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先羞辱,再羞辱 文 / 翡翠陽光
梅九鳳聽掌門所言,心中很不服氣「掌門師兄,每次你都是偏袒他,今天他做的事難道不過分嗎?這個弟子願意進靈咒院,我也無話可說了,但是他竟然想收此弟子為徒,豈不是亂了輩分,也壞了門規。」
還沒等掌門說話,怪老頭眼睛翻了翻,先說道:「如今萬花門衰落和你們這些迂腐之人不無關係,總是把規矩、門規什麼的看得比什麼都重,門規都已經幾萬年了,還死守不放,明知道有些已經不合時宜,可還是不願承認……」
怪老頭還要往下說,掌門卻打斷他的話,說道:「花師弟,今日是分院考核,乃我門大事,其它事不要在這時提及。你今日出關,能親來,我已經十分欣慰,念在你至今都沒有一個得意弟子,這個春水雲風成為你的弟子也倒是無妨。時辰不早了,你們各自歸位吧,自光,繼續考核。」
梅九鳳面有不甘,但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怪老頭則滿臉高興,坐回座位上居然哼起了小曲。
白自光繼續主持分院考核,一來二去就只剩下了青陽和紫馨。
「我先來吧。」青陽說道。紫馨點頭。
青陽慢步走到石柱前,將雙手放到石柱的手印上,頓時石柱上閃爍起了光華,而且光華散亂,並不是三色,也沒有一點規律,閃爍了大概有二十多秒鐘,最終形成了三個暗淡的光圈,自石柱頂端直衝底部,最後消失不見。
站在石柱邊宣告結果的長老兩眼發直,他還從沒見到過這種現象,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扭頭看向白自光,一會點點頭才宣佈道:「經脈沒品、悟感沒品、靈骨沒品。」
這個長老宣佈完後,大堂裡傳出了不少偷笑的聲音「這個傢伙也是奇人了,三項居然都沒品,看來連做雜役的機會都沒有了。」「是啊,看來此人是被舉薦來的,不然肯定過不了第一關。」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看著青陽的眼神就像看著什麼十分有意思的玩意。青陽心中也是奇怪,自己難道真如此不堪,竟然三項都是沒品。
此時梅九鳳哈哈笑道:「人們只把三項都為下品的人稱為三無,看來以往是錯了,竟然還真有三無之人,也不知大師兄是怎麼想的,怎會將這樣無用的人舉薦來萬花門。花老怪我看讓他就進你靈咒院吧,你再收他為徒,也應了你三無院的好名聲。」梅九鳳這一番話挖苦之意表露無遺。
怪老頭聽後,沒有理會梅九鳳的嘲諷,他的為人很是奇怪,我若不想理你,就是不理你,任你如何挑逗、引誘,權當沒聽見、沒看見;但是若我想理你,不管你是如何推脫、躲閃,都休想甩掉,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就是破褲子纏腿,煩死你。
紫馨聽到梅九鳳的話後,她可不能像怪老頭那樣無動於衷。她走到青陽近前說道:「青陽,看來萬花門也不是我們理想之地,我們回紫艷堡吧,我會傳授你修煉之法,雖然比不上名門大派,但只要我們努力,什麼事都是事在人為,一樣可以達到我們的理想。」說著拉著青陽就要離去。
青陽今年十四歲多,紫馨十五歲,兩個不過是孩子,紫馨讀書不少,但涉世不深,青陽在這方面還不如紫馨,雖然心智比平常孩子高,但遇事的處理辦法,未免還是帶有孩子氣。聽到紫馨的話後,青陽也有去意,尤其是在看到、聽到這些諷刺的眼神和話語後。他沒有因這些而自暴自棄,而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路,他不光要為爹娘報仇,還要不被他人看不起,他不乞求尊敬的目光,但卻不能容忍鄙夷的眼神。
「我萬花門豈是你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倆既然已是萬花門弟子,生死前途就全由我萬花門決定,來人,拿下。」白自光微怒道。
青陽、紫馨被幾個弟子圍住,走是走不了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前途是由我自己走的,所以我的命由我做主,我的前途由我決定。」青陽昂然說道。
