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出元劍譜 文 / 純天化
「那這劍法如何?那『無劍門』如今又怎樣?」星隕好奇地問。
「『無劍門』在一場江湖爭鬥中幾乎慘遭滅門,而那『出元劍法』的劍譜便流落到了江湖之中。傳說那劍法,但凡有一點元氣的人都極難修煉成功!」
星隕聞言大驚:修元者一向對元氣甚是依賴,怎麼竟有這等排斥元氣的劍法!
「沒錯,要修煉這劍法,必須本身不帶有絲毫元氣。」老奴繼續道。
「那,無元之人施展這劍法會如何?」星隕忍不住催問。
「毫無元氣之人若是習成這劍法,戰將之下,難覓敵手!」
「戰將之下,難覓敵手?」擲地有聲的八個字頓時讓星隕熱血沸騰了起來。
「七少爺對這劍法可有興趣?」
「啊?呃,老人家,您可知道這劍譜下落?若是能助我練成此劍法,星隕一定感激不盡!」星隕的聲音都是有了一絲顫抖。
「呵呵,實不相瞞,這劍譜,碰巧在老奴身上——」
「果真?」
「——不過,不能給少爺。」
「老人家!我——」
「少爺莫要激動,聽老奴說。這劍譜對老奴意義非凡,我曾發誓『誓死不讓這劍譜落入他人手中』。數百年來,這『出元劍法』一直都沒有人能習成,如今,沒想到竟然讓老奴碰到了一位體質奇特又如此精通劍術的人,而且何府對老奴有恩,少爺您又秉性純良,所以,老奴有意將這劍法傳授給你,可是,少爺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星隕雖然激動,卻也還頭腦清醒,聽到「條件」二字也是頓時提高了警惕。
「少爺不得將劍譜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三位老爺,而且這劍法老奴就在這院中傳授,劍譜卻不能給你,少爺也不可複製劍譜,只能心記。」
「好!我同意!這樣的話,您就算是我的師父了。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星隕說完,一頭拜倒在地。
想來這老奴也只是為了不洩露自己跟劍譜。
那老奴突然受此大禮,竟是一時無措,待星隕抬頭看他時,才捋了捋鬍須,滿意地笑道:「好,好,徒兒請起!哈哈哈哈。」
那院中之事過後,星隕將事情告知了何天奴,切磋拜師跟劍譜之事當然是隱去未談,只是請何天奴打賞了那老奴,並請教何天奴他那右臂的元力問題,何天奴也是不明所以,只當是星隕情急之下催動了那右臂的土元氣息,使臂力提升的原因。
這天,星隕懷著與往日完全不同的心情又來到那廢棄的院落。
「師父!」
老奴聽到叫聲後便放下手中的掃帚,掏出一個紙團丟給星隕,「先把這個熟記,然後傳你口訣心要。」
星隕接過紙團小心翼翼地抹平,發現那草紙上竟然畫著一個人形圖案,人形圖案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人體的筋脈跟穴位以及其特點,星隕粗略地數了數,竟然有近百處!
「我的天哪!這也太離譜了吧!」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可是星隕還是找了一處台階坐下,老老實實地對著那圖形強記了起來。星隕心裡清楚,這些都是人體非常重要的筋脈跟穴位,如果哪裡遭到了攻擊,將比普通部位受到攻擊傷勢嚴重得多,甚至有一些更是是致命的。所以知道這些對提升劍法的殺傷力應該有很大的用處。
一旁的老奴見星隕如此聽話,心裡也很是滿意。
不覺間,兩個時辰過去了,星隕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師父,我都記住了!」
「什麼?這些東西可都是劍法中至關重要的東西啊,你可不許馬虎啊!」老奴明顯有些不高興。
「我真的都記住了!不信您考考。」
雖然星隕滿臉嚴肅,那老奴還是有點不大相信,遂走近星隕隨手在其身上輕點了幾下,問道:「我剛才點的都是哪裡啊?」
「百會,膻中,章門,巨闕,還有任脈上氣海穴與關元穴正中間。」
那老奴聽後倍感驚奇:沒想到真有如此強記之人,我故意點其氣海穴下一寸、關元穴上一寸之處,不想他竟然記得如此精準。
見師父略有所思,星隕恭聲問道:「難道徒兒說錯了?」
「呃!沒有,全對!這樣的話,今天為師就讓你見識見識那『出元劍譜』!」終於可以一睹那神奇的劍譜,星隕不免一陣歡喜,可待那老奴從貼身之處取出那劍譜之後,星隕卻不禁皺眉。
那,簡直算不得是什麼劍譜,而是一塊差不多四寸長,三寸寬的石板,不過一個令牌大小。而且在星隕眼中,那石板背面沒有字跡,也無圖形,甚至其表面都不光滑,邊緣也不算整齊。星隕實在想像不出,這樣的一塊石板正面,能有什麼劍法精要。
「既然你有此等強記之能,那麼這簡單的幾句話應該不在話下吧?拿去看一遍,然後給我。」
星隕好奇地接過那石板,反手看到那石板正面時,面部瞬間呆滯了。只見那石板正面陷進去將近半寸,有幾片碎頁嵌在上面,那幾片碎頁勉強可以組成完整的一張書頁,想來應該是在嵌入的時候被震碎的,仔細看來,其實那幾片碎頁也出現了許多細微的裂痕,若非被人硬嵌入到這石板中,恐怕早就變成粉末了。可就是這本該化為粉末的碎紙,偏偏牢牢地粘在這石板上,一丁點都不掉下來。
