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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風送我上青雲 文 / 墨隨楓

    卻說慕容楓、邪少二人半路遭顧成空餘孽攔截,孽賊出言語以傷人,慕容楓一怒斬仙聖,萬劍破層雲。終至雲端廣場,見祿存神君所言之天外神石聳立,於是上前觀之,而文曲神君一副對聯,巧奪造化之奇,力爭天人之妙,實不得解。而聯下右側,又有方寸塘壑,不偏不倚,正直正中,乃是人為。慕容楓觀此空洞,卻有似曾相識之感,埋頭苦思數頃,忽有靈光一閃,對一旁邪少驚呼道:「邪少,廉貞神君予你的那楸木棋盤何在?」

    邪少道:「那棋盤在我的須彌芥子空間之內,慕容兄可是發現了什麼?」

    慕容楓指著那方寸空洞,激動說道::「你看著孔洞大小,是否與你那棋盤大小相當?廉貞神君留下那棋盤,言此棋盤乃是通往天外的媒介,那就必有所用!快將棋盤取出,嵌入這孔洞中一試!」

    邪少細細打量一番,確實發現這孔洞與那棋盤大小相應,而對聯之上又有:天為棋盤星作子之說,定是與那棋盤有所聯繫,於是左手探入芥子空間取出棋盤。只見那棋盤剛從取出,楸木製成的盤身就好似有所感應,發出一團純淨至極的白光,如同清月光輝,潔白無暇,煞是好看。慕容楓道:「這天作棋盤星作子,講的定就是這棋盤。」說著,一手接過棋盤,將其推入了天外神石所陷孔洞之中。

    就在棋盤觸及孔洞的一瞬,巨石顫動,天光大振,雲層裡原本迴旋的數個漩渦,如受到天地阻力,陡然緩下流速,不久便消散不見。慕容楓、邪少連忙騰空而起,懸於半空中觀巨石變化。只見那棋盤嵌入巨石,如一把鑰匙,微微而轉。片刻之後,巨石頂端忽射出一道紅光,直衝斗府。天空中赫然映出一副棋盤,上有黑白子數顆,隱成一棋陣。

    慕容楓驚歎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第一句,天作棋盤星作子,便是利用者楸木棋盤,打開這天星棋陣。」

    邪少看著天上盤裡,黑白子分佈,言道:「慕容兄,這棋局東西凌亂,西北無序,黑白二子排列雜亂無章,毫無頭緒,如何破之?難不成這又是幻象?」

    慕容楓散出神念觀之,數久之後才搖頭說道:「這棋局乃是用法力所凝,卻不是什麼幻象。我們還是問問祿存神君,看看這局如何能破。」

    邪少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乾坤錦囊裡,慕容楓將神念浸入其中,間神君正在打坐調息,經脈之中竟然已經有了一絲真元流轉,看來服用了那九轉幻魂草所製藥物,傷勢確實有所好轉,於是傳音道:「神君,廉貞神君臨行之際,交與我等一個楸木棋盤,如今嵌入天外神石中,從而引發天地異象,我觀之數久,不得解,還請神君指點。」

    祿存神君雙目偶睜,其中爆射出一道金光,隨後緩緩運氣,道:「這應該就是通往三十三天的通道。當年廉貞破軍、文武二曲神君,接受四象神獸囑咐,萬不得已之下,不得相聚,而每位神君又有一件物品,集合四物,便能打開通往三十三天的通道。我估摸著這天外神石,就是文曲之物,而那楸木棋盤便是廉貞之物,你們可有破軍和武曲的物品?」

    慕容楓道:「武曲神君所在的無極海,破軍神君所在的幽冥海,冥君並未前去。我過無極之海,只是與神君打了個賭,幽冥海裡,也只是幫助神君渡化了萬靈,兩位神君並沒有給我什麼物品。」

    祿存問道:「你和武曲神君打了什麼賭?」

    慕容楓將在無極海中,與武曲神君打賭掌中世界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當說到慕容楓用琴曲之音與神君穩定心性之時,邪少忽然打斷言語,說道:「慕容兄,神石上所刻第二句,地為琵琶路成弦,應與那琴曲有關!」

    「哦?與琴曲有關,不知是為何?」慕容問道。

    「琵琶乃是樂器,那定是與樂器有關,而方才慕容兄說到用琴曲之音給武曲神君平穩心性,而從前慕容兄又說過,在那幽冥海中,乃是用琴曲之音,幫助破軍神君渡化了血海中的億萬惡靈。在兩海之中,慕容兄皆用樂器所過,而此地又出現了樂器,怎麼可能沒有聯繫?」

    祿存聞之有理,也在錦囊中說道:「冥君說的對,當年四聖獸立下四種物品彙聚,便可打開通道的規矩,但也沒有說這四種物品一定是真實存在的東西,說不定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力量,或是一種無形中傳下的意識,如冥君所言的這樂器,說不定正是兩位神君的物品!」

