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心聲 文 / 半島聽濤

    看到王子挑好了女孩，顧臨風幾個人也不客氣，也選好了自己平時熟悉的幾個女子，大家便開始點歌，唱k，搖骰子，甚至有幾個女子都已經開始站在沙發上跳了起來。

    能不能別這麼high，這才剛開始就這樣，那過一會兒會啥樣？王子感覺到人家這才叫表演，自己的表演應該確實是體育老師教的。

    顧臨風幾人也不在意，反而很是享受這種氛圍，連連和王子碰杯暢飲。

    「你怎麼不去唱歌？」王子好容易從酒圈兒中掙扎出來，坐到獨自一人的清純女孩旁邊，一面磕著瓜子，一面問道。

    「今天第一次陪酒，平時都是做公主，每次都是我自己唱歌唱好久，然後客人都是在喝酒也不聽，今天難得別人唱歌」，女孩笑了笑。

    王子也不知道是今天喝酒喝了多一點，還是受這種氛圍影響，恍恍惚惚地看著旁邊的女孩有種當年姐姐的感覺。

    「今天多大了？」

    「十八。」

    「家不是本地的吧？」

    「鄉下的。」

    「來濱海多久了？」

    「不到兩個月。」

    「之前沒做過公主吧？」

    「沒有，這是第一次出來做這個，再過幾天就不做了。」

    「不做就不做吧，你也不適合這種環境，去學點東西，找個好工作，以後找個好人家」，王子說著說著就想起了姐姐，這句話就是姐姐當年的奢望。

    「我給你唱支歌吧。」女孩聽到王子的話，想了想說道。

    「怎麼又想唱了？」

    「你很特別，你和那些我見過的客人很不一樣。」女孩兒看著王子很認真地說。

    「是嗎？很榮幸啊，這樣吧，我給你唱首歌吧。」王子心裡小小地得瑟了一下。

    當beyond的《大地》響起的時候，房間裡拼酒的老爺們，跳舞的老娘們都靜了下來。無論是歌曲本身的旋律、還是黃貫中沙啞的嗓音，王子都詮釋地淋漓盡致。

    清純女孩聽著王子的歌聲，很有味道很滄桑，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卻一定有很多獨特的經歷，不然看著那邊的那群人就知道了，自己這麼多天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

    顧臨風倒是知道王子不簡單，但也僅僅是知道不簡單而已，具體哪裡不簡單還真不知道。聽著王子的《大地》，顧臨風倒還真的聽出一絲滋味。

    《大地》講述的是一群退伍的老兵對祖國的熱愛，對愛人的想念和對曾經走過的路的一種不悔，想要把這首歌唱好，絕對不是一群毛沒長齊的大男孩兒們所能辦到的。

    這首歌也算是陪伴自己成長的，自己當初也很是喜愛這首歌，但是怎麼都找不到這種感覺。直到很久之後，自己才逐漸明白，有些事情，沒有經歷就永遠不會懂得，既然不懂又何來感情？沒有感情的做作，也只是嘶聲力竭罷了。

    十八歲的大男孩，會經歷什麼？就算是在軍區，又能經歷什麼？現在難道不是和平年代嗎？顧臨風搖了搖頭。

    臨近晚飯時段，路燈點亮了夜空，紫夜的多彩霓虹也帶亮了附近的街區。

    推辭掉了顧臨風的晚宴邀請，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倒是囑咐了顧臨風，如果清純女孩只想做公主的話，不要強迫陪客。如果是自己要求陪客的，那就是她自己選的生活，自己也無權干涉。

    出了紫夜，王子漫無目的地走著。順著街道走，順著路燈走，順著心情走。

    如果不是葉曉蔓打來電話，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濱海市的南部海邊了，如果再順著盤山的海景公路再走個幾十公里的話，能走回家也說不定。

    等到葉曉蔓帶著一一找到王子的時候，王子正坐在海邊的沙灘上，看著打漁回來的漁民從船上往下搬新打撈的魚蝦蟹。

    葉曉蔓從車上拿了一件外套給王子披上。

    「謝謝」，王子看了看在海邊沙灘瘋跑嬉鬧的一一，回頭沖葉曉蔓笑笑。

    「濱海的九月，晚上的海風涼。」葉曉蔓說著也在王子旁邊坐了下來，緊身牛子褲和休閒襯衫的搭配，讓王子微微側目。

    「想什麼呢？」葉曉蔓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頭髮，目光卻一直跟隨著一一的身影。

    「真得好好的謝謝你，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照顧孩子」，王子將葉曉蔓對一一的照顧盡收眼底，「要一一撫養權的時候，那是頭腦發熱，等冷靜下來的時候，我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勝任孩子的爸爸。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老爺子的心裡還是放不下他的親孫女，你這個特別助理他未嘗沒有私心。」

    「首長叮囑過我，要我照顧孩子，他知道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好一一很聽話，也很懂事。」

    太陽在薄薄的雲海中慢慢下落，把柔和的餘暉緩緩地灑在海面上、沙灘上，很柔和，暖暖地，遠處傳來一一咯咯的笑聲，讓王子很舒服，很陶醉。

    「我這次回來很簡單，看看姐姐，上上大學，陪陪一一」，王子雙手撐在身後，仰著頭，享受著海風的輕撫。

    葉曉蔓安靜地坐在旁邊，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看沒想到，見了一次老爺子，這些就全變了。」王子感歎，「姐姐被人設計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兇手卻跑路了。」

    「大學照舊去上，但是都是定好了，無論是學校還是專業，甚至還有老爺子安排的加餐」，王子抓了一把沙揚了出去，「讓我去商場爭霸，還不如去沙場拚殺呢，專業完全不對口啊。」

    「首長對你很有信心，還有，你過目不忘，這很重要。」葉曉蔓想了想，說道。

    「過目不忘？呵呵，叫死記硬背還差不多，問題是經商不是考試，就算考試還有很多主觀題呢。」

    「你說老爺子怎麼就不找一個金融專業的人來做這事呢？」王子不解地問道，這個問題很早就想問了。

    「商場如戰場，眼光要獨特，膽子要大，出手要狠，關鍵的是把握時機的能力。專業能力可以學，但是天賦是學不到的，出其不意才是王道，這是首長對你的評價，很高哦。」葉曉蔓看著無動於衷的王子，「這麼高的評價，你一點也不意外？首長很少這麼評價人，整個參謀部都沒有幾個人這麼榮幸呢。」

    「老爺子真的這麼說我？」王子笑了笑，「當初要去中東的時候，老爺子就是這麼評價我的，稀里糊塗地給我扣了一個行動組長的帽子，沒想到這次還這麼看重我。」

    「其實，那次行動，很成功。」葉曉蔓考慮一下，終於說了出來。

    「立場不同罷了。」王子揮了揮手，打斷葉曉蔓的話，「如果你有機會去那些沒有回來的兄弟的家裡去看看，你就知道你們口中的成功，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葉曉蔓聽著王子的話，沒有反駁，良久之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也許這個大孩子是對的。

    「回去吧，準備準備，以飽滿地熱情迎接我新的戰場，雖然我總覺得商場還是比戰場多了一點娘們氣，但是商場也有一項優勢是戰場拍馬難追的。」

    「什麼？」葉曉蔓感興趣地問道。

    「女人多，哈哈」，王子無恥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