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瘋狂，中圍狂獸 文 / 天馳龜谷

    腦中的思緒，閘門大開般噴湧而出，道道畫像呈現眼前……

    九歲。

    偏僻胡同中，一個男孩雙手撐開護住身後的女孩，臉色猙獰，呼哧喘著大氣，雙腿不自覺的打著顫，對面，樣貌不相上下的幾個孩童，同樣憤憤的眼色，稚嫩的臉蛋上沾著許多泥土，一身上下污穢不堪，童言吼道：「莫成大哥，你給我讓開！這個遺女好不過分，竟然敢罵我，不教訓下還了得！」

    「不讓！」小小年齡的莫成，神情堅定，不由分說。身後的女孩已是淚流滿面，搖頭否決：「莫成哥哥，我沒罵他，是…是他自己先打得我，還踢我，嗚嗚…好痛，我就說要跟莫成哥哥講，他們就拿泥巴丟我，嗚……我真沒罵他……是他們欺負人！」

    「依語妹妹，我知道，剛才我看到了，待會兒回去我就跟爹爹講！」

    小莫成這麼一說，其餘人臉色皆是一變，重哼一聲，「沒人要的孩子，以後再亂說話我們一定打趴你！」

    看他們走遠，小莫成轉身擦去女孩的淚痕，但其淚珠似斷線的珍珠，止不盡讓人心憐。

    「莫成哥哥，我…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嗚嗚嗚…我要爹娘，嗚嗚，莫成哥哥，我好怕。」女孩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小莫成，一臉無助，全身顫抖猶是慌亂。

    「不是，依語妹妹還有莫成哥哥，我會一直保護你！」女孩抬頭，見小莫成毅然決然的面色，心中大定，手上更是用力的抱緊了小莫成。……

    十一歲。

    一座低矮山腰處，活潑的莫依語正在採摘周圍零零散散的藥草，在其不遠，莫成臉色欣然的望著，靠在樹邊，愜意十足。

    「莫成哥哥，你看，我發現了玉剔蘭！嘻嘻，待會幫我做花帽好嗎？」依語回頭沖莫成嫣然一笑，頗具風姿。

    「好啊。」莫成從不拒絕依語說出的要求，因為，依語沒有為難過自己，她所提出的，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容易完成，卻也增進感情。

    「再等等哦，我多摘點，你也要一頂！莫成哥哥戴上一定很漂亮，啊！…」依語忽的一聲疾呼，往後倒去，坐在地上，驚慌地往後挪動。莫成見狀，心肝一提，眨眼間跑至依語邊上，關心的詢問狀況，掀開她的褲腳，玉足上淺淺的咬痕，觸目驚心。

    看向她的腳下，清晰可見的爬痕，一目瞭然，接著，二話不說，俯身撲向依語被咬的腳上……

    十四歲。

    莫家中，後輩子弟好多都已踏上修行之道，年會後一個月，有人能突破至始境，便可被來城中招收學生的學院收取，莫成聲稱學文，依語也是同樣，卻受莫成的勸告，不捨的在家中修煉，竟真的在一個月內突破，天賦之高，直升始境二重。

    這會兒，依語有了自保的實力，莫成欣慰一笑。

    家中爭鬥在所難免，依語料到，有著實力才能保護莫成哥哥，也不再抗拒修煉，反而越發用功，對於有辱莫成者，都是依語擋在前頭。

    學院來招人了，依語毫無懸念的被其錄取，最後告別之際，挽著莫成的腰，熱淚盈眶。

    「莫成哥哥，一定要等我！待兩年後學成歸來，我就再也不離開你了！你身前的一切阻礙，我都會為你掃清！你的身後，我更會為你接下所有的暗劍！」

    ……

    暗食山林裡，莫成坐在一塊大石之上，眼圈有些紅潤，腦中儘是閃現那道記憶深刻的影子，望著天邊，喃喃著：你在那裡還好嗎？

    「喂，小子，有狂獸靠近你你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呢？」石簡中小狸的聲音打斷莫成的思緒，並出言提醒道。

