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四聖聚四象輪迴 文 / 墨隨楓
卻說顧成空破陣而出，天下震動。**一界慘遭自然之害不提，其餘五界天尊也都憂心忡忡。玄靈、虛靈二界天尊已於凌霄寶殿共商對敵之策，寂滅、離恨、天外三天更是放開手中大計，時刻準備迎敵。
此刻，幽冥海下，文曲、武曲、廉貞、地藏四人齊聚。傳說三千年前，一舉重創顧成空的，就是這四象滅絕陣，而眼下這四聖，就是四象神獸親手選出，並授予功法，在此鎮守。
慕容楓受得顧成空混沌真火一擊，體內真氣潰散，如今只剩下不到半成功力。而見四聖齊聚，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只看這四人，各個意氣風發。武曲君凶神惡煞，數道雷光環繞週身，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地藏菩薩佛音梵唱，只以善心化世人，佛光普照，普度眾生；文曲君書生風範，一股正氣貫於胸壑，氣貫長虹，浩氣長存；廉貞君神情自若，淡然之風輕拂衣襟，巋然不動，鎮定如山。
四人按東南西北四面依次而站，分別代表這四象中的白虎，玄武，青龍，朱雀。
武曲君首先叫囂，助長氣焰，道：「顧成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現在回頭閉門思過，或許還有悔過之機！」
文曲君跟著應和道：「顧成空，小生建議你還是回到陣下，修生養性，頤養天年。」
顧成空聽聞兩人言語，狂笑數聲，忍不住拍手叫好，道：「今日四聖齊聚，真是個盛宴！老夫當日敗在四聖手中，慘不忍睹！而這三千年，我在血海之下，早已將四象陣法研究的透熟，今日就讓我手裡的火焰，來結算新帳舊賬！既然是盛宴，老夫也給你們準備了幾道菜！」
慕容楓盤膝而坐，見五人氣焰滔天，自己憑借出入虛天境的實力，根本插不上手，一時不知所措，亂了手腳。乾脆在週身開闢了個小型了混沌空間，坐觀五人鬥法，並且拿出了萬壑松風琴，準備在稍後戰鬥中，顧成空疏忽之下，給與其一絲精神壓力。
此刻，整個水晶宮已經被方纔的一通亂打化成齏粉，殿外的分水大陣也早以破裂。但由於六位聖君所在，形成的氣機竟將漫天寒漿之水擋在百里之外。無人氣機對峙數頃，竟不分上下，慕容楓在一邊也大為吃驚，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四象滅絕陣竟有如此之威！
就在這時，顧成空咳嗽一聲，手中赤色火焰猛地變成紫色，吼叫道：「四聖出手吧！看老夫的混元魔火煉的怎麼樣！這第一道菜，便是『混元火鳳』！」隨即雙臂一震，如大鵬一般，騰空而起，後面拉出的紫焰縮影足有十餘丈。顧成空用魔火在空中勾勒出一隻鳳凰模樣，隨後雙手一合，一聲鳳鳴沖天而起，猛地向著四人所在法陣飛沖而去。
四人見勢，紛紛將手拉在一起，隨著法力相互貫通，以四人為中心出現一個方圓數丈的白色光圈，見那光華白水素月般，碧波微漾。那遠處火鳳，帶著殺氣傾瀉而下，但在接觸到光圈邊緣的一刻卻停下，絲毫不得寸進。幾息之後，武曲君找準時機，揚起青龍偃月刀，一道紫電劈空而下，火鳳被攔腰斬斷，化作虛無。
慕容楓見四人應對著火鳳十分從容，也不曾彈奏琴曲，依舊在一邊靜觀其變。此刻，顧成空從火光中漸漸現出身形，哈哈笑道：「四聖之名，名不虛傳，但是你們運氣太差，遇到老夫。四象之陣，主防守，以守為攻，守可穩如泰山，攻如雷霆萬鈞，令人猝不及防，此乃妙用！但是四象陣卻有個缺點，那便是不能對多，守固然可行，但是卻經不起消耗，老夫在血海之下，千年來共集億萬惡靈，已皆煉化成魔煞，注入這噬魂幡中，第二道菜，便是『魔煞潮湧』！」
說著，顧成空便從虛空中，探手抓出一面小旗，瞬間化作數丈長，黑色底紅線勾繪的噬魂幡，迎風揮舞了兩下。成千上萬的魔煞方即如潮水般湧出，慕容楓雙目緊盯著不斷湧出魔煞，發現成為魔煞之後，他們的形態大有變化。原來只是影影綽綽，虛無縹緲的靈魂之狀，而現在卻變得實在很多，已經可以看清大致眉目。一眼望去，只見他們個個面目猙獰，醜態百出，有的怒目吐舌，有的鮮血淋漓，有的半身骨髓，有的腸胃外翻，看得人十分難受。
