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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劍威 文 / 憂鬱的冬瓜

    不提鳳驚虹兀自震驚於涼亭之中,卻說齊非天這邊。

    一座陣法覆蓋的擂台之上,齊非天很無語地看著那個一上來就對自己下狠手的散修,他心中自然明白這是因為不久前幽幽那魔女的一番做為而招致這些旁門散修心中妒火難平。

    無奈地笑了笑,齊非天只好放出那把下品飛劍,與對面那魔修的一桿長槍對峙,此時多餘的話也不用說,只能手上見真章了,對面那小子不過一練氣第九層的魔修,齊非天自是很輕鬆地接下對方的攻勢。

    畢竟做為築基境界的修仙者,體內無論法力充沛程度,還是法術手段,都不是尚未築基的修士能比擬的,儘管那小子凶悍,也使出了一些讓齊非天不敢大意的手段,但終究敵不過境界上的巨大差矩,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被齊非天從台上擊落,最後憤憤不平地離去。

    苦笑著搖搖頭,齊非天正要下台,卻聽得一聲大喝傳來:「哼,道友倒是好手段,怎麼只知欺負這些練氣期的小輩?」

    齊非天看著飛上擂台的那語氣中帶著陰柔的青年,眼角不自覺地一瞇。

    對方身上散發的氣勢竟隱隱比自己略強上那麼一些,看來己到了築基初期頂峰的境界,怕是很快就能到後期了。

    齊非天心中想著,手上也不敢怠慢,剛剛收進儲物袋的下品飛劍再次祭起,抱了抱拳道:「道友言重了,在下被傳送過來時那位道友便在台上,若不是他一見我上來就大打出手,我也不會做出欺負小輩之舉。」

    那青年其實也不過與齊非天一樣,剛剛打敗一個練氣期的小輩,看到齊非天除了那柄劍外再無其他手段,又想著自身比齊非天這個初入築基的修士強了那麼一點點,想到剛才在廣場中那風華絕代的女子竟然和這個比自己差的修士說話,心中當然想要和齊非天較量一番。

    但做為築基修士,雖然對幽幽沉迷,但也不致於像那些練氣期的小輩一樣,不知審時度勢,就冒然出手。

    他可是看了齊非天整個出手過程的,與自身實力對比了一番,發現自己有很大機會戰勝齊非天,這才想著上台來擊敗齊非天,到時那絕色女子說不定會留意自己一二。

    再者想要加入陰癸派,也必須要成為這『旁門』比鬥的第一才行,懷著這種心思,青年才飛上台來,言語間仍不忘諷刺齊非天幾句。

    青年見齊非天祭出那柄下品飛劍,心想這小子果然手段單一,陰陰一笑道:「道友不必說這些,反正你我想要加入陰癸派總要分出個勝負,手上說話吧。」

    說完從儲物袋中拿一件盾牌握在手中,又祭出一件藍色的環狀法器。

    齊非天見此心中一凜,看來此人無論防禦還是進攻都要高出自己一籌,齊非天不想做無謂的打鬥,他來此只是想見識一下,並非要生死相向,再說他也不可能加入陰癸派。

    想了一想對那青年道:「道友稍待,在下不想和道友生死相向,在下來此只是想見識一番,所以還請道友手下留情,我與道友點到即止。」

    那青年一聽齊非天這話,以為對方看到他拿出的寶物怕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好,若是道友認輸退出,我便放你一馬。」

    齊非天一聽這話哪還不明白對方想的什麼,心下不禁有些氣憤,若是換了遇到「不過午」之前,齊非天說不定還真就認輸了,但經過鳳驚虹和「不過午」的點撥,自是明白自家在心性方面有些放不開。

    修道之人哪個不想長生久視,齊非天更不例外,此刻聽到這青年如此口氣,心中不禁為自己的膽小慎微感到憤怒,再說自己還有一柄萬年神木煉製的飛劍,那可是異寶,別說一個築基初期頂峰的修士,哪怕是築基大圓滿,齊非天也敢鬥上一鬥。

    想到此,也不答話,手上法決一捏,身前那柄飛劍便激射而出。

    對面的青年顯然沒想到齊非天會出手,匆忙間只能用那盾牌擋下齊非天的這一怒擊,因為只靠盾牌本身防禦的原因,青年不由得退了五六步才站穩。

    向後一看心中一驚,再若退後三步便掉下擂台了,轉頭看到齊非天手上法決連掐,青年哪敢再遲疑,拋出手上的盾牌,一道法決打在盾牌上,那盾牌驀然漲大,將青年頭部以下護住,青年張口噴出一口烏黑精氣落在身前的藍色圓環上面,那藍色圓環光芒大放。

    青年此刻也顧不得朝自己刺來的飛劍,手上法決一捏,口中一聲大喝:「離魂裂魄,惡鬼現。」

    說無沖那滴溜溜旋轉的藍色圓環一指,那圓環忽然變成一個幽藍色的巨大漩渦,從中走出兩隻面目猙獰的惡鬼,順著青年一指,向齊非天撲咬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五六息的時間,齊非天的飛劍轟然一聲與那面盾牌撞到一起,此刻青年有了準備,自然不會再像剛才那般狼狽,那盾牌黑光閃爍,竟擋下了齊非天的這擊,讓齊非天乘勝追擊的想法破滅。

