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辟邪劍意 文 / 憂鬱的冬瓜

    「曲殘，你說的可是這裡？」

    「正是這裡，師叔你看，這怪獸實力如何？」

    眼前的怪獸非常奇特，全身墨色，獨角，獨眼，就連腿也只長了一條，看起來怪異無比，不過實力似乎並不強悍，介於煉氣期和築基期之間，氣息果然極不穩定。

    「你我二人聯手應該可以制服，只是我一路飛奔，需要恢復一下真氣和精神才行。」

    「師叔這邊請，師侄在這差不多一天了，倒是發現了一處絕佳的地方。」

    鳳驚虹跟著曲殘走了百十步，看到一個三尺見方的幽黑水潭，水潭附近的天地元氣果然更加濃郁，幾乎凝結成了液體。

    「師叔你看這裡怎麼樣？」

    「果然不錯，你在一旁為我護法，半個時辰就夠了。」

    鳳驚虹說完就盤膝坐下，運起《養氣決》，一邊恢復真氣，一邊在心中默念《清心決》。

    半個時辰後鳳驚虹從入定中醒來，眼睛開闔間精光閃閃，他不禁在心中暗歎：沒想到《清心決》配合著《養氣決》竟然有如此神效，看來真是撿到寶了。

    「師叔，你腿上放的這是什麼啊？」一旁的曲殘看到鳳驚虹腿上的「辟邪」銅刻，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不露痕跡地問道。

    「哦，一塊銅刻罷了，在劍經洞得到的。」鳳驚虹很奇怪曲殘怎麼會問起「辟邪」銅刻，難道他知道這是劍意所凝？

    「哦，不知道師叔可不可以給我看看？」曲殘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死死地盯著鳳驚虹手上的「辟邪」銅刻。

    「當然，給你！」鳳驚虹以為曲殘也知道這東西的用途，他倒沒什麼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即使毀了也不給別人的想法，很大度地將銅刻遞給曲殘。

    曲殘顫抖著手接過鳳驚虹遞來的銅刻，臉上浮現出瘋狂之色。只見他拿到銅刻就迫不急待地將自己的手腕割破，鮮紅的血泉湧一般地流到銅刻之上，鳳驚虹剛想告訴他這樣做無用，自己早已試過，誰知道曲殘的血流到銅刻之上後，那古樸的「無邪」兩個字竟然發出奪目的紅光，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迷惑而又妖冶。鳳驚虹被那血光刺得睜不開眼，只好往後退，一直退到百步之外，才勉強可以睜開眼睛。

    蒼白的月色下曲殘的身體慢慢浮起，停在三丈高空中，全身的衣物在紅光明滅中化為灰燼，整個人像是被裹在一塊透明的紅色水晶裡一般，地上的那個幽黑的小潭在紅光的照耀下向著曲殘體內倒流，鳳驚虹沒想到這幽黑的潭水竟然是液體元氣，而讓他真正吃驚的還在後面，隨著液化的天地元氣注入曲殘的體內，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像是用紅色寶石雕成的人像，身體裡的五臟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元氣化成的潭水不再流向曲殘，因為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股驚天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了出來，邪異，妖冶，而又雜夾著一種說不出的鋒利，像是一際鋼絲直刺天穹！

    劍意！這就是黑白二位師傅說的劍意！鳳驚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來。

    驚天的劍意只是一閃而沒，曲殘的臍下丹田處突兀的出現了一柄一指長短的血色小劍，緩緩地旋轉著。

    曲殘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相著鳳驚虹，一頭黑髮竟也變成了紅色，不過和鳳驚虹的火紅色不一樣，他的是血紅色，看著他的頭髮，似乎能讓人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桀桀桀桀……我的小師叔，還要多謝你的慷慨呢，要不我怎麼有機會得到這『辟邪』劍意！」

    曲殘的笑聲像是從幽暗的深淵傳來的撕裂布帛的聲音，冰冷而又刺耳！

    「不必，你既是我龍吟門弟子，我也希望你的實力有所提高，這樣不但於你個人有利，對我龍吟門更是大有裨益！」

    鳳驚虹不知道眼前踏空而立的曲殘為何笑得如此滲人，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強烈的不安，背著的手中悄悄握了一枚逆天奪命丹。

    「哈哈哈哈……你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哼，不自量力，當初試煉廣場上搶了我的風頭，劍經洞中你拿了屬於我的東西，而新人大比再次羞辱於我，此仇不報，我曲殘安敢立身於天地之間？」

    不知道為何，曲殘的聲音聽著越來越尖銳。

    「首先，試煉廣場一事於我無關，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天賦如何，其次，你說我拿了你的東西想必就是這『辟邪』銅刻吧？劍經洞中的東西，都是師門所有，誰拿到算誰的；最後，新人大比是你傷人在先！」

