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龍吟門 文 / 憂鬱的冬瓜

    第二天一大早，鳳驚虹早早就醒了，吃過早飯跟著別輕海來到了龍吟門的試練廣場。

    長這麼大，鳳驚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宏偉廣闊的廣場，廣場四角立了四根高逾十丈的巨型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著一條威嚴的巨龍，看上去大氣磅礡。整個廣場用青石鋪就，打掃得很乾淨，偶爾看到的幾絲斑駁的裂紋讓鳳驚虹清楚地感受到廣場的古樸和蒼桑。

    廣場的正中間屹立著一條昂首向天，作長嘯狀的水晶巨龍，粗約三尺，長有三丈，巨龍活靈活現，半開半闔的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傲氣和睥睨天下的霸氣，讓人不敢直視。

    廣場正北的方向有五座高約丈許的石台，每個石台上都有一人端坐著，其中還有一人是女的，他們身後各自站著幾個身形筆挺的青年男女，神情嚴峻，目光一絲不苟地望著正前方。

    廣場周圍人越來越多，有大人，有老人，更多的則是七八歲的小孩子。鳳驚虹跟在別輕海身邊，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臉興奮一看著廣場上那條水晶巨龍。

    「咚……咚……咚……」

    三聲昂揚的鐘聲讓整個廣聲徹底安靜了下來，那坐在正中石台上的老者站了起來，龍行虎步一般地走到了台前，掃了一眼圍在廣場四周的人，開口說道：「今日我龍吟門開山納徒，凡十歲以下孩童，無論男女，只要得到這水晶巨龍認可，就可加入我龍吟門，踏上問道成仙的路途！」

    話畢，老者從袖中拿出一枚金色的圓球，輕輕一拋，就飛進了那巨龍口中。圓球剛剛落下，那巨龍全身猛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持續了幾息的時間，才恢復了原樣。

    等鳳驚虹揉了揉被那金光晃得生疼的眼睛，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水晶巨龍時，巨龍四周已然站了四個面色嚴峻的年青人。

    「別大叔，這怎麼算被巨龍認可啊？」

    「你只要上前去，把手放在那巨龍身上就好，十息的時間內沒有被巨龍排出那四個人站的範圍，就算是認可了。」

    別輕海笑道。

    「這麼簡單？好，走，有情，大哥哥帶你去。」

    鳳驚虹說完拉了別有情的手就向那巨龍走去。

    只是十幾丈遠的路，卻讓許多人都滿頭大汗地倒在路上，喘氣不止，鳳驚虹雖然有些奇怪，但他也不以為意，如果這修仙的路是這麼輕易就能踏入，那還能稱作修仙麼？

    等鳳驚虹走到巨龍身前的時候，三丈長的巨龍身邊也僅僅有十個人可以把手放上去，而其中幾個明顯很是吃力，頭上的汗像水一樣流下，胳膊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鳳驚虹知道這測試沒那麼簡單，正猶豫要不要讓有情回去的時候，卻看到有情已經好奇地把手搭在巨龍的身上。

    看了看有情似乎很輕鬆的樣子，鳳驚虹心裡鬆了一口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然後緩緩地把手伸向巨龍。

    就在鳳驚虹的手剛搭上巨龍的時候，那水晶巨龍突然全身發出一道火紅的光芒，緊接著一聲激昂的龍吟響起，除了鳳驚虹外，所有把手放在巨龍身上的人都被震的倒飛了出去。

    四個站個巨龍邊的年青人顯然是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飛身而起，接住一個個被震飛的孩童。

    在火光閃現的一剎那，坐了石台上的五個人齊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震驚。

    在心裡默默地算著時間的鳳驚虹等到十息時間過了，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火光大盛的巨龍，嚇得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誰都不許跟我搶……」

    「他是我的……」

    「我的，他是我問道峰的……」

    「誰敢！我是大師兄！」

    「我是掌門，他是我的……」

    鳳驚虹剛把手抽回來，就聽到五聲咆嘯從北方的石台上傳來，然後四男一女瞬間出現在鳳驚虹面前。

    「小子，拜我為師，我能讓你十年內達到元始境……」

    「十年？太久了，小子拜我為師，我保證你七年就可以……」

    「我是他們的大師兄，我最厲害，拜我為師……」

    「我還是掌門呢，拜我為師，以後你就是掌門大弟子，等你到了元嬰期，這掌門就是你的了……」

    「小朋友，拜我為師吧，我那裡有好多女弟子，以後你想娶幾個都沒問題……」

    聽到有人這麼說，四個男人不答應了，一起狠狠地盯著說話的中年女道姑。

    「好好好，師妹我錯了，要不這樣，讓他自己選？」

    中年道姑當然不可能在四位師兄的目光下無動於衷，只得哼了兩聲，想出這個折中的辦法。

    「嗯，這樣也行，小子，你說，你要跟誰修行？」

    四個男人轉過臉，緊緊地盯著鳳驚虹。

    鳳驚虹楞住了，他沒想到剛剛在台上面色嚴肅、道貌岸然的五個人，這會居然會因為自己爭得面紅耳赤，所以他傻了，他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師父，師伯，師叔們，你們看我們這測試還進行不了？」

