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出生，往事（三） 文 / 長庚

    張幻林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我來到潘世博的診室準備把《道德經》還給他。

    「潘爺爺。」輕輕推開潘世博所在診室的門，他看到潘世博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潘爺爺。」張幻林試探性的喊著。

    「啊，是你啊。」潘世博才發現張幻林站在他前面。「怎麼了小傢伙？」

    「我要把這本《道德經》還給你。」張幻林拿出《道德經》放到桌子上說道。

    「《道德經》？」潘世博看著張幻林說道：「這本書就送給你了，好好研讀，你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

    「潘爺爺，我父親說家裡有本《道德經》和這本差不多，我父親叫我把這本書還給您。」

    「你父親？」潘世博有些奇怪，這種線訂版本的《道德經》市面上已經不多了，沒想到張幻林家中也有一本。「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張景德。」張幻林如實回答出自己父親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潘世博大吃一驚，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德子啊，他在外面嘛？」

    「我父親在外面等我呢。」

    「叫他進來，正好和他敘敘舊。」

    張幻林把張景德叫道診室裡，張景德看到潘世博先是一愣，然後行了個禮開心的說道：「伯父，您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幹什麼？還要給你添麻煩，我這也是從燕京回來沒多久。」潘世博哈哈大笑，他是全國有名的中醫，他之前在燕京行醫，回到奉天沒幾天就被自己的好友介紹到這個醫院行醫。

    「伯父你還和我說這客套話。」

    「這哪裡是客套話，對了你師父怎麼樣？」潘世博問著張景德他師傅的情況。

    「師傅他最近不太好，老說自己大限已到，馬上就要走了。」說道師傅張景德眼神有些黯淡，他默默的歎了口氣。

    「哎，我和你師傅認識那麼久，他說大限將至就是要到時候了，哎，天命啊。」潘世博搖了搖頭。聽到天命兩字張幻林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他不知道這兩個字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先不說這個了，過幾天我去漸漸這個老朋友。小德子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有學中醫的天分？」

    「學中醫的天分？」張景德有些摸不到頭腦，他看著張幻林，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潘世博所說的天分。

    「你的道行還淺，看不出來正常。」潘世博笑了笑說道：「小德子，你現在能所理解的《道德經》和剛開始看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聽到潘世博的話張景德愣住了，他從小看《道德經》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在他熟讀《道德經》一年之後才能完全理解全本，他不知道潘世博問這個事情幹什麼。「有很大的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一時半會說不明白？」

    「幻林，來，把《道德經》你自己的理解全都說一遍。」潘世博朝張幻林拍了拍手，示意張幻林到他身邊，張幻林看到潘世博這樣的動作，他來到潘世博身邊，開始解讀《道德經》。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幻林就把全本的《道德經》解讀一遍，張景德看得目瞪口呆。

    「潘伯父，這」張景德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道德經》全本他用了一年才能理解全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住院靜養中就能基本的理解了個全部。

    「這孩子有慧根，我準備教他學中醫。」潘世博越看張幻林越喜歡，他起了收徒之心。潘世博膝下無子，以前待張景德如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看到張幻林之後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孫子。

    「潘伯父，你要收幻林為徒？」

    「收徒？」潘世博搖了搖頭說道：「收你兒子為徒豈不是亂了輩分？我會把說有心得都傳授給幻林，其它的你自己來。」

    「那好。」張景德也很興奮，他知道學習中醫很需要天分，自己天分不錯，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張玄水沒有學習中醫的天分，沒想到第二個兒子張幻林居然有這種天分。

    這段時間是放暑假，張幻林的學習中醫路程開始了，他每天白天去潘世博家中，為了更好的教導張幻林，潘世博把工作辭了，天天在家裡教導張幻林，每天他都指定給張幻林任務，這些任務包括看書，看經脈譜，每天的信息量都很大。張幻林學習中醫也感覺到了快樂，這種快樂是在別的地方獲得不到的。

    暑假很短，又到了開學時間，張幻林這一天背著書包來到了他所念的初中，這個初中還是有人欺負著張幻林，但是張幻林完全沒有理會他們，他好像習慣了一般，對每天欺負他的人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初中三年還算太平，因為心思都花在了學習中醫上，他的學習成績不是那麼太理想，經過張景德和張玄水，張幻林三個人仔細研究，最後張幻林準備去念中專。

