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倒貼與拜師 文 / 勁草常瘋
其實小飯館有一個勤快的幫工，是隔壁的張阿姨家的女兒，比無悔大兩歲，叫張靜柔，一個溫婉的少女，這個女孩從小也很懂事，性子溫和，最重要的是，從小小的就十分的漂亮，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有時候披著，有時候紮起來，再配上月牙兒一般卻不顯小的眼睛，也有著一股子獨特的味道！
說起話來綿綿的，一雙潔白的玉手煞是好看！
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在配上那粉嫩的小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美人兒胚子！
而且身上還有股子南方美女獨有的溫婉氣質！
從認識無悔的第一天起，就黏上了無悔，被無悔的冷漠，孤寂的那股子氣質再加上異於常人的堅毅給牢牢的吸引了！
以甜甜的笑容和對無悔的溫柔，愣是讓的對外人冷漠如冰山的無悔接受了她！這個小姑娘是心疼無悔而自願來幫忙的！
每天嘴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紮著一根馬尾辮，手腳勤快，其實她笑起來還有兩個迷人的小酒窩，不過這種笑容只有無悔能夠享受到，她和無悔一個學校，可是小小的腦袋中卻充斥著無窮的知識，一個活生生的現代版林徽因，街坊鄰居都很喜歡，都叫她小柔。
小柔的家裡情況可比無悔家裡強太多了，小柔家有自己的私家小轎車！房子也是小柔家自己的，當然就這樣的家庭要去市裡面買一套房子還是可以做到的！
小柔家是土生土長的山西人！自家的好幾個商舖都在這裡，再加上那些熱情的街坊鄰居，小柔的爸媽都捨不得離開！
而說起小柔父親的發家史，那就比較傳奇了！
據說小柔的父親老張偷了他家老爺子隨便扔在家裡的一個小玩意兒，據說是什麼古董的，拿去賣了，換了好多錢！才有了小柔家現在的好生活！
當然就因為這個，老爺子差點打斷老張的腿！當時老爺子發威把全家都嚇壞了，一邊打老張，一邊嘴裡念叨著，
「我這個老不死的，虧心事做了一輩子，這些東西又如何幹淨的了！你們還年輕，我一個老不死的，我不是怕什麼！就是怕這些都報應到你們身上！以後家裡缺錢了，和我這個老不死的通氣！」一把老骨頭了，勁力確實很大，把老張打的嗷嗷直叫！
而小柔滿腦袋的知識卻是家裡的一位無良老頭摧殘出來的，這老爺子今年七十多歲高齡，以前不知道具體是幹嘛的，只聽傳聞，這老頭是跑江湖的郎中，而他自己也整天裝瘋賣傻加嘴饞，當然，這評價是無悔給的。
而這老頭的醫術呢，可以這樣說，他不裝瘋賣傻的時候，一手針灸玩的出神入化，不能說是生死人肉白骨，但針到病除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有人求到門下時，這老頭可以說是鐵石心腸，裝瘋賣傻，嘴裡喊著，逆天而行，有傷天和，就是不出手，而裝瘋賣傻確實是一個七十多歲高齡的老爺子的好借口。
在小柔老爸的回憶裡，老頭年輕的時候經常無故失蹤，在家時，總有一些奇怪的人找他，然後就一起走了，最多失蹤過好幾年，但總歸會給家裡留下足夠富裕的生活費，每次都是很大的一筆錢！
但有一次，老頭帶著蒼白的臉色和一身的傷回來後就全家搬進山溝，躲了起來，以後再也沒有離開過。當看到家裡老爺子盤腿坐在炕上，屋裡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藥味，老爺子就像那些走街串巷騙錢的神棍一樣擺著一些奇怪的手勢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當小柔老爸問時，老頭怒起，
「不該知道的不要問！」
把小柔老爸嚇壞了，以後小柔老爸再也沒有提過
後來小柔的奶奶去了，老頭當時念叨一句,
「為善一生，老天必有厚報。」
就讓家人厚葬了，也沒有任何的傷心，對與人生老病死的看法灑脫到了極點。老爺子獨身在山溝裡，雖然老了，卻也精神矍鑠，健步如飛.
