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技驚全場 文 / 快樂的悲劇

    「不可能，這一定是他早就準備好，利用障眼法，趁俺們不注意從儲物袋中取出來的。」

    鐵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高聲大叫道。

    「我們這麼多人一起看著，他不太可能成功掉包吧？不過此事確實太不尋常了。」

    其餘人微微搖頭，並不認同這一說法，卻也有些疑惑，並不太相信這確實是雲軒技藝導致。

    「這樣吧，年輕人，你這次直接進行高級匠師的考核，這次老夫會認真觀看，畢竟，你的技藝太過驚人了。不過你既然有如此高深造詣，水平一定不低，至少也是高級匠師級別，遲早要進行高級匠師考核，也一定不會失敗才對！」

    白髮老者之前轉身走開，沒有親眼看到，雲軒的技藝又太過出人意料，他自然也不太相信。

    「不必那麼麻煩了，直接進行頂級匠師考核，等到這次我再通過了，你們要是還不相信，那這考核認證不要也罷！」雲軒微微皺眉道。

    「什麼？頂級匠師考核？即便這真是你的手段，也只是一件中品凡器而已，中品凡器打造再好，與極品凡器卻也是兩碼事！」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隨即驚呼議論了起來，現在的年輕人正是太狂妄了，這簡直就是沒將他們這些苦修多年的老前輩放在眼中啊！

    尤其是那鐵牛，更是忿忿不平，覺得雲軒不自量力。

    「好吧。鐵牛，去準備！」

    白髮老者卻看出雲軒是真的自信，於是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機會。

    年輕人驕傲不是好事，有時候卻也是一種積極進取、志向遠大的表現，試問那個宗師，年輕時候不狂傲？所以此事絕不能一概而論。

    當然，雲軒在他眼裡，是遠遠無法與年輕時候的煉器宗師們，相提並論的。

    甚至，他有九成把握懷疑，雲軒之前是使用了某種高明的作弊手段，其實連初級匠師都不是。

    且不說之前這次考核，如果雲軒真是匠師，三個多月之前的匕首那麼差，現在卻能打造的那麼好，這中間的差距太大，他絕不相信有人能夠進步這麼快，還是雲軒這樣一個貴公子一般的人。即便是作弊，這前後也太自相矛盾，漏洞百出了。

    「這小子如果真是作弊，這手段也太明顯了。這不是在耍我們麼？當我們是白癡？老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過就先讓他折騰一會吧，看他能弄出什麼花樣來！」白髮老者壓制著內心中憤怒，如此想道。

    鐵牛等人驚訝之餘也頗為憤怒，不過白髮老者已經發話了，他們只好忙碌和安靜等待起來。

    很快，鐵牛很快取出一大串鑰匙，打開了另外一個煉器房間，這房間設施更為齊全，各種工具製作精良，嶄新發亮，整個房間一塵不染，其中的材料也更為高級，擺放的井井有條，而不是像之前那房間一樣隨地堆放。

    顯然，這煉器房間的檔次更高，甚至尋常情況之下，除了很久沒有出手過的白髮老者等少數德高望重的老一輩，其他人根本沒有資格使用。

    「你準備一下，就進去吧。你有半個月時間，打造出一件極品凡器，任意種類都可以，這裡的材料任你取用，中級匠師鐵牛做你的幫手，吃喝問題我們幫你解決，不過你要是失敗了，我們雖然不會追究你責任，你卻必須繳納相關費用才行。」白髮老者嚴肅說道。

    「什麼，師父你讓俺做他幫手？」

    鐵牛很不情願的大叫起來，不過在白髮老者嚴厲目光之下，他只好低下頭顱認命了。

    「小子，別指望俺幫你，你想收買俺也是不可能的。俺只替拉拉風箱，打打下手，主要的事情，還要你自己動手。再說，俺只是中級匠師，即便代勞也堅決鑄造不出極品凡器的。」鐵牛大步走進煉器師，惡狠狠對雲軒大叫道。

    「有自知之明就好，下面聽我指揮！」

    雲軒知道這鐵牛是個渾人，於是也懶得跟他計較，當即一笑，便想都沒想鑄造起來。

    這次，他鑄造的依舊是匕首，一來簡單實用，能夠節省時間。二來，這也是他鑄造過的唯一一種凡器，相對來說，最熟悉也最有經驗。

    「這小子居然還要打造匕首，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

    沒有急著散去的眾人見狀，卻是一陣驚呼，充滿了各種鄙夷。尤其是那鐵牛，當場就笑了起來。

    原來，匠師界有個常識，越是簡單的東西，鑄造起來越容易，品質卻也越難提升，最能夠反映出一個匠師的技藝水平。幾乎任何一名匠師，都能夠輕易打造出一柄匕首，但是要達到極品凡器這個等級，沒有多年功力，不是白髮老者這樣的資深頂級匠師，根本無法做到。