    邪少道:「慕容兄,事不宜遲,快拿出萬壑松風琴出來一試!」

    慕容楓輕輕點頭,指尖駢劍,對這虛空中隨意一劃,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台三尺長琴,上隱有龍鳳飛舞,瑞氣升騰,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邪少手中的那份殺氣。只見慕容楓俯身而坐,靜心閉目,長髮齊肩,無風自動,醞釀半晌後,依舊沒有下手,只見其苦著臉問道:「我所奏琴曲甚多,現在關鍵時刻,還真不知道奏哪一首曲調了。」

    祿存道:「天尊無須緊張,曲調乃是表意,曲意才是真理,若兩位神君是以琴曲傳承另外兩件物品,那慕容天尊只需到了意境便算是功成了。」

    邪少道:「慕容兄就彈一首《高山流水》吧,想我們當年因為這首曲子相識,我確實對這曲子別有一番情意呢。」

    慕容楓點頭道:「那就依邪少所言!」言罷,只見慕容楓聚氣於十指之上,雙掌飛梭琴弦,樂音驟然而起,高山流水之曲,輕盈攢動,既有巍巍高山之威武雄渾,又有洋洋流水之柔情婉轉,曲調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時如霧中飛鶴唳雲端,飄飄欲仙,時似海裡浪潮擊高山,激昂澎湃,由於慕容楓親自彈奏,又有聖君之力融入其中,更是如同親臨斷崖江濤之上,望伯牙子期親自演奏,實令人流連忘返。

    曲至**,慕容楓放聲歌道:「高手流水覓知音,雲風清,笙歌盡,彈指流年又一瞬,疏狂幾曾把金樽?花為霓裳柳如眉,劍如虹,流霞飛,獨行江湖為情困,誰能把酒悵幾分?」歌罷,只見那墨色星空裡,黑白棋子陡然飛速移動,慕容楓一心彈奏琴曲,卻是沒有看到這局中變化,但邪少蒞臨一旁,卻看的清清楚楚,明的真真切切。當大局初定,忽有所悟,這盤棋的走向為何會與當日,自己與廉貞神君對弈之末局,驚人相似?

    時光飛逝,曲音漸散。棋盤上黑白棋子變化隨著曲音而停,如今之勢,黑白兩路不分上下。慕容楓鏗然睜開雙眼,靜觀棋局之變,陷入沉思:黑白棋子,勢均力敵,正如陰陽之道。但是這通道到底該如何打開?難不成還要再彈琴曲?

    此刻,邪少行之慕容楓跟前道:「慕容兄,我一路觀棋局變換,皆隨曲而動,隨意而合,而今曲音漸停,局勢也隨之而停。我觀棋局數久,發現整個棋局走勢,都與我當日同廉貞神君對弈之末局大為相近,但又有幾處略微不同,令人費解。慕容楓不如再來一曲,若是猜測不錯,入口之秘定在其中!」

    慕容楓點頭道:「正合我意。」隨即又奏了一曲《清角》。清角之韻比起《高山流水》,多了幾份蕭瑟,但是在慕容楓的琴韻之下,卻不曾顯得過為傷感,只是略有寒意而已。整個琴曲演奏約有半刻鐘,邪少一邊醉於琴音之中,一邊凝神觀棋局變化,但令人失望的是,伴著整個琴曲演奏完成,都不曾見天上棋局移動分毫。

    此刻,祿存神君在錦囊中卻是說道:「慕容天尊,既然文曲神君留下言道:地為琵琶路為弦,那肯定是與琵琶有些關係,胡亂以古琴代為琵琶,是否有點太牽強?」

    慕容楓想想也是,又回想了當日之景,自己並未用琵琶奏過任何樂曲,隨即道:「神君,本君並未用琵琶奏樂,不知這言論可否有其他解意?」

    祿存道:「老夫不通樂器,你與我說,我也只能幫你琢磨猜測。天尊倒是好好想想,當日破軍、武曲二人可否傳授你什麼?」

    慕容楓道:「這個當日在紫晶宮,地藏菩薩交了我一首《瀟.湘水雲》,但那也是琴曲啊。」

    邪少聽聞《瀟.湘水雲》四字,驟然蹦起,大驚道:「《瀟.湘水雲》,這就對了!」

    「邪少何解?」慕容楓問道。

    「當日郭楚望作《瀟.湘水雲》,起初乃是用琵琶彈奏,後覺琵琶之音沒有琴音來的悠遠雄渾,不符曲意,後才改為古琴彈奏!」邪少想起自己當日在《六界音律》中看到的關於郭楚望的故事,解釋道。

    慕容楓道:「原來是這樣,待我彈奏那《瀟.湘水雲》,看看是否能破這棋局!」

    話畢,卻見邪少匆忙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楓的臂膀,言道:「慕容兄且慢,這聯中說:地為琵琶路為弦,乃表明了要解此局,需用到琵琶這樣的樂器。而這《瀟.湘水雲》本也是琵琶所奏,你一味的用古琴代替琵琶這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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