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再夢 文 / 9曖
他們卻不知道坦克裡的戰士也不好受，前方堆滿了屍體，車長一踩油門碾了上去，咯吱咯吱，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斷穿進車內人的耳朵，車內眾人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是都感覺彷彿血肉就碾壓在眼前，在心間，好像直接看到了一般。嗓子堵的慌，有人堅持不住，又吐了出來。
天色漸暗，部隊已經奮戰了整整一天。
「報告！三個師已經成功進駐到既定位置！」
「好！命令三個師統計傷亡…死亡人數，就地構建防禦工事，務必守住三塊陣地！」徐開臉上這才露出一抹喜色，「直升機大隊，進入市區營救被困者，在這三個安置點集結！」
沒有傷，只有死！
當天，在短暫的休息後，士兵們展開了營救，附近的倖存者在軍隊的保護下源源不斷的輸入了臨時安置點，然後被直升機運往郊外的安全區。
…
洛羽在腦海中溝通了銀色空間，眼睛裡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銀芒。
漸漸進入了無悲無喜的空靈境界，銀色空間心隨意動，融入洛羽的心神，一幅畫卷緩緩在腦海里拉開。
炮聲隆隆，子彈紛飛，慘烈的戰鬥昭示著軍隊成功在南寧市區站穩了腳跟。各種機槍，各種大炮，紛紛拉上了陣地，喪屍奔騰而來，戰士們的陣地猶如茫茫大海中聳立的孤島，可能一個浪頭就能淹沒！
殘陽如血，紅霞映天，空氣中醞釀著肅殺。喪屍不斷倒下，戰士不斷被數只喪屍一擁而上分而食之。
血龍翻滾，人海濤濤。
洛羽心底不可自己的升騰起悲涼的感覺！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去兮不復還！
他第一次運用能力來探查自己的未來，心裡有些激動。
「嘿，兄弟！快上飛機啊！」洛羽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眼前的畫卷頃刻消失，一架軍綠色的龐然大物出現在眼前。
近15米的機長，近5米的機高直徑10米的旋翼，直徑1米多的尾槳，機身上裝載兩支航炮，更是有兩隻反坦克導彈掛在機身上！
赫然是武直9直升飛機！
「嘿，別楞了，快上去吧，馬上就執行任務了！」洛羽扭頭看去，一個大鬍子戰士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難道我已經進入夢境了？洛羽不動聲色的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傳來微微刺痛，自己明明是和楚嫻被困在高速路上的收費站。難道，那才是夢？不對啊，這次進入銀色空間是主動的啊！暈，這銀色空間到底是什麼？算了，順其自然吧，是謎底總要揭開！
回過神來，洛羽已近被大鬍子拉上了飛機，「兄弟，有心事？」大鬍子微笑道，「是想家了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洛羽不可置否，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觀察周圍，直升機內除了駕駛員外，就有自己和大鬍子，不禁問道：「鬍子哥…」
「什麼鬍子哥，老子叫鬍子波！」鬍子波一瞪眼，他年紀不大，30上下，一張臉顯得有些滄桑，戰火硝煙下，黑漆漆的。
「還是鬍子哥啊！」洛羽哈哈一笑，「我叫洛羽！怎麼就咱們倆人啊？」
鬍子波翻了個白眼，也不去計較了，想來是他這造型被大家叫慣了。「咱們這個小組不算正負駕駛員一共5個人，你也知道團裡邊人手不足，搜救小組都是抽調的，想來他們也該在路上了！」
洛羽低頭檢查了下自己配備的裝備，先是一身戰鬥迷彩服不消說，單耳塞著一隻耳機，胸前掛了兩顆圓滾滾的手雷，武裝帶上整齊碼放了8只彈夾，手裡端著一把九五式突擊步槍，小腿上還藏著一把防身的軍刺。
洛羽熟練的拉了拉槍栓，好久沒有摸過它了，自從退伍，是和槍械絕了緣了。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洛羽有些感歎，終於又拿上它了！背包裡是一些補給和必備用品。
正翻著，傳來腳步踏在鋼板上的聲音，有兩個人上了飛機，洛羽看去，一個25上下，黝黑的面孔給人憨厚沉穩的感覺，另一個也25上下，皮膚就白多了，稜角分明的臉顯得有些帥氣。
「呦，哥幾個到的挺早！」黑漢子自來熟，熱情的說道。
