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回 漫山紅纓花 文 / 翡翠陽光
雲風將青陽、紫馨、花音分別介紹一番。
青陽三人雖然三天前見過夫人一面,但是因為當時的情形嚴峻,所以根本就沒時間閒聊,現在事情都已經平息,大家自然都放鬆下來,一一和夫人問好。
夫人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三人,越看越是喜歡,尤其是看到紫馨和花音的時候,眼睛自然地笑成了兩條縫。
「你們都是雲兒的好友,真是難得啊,這是雲兒的福氣。」
青陽三人被夫人看得很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擁有的一切都被夫人看穿一般。
此時雲風有些興奮,又有些疑惑,他按捺不住地問道:「娘,您到底是什麼修為?居然能輕鬆殺死文錚,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夫人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雲風,「和你這幾位小友比起來,最你沒出息了,還有臉問?」
聽夫人這樣數落雲風,本來興致極大的青陽三人也想知道,可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你叫青陽是吧。」夫人看向青陽。
「是的,夫人。」
「你那一掌是誰給你的?」
「是師傅當日在我下山歷練時打入我手指中的。」
「嗯,以後碰到頂尖高手最好不要用了,免得浪費,像文錚那樣的,如果是你師傅親自出手,一掌拍死他沒問題,但是這掌力由你發出,就弱了太多了。」
「是,夫人,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青陽說道。
「講。」
「我想知道文錚到底是什麼修為,我也好知道我發的這個掌力到底能對付怎樣的人。」
夫人聽罷點點頭,「文錚的修為已經很高了,他是兩瓣聖花境界。」
「啊!花聖?」青陽三人,包括雲風都吃驚非淺。
花聖,也就是達到聖花境界的修者,這樣的人如果在萬花門都能做一院之主了。
「夫人,您說如果我的老師親自動手,就能打死文錚?」青陽聽到文錚是花聖後,對剛才夫人的話有些懷疑。
「沒錯,花尊打死個初期的花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夫人悠閒地說道。
「花尊?師傅是花尊!」幾人又吃了一驚。
「看來你們師傅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其實萬花門乃數萬年大派,自絕代花尊開創花之境後就屹立不倒,其底蘊絕不是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些。至於葉行能當上掌門,是因為沒有人和他爭,據我所知,曲氏兩兄弟,還有藏書洞中的那位,修為都要高於葉行。」夫人侃侃說道。
「我只知道曲離師伯,難道他還有個兄弟?」紫馨問道。
「對,他還有個兄弟叫曲生,三十年前他們的修為就早已是聖花境巔峰,現在說不定已經突破了。」
「夫人認識曲師伯?」紫馨問道。
「哼!豈止認識,我和他仇深似海。」夫人說道這裡,似乎想起來什麼,眼神變得迷茫,但很快又清醒過來,掩嘴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和他是個人恩怨,和你們,和萬花門沒有關係。」
「這些事情,娘怎麼從來沒有說過?」雲風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母親了。
「唉!一提起這些事,娘就傷心,這些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了,都是你那個死鬼老子不聽我的勸告,結果被他幾個狐朋狗友害得丟了性命。」
「什麼?娘您是說爹是被人害死的?」雲風眼神立刻凌厲起來。
「沒錯,如果不是遇到那幾個人,他也不會死。」夫人也緊咬銀牙,恨聲說道。
「他們是誰?我要替爹報酬。」
「兒子,估計這個仇你是報不了了,你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修煉到他的成就。如果能報酬,娘早就報了。」
「不行,娘您告訴我他們到底是誰。」
「就是我剛才說的曲氏兄弟,不過他們不是最大的仇人,最大的仇人是那個叫青晨的人。」
青陽和紫馨都是全身一震,「怎麼可能,春水家怎麼可能和自己的父親有仇?」青陽沒問,繼續聽夫人說著。
「青晨,他就是個惹事的祖宗,惹遍了七大域不說,還惹到了玉樹國,自己被人追殺就行了,還要帶上你的父親。你的父親豈能有他那樣的修為,他可以自保,但是你的父親卻被人所殺,連誰殺的都不知道。你說這個仇是不是應該算到青辰頭上?」夫人怒氣地問道。
「夫人,我聽您所言,好像春水家主是自願跟隨青晨的吧?」紫馨問道。
「什麼自願!他是昏了頭,當年我是如何苦口婆心地勸他,我用家訓告誡他,我用春水家上百代人的遭遇警戒他,可是這個死鬼就是不聽,結果一去不回。」說著,夫人眼角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痕。
雲風剛才還怒氣衝冠,聽完娘又說了這些,攥緊的拳頭慢慢放鬆,「看來事情的原委還要仔細瞭解,娘說的這些,很多都是氣話。」
夫人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自顧自地說著:「當年你爹初次遇見我時就對我一見傾心,他向爹娘提親,爹娘考慮到他的家世也算陪的上我,於是就去徵求我的意見。」
「哼!我才看不上他呢,修煉了才四十多年,不過聖花境而已,難道光靠一張臉蛋就能讓我嫁給他。」
「但是你爹比你強多了,他有韌性,能堅持,他的那幾個好友也不遺餘力地幫他,我似乎被他打動了,我就對他說:『我喜歡紅纓花,你去給我採幾朵紅纓花來。』他高興地走了,但是我等到半夜他都沒有回來。」說著夫人竟然小女人般地崛起小嘴,一副生氣的樣子。
「當太陽升起,我打開房門,我驚呆了,漫山遍野的紅纓花,連天都被染成了紅色,你爹就從遠遠的紅纓花中向我跑過來。」
「我被打動了,同意嫁給他,你們可知道當時他多高興,就像個孩子。」說著夫人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後來有了你,我們一家三口過的是多麼幸福,可是你那死鬼老子卻不聽我的勸告,結果他走了,拋下了我們孤兒寡母。」
說到這裡,夫人不再往下說,臉上兩道未干的淚痕再次被清清的苦水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