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誰的錯？ 文 / 四火燎原
又走了一段路程，雖然副傲天堅信母親還認得他，可心裡還是無比緊張，同時也想解開心中的疑問，「對了，大樹叔叔，芸香怎麼樣？她回來了嗎？」一問出副傲天就感覺氣氛疑重了起來，副大樹本來還有些笑容的臉上一下就沉了下來，心不免一突，「看來自己沒有猜錯。」
見副大樹一直沒有提起芸香，按照道理來說芸香也是為了副明三人，要是活著不可能不提及，心知可能是沒有回到村子，石碑上沒有芸香的名字副傲天還是存在一絲僥倖，希望是副大樹說漏了，疑重的氣氛已經說明了問題。
「哎！」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副大樹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副明也跟我說了當時的情況，她的確是一個好孩子，可惜了呀！也是天縱奇才，天賦和你以前不相上下，小小年紀就有了三階修為，可偏偏和你一樣受到上天妒忌。」
看了一下副傲天的神情，接著說道：「你至少還留有一條性命還有家人，可是她不但性命丟了，就連家人也沒有倖免於難，就連她的屍首都沒有找到，真是屍骨無存，五年時間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所以就沒有提及怕你又想起什麼？」
最後一點僥倖也被副大樹打破，他真後悔為什麼要問出來，至少也有那麼一點希望，可現在最後一點希望都已經破滅了，「都是為了我，要不是因為我芸香怎麼可能會死。」
停住腳步，輕輕拍了一下副傲天的肩膀，「你知道我為什麼剛才不提嗎？就是怕你自責，你看果然如我所料。」雙手一下抓住副傲天的肩膀，副大樹說道：「芸香被冠以大姐之名是理所當然，不管是修為還是氣度，都不枉這名頭。可你呢，卻是她大哥，那麼就更加應該堅強，芸香的犧牲不是讓你自責而是讓你活著，好好活著明白嗎？他要是知道你是一個這麼軟弱的人，她會怎麼想。」
副大樹吼道：「做男人就要頂天立地，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你以前的堅強不屈哪去了？能夠去攀爬奇緣山的勇氣哪去了？現在這個樣子芸香的付出值得嗎？副明他們認你為大哥，那麼就應該有大哥的氣質和氣魄。」
「我知道了。」副傲天弱弱的說道，他真被副大樹給嚇著了，聽副傲天這像蚊子一般的聲音，副大樹不滿道：「你知道什麼？有氣無力像什麼樣子，大聲點。」
「我知道了。」這次副傲天也是大吼出聲，副大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對了，就應該這樣才對，好了，前面不遠就是小緣住的地方。」指了指前面不遠的一處全是由石頭砌成的房子，「我就不過去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大樹叔叔。」就在副大樹想要離開，副傲天卻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說道：「既然芸香的家人都已經過世，為什麼碑上沒有他們的名字呢？」提到過世兩字時，眼角又有淚水不過記得副大樹的話給嚥了回去。
見到副傲天這樣，副大樹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其實那些都只是做做樣子罷了，這每個人心裡都明白，那只不過是為了紀念副霸村長其餘刻上去的人名只是一個隨帶而已，要真正感恩是用這裡明白嗎？」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對恩人要永遠記在心裡，所以就沒有把芸香，包括她家人的姓名刻上去，她們一家的牌位都在三家供奉著，希望她們能在另外一個世界享受天倫之樂。」
「嗯！我也希望他們能夠在另外一個世界享受天倫之樂。」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這讓副大樹和福岡都不解，副傲天接著說道：「我也想第一時間見到母親，她在那裡也不會走隨時都可以見到，可對於救命恩人卻是要先去祭拜一下，這條命可以說是芸香所給，沒有她當時以身範險也沒有站在這裡的副傲天。」
轉身對著福岡，眼裡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雖然爺爺為了我也付出了很多，對我也有再造之恩，這份恩情後面可以慢慢償還。」又對著副大樹說道：「還請叔叔帶我到您家裡去祭拜一下。」
讚許的看了副傲天一眼，「好！好！好！」副大樹接連說了三個好字，「跟我來。」說著就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副傲天和福岡跟上。
先知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當三人再次回到福小緣居住的小屋時，這裡已經被人圍得一個水洩不通，副傲天望了望，人海之中並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裡不免有些疑惑，「這麼大的動靜，母親不應該沒有察覺才是，為什麼沒有出來呢？」這樣想著心裡未免有些不安起來。