「這——是被人用掌風打進石頭裡的?」要把一張紙打進岩石還要保證紙張基本完整,字跡清晰,這不但要求施力者擁有相當恐怖的元力,還要求他有極高的武學修為,這樣才足以使他完成這剛柔並濟的奇跡的一掌。這在常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星隕清楚,這對於真正的頂尖強者來說,或許只是信手拈來的事。
那老奴淡淡地說:「沒錯,這是被一位強者用掌風震進石頭中的。」
見師父無意再多說,星隕也不多問,遂壓下心頭的驚訝,將那碎葉上的文字默記了一遍。他發現竟然有好多處字形出現了殘缺,分辨不清那些話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不過星隕還是將那殘缺的字形強記了下來,好留在日後研究。
「師父!」記完後,星隕小心翼翼地將石板遞給那老奴。老奴滿意地點點頭,「果然記得很快。這就是『出元劍法』的精要了,你先回去細心揣摩揣摩。對於這劍法,我也只能將自己這些年的理解告訴你,另外把我領悟的相關的劍道傳授與你,至於那些模糊的地方,你自己到底怎麼理解就看你的劍術造詣了。今天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就先回去吧,免的家中有人生疑。」
星隕聽後也不多說,道別之後便向何府大院走去。
這何府大院離那處院落其實也只間隔一小段街道,因為只通向那廢棄的院落,所以平時沒有人在這段街道上走動。這時星隕卻看到一個動人的女子身影在街上徘徊,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八妹,月兒。
星隕還未開口,月兒便已看見他朝自己走來,遂高興地叫道:「七哥!你又去那裡練劍啦?」
「對啊,你在這裡幹嘛啊?又沒人跟我們的八大小姐玩了啊!」
「嗯!可不是嗎!都忙著練功呢!知道你在那裡練劍又不想去打擾你,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嘍!」月兒一直保持著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呵呵,瞧把我們的月兒給委屈的!好啦!七哥陪你玩!走!我帶你到街市上轉轉如何?」
「好啊好啊!」月兒興奮地叫道。
月兒比星隕小不到一歲,是何天奴收養的義女。她不到一歲就被抱進了何府,對自己的身世也不多問,因為聽說星隕的母親在生了他之後沒多久就過世了,所以自己也清楚她不是何天奴親生的,何天奴也不隱瞞,只說是從街上將她撿來的。月兒天性開朗,給何府上下也帶來了許多歡樂,特別是使自小因沒有先天元氣而鬱鬱寡歡的星隕逐漸開朗了起來,所以月兒的爹爹叔叔跟眾位哥哥都非常喜歡她,都視其為掌上明珠。
自其四哥往上那四位哥哥都大月兒十歲多,他們整天除了修煉還要幫著何天奴管理家族內的事務,而其五哥雖然只長她三歲,卻是個修煉狂人,整日悶在練功房裡不見人影,只有這六哥七哥平日裡與她交往頻繁,可能是因為對七哥多一絲憐愛,月兒跟星隕的關係更親密一些。而星隕,則比任何人都更瞭解月兒,更樂於逗她開心,就像曾經月兒開導他一樣。所以,星隕跟月兒之間已經完全超越了尋常的兄妹感情,他們幾乎已經成為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是還懵懵懂懂的他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形形色色的商品,大大小小的商舖,這一切在月兒這樣的少女眼中似乎一直都新鮮得狠,一雙大眼睛不停地閃動著,她一隻手拉著星隕的胳膊,一會兒跑到左邊一會兒跑到右邊,恨不得把這些小攤上的每一件小玩意兒都把玩一遍,星隕倒也不煩,任憑她跳來跳去。
正在月兒把玩著一件又一件的小商品,樂此不疲的時候,卻見街道上的人流迅速分到了兩邊,而道中間則有四五個低頭哈腰的下人簇擁著一位身著錦衣手拿紙扇的紈褲少爺大搖大擺地走來,哪裡像是在逛街,簡直就是在炫耀。
「七哥,我們走!」看到那人,月兒便拉著星隕的胳膊要離開。
此人叫韓彪,是天府一品堂的人,而天門與何府則一向不和,一直以來都明爭暗鬥,只為爭奪這寒潭鎮經濟的控制權,兩方人員碰面起摩擦是常有的事。
月兒心知這韓彪嘴不饒人,曾多次羞辱星隕,所以這次碰見老冤家便轉身要走。
這時,韓彪看見月兒跟星隕要離開,遂拉長了聲音道:「這不是何府的月兒小姐嗎!幾天沒見長的更水靈了啊!呦!六少爺也在啊!貴府真是有福,兩位可都是人中龍鳳啊!只可惜那七少爺,怎麼就天生是個廢物呢?唉!美中不足啊!」
不待星隕開口,月兒便上前一步,滿臉堆笑,道:「可不是嗎!我們何府可不像你們天門吶,物以類聚,倒是一窩的痞子!」最後一字出口,笑臉變白眼,說完拉著星隕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