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何為家 文 / 愛吃葡萄的魚
剛剛走進城門的少年明顯也已經聽到了那個士兵說的話，而且也感受到了四周人們好奇的眼光，但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手上的血管都爆了起來。
「忍、我一定要忍住，不可以讓娘親再為我受到委屈，」少年永遠忘不了那次自己忍不住打了辱罵自己的人以後，父親狠狠的扇了母親幾個耳光。說他沒有管教好自己。母親為此大病一場，到現在都還沒有好。
「但是我發誓，今天的侮辱，他日我必狠狠的還回來，所有欺負過自己和娘親的人，不過是誰，以後就等著我瘋狂的報復吧，就算是自己的親爹也不行！」少年心中暗暗發誓。
少年低著頭繼續向前走去，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後，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院前。看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門，以及門前精壯的府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住在這裡，如果不是母親不願意離開這裡。他早就帶著母親離開這個對於他來說無異於地獄的家。在這個家裡面，他什麼溫暖親情都感受不到，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那是發自內心的寒冷。
深吸一口氣，少年快步向裡邊走去，對於門口府兵異樣的目光他視而不見。對於這些，在他懂事以後經歷的都已經數不清次數了，早已經習慣了。如果哪一天他們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那倒是真有點不習慣了。
一路穿過許許多多金碧輝煌的院落後，少年來到牆角的一處破爛的院落前，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然後輕輕的推開院落的大門，快步向裡走去，邊走邊向房裡喊道：「娘親，我回來了。」
這時只見從門裡出來一個身穿粗布衣服，容貌秀麗的婦女，只是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常年營養不良，烙下的病根。婦女看到少年後，高興的說道：「鳴兒回來了，快，把竹簍放下到屋裡喝口水，好好的休息一下，千萬別累壞了啊。」
名叫羅鳴的少年輕輕的把竹簍放到牆角，然後快步跑過來扶住出來的婦人說道：「娘親，我不累，你看我身體這麼棒，幹這麼一點活什麼問題都沒有啊！倒是你，身體還沒好利索呢，趕快回屋裡休息一下吧，別感染了風寒。我去給你把藥煎了。今天運氣好，挖到了一個小人參，好好的給你補一下身體。」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去。
看著少年忙碌的身影，以及因為煎藥熏得黑黑的小臉。婦人心裡邊一陣滿足。生活苦點有什麼，受點委屈又有什麼，只要自己的兒子陪在自己的身邊，那自己的心裡就會永遠感覺是幸福的。
羅鳴端著藥來到婦人的床邊，輕輕的坐在床邊，拿勺子輕輕的舀了一點藥，然後吹了一下，放到婦人口邊，說道：「娘，喝點藥吧，這樣身體才能好的快一點。」
把藥輕輕的嚥了下去，婦人摸著少年的頭心疼的說道：「鳴兒，你這幾天就不要去採藥了，娘好的也差不多了，把今天你採的藥喝完估計也就行了。你年紀還小，一個人出去娘實在是不放心啊。」
「娘，你就放心吧，採藥的路我已經走了很多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而且你的病根已經烙下了，必須得好好補一下，一次就把身體養好。」少年笑著又舀了一勺藥，輕輕的送到婦人的嘴裡。
喝完藥後，少年坐到婦人的身邊，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抬起頭來問道：「娘親，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問什麼羅天虎要這樣對待我們娘倆，難道我不是他親生的嗎？」
聽到少年的話，婦人明顯一愣，然後好像想通了什麼似的，緩緩的說道：「你怎麼可以直呼你爹名字啊。你是他親生的兒子。」
「那為什麼他要這樣的對我們，還老是打罵我們，就算你病的那麼嚴重，他都不來看一眼，而且連醫藥費大夫人都只給那麼一點。我去找他，他也什麼都不管。說是大夫人說了算。難道我們在他心中的地位就這樣的不堪嗎！」少年聽了婦人的話後，十分的氣憤。既然自己是他親生的，那他這麼這樣的對待自己。
「唉，你也長大了，現在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少婦輕輕的說道：「你的祖父當年叱吒風雲，因為功勳卓著被封一等公。而且和當時的皇帝又是結拜兄弟。所以皇帝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你祖父的兒子，也就是你的父親，而那個公主，就是現在的大夫人。」
聽了娘親的話後，羅鳴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外邊的下人會那樣的看待自己，原來是大夫人比自己的那個父親強勢啊，由於很少和他人溝通，所以羅鳴並不知道大夫人的事情。
「那就算是那個公主比較強勢，但他畢竟是您的丈夫，我的父親，他怎麼可以這樣的對我們不管不顧，簡直就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啊。還把不把我們當做親人啊？」雖然羅鳴對於自己父親的態度有些理解，但是想到自己和母親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那那種理解就立刻轉化成了深深地恨意。
也許感受到了自己兒子的恨意，羅鳴的母親林輕語苦澀的笑了，「這件事情就得從當年我的身份說起了，我本來是公主，也就是現在大夫人的陪嫁丫頭，隨她來到羅府就是為了照顧她。但是有一天大夫人進宮去看望皇上去了，而我正在打掃她的房間。但是就在這時你的父親進來了，滿身的酒氣，一看就是喝的不省人事了。我看到他這樣，趕緊的過去把他扶上了床，但是就在這時你的父親一下子把我抱住了，嘴裡叫著大夫人的名字。原來是把我當成了公主，我當時嚇得趕緊掙脫，但是憑借我那一點點力量，哪裡是武將出身的你父親的對手，只是一會兒我就沒有了力氣，知道結果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了。
等到事情發生以後，我趕緊離開了大夫人的房間。而你的父親也早就把那件事情給忘記了。我本來也以為這件事情就會這樣的過去。但是就在那件事情發生三個月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還經常的感到噁心。而且肚子也變得比以前大多了。一個不好的念頭瞬間出現在了我的腦海，後來，我偷偷的看了一下郎中，結果發現我真的懷孕了。當時我是死的念頭都有了。但是一想到肚子裡的你，我就想啊，我一定的把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畢竟你還是無辜的。於是我找到了你父親和公主，把這件事情和他們說了，畢竟我不可以讓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認為是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