    在張幻林上中專的年代，中專學歷不能考大學，當時張幻林沒有考慮自己要考大學的問題，只是先找個學校念著，比步入社會好些。

    似乎霉運一直伴隨著張幻林的四周，從上小學開始欺負他的人一直伴隨著他的身邊，上中專也不例外，他一直沒有理會那些人，任由他們欺負自己，第二次車禍出現在他上中專二年級。住院期間一個噩耗傳入他的耳中，潘世博和張景德的師傅走了。他想起身去參加葬禮，可是被張景德攔住了。潘世博走之前把自己的藏書都交給了張幻林，讓張幻林有空就看看。潘世博的藏書中有很多種類，包括一些志怪小說，經書佔據了很大的比例，歷史類書籍佔據了另一部分。

    看著這些書，張幻林明白了一個道理，關於因果報應的道理，他五歲那年欺負別人了一年，別人欺負他將近十二年。張幻林不知道他自己潛移默化的進行了修行，開始修道，只不過這些東西他自己不清楚。

    中專兩年念完，張幻林覺得還要去考大學，經過好幾次和自己父親的談話，他進入了一所高中，進入高中之後沒有人欺負他，他也沒有在欺負別人。

    在高中唸書期間，他認識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金鑫。他剛剛認識這個人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很眼熟。剛進高中的時候，張幻林身高已經長到了一米八左右，瘦弱的身體顯得有些不健康，而金鑫的身高和他差不多，不過要比他壯了不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是金鑫被幾個小混混追趕著，張幻林不清楚怎麼回事，他把金鑫救下之後兩個人便成為了朋友。後來才知道金鑫是他所在高中的一個小頭頭。

    「幻林，我一直覺得我們見過。」這是金鑫不止一次和張幻林說這句話了。

    「上輩子吧。」張幻林不加思考的說出這句話。

    「那可能就是上輩子吧哈哈。」金鑫大笑著，他攬著張幻林，拿出一根煙說道：「要不要來一根？」

    「抽煙對身體不好。」張幻林把煙從金鑫手裡搶過來，然後扔進垃圾桶說道。

    「你不抽也不要浪費啊，真是的。」金鑫重新拿出一根煙，點著，深吸了一口說道：「幻林，我老感覺我會死。」

    「你把煙戒了就不會死了。」

    「這和抽湮沒關係，這股感覺是來源於心底的。」

    「瞎說。」張幻林快走了幾步，然後回頭對金鑫說道：「你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要不要我給你治治？」

    「你不就是學中醫嘛，怎麼還會心理學？」金鑫無奈的笑了笑，這種感覺很久沒有出現在心中，很暖的感覺，就像是相交很久的老朋友在一起一樣。

    「我就是會，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對了幻林，你要考什麼大學？」金鑫轉移話題，他不想再這個話題中糾結太久。

    「大學啊。」張幻林思考著，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要去燕京，去念合協醫科大學學習中醫。」

    「哥哥，你的中醫很厲害了，我傷了多少次都是你幫我的。」金鑫得知張幻林要去燕京，他心中湧出一種不好受的感覺。

    「我怎麼會厲害，我爸爸才厲害呢。」張幻林也不知道自己中醫學到了什麼程度，只知道治個跌打損傷還行。「金鑫，你要考什麼大學？」

    「考大學對我來說太難了，我從小沒有父母，念高中都是很勉強的，怎麼還會去考大學。」

    「不要洩氣啊，好好學習，爭取獲得獎學金。」張幻林拍了拍金鑫的肩膀說道。

    「哥哥啊，我現在是全年級的倒數第一名，怎麼獲得獎學金？」金鑫無奈的笑了笑，他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手上的煙已經抽完，他又點起了一根。

    「我們才高一，還有時間，一起努力。」

    金鑫腦中好像出現了一副他和張幻林一起上大學的畫面，這個畫面是那麼的熟悉，只不過這個畫面離他很遠，很遠。

    金鑫一直保護著張幻林，只要有人欺負張幻林，金鑫就會帶人打他一頓。

    高二下學期，金鑫被一群人堵在校門口，這幫人每人拿著一個小刀，他們個個凶神惡煞的在等著金鑫。

    「金鑫，不要出去，有人在堵你。」

    「我又不是嚇大得，出去會會他們。」金鑫套上外套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