    飛劍一擊無功,齊非天急忙掐決收回,那兩隻惡鬼卻已近在咫尺,齊非天畢竟在外闖蕩過一段時間,也不驚慌,體內《通寶決》一摧,那縷在體內孕養了多年的火屬性本命行氣張口噴在飛劍上。

    飛劍頓時光華大放,體型漲大了百倍不止,劍身火光通紅,熊熊燃燒。

    隨著齊非天一指,向那飛撲過來的兩隻惡鬼狠狠斬下,只聽得兩聲淒絕的慘叫,那兩隻惡鬼竟被一劍斬得煙消雲散。

    齊非天這是築基後第一次對敵,沒想到將本命行氣和法器相合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讓齊非天也一時震驚不已,更不別說對面那已經大張著嘴巴的青年了。

    齊非天滿意地笑了笑,收回飛劍,盤旋在身己身前,雖然一擊斬殺了那兩隻惡鬼,但齊非天發現本命行氣也被鬼氣污穢的一些,煉化鬼氣之前是不能再用了,雖然如此,但齊非天還是很滿意自己的戰績的。

    對面青年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兩隻惡鬼被一擊斬殺,心中逃跑的念頭都有了,但看到齊非天那光華黯淡、慢慢散去火光而恢復原狀的飛劍,心中的震驚才慢慢壓下。

    想到對方也不是很輕鬆,他那飛劍怕再沒有先前那般威力了,即便有也不會很厲害,心中略一思索,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張口噴出一口精血。

    那幽藍色漩渦得到精血的支持,竟緩緩變為黑色,青年原本變得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陰狠的笑容,手中法決接連打在黑色漩渦上。

    齊非天本以為斬殺了對方的兩隻惡鬼會讓其罷手,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魔修的狠厲。

    看著那顏色越來越深的漩渦,齊非天用腳也能想到接下來的一擊必定威力無窮,想到自己的本命行氣暫時無法動用,當下不再猶豫,收回身前的下品飛劍,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柄萬年神木劍,神色凝重地祭起。

    手上法決帶著自身火屬性真氣打入木劍之中,真氣剛一進入木劍,原本樸實無華的木劍泛起一道道碧綠的華光,接著碧綠華光突然強烈地燃燒起來,比之先前更加耀眼,讓齊非天都在剎那間忍不住閉上眼睛,更別說對面臉色更加蒼白的青年。

    本以為齊非天技窮的青年看到這一幕後臉色更加蒼白,顯然是沒料到齊非天還有如此厲害的後招,但青年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他將會遭到自己法器的反噬。

    雖然魔修的法器比道修的法器威力要強上一二籌不止,但反噬卻比道修更加嚴重。

    此刻那黑色的漩渦已經越轉轉慢,青年已無退路,臉上厲色滿佈,咬牙大喝道:「以血為祭,三魂七魄厲鬼出!」

    手中法決打入漩渦後,那黑色漩渦中以出一聲厲吼,接著走出一隻隻顏色各異、手持兵器的厲鬼,青年陰陰一笑,衝著齊非天一指,那些厲鬼頓時向齊非天撲去,速度之快眨眼便到。

    齊非天在那些厲鬼出來時數了數,竟有十隻之多,生怕自己一擊不能全功,全身真氣一下子注入身前耀眼的木劍之上。

    木劍火光更甚,竟隱隱有龍形盤旋其中,此時齊非天哪還有時間細查,對著衝自己撲過來的厲鬼一指。

    木劍輕輕斬下,全無聲息,但那十隻厲鬼卻沒有了任何蹤影,顯然被木劍斬滅了,連聲音都不曾發出。

    青年尚來不及驚訝,那木劍的光華一下子劈到他還來不及收回的藍色圓環之上,只聽得「卡嚓」一聲,那圓環竟裂成了兩半。

    嘩!

    台下看熱鬧的修士都被齊非天這一擊震住了,他們沒想到築基後期的修士居然連一個剛築基的人一劍都接不下,而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只聽一聲驚恐的大叫傳來。

    萬年神木劍一劍劈碎那藍色圓壞,劍光去勢不減,將那青年竟也一劍劈成兩半,轟然一聲斬在擂台的禁制光幕上,劍光才慢慢淡去,整個擂台都差點倒散。

    齊非天自覺心中對這神木劍已經看的很高了,但沒想到全力一擊竟有如此威力,怕是金丹大成的高手一擊也不過如此。

    楞了片刻,齊非天趕緊收回還飄浮在自己身前的神木劍,只見台下不知何時竟站滿了人,進入「旁門」參加比鬥的人都睜大眼睛望著齊非天,不久前被齊非天擊落到台下的那男子心中對齊非天更是感激不已。

    若是齊非天剛才和他交手時就動用那把看起來樸實的木劍,想必自己此時早已化為飛灰了,不說男子心中如何驚訝,齊非天收回飛劍後朝台下眾人拱了拱手道:

    「在下並無爭奪陰癸派弟子資格的想法,只是前來見識一下而已,齊某這就退出,諸位繼續。」

    說完駕著飛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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