但兒子怕摔著，餓著，跪下把老爺子給求到了家裡供著，同時也想讓老爺子傳小柔手藝，可是老爺子固執，一句師門有法，傳男不傳女，寧可手藝失傳，也不傳給小柔.
可是當他第一眼看到無悔時，卻一改嚴肅，瞬間變成了一個眼冒綠光拽著無悔死活不撒手的猥瑣老頭.
嗯就像餓了幾個月的狼忽然看到了肉的時候的目光，然後就朝著無悔亂摸一番，嘴裡念叨著好，好，好，奶奶滴，終於讓我給等到了，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哇！絕對不能放過。
然後老頭就看到無悔那怪怪的眼神和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時無悔十一歲，看到這個老頭嚇了一大跳，然後就聽到這老頭一句，
「小娃娃，叫啥名字哇，拜我為師咋樣？我給你買糖吃！」
眾人絕倒，這哪像是拜師？怎麼聽著一股子拐賣的味道！
卻不想這老爺子漂泊江湖一輩子，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也不上心！唯一的心事就是著急自己的本事失傳對不起祖宗！可是卻固執的抱著寧缺毋濫的心思，所以都七十多歲了，愣是沒有收徒！
然後在家裡也天天唉聲歎氣的，著急哇！這不，就摸索了無悔幾下，就感覺到了無悔是那種絕好的材料！而且闖蕩一生的老爺子一樣就看到無悔目光中的那股子堅毅，倔強！
這才是學武，學醫的上好材料，不說這個資質，就是光評著無悔的那個心性，老頭子也是歡喜不已！更不要說還是上佳的資質！老頭子一輩子處事冷靜，再大的危險都沒有亂過分寸，可是看到無悔卻是方寸大亂，哪裡還顧得上那許多！
當時的無悔還是小柔的跟屁蟲，整天跟在張靜柔的屁股後面，兩小無猜，小柔每天去哪裡玩都帶著這個小鼻涕蟲，自己有了好吃的，全都悄悄塞無悔手裡，無悔受欺負了，小柔會比無悔的母親都緊張，兩個小人貓一塊抹著眼淚，無悔看到小柔哭，就不哭了，很是心疼的幫小柔抹著眼淚，
「小柔姐，等我長大了，我會保護你，我會開著漂亮的小車去娶你，我將來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不，張媽媽（小柔的媽媽）做了好吃的，小柔帶無悔回家，就遇到了小柔爸剛把老頭接來。
無悔就被這老頭給嚇壞了！然後這個老頭就使出渾身解數，坑蒙拐騙，糖衣炮彈，那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無悔拜他為師，但無悔問學啥時，老頭又神神秘秘，一看無悔沒興趣，急眼了，
「小娃娃，喜歡啥玩具？老頭我給你買，只要你拜我為師！」
然後無悔不哭了，不算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也不說話，心想，這老頭，我不說話，他就著急，還送東西那我還是不說好了，然後就這樣看著老頭，還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結果老頭急了，心想，這小子這麼小就知道和別人怎麼樣談條件，真是一個小妖孽，再看到兩個小孩緊緊拉著的手…
「你看俺家小柔漂亮不？我是小柔的爺爺，俺家小柔你喜歡不？俺讓她當你老婆哇，現在就定，只要你拜師！」
旁邊小柔爸爸目瞪口呆，一臉的哭笑不得，就這樣，俺女兒倒貼了…?結果無悔鎮定不下去了，「那我糖，玩具，小柔姐，俺都要，才拜你做師傅。」
這麼小，就懂得談判佔大頭！老頭也是苦笑不得！不過七十多歲的高齡，才得了一個徒弟，當然寶貝的不行！
就這樣，這個無良老頭騙無悔做了徒弟。
也是從十一歲開始，每天早上五點，老頭就會死皮賴臉的敲開無悔的門，帶無悔神神秘秘的去了後山，然後六點半左右，師徒兩又神神秘秘的回來，然後就開始讓無悔記憶各種東西，先是湯頭歌，後來穴位圖，後來本草綱目…