    莫成回過神，甩甩腦袋，轉臉就見昨日那追殺自己的狂獸，莞爾一笑，這狂獸的鼻子還真靈啊！只是還不知它有著何名，心神浸入石簡，問道：「小狸，這畜生叫什麼？」

    「申狼。」小狸不屑的答道，又說，「萬物皆有生命，互相不可侮辱，歧視極重，也不知你是什麼心。」

    莫成不好意思的笑笑，稍稍腦勺，看來自己以後對獸族的說法得有些改變了，至少要清楚小狸也是獸類，指桑罵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莫成還是不會去做的。出了石簡，雙眼直直得盯著陸續跟上的申狼，緊接著，臉色凝重幾分，看著越來越多的申狼，其雙手處的銀白光芒也是愈來愈盛。

    坐以待斃乃是必死之法，莫成身子一動，向著申狼群中揮將而去，就最近的一頭申狼舉拳轟去，好容易的震退幾步，緊逼上去，「封魂拳！」帶著凌厲的拳風，強勁的力道，生生使得那頭狂獸打翻幾個跟頭，抽搐幾下不見醒轉。

    「嗷嗚…」

    申狼見血，凶性必出。一個圓狀圍起了莫成，清楚如耳邊的獸鳴，強壯的狂獸，還未動手，就起了氣餒的心思，猛地想到石簡內不清實力的小狸，是否能讓他來幫幫忙呢？不過很快就去除了這個想法，前面他就說了，暗食林中，他是出不來的，再而兩人沒什麼關係，還不到要欠他人情的時候。

    神情一震，握緊雙拳，首當其衝，便是拽住了一頭申狼的腦袋，運靈力於腳上，匯力一記鞭腿，看它往一邊倒去，收拳不留力道的就直錘過去。

    之後身形一動，撞在一頭申狼側腰，也是躲過剛站定位置的攻擊。迅速轉身，輕掂石地躍起又是一拳。落地後，未防右邊直衝而來的頭顱，被撞飛四米處遠，輕咳了幾下，重新站起，憑著肩部力量，側身使力衝撞過去，與申狼頭部相碰，**間發出的一聲『砰-格外響亮，莫成的肩部連著整個上身，酥麻沒了力氣，還陣陣入骨的痛楚傳來，看來，以體為力量之主的獸類，其**強悍還真不是吹的。

    「封魂拳！」

    重新使出自己唯一的防身和攻擊勁技，玩心甚起，與申狼的頭部再次做了個正面對碰，這次，聲音更為的響亮，莫成僅退後兩步，那申狼，卻是擦地斜飛出去。

    深吸一口氣，按奈心中的激動，卻是心血來湧，大嘴一張，噴出直溜溜的一口鮮血。

    「靠！」莫成一抹嘴邊，轉身運力開跑。

    「哈哈，小子，不錯啊，申狼雖然低級，但如此成群結隊，你還能逃脫，有魄力！」此時，小狸亦是不忘調笑莫成，語調輕快。

    莫成暗罵一聲，怒道：「難道你希望我死了不成？然後你再在這裡待個千萬年，等有緣人救你？」石簡中，小狸臉色一白，沉默一會，提議道：

    「你往東面直跑就行。」

    「可別害我！」莫成說著，還是找著方向，加快速度，與身後的申狼拉開了距離，但很快，那醜陋的臉便是又接近了過來，莫成大呼不妙，搾空體內僅剩不多的靈力，紅著眼先是轉身揮出一拳，咬牙加速！莫成明顯能夠感覺到，東面還真的似乎有種魔力，漸漸跑進，那身後的申狼也是放慢了速度，最後，戀戀的看了莫成一眼，轉身離去。

    「咦，它們真沒追來了，小狸，怎麼回事？」就地而坐，雙手結印恢復體力，浸入石簡的一絲精神問道。

    「當然啊，這是暗食林的中圍位置，申狼不過小小低級狂獸，怎敢進來？」

    「啊？中圍？你是想我死啊？」莫成收形站起，警惕的看著四周，卻是詭異的寧靜，心中一涼，輕手輕腳的就要返回。若這裡碰上個狂獸，不死也會差不多的啊，真不知小狸心安何處！

    世間如意之事難之碰上，因此，就在莫成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一聲大鳴：

    「吁…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