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來佛講玉牒情 文 / 墨隨楓
卻說雲中聖君聽聞「天外」二字，猛的回過神來，開口問道：「這天外，是否言指三十三天？」昊天大帝聞此言語，皺著高眉，略厚的錦衣披身，更顯凝重，一時也無言以對，望其餘四位，也皆因這句話陷入沉思。眾人對目相望，半晌無話，伴著天邊一隻玄鶴高飛，才有如來佛祖含笑而道：「阿彌陀佛，諸位天尊，請聽貧僧一言。」
昊天大帝見氣氛緊張，連忙安排諸位天尊於花園亭台中就座，眾人座定，便對眾人道：「諸位天尊，此人乃是我玄靈佛教之祖，德高望重，修為高深。佛祖有何指教，說出便是，無須客氣。」
冥夜天尊道：「吾早年觀玄靈史，卻是知道玄靈有佛一派，以心證大道，以德渡世人，功德無量。佛教中人，個個嚴於律己，寶相莊嚴，皆是得道高僧，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佛祖雙手合攏，口宣佛號，微笑道：「天尊謬讚，幽冥海之因果，還請我與大家道來。記得三千年前，琉璃宴上，我與玉帝一同前去琉璃上界，參加琉璃宴會。也是那年，顧天尊修煉混沌火之法，達到上乘，功法突破聖君巔峰，實在可喜可賀。大家琉璃宴上歡聲笑語，時光飛逝而過，用膳完畢，便準備開始三千年一度的『六尊補天』，修補造化玉蝶，祈禱風調雨順。可當時，顧天尊卻說：這造化玉蝶每次都吸收了如此多的鴻蒙元力，我好不容易進階聖君巔峰，這被他一吸，不是要跌回中期了？」
雲中聖君道：「確實如此，當年顧天尊進階聖君巔峰不過才區區兩年，心境還不穩固，如果強行被抽取鴻蒙元力，也就等於強行被消弱了道行，萬年苦心白費，定會跌落至聖君中期。」
佛祖接道：「阿彌陀佛，雲中聖君所言極是，在座諸位天尊可以設想，如果你們中有人花費萬年苦修，進階至聖君巔峰之境，而又要強行削弱你的修為道行，你們會是什麼反應？」
眾人皆歎息數聲，無人回答。佛祖又道：「當年顧天尊不忍萬年苦修，便出謀道：這造化玉蝶制衡六界，靠吸取六天尊心繫的鴻蒙元力為生，在座皆是大能之者，皆有毀天滅地之能，與其坐以待斃，何不放手一搏？若是將這造化玉蝶給破了，六界不再受其制約，而鴻蒙元力充足，我玄天千萬修士，將削弱天道雷劫數層，提升靈氣純度數倍，為何不放手一試？」
「貧僧記得當年，玉帝極力支持這個想法，包括影天尊也是極力支持的。」佛祖道。
影夜稽首道：「佛祖說的不錯，據我天外天祖上仙笈記載，十萬年前，當時的六界天尊因抗拒造化玉蝶，未曾進行『六尊補天』。而那三千年，六界動盪不安，災害連連，人民水深火熱，處處戰亂不息，而後，天尊們又聚集起來，修補了造化玉蝶，這才平息內亂。」
雲中聖君道：「不錯，我虛靈界也有歷史記載，當年的天尊正是鎮元聖人，可是因為抗拒補天，身隕造化玉蝶，實在惋惜。」
影夜接道：「自從那次劫難『六尊補天』已延續萬年，未曾間斷。而我天外天界，因離造化玉蝶最近，『六尊補天』後兩千年，雖能平息，但那最後一千年，卻是慘不忍睹！我天外天子民，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熱裡。本座身為一界天尊，心痛不已。所以三千年前，我才極力贊成顧天尊，放手一試，是生是死，自有天命。」
佛祖輕輕點頭，等眾人話畢，才道：「當年顧天尊修為最高，五天尊一番商討後，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因顧天尊悟出了混沌火，能燃盡世間萬物，便讓顧天尊先去造化玉蝶外層結界中探個虛實，再做定奪。」
「於是顧天尊隻身衝擊了造化玉蝶結界中，我等本在外等候。半刻之後，忽然聽到裡面一陣喧囂，竟有龍吟、虎嘯、龜吼、鳳鳴之音，當時我奉玉帝之命，在外守候，而諸位天尊卻是一同進去查看，後續之事，便是四聖獸從天而降，顧天尊忽然走火入魔，大開殺戒，這才聯合四聖獸將顧天尊封印在幽冥血海中。」
佛祖問道：「諸位天尊，對於顧天尊走火入魔，為何？你們怎麼想？」
千夜搶先說道：「四聖獸不是說了，顧天尊走火入魔乃是因為修煉混沌火法術，而自身道行不及，強行修煉，急功近利，導致心魔滋生，這才走火入魔嗎？」
冥夜道：「卻是如此，四聖獸德高望重，乃是六界傳說，常游離玄天鴻蒙，不見其蹤。當年四聖獸聽聞六界琉璃盛宴，這才趕來湊個熱鬧，恰巧見到顧天尊，週身魔氣縱橫，神智已失，這才出手相助，四聖獸之言，應該不錯。」