    看著平時不苟言笑的幾位師叔伯如此模樣，站在一旁的弟子們忍不住問道。

    「嗯，這事你們辦吧，我們先回山，把通過測試的人的五行屬性分開，然後帶回龍吟殿，我們在那裡等你們。」

    自稱為掌門的老者擺了擺手，拿出一件雲狀法寶，扔到空中，頓時變成三丈大小的一朵雲，然後拉了鳳驚虹跳了上去，其餘四人也不甘落後，急急躍上雲朵。

    四個年青人看著消失在遠方的雲朵，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組織人開始測試。

    「哼，這個紅頭髮的小子，搶了我的風頭，等我進了龍吟門，練成那篇仙法再收拾你。」

    人群中一個華服少年怨毒地看著天上飛走的雲朵，狠狠地說道。

    「爹爹，大哥哥讓他們帶走了，那我呢？」

    小女孩別有情扯著他父親的衣袖，看著天上遠去的雲朵，一臉不捨地問她父親。

    「寶貝女兒不急，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大哥哥了。」

    別輕海安慰著女兒，一臉鄙視地看著天上消失的雲朵，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這麼多年了還和當年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哼，想收那小子為徒？等著吧，玄火那小子聽說快要坐化了，他可是也沒有傳人呢……」

    廣場上因為出了鳳驚虹這個異類，許多本想放棄的孩童又燃起了鬥志，咬著牙向那巨龍靠近，這倒讓龍吟門的弟子沒有料到。

    卻說鳳驚虹在雲朵上聽了兩個時辰的爭吵，才看到一片綿延千里的山脈。其中有五座山峰更是鬱鬱蒼蒼，巍峨雄奇，其間不時有鳥鳴虎嘯聲傳來。這讓在那片通紅的九陽山呆了十九年的鳳驚虹很是歡喜，一直好奇地左顧右盼。

    「好了小子，別看了，這五座山就是我們龍吟門的山門所在，以後有你看的時間，坐好，我們到了。」

    鳳驚虹還來不及回頭應是，在那話音剛落下的時候，穩穩地站在了地上，迎面是一座雄偉的大殿，大殿正中間寫著三個蒼勁古樸的字：龍吟殿。

    鳳驚虹一邊打量，一邊跟著五個人走進大殿。出乎鳳驚虹意料的是，這大殿根本不是他想像的那般金碧輝煌，反而看起來有些古舊，顯得樸實許多。

    那個自稱掌門的老者一甩衣袖，闊步走到大殿正中間的位子坐下，而其餘四人則分兩排，坐在大殿兩邊。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小朋友三個字，鳳驚虹沒來由地一陣惡寒，但還是恭謹地回答道：「弟子姓鳳，名驚虹！」

    「什麼？你叫驚虹？」

    聽到鳳驚虹報了姓名，五個人一臉古怪之色，那道姑甚至開口問道。

    「是，弟子叫鳳驚虹！」

    「這，你這名字可能需要改一下啊。」

    道姑的話剛說完，就聽得大殿門口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改什麼改，我覺得就很好……」

    聽到這個聲音，坐著的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除了正中間的掌門。

    鳳驚虹很奇怪來人是誰，但想來肯定是這幾個的長輩，好奇之下扭頭去看，卻看到一個一頭白髮的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握著一隻酒葫蘆，邊走邊喝，連鳳驚虹聞著那濃郁的酒香都忍不住吸了幾下鼻子。

    「嗯，小子不錯，給，這葫蘆送你了。」

    白髮人看到鳳驚虹吸鼻子的動作，笑了笑，把手裡的葫蘆扔給了他。

    「見過師叔！」

    五個人齊齊抱拳道。

    師叔？這個除了頭髮白之外，看起來還沒那道姑年長的人居然是這幾個人的師叔？鳳驚虹心裡疑惑地想著。

    白髮人隨意地應了一聲，把鳳驚虹拉到身邊，指著坐在中間的老者說道：「小子，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吶，那個坐著的以後就是你的掌門師兄，道號驚龍，這個道姑是你的小師姐，驚雨，那個胖子叫驚雲，你也得叫他兄，還有這個整天看著像君子的小子，也是你的師兄，驚瀾，至於這個一見到我就一臉氣憤的老頭子，是我的大師侄，也是你的大師兄，叫驚天，還有幾個人不在這裡，就不給你一一說了，日後自然會認得。」

    什麼？我是你的弟子，這些人都成了我師兄師姐？鳳驚虹心裡嘀咕道。

    「師叔，這，這怎麼成……」

    幾個人都驚呆了，這什麼跟什麼，哪有師叔出來跟晚輩搶弟子的。

    「這事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更不算，我的師叔，也就是你們的師叔祖傳音告訴我，讓我在死前得把龍吟門的祖傳功法傳下去，要我收他為弟子的，況且我看這小子乃火屬性，剛好和我一樣，還有這頭髮，也是和我一樣拉風，活該我在死前能有衣缽傳人啊，所以你們也不用爭，爭了回去也是浪費人材。還有，別問我你們師叔祖的事，他說他還活著，那就一定活著，我也不清楚，吶，這傳音飛劍給你們，接著吧。」

    白髮人拿過鳳驚虹手裡的葫蘆，一口氣把酒都喝完，然後從懷裡拿出一把寸許長的小劍，扔給掌門驚龍，拉了鳳驚虹就走，留給滿眼震驚的五個人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