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凝虛經 文 / 花幽山月
兩處只相隔七八丈遠,行至片刻便到。楚塵看了看眼前建築,左右兩間,一內室和一丹室,此處因是丹宮方位,故配有煉丹室。和周圍建築一樣,最普通的低階弟子配置,師兄所給玉簡之中倒是有比這高檔多的地方,楚塵也毫不在意,眼下對自己而言,在哪都一樣。
內室除了一焚香爐和中間一蒲團之外,便無它物。
今日發生不少事,楚塵卻是難得如今日一般勞神。兩日之內接連服下兩枚寒陽果,其中大半寒力還未消化,楚塵當即端坐蒲團之上,默運淬寒訣。
神意未逐於外物,楚塵漸漸入定。
次日。
內室冷霧瀰漫,端坐蒲團上的楚塵雙目一睜,周圍環繞白光,身形驟然消散於內室之中。
傳送之地正是昨日之處,眼前唯一人,長髮雪白,褚青華服,正是天雲子。二話不說,一物便飛徑直向楚塵飛來,楚塵右手一接,仔細一看,乃是一金色方形如令牌之物。
「拿著此物,去傳功閣。」天雲子面如止水,淡淡道。
「傳功閣!?」楚塵有些疑惑。
「除了淬寒訣,師尊可傳你其他功法秘術?」天雲子問道。
楚塵不假思索回道:「只傳了淬寒訣和一些吞吐納氣的法門。」
天雲子點了點,道:「那便是了。」
「此令可破傳功閣上下全部禁制,其中功法你且隨意挑選。」天雲子道。
「哦!」楚塵聞言,心中頗有些激動。以前師父不讓自己學其他術法,總說淬寒訣玄妙無比,可其畢竟也只是一個輔助性法訣,哪裡有攻擊法訣來的痛快。
天雲子似乎看出楚塵心中所想,微有笑意的提醒道:「但師弟你需謹記一點,切不可所學駁雜過多,此乃大忌,於修行無益,選兩三個足矣。」
楚塵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迫不及待了。天雲子一揮衣袖,白光一閃,楚塵被傳送出去。
待楚塵離開後,天雲子對著某處微微笑道道:「小師弟天生悟性過人,淬寒訣這種極難明悟之術都能修煉至此。師尊恐怕也是覺得他悟性異於常人,所以才讓我們如此行事,我倒是不擔心他會錯選功法,反是有些期待。」
言罷,雲軒子身形一現,暮然出現在室中,眉目一皺,似在思索。
「師弟,你若擔心,可以跟過去瞧瞧。」
「正有此意,嘿嘿,我倒要瞧瞧這小子眼光如何。」雙目一閉,神識之中分出一縷神念,雲軒子頭頂一道紫光飛出,消散於室中。
通幽殿外,楚塵將金色令牌收於儲物袋中,此時一道微不可查的紫光飛進楚塵衣袖中。
楚塵並未發覺,隨即又從掏出一玉簡,查找了下傳功閣所在方位,乃是之天宮第八處,看來排在前十之處,都是宗門重地。遂立即走到傳送陣中,陣中光芒一閃,身形消散。
周圍場景一變,楚塵大步走出傳送陣。
眼前傳功閣,其形若塔,極高,一眼看去,上下卻只有三層。外密簷內,各層四角塔簷呈密疊,越往上越密,第三層不及第一層一半之高。此塔形又像是閣樓一般,造型古樸卻不失穩重之氣。
門外左右盤坐一男一女,乃守門之人。楚塵神識微查,二人皆是築基期修為,那頭戴髮簪青衣男子更是如自己一樣,乃築基中期修為。
「守門之人修為都如此之高,看來此地還真是宗門重地了。」楚塵暗道。
看到楚塵走來,二人齊喝令禁行:「傳功閣內,低階弟子禁入。」
楚塵思慮一二,眼下自己正穿著低階弟子服,又有師父所下封魂陣,那二人定是看不出自己修為如何。
二話不說,右手一抬,白光一閃,一股寒氣流轉手心,散發出築基期左右的靈力波動。