佛祖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昊天大帝，問道：「玉帝怎麼看這件事？」
昊天大帝道：「四聖獸之言固然不錯，但走火入魔，豈是一朝一夕？在做眾人皆已修行千萬年，相信都有過走火入魔的經歷。走火入魔，只是因為行功急切，導致靜脈氣息錯亂，從而影響神識，而顧天尊作為一界天尊，修為早已超凡入聖，就算走火入魔，怎可能一點都不能控制自己，而在琉璃盛宴這種場合大開殺戒？此等事實絕不合常理！」
昊天大帝一語道破，其中矛盾，愈漸清晰，與此同時，雲中聖君也應和道：「不錯，顧天尊在琉璃宴上殺人如麻，不可能單純因為走火入魔，想那大千世界中，罪惡滔天的魔頭，那個不是歷經千百年，培育魔心，才能做到那樣殺人不眨眼？」
佛祖問道：「阿彌陀佛，諸位所言便說道了要點，如果顧天尊不是因為走火入魔而殺人，那顧天尊為何會一下變得如此狂暴？」
影夜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因為四聖獸？」
佛祖道：「大善，正是此言，就是因為四聖獸！當日顧天尊進入造化玉蝶外層結界之中，我等五人皆在外守候，而造化玉蝶裡面，卻是四聖獸無故出現，顧天尊才忽然狂暴，其原因不在四聖獸還能有誰？」
說道這裡，眾人再次沉思，片刻後，冥夜拍案而起，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所有論點皆有漏洞，若是說是四聖獸另顧天尊狂暴，那又是為何？又是如何做到的？而且五尊敕靈陣佈置完畢後，四聖獸又在其外佈置了七方海大陣，而且在那兩儀海中，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石碑，上面說的三十三天，又是什麼？」
昊天大帝道：「諸位不必心急，今日聚集諸位來此，便是要給你們一個解釋。佛祖，還是由你道來吧。」
如來點頭道：「諸位可知道七方海陣中，有七位聖君大能鎮守？」
千夜道：「這自然知道，可是不知道這些聖君從何而來！向我玄天世界，聖君大能屈指可數，這些人絕不是來自六界！」
佛祖道：「便是那三十三天而來。七方海中，共有七位聖君，其中五位來自三十三天，還有兩位，來自我玄靈界！之一是武曲神君，乃是我玄靈界武聖關雲長，之二是破軍神君，乃是貧僧坐下弟子，地藏菩薩。」
眾人聽聞，大驚失色，七方海陣中怎麼會有玄靈界的修士鎮守？佛祖見各位目瞪口呆，於是緩緩道：「諸位莫急，請聽貧僧道來。我佛門本有四大菩薩，一是觀自在菩薩，二是普賢菩薩，三是文殊菩薩，四是地藏王菩薩。三千年前，就在琉璃盛宴後，我佛門舉行海陸大會，四位菩薩理應前來講佛，唯有地藏王菩薩不見，貧僧心生好奇，往年都是地藏王菩薩來的最早，今年怎會遲到？而地藏王菩薩常在幽冥，曾發下宏遠：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以為是渡鬼所忘，便派人去請。可結果卻說地藏王菩薩不在地府，地府佛僧都以為菩薩先去赴會，也未曾追問。而這時，地藏王菩薩已經失蹤了百日。」
「後來當貧僧察覺，四海搜尋，也未曾找到菩薩下落。一日神遊之中，偶然受到一縷神念，我不知從何而來，仔細辨認，竟是地藏菩薩的神念！其中說：他在幽冥海中鎮壓顧成空，剛好此處惡靈甚多，再次渡化，也算了了一樁善果，還說與他同行的有武聖關羽。後來命人一查，武聖本在天界任一清閒之職，也是無緣失蹤，因為官位清閒，無人察覺。」
影夜哈哈笑道：「看來玄靈一界，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被三十三天都選中了。」
昊天大帝自然知道影夜言中之意，於是應道：「天外天人才濟濟，也是不錯，只是受造化玉蝶影響，未曾發揮罷了。待日後玉蝶破了，天外天定為六界領袖！」
眾人一笑，雲中聖君道：「若是青楓聖君真去了三十三天，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罷了，顧成空欲出，**界定然首先遭難，六界情同手足，理應同氣連枝，我看我等還是速速趕往**界，準備禦敵吧，若是青楓聖君及時趕回，也好早些契合。」
昊天大帝道：「來我玄靈，豈能不吃蟠桃，不飲瑤池瓊漿，待用完膳，再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