老頭在一旁抽著煙袋，瞇著眼解釋著，剛開始，無悔不想學，老頭就用小柔做要挾，嘎嘎，老頭也知道，這個軟肋總是特別好用，每隔週六，無悔還無法回家，被老頭泡在藥缸裡折磨一晚。
就這樣，猥瑣的老頭為了讓無悔拜師，把自己的寶貝孫女倒貼了，而無悔憑著他那堅毅的性格，任何東西學的總是特別快！學的也特別認真！就是總把老頭教他的醫術交給小柔，而小柔也知道，自己學了，會用到的。
就這樣，每天五點起床，六點半回家，記憶背誦完畢，就去上學，放學後回小飯館幫媽媽，無悔的身體也越來越壯，而老頭，從有了無悔這個徒弟後，就再也不唉聲歎氣了，活的越見瀟灑，嘴裡總是念叨著，
「老頭開眼哇，老祖宗的東西我總算是傳下去了，我沒擔子了，哈哈。」
然後指派著小柔買些菜，
「去，叫那臭小子來，讓他給我炒幾個下酒菜。」
無悔給炒好後，老頭開始在那滋滋的喝著，剛開始還好，後來老爺子嘴養叼了，扔給無悔一本沒有書皮的線裝書，
「去，研究一下，然後學著做幾個裡面的菜出來。」
也是從十一歲開始，每到無悔暑假，老頭就帶著無悔神秘消失，美其名曰「旅遊」。
剛開始，小柔和母親還很擔心，後來看爺倆每次都安全回來，無悔也隨著旅遊，變得越發穩重，越來越成熟！無悔的母親和小柔也就越來越放心，就這樣，時光荏苒，一去不復返，四年過去了…
這一年，無悔十五歲了，到了他該上高中的時候了，也有了一副小大人的身子骨兒，雖然整個人都曬得黝黑黝黑，長相普通，但是卻蓋不住他精，氣，神中的英氣逼人。
而小柔也出落成了大姑娘，在本地準備升高三，白淨的她長髮飄飄，和無悔站一起，生生比無悔高出半個腦袋，一米七九的身高，再加上那柳葉細眉和月牙兒般的眼睛，讓她看上去，更加的溫柔，聖潔，活生生的一個美人胚子。
當然為了這個身高，無悔糾結了好久，有那麼一段時間，無悔天天往牆根上畫道，一道，一道，然後就用自己的醫術開始給自己各種針灸，嘴裡念叨著，咋還比不上小柔姐，不行，我要加油。
結果哇，是長了個子，可是，還是比小柔矮半拉腦袋。也是在這年的暑假，本來老頭該帶無悔「旅遊」了，老頭把無悔叫到身邊，
問：「臭小子，今天你要做一個選擇，是念你的高中？一步一步穩紮穩打，還是走師傅給你的準備的路，這條路會更加的艱辛，更危險，但是，也會更加的精彩，同樣的，你走這條路，也是師傅希望的，師傅還欠人一個承諾，教你，也是為了這個承諾！但是如果你不願意，師傅也不會怪你，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知道你的父親是誰？是誰讓你的母親受了如此大的苦卻止口不提？只要你走了這條路，你會知道！」
聽到這，無悔全身都繃的緊緊的，渾身的氣勢也變得陰沉，變的更加的冷漠！在無悔的記憶裡，沒有父親，只有母親，當看到母親為他操勞，為他忙碌，一天天蒼老，他對自己所謂的父親只有恨，但是他的母親卻是止口不提。
但看到母親的辛苦，和漸漸蒼老的面容，他的恨意也越埋越深，對父親這個字眼，他只有恨，一個男人，拋棄媽媽，拋棄他，害母親帶著他漂泊，流浪，四處謀生，有家不能回，他就不是一個男人！漸漸長大的無悔也懂了這些！
想到這些，無悔決定了，他一定要找到這個男人，讓他後悔他所作的一切！
「師傅，我決定了，就選您給的路，也算給您一個交代！」
「好孩子，和你媽和小柔告個別，這一走，估計會很久，放心，你媽那裡有我，有小柔…
畢竟老頭對無悔可是傾注了大心血的，也有一些不捨，不過男兒志在四方！一直在這麼個小地方憋著，不去受一些挫折，又怎麼會有成長！又怎麼會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是應該放他自己去闖蕩闖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