？」
「你們的利益又是什麼？」王子緊接著問道。
老者皺著眉頭，認真地看著王子，「如果我要是幫你了，我又能得到什麼？」
王子很地痞地笑笑，「一個非常讓你滿意的孫女婿。」
老者鄙夷地瞅了王子一眼，「不夠。」
「還有你們林家往後至少五十年的不衰。」
老者搖搖頭，「你說的這點，很難保證。畢竟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就是，林家對你提供庇護，肖家一定會到林家上門問罪的。」
「那個時候，將來的事情說不準，但是肖家的責難會馬上就到的。為了一些將來的莫須有，去得罪肖家，並不是很划算。」
王子聳聳肩，「也好，既然是交易，則就有討價還價一說，那就請老爺子開口，看看您到底覺得，我們付出多大的利益，你才會出手幫忙。」
老者嚴肅地看著王子，「這件事情我不能馬上給你答覆，需要回家之後，整個家族一起研究一下。」
王子點點頭，「沒有問題，這個要求也算正常，但是我希望你們林家能夠對我保密，至少讓我的身份不會那麼快的暴露，這樣我也好提前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