「先坐會，再等一會。」鬍子波抬手看了看表，「還有5分鐘任務才開始！趁這個時間大家熟悉一下吧，嗯，我先來，我是這次任務的隊長鬍子波中士！大家叫我鬍子就好！」
洛羽一臉黑線，剛才誰把眼睛瞪那麼大來著，看到大家把目光投向自己，洛羽也說道：「額，洛羽，請大家多指教！」
「好說好說，小兄弟一定很年輕！多大了啊？」黑漢子樂呵呵說道。
「虛歲25了！」洛羽無奈回答道。
「那你可比我小兩歲！我叫張山，27了，平時都叫我山哥。」張山說道，隊伍裡多了這樣一個自來熟，感覺人與人間近了不少。
「我是劉旭，是狙擊手，25了！」與張山一同上來的帥氣戰士說道。
介紹完一圈，大家很快熟悉起來，不由盼望起最後一名隊友。
「十點了！」鬍子波看著表，「他要遲到了！」
「鬍子，你看那個是不是？」張山指著遠處大呼小叫。
遠處一個小點，揮舞著胳膊，跑了過來。
「額，大概是吧，這邊就咱們一隊救援隊了！」劉旭把手中的狙擊槍架在眼前說道。「難怪，他被這個火箭筒，速度難怪不快！」
…
小點越來越大，最後在眾人眼前變大成一個身材稍矮，但身體狀碩的漢子。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漢子甕聲甕氣說道，又舉了舉手中拎著的半個人高的彈藥箱，「主要是這玩意太沉了！」
眾人大跌眼眶，本以為一個火箭筒就夠沉了，沒想到真正有重量的全在彈藥箱裡。
「行了兄弟，別解釋了，快上來吧，就等你了！駕駛員麻煩起飛了！」鬍子波拉了一把漢子，「順便做個自我介紹吧！」
漢子把裝備安頓好，把鋼盔從頭上摘下，露出一個熠熠生輝的光頭。
「霍，這燈泡賊亮啊！」張山大驚小怪。
「那肯定的！剛才剛洗的頭！必須亮！」漢子也是個直腦筋，有些炫耀道。
洛羽和劉旭對望了一眼，默契的又一齊把目光轉向了鬍子，發現鬍子一手把手拍在自己臉上，狠狠往下抹去…
「說正事！別亮不亮了，做個介紹大家認識一下！」鬍子波拍拍手道。
「俺叫王亮…」
張山正喝著水，問言噗的把水噴了出來，大笑道：「隊長大鬍子，叫鬍子波，你腦袋亮就叫王亮！哈哈哈，真特麼搞笑！哈哈！」
「啊！原來隊長叫鬍子多，難怪俺看隊長就打心眼裡喜歡！」
「胡哥稍安勿躁…」劉旭看著黑著一張臉的鬍子波說道。
「立正！」鬍子波喝了一聲，包括一臉茫然的王亮和笑的快滾下座位的張山在內，四人立馬坐直了身體。「稍息！」鬍子波擺出一副嚴肅的臉孔，拿出隊長的樣子，「瞧瞧你們一個個的，無組織無紀律，尤其是你張山，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現在我命令你在下飛機以前不許笑，否則回去關你一個星期禁閉！」
洛羽和劉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笑意，這趟征程不寂寞了！
等眾人都安靜下來閉目養神時，洛羽嘗試溝通銀色空間，銀色空間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像伸手縮腳一樣自然。
銀色空間的5平方米，全息投影映射出纖毫畢現的六個由紅色光點組成的人形虛影。而裝備彈藥則由綠色光點組成。
原來是這樣，有生命的物體是紅色光點組成，無生命體是由綠色光點組成，生化病毒原體則由黑色光點組成，而銀色光點則代表了自己的能力。
現在自己的銀色空間只夠變作5條有攻擊能力的銀線，洛羽有些無語，自己太弱了，和救命的亮銀色空間完全是兩個檔次！
釋放出銀色空間，只要在自己身邊5平方米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都能一清二楚，絕對是殺人放火必打家劫舍的備良藥啊！
如果只控制銀色線條的話，自己現在大概能吞噬半個鋼盔大小的物體，能力就會消耗一空，如果只是維持銀色空間存在作為自己的第三隻眼睛，那麼它可以不停的存在很久…
洛羽歎口氣，把半拉鋼盔扔到一邊，自己太弱了，必須要找到提升能力的方法，如果銀色空間變得更加廣袤，能夠控制的銀色線條也相應會增多，什麼東西還能阻擋銀線的吞噬？天下盡可去得！
當洛羽睜開眼時，卻傻眼了，自己新認識的隊友，正副駕駛員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如煙飄散了！
直升機旋翼輕輕轉著，各式各樣的儀表滴滴作響。洛羽透過窗子，看到飛機外面是如雪一樣的白濛濛的世界！
「這是哪裡？」
洛羽嘗試通過戰術耳麥呼叫隊友，耳麥裡只有一片沙沙聲，難不成受到干擾了？洛羽無奈，只好檢查了手中槍械，提著槍下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