    所以，一般匠師來考核認證，低級的時候會選擇匕首，到了高級卻一般會選擇刀劍之類中等難度的裝備，到了頂級這個層次，更會特意避開匕首、柳葉飛刀，這一大類最簡單，卻也最容易失敗的。

    雲軒卻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壓力，隨意挑選了一塊優質精鋼，將其扔進了鐵牛已經點燃，並且用風箱鼓風到最旺，冒著大量火星的純青色爐火之中。

    「這鐵牛的功底倒是不錯，就是風箱火爐太落後了一些，遠不及大師歐陽子發明的那一套器具。可惜我不打算靠做匠師營生，所以那套器具連我都沒有置備，而且即便置備了，也不能隨便拿出來，不然一定會引來許多麻煩。」

    雲軒發現火勢很強也很穩定，投入其中的精鋼很快被燒紅，當即直接一伸手，將那燒紅的精鋼，從中取出扔在檯子上，單手舉起鐵錘猛烈敲打起來。

    「咦，強七半步靈器手套，難怪能夠直接用手，而不擔心被火焰和鋼塊燒傷。不過這都是外物，最多說明他十分富裕，並不意味著他技藝高超，相反還說明他一點都不專業。以小見大，他的技藝絕不會高，甚至一點都沒有。」眾人見狀一陣驚訝，卻都是微微搖頭。

    「這錘法也太凌亂了，沒有任何路數，簡直就是亂打一通。此前那柄匕首果然有問題！」有識之士紛紛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批評起來。

    「咦。不對，這錘法並非混亂來，而是始終保持著一種奇特的節湊，你們再看他的動作，不但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竟然還有一絲返璞歸真，道法自然的韻味。怎麼可能，難道此人的錘法，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又或者他使用的並非匠師錘法，而是一門達到圓滿境界的武技？」

    眾人紛紛嘲笑雲軒，那白髮老者也是搖頭歎息，不過他的目光很快便凝重了起來，渾濁的老眼也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震驚的身軀微微顫抖，當場失聲驚呼了起來。

    「好傢伙，是匠師最高境界，人錘合一！」

    其餘人也隨即發現了問題，他們看不出雲軒錘法的奧妙，卻發現雲軒的動作十分好看，令他們欲罷不能，彷彿蘊含在某種很高深的天道一般。

    甚至，在他們眼中，雲軒漸漸的與手中鐵錘，乃至鋼塊，整個房間都變成了一個河蟹整體。

    叮叮叮！

    與此同時，雲軒則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手中鐵錘雖然有些不順手，不及靈器匠師錘好用，卻很快就被他適應，其錘勢也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砸下。毫無規律，完全憑著自身的一種感覺，卻打個鋼鐵快速變形，其中雜質大量被精煉掉，就像是麵團一般隨意揉捏，很快縮小了數倍，密度卻也大了數倍，並成功形成了一個匕首形狀。

    緊接著，雲軒沒有繼續回爐加熱，再進行鍛打，而是直接扔掉了匠師鐵錘，將那依舊通紅髮亮，甚至溫度不但沒有降低，還有了很大提高的匕首胚胎，隨手丟進了邊上裝滿了冰水，散發著絲絲寒氣的大桶之中。

    刺啦！

    一陣青煙升騰起來，大量冰水化為蒸汽，滿滿一大桶水，直接消耗了一半。

    緊接著，就看到一柄匕首，黝黑發亮，散發著絲絲凌厲氣息，竟然直接像木頭一樣，浮在了冰水表面。

    「好了，請查看！」雲軒一揮衣袖，抖落身上幾滴水珠，氣定神閒，淡淡說道。

    與此同時，白髮老者一干人等卻都徹底震驚，當場呆住了，那鐵牛則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滿臉難以置信之色，依舊在習慣性拉著風箱，這也成了現場除了雲軒話語之外的唯一動靜。

    「果然是極品凡器！」

    白髮老者首先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撈起水中的匕首一看，當場失聲大叫，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足見其內心的震撼和激動。

    「確實是極品，而且距離半步靈器只差一絲，其精鋼材質的提煉上，甚至已經有過之無不及了。」

    「表面佈滿螺紋，還能浮在水面之上，這是傳說之中的百煉螺紋精鋼啊！」

    「最難得的是，他只鍛打了不到半刻，這錘法簡直就是神乎其技曠古絕今啊！」

    眾資深匠師紛紛上前，看了完美無瑕，紛紛是藝術品一樣充滿美感的精鐵匕首，不禁都是目眩神迷，歎為觀止。

    「今天狀態一般，這些器具也不怎麼順手，更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不然倒是可以打造出一柄半步靈器來。」此刻，雲軒卻微微一笑，似乎還有些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