「築基期弟子可否入內。」楚塵問道。
見此,左右釋然,右邊素衣女子輕點玉首,而後又淡淡問道:「可是剛進階的師弟?」
楚塵聞言,立即應了聲「嗯」。
隨即正前方光華流轉,顯現出一小型的傳送陣。
另一邊青衣男子,眉目若刀削,嗓音低沉道:「你第一次來傳功閣需知,築基弟子每十年只有一次機會進傳功閣,閣內唯第一層你方可隨意閱覽,可以刻錄,但不准將玉簡帶走,更不准去上層,否則觸動禁制魂飛魄散,可別怪我沒說。」
楚塵點了點頭,隨即踏入傳送陣中,身影消失。
一層內寬闊無比,左右各四處,全是密密麻麻的玉簡,擺放整齊。各種五行功法,劍訣陣法,秘術咒法,亦全部標明類別。
楚塵急不可耐,從左邊第一處起,拿起玉簡便看
「憾土訣,能抗能打,實乃單挑之利器;離風術,以靜制動,能陰人於無形;化形咒,能化為花草木石,躲過敵人的追殺」
一陣後,看到諸如此類玲琅滿目的功法秘訣,楚塵大感無語。難怪師父總說淬寒訣玄妙無比,看來還是真的,跟這些粗淺之術毫無可比性。
楚塵只看個大概,幾個時辰過後,這一層的功法秘訣基本上已看完,沒選中任何一功法秘訣。如今只剩下右邊最後一處角落,種類標明「雜」。
估計這是沒人看的玩意才堆到角落裡,楚塵暗自歎息。也不在意,亦是一一拿起來觀看一番
通幽殿某內室之中,雲軒子臉上掛著笑意,嘖嘖讚道:「看來小師弟眼光果然不同常人。」
楚塵卻是不知原來三師兄一直在盯著他,而後又拿起另一玉簡,卻不同於其他玉簡,手中這枚玉簡造型奇異,紋飾古樸,上寫著「凝虛經」三個鎏金大字。
此玉簡通體黝黑,表面紋飾極其複雜,細緻之處精雕細琢篆刻了不少圖案文字,奇形怪狀,楚塵完全看不懂。不過楚塵覽書無數,卻也知道諸如此等的玉簡,其表面紋飾,應是為防人知曉其中內容而設下的某種陣法禁制,不過眼下神識卻能進入玉簡內,看來這表面禁制應是被人解除了。
這樣的玉簡居然只放在第一層,楚塵不禁大感驚疑。隨即神念進入玉簡之中,識海之中出現的開頭幾句話便震懾住了楚塵。
「禁錮虛空,凝氣化虛。虛者,神也。虛之極,神意可化萬物。」
「這這好像在哪裡見過。」楚塵駭然,這幾句話反反覆覆在腦中響起,恍若如昨,卻是拍了拍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
如此倒是深深的吸引住了楚塵,繼而繼續往下面看下去。玉簡內容雖不過寥寥數千字,但其中內容晦澀難懂,難以窺知一二,楚塵卻也還是逐字逐句的慢慢琢磨
通幽殿某內室中。
雲軒子面孔一僵,道:「是凝虛經。」
聞言,端坐一旁的天雲子神色未動,只是淡淡道:「若我沒記錯,可是那十萬年前的凝虛經。」
「正是那物,這小子,真不知該說聰明還是笨。這凝虛經又不能修煉,他拿著能作甚。」雲軒子憤然道。
「師弟你對這凝虛經怎看。」天雲子道。
「無稽之談。十萬年前,各大仙門古修士為了那凝虛經爭得頭破血流,用盡各種方法破除其上禁制,到頭來發現不過是一個笑話。」雲軒子搖頭道。
天雲子也點了點頭,一歎道:「這凝虛經我也曾目睹其中之言。我輩修仙,講的是循天道,順天意,抗天劫。此經有悖天道循環之理,卻像是某人胡編亂造之語。」
「只是師尊有令,我們難道真要看他學此術。」雲軒子皺眉道。
「此經既無修煉之法,又何來『學』之說。就當他是在看看某個遙不可及的故事一樣罷了。」天雲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