數萬魔煞瘋狂衝向四聖，如黑雲壓城，氣勢逼人，似錢塘怒潮，驚心動魄！廉貞君見如此數量，大呼不好，四象之陣，卻是一主守後攻的陣勢，講究先困敵，再制敵。本以為顧成空出世，會直接孤身奮戰，直搗黃龍。可萬萬沒想到，三千年來的囚禁，竟讓顧成空變得更加精明，尤其是對惡靈的運用，更是將其轉化成魔煞，比那惡靈不知強了多少倍。
地藏菩薩於陣中哀歎一聲，緩緩道：「這些人都是苦命人，死後化身惡靈不得安詳，現在又被煉成魔煞，永世不得超生。三位，依貧僧之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就都將其渡化了吧。」廉貞和文曲並沒異議，只是一味遵從，但是武曲君卻是殺意剛起，說到要渡化，這不是為難他嗎？但是大敵當前，也只好照做了。
只見四人在地藏菩薩的領導下，皆放出一串精純靈氣，由地藏菩薩的金光指引，凝聚四圍，形成片片雨雲，雨水嘩嘩而下，只要沾染雨水之惡煞，無意不跪地拜服，隨後便化成一道流光消散天地，這便是意味著被渡化了。慕容楓在一邊看的真切，這些雨水並不是凡塵之水，乃是精純的靈氣，片片金光乃是菩薩的善心，他們在用犧牲自己的功力渡化魔煞！
慕容楓本不想出手，畢竟自己身受重傷，要是再隨意動用功法，稍後連逃跑都跑不了！但見此情此景，依舊忍不住撥動琴弦，彈出一首《清角》，隨著曲音悠揚，漫天雨雲受到琴曲之激，頓時擴大了一倍。半個時辰後，魔煞浪潮緩緩消失，曲音佛光也隨之停下。
顧成空跳出火雲，狂笑道：「四象陣名不虛傳，但還是重了老夫的計謀！我就知道你們這四個老匹夫放不下這惡煞之靈，定會動用法力渡化！如今你們僅剩下一半法力，如何與我鬥法！」
慕容楓聽聞，神魂一顫，沒想到這顧成空竟然這般惡毒！方才彈奏琴曲，自己雖然沒有消耗什麼功法，但是卻明明顯感到四聖所形成的氣機減少了不少，身後原本被彈開百丈的寒漿之水，眼下已逼近至八十餘丈。
此時，地藏菩薩口誦佛號，答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若為拯救生靈而死，死而無憾。」
「好一個死而無憾，老夫今天就讓你死而無憾！之前你們三十三天一直說老夫練混沌真火走火入魔，卻一直沒有真正給你們見識見識混沌真火的威力，我這第三道菜便是『煉獄火海』！」話畢顧成空身形一閃而逝，速度之快，就連一邊神識一直散佈的慕容楓，都沒有窺得一絲軌跡！
忽然，天光一閃，四象陣四周，空氣不由自主燃燒起來，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四象陣四周便成為了一片火海。慕容楓散佈在外的神魂還未來的及收回，只感覺腦中中一陣刺痛，隨後便是一塊空白，自己的神魂竟然被活生生的融去了一塊！慕容楓看著熊熊烈火，也不敢再放出神念窺探，只是寄出混沌真水，撲滅一些湧向自己的火焰。
幾個呼吸後，整個紫晶宮已經被融化成一片混沌空間。空間內，氣流異常紊亂，由於少許混沌風的呼嘯疾馳，四象陣周圍的烈火越少越盛！忽然，只見赤色烈火中央，一道漩渦飛捲升騰。周圍的火焰不由自的湧入漩渦，形成一道火焰旋風，只聽得旋風內四聖一聲大喝：「四象滅絕終·四象輪迴！」
陣中漩渦飛旋速度越來越快，只見周圍已被混沌火融成混沌的空間，竟然在這漩渦之下有引動之勢，慕容楓腦中頓時反應出一個問題：普通空間破碎之後，是無極虛空，無極虛空破碎之後是鴻矇混沌，那麼這鴻矇混沌還可以再度破碎嗎？
只見風速越來越快，慕容楓身在百丈之外，都因為這火風氣息喘不過氣來。此次終於親眼見到了什麼叫「大能之者」的戰鬥，以往自己一直以為已經站在了世界的頂端，但沒想到，自己還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螻蟻！
只聞風聲嗖嗖間，顧成空的這道「煉獄火海」已被漫天狂風化去。慕容楓凝神看著，頓時靈光一閃：之前混沌風勢之小，可以助長混沌火滋長，而現下風勢之大，也能滅絕混沌之火，這不正合天地陰陽對立之理？
就在這時，慕容楓神識中忽然傳來地藏菩薩一道神念，言道：「慕容天尊，我等四聖借助四象之陣法之威，施出的四象輪迴之術足以威震皇天境之聖人！但是這輪迴之術，既名為輪迴，必然是需要損耗我等大量本命法力，我等也只能撐得最後一時半刻，還望天尊速去三十三天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