「叔叔，我母親呢？你不是說她就在那石屋裡面嗎？外面響動這麼大，她不可能沒有察覺才是，母親可是有三階修為，何況爺爺回來了，那麼父親就有醒轉的可能，母親不可能不出來，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面對副傲天的疑惑，副大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見到副大樹猶豫的神情，福岡倒是猜到了一些，「只顧著傲天的傷情了，卻是把小緣當時的情況給忘記了，要是後面再受到什麼刺激很有可能失控，豈不是我害了她嗎？」看了副傲天一眼，「也不知道要是傲天這孩子見到失控的小緣會是什麼心情，哎！」
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副大樹還是說出了原委，大概就和福岡所猜測的沒有多大區別，在福小緣醒來之後情緒很失控，根本就不認識誰是誰，見到一個人就問副成和副傲天到那裡去了，要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就會動手，要知道她可是三階，那些人又怎麼是對手，最後在找到副成之後這才稍微好轉了一些，有時候還是會發作。
所以，為了村民的安全開始本來只是建了一個木屋，可發作的時候根本就攔不住，不得已之下才建造了一間石屋這才平靜了五年，吃的東西都是從外面送進去，有時候先知來看副成的病情也只能在確定安全的時候才能進去，可是三年前福小緣就不再讓任何人進這間小石屋。
「所以現在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你母親依然活著。」見副傲天那要噴火的眼睛，副大樹說道：「傲天，我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可是為了所有村民著想，我也不得不這麼做，還希望你不要責怪叔叔。」滿含歉意的看著副傲天。
「傲天，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當時小緣情緒波動很大，是我沒有注意到。」滿含歉意的看著副傲天，福岡說道：「這和大樹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一村之長不可不為所有村民考慮。」說著滿是皺紋的眼角一顆一顆淚珠不斷往下掉，「作為一個父親沒有注意到女兒的情況，是我失職，是我不好，要不然就不會讓她受這麼大的罪了。」
副傲天只是一時的氣憤，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畢竟他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聽見福岡這麼一說輕輕一笑，「誰也不能怪，最應該怪的人是我，要不是我的原因，父親不會受傷母親就不會這個樣子了。」看看那一大群村民，「說不定他們的親人也不會白白死了，副霸村長也不會為了救我們白白送命。」
每說一句話心裡就多了一份愧疚，不過這次他並沒有流淚，雖然有淚水在眼裡打轉也沒有讓它流出來，接著說道：「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一人而起，我對不起富家村所有村民，也對不起芸香和副明他們，更對不起為了我現在不知生死的父母。」
沒有去理會，繼續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因為當時無心修煉去了奇緣山，去了奇緣山要是知難而退，要是當時就讓芸香背我回家，要是我不去看什麼日出，要是不提議看日落再回家，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要是，老天也不會給我重來一次選擇的機會。」
「就是因為我勇敢讓芸香身陷獸潮，就是因為我的勇敢差點讓我的兄弟送命，就是因為我的勇敢讓這麼多村民白白死掉，我現在才發現我那不是勇敢，那簡直就是魯莽。」說著說著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了。
啪！啪！
狠狠扇了副傲天兩耳光，副大樹吼道：「你有什麼錯，你的天賦被誰奪走了是老天，給了你那麼好的天賦卻又剝奪掉，要是你的修為沒有被剝奪，還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嗎？你知道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嗎？你知道七階是什麼樣的威力嗎？」越說越是生氣，「這些你都不知道，你說你有什麼錯？說呀！」
被這麼一打在被副大樹這麼一吼，副傲天算是清醒了過來，摸摸還有些疼火辣辣的臉疑惑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臉好像被人打過是誰打的？」左右看了看，看見副大樹那氣的發紅的臉問道：「叔叔，你怎麼了？我被打了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好好教訓一下就是了，氣壞了身體可不好，雖然爺爺回來了。」
一副被打敗的樣子卻是不知道如何說了，福岡插了一句，「沒有什麼？你還是去見你母親吧！」然後示意副大樹跟他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副傲天搖搖頭向著石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