    鳳驚虹一聽曲殘此話就知道今天的事無法善了，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暗暗運轉真氣，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嘿嘿……鳳驚虹，你別癡心妄想了，你一個煉氣期的修士而已，哪怕你已經煉氣八層又能奈我何？現在我不但築基成功，還領悟了『辟邪』劍意，不出百年，我將站在人界巔峰！哈哈哈哈……」

    曲殘瘋狂地笑著。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說完我們再動手。」鳳驚虹很淡定地說道，雖然他緊張地手心裡全是汗。

    「你是想問為何我能悟出這『辟邪』劍意吧？」

    「不錯！」

    「嘿嘿，這就是上天給我的補償！他拿走了我的尊嚴，就要給我實力上的補償！」

    曲殘一臉怨毒看著天空，身上竟然因為憤怒而飄揚著千絲萬縷的血絲，顯得異常詭異！

    「鳳驚虹，今天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曲殘猛然低下頭，附視著鳳驚虹，手裡一上一下地扔著「辟邪」銅刻剩下的一枚黑色的圓球，重重地說道，「沒錯，你是悟不了，別說你，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悟不出來『辟邪』劍意，知道為什麼嗎？哈哈，因為我是天閹，懂不懂？天生的太監。所以我的血不陰不陽，附合這『辟邪』的要求！」

    原來是這樣，鳳驚虹一下子明白了曲殘，做為一個天生有生理缺陷的人，心理扭曲也很正常，看著滿臉瘋狂之爭的曲殘，鳳驚虹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鳳驚虹，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我？還是想侮辱我？」

    曲殘大聲地叫道，刺耳的聲音震的鳳驚虹耳朵生疼。

    「我只是可憐你，為你感到悲哀！」

    「可憐我？哈哈哈哈……你有那個資格嗎？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想必你不知道領悟了劍意有多恐怖，我就讓你感受一下！」

    曲殘一臉的猙獰之色，滿頭血色的長髮無風亂舞，身上無數的血絲一下子將鳳驚虹的身體洞穿，狠狠地甩到那個異獸守護的洞窟內。

    「鳳驚虹，看在今天你主動給了我『辟邪』劍意的份上我不直接殺你，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在重傷垂死的情況下還能躲過這怪獸的攻擊，他日我定親手送你上路！」

    曲殘撂下這句話，剛剛轉身，又折了回來，看著撲向洞窟內的怪獸發出痛快的笑聲：「鳳驚虹，看來天都不讓你活啊，哈哈，這個黑球就當是還你這份情了，下輩子記得，千萬不要遇上我！」

    把手裡的那顆黑球扔進洞窟後，曲殘獰笑著消失在月色中。

    卻說鳳驚虹被曲殘甩向那幽暗的洞窟時就把手裡攥著的逆天奪命丹吞了下去，等他撞到地上時身體表面的傷勢已然痊癒，血也止住了，只是那被億萬頭髮穿過五臟的痛癢讓鳳驚虹全身顫抖，臉色發青，牙咬地「吱吱」直響。

    看到曲殘扔下黑球走了，鳳驚虹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拿出蕩魔劍，和那個衝進來的怪獸對峙著。

    讓鳳驚虹奇怪的是怪獸並不曾向他發動攻擊，只是不停地看看鳳驚虹，然後再看看懸浮在空中的那本裹在紫色光華里的書，眼中一片焦慮！

    「你是讓我拿它？」鳳驚虹看著怪獸的表情，疑惑地問道。

    怪獸似乎能聽懂鳳驚虹說什麼，碩大的腦袋不停地點著。

    「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受了重傷，要先療傷，等會！」鳳驚虹說完剛要打坐療傷，只見那怪獸的獨角上噴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華，灑在鳳驚虹身上。

    以為怪獸想要攻擊他，鳳驚虹趕緊提起劍，打算施展《大日滅魔劍決》，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全身一片舒爽，體內鑽心的痛癢一下子消失，整個人像是躺在軟綿綿的雲彩上一般，舒服得他就想這樣睡著。

    吼！

    看到鳳驚虹瞇著眼睛，焦急的怪獸發出一聲大吼，把鳳驚虹驚醒。

    愕！這樣就好了？我吃了逆天奪命丹也需要半個時辰才可以復原，這才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以竟然就好了？鳳驚虹不敢相信地在地上來回走了走，直到確認自己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了，才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怪獸。

    看到鳳驚虹無動於衷，怪獸的臉上又現出焦急的表情，鳳驚虹這才一下子醒悟過來，趕緊抬頭看著懸浮在洞窟內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