掌門和一干大長老、長老聽到青陽的話後,都是心中一凜,都被青陽的兩句話震動了心神,「這兩句聽起來太熟悉了。」很多人心中都產生了同樣地感覺。尤其是那怪老頭,更是眼冒精光「如果你不是三無弟子,就憑你這番話,我就把你收入靈咒院,但那樣我的靈咒院不真成三無院了嗎。不過這小子三項都是沒品,我還真沒見過,花人最差最差三項也都是下品,如果我把他收下,回去研究研究,倒也無妨。」怪老頭眼珠子嘰裡咕嚕地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你倆娃娃不要義氣用事,萬花門對待弟子還是很好的,你們不妨先分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但你們自行想離開這裡,萬花門的規矩不許,我萬花門的面子也是不容。」說話的是藥院院主秋塵。
「女娃娃你先把分院考核進行完,你倆是大師兄舉薦而來,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掌門也發話了。
紫馨是多聰明的孩子,剛才所為雖然孩子氣多些,但是她也有幾分把握,萬花門不會拿他倆怎樣,就從他們這幾天受到的照顧,紫馨就能分析出,這和曲離有很大的關係。
「既然掌門保證,我就先分院好了。」紫馨走到石柱前,雙手放上。石柱竟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又是三無?」又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這個女弟子不可能是三無,你看她頭頂的聚能頂花,她的修為已經是九瓣地花,如此小小年紀,修為就和你我相仿,怎麼可能是三無弟子。」
「真的啊,那怎麼品靈柱沒有反應?」
就在大家議論不斷的時候,就聽名為品靈柱的漆黑石柱「嗡嗡」,發出了低鳴聲,同時微微顫抖,然後一團刺目的強光,猝不及防地暴發出來,隨著「嗡嗡」聲不斷,又有兩團光芒射出,都是刺人二目,使人難以將雙眼睜開。三團光芒過後,紅、綠、藍三個耀眼的光圈自石柱底部瞬間就達到了石柱頂端,三個光圈都破頂而出,三道璀璨的光柱直達屋頂,光芒一時無兩。
紫馨把手收回,平靜地看了看四周張嘴、揉眼的眾人,轉身走到青陽身邊,沖青陽甜甜一笑。
「經脈絕品、悟感絕品、靈骨絕品。」隨著結果的宣佈,大堂內沸騰了。先前寒一劍、春水雲風已讓人們吃驚不小,這次紫馨的結果簡直就讓他們無法想像,絕品資質弟子,在萬花門幾萬年的歷史中不是沒有,但絕對屈指可數,一點點的不同就是本質的差距。
梅九鳳這次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疾步走下台階,林中也快步走了下去,可在他倆之前更快一步到紫馨面前的卻是一直表現平和的藥院院主秋塵。他來至紫馨面前,沒有開口,而是扣住了紫馨的脈門,閉目少頃後,睜開慈祥的雙目看了看紫馨,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秋塵的行為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懷疑,因為絕品資質的人太少見了,大都以為是秋院主想查看查看絕品弟子的情況。而掌門是心思極細之人,隱隱覺得秋塵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是現在不便說出,他也就沒有過問。
就在剛剛,除了秋塵誰都沒有發現,在紫馨的手沒有離開石柱的時候,石柱頂端的三條光柱就消失了一條,雖然只是剎那時間,但以秋塵將要慧眼初開的修為,卻發現了不對,所以才先來至紫馨近前查看,查看後,果然和所料相同,不免惋惜,所以搖頭,心中慨歎。
「你叫紫馨是吧?如你進我倚天院,雖你已經修煉,雙頭靈花對你已無用處,但我珍藏了無數上乘丹藥,又有我親自指導於你,保你二十歲前突破到君花境。」梅九鳳眼神中已經有了要吃人的炙熱光芒,臉上帶著急切的表情盯著紫馨。
紫馨沒有回答,卻衝著靈咒院院主說道:「我進靈咒院,可否?」
梅九鳳和要開口還沒開口的林中都愣在了當場,梅九鳳身體已經明顯看出了抖動。大堂內的眾人也都覺得今天的分院考核和往屆真是大不相同,先是春水雲風,現在這個絕品資質的女弟子又是語出驚人。
怪老頭咦咦笑道:「可以,你要提什麼條件?」
紫馨掩嘴一笑,指了一下青陽:「也收他進靈咒院。」
「還有呢?」怪老頭不緊不慢問道。
紫馨看了看梅九鳳,「和春水雲風一樣,收我倆為徒。」
「咦咦咦,咦…咦…咦,乖徒兒,都隨為師回靈咒院,我們師徒好好嘮嘮嗑」說完大袖一甩,一團黃光將青陽、紫馨、春水雲風、尼大石,連同他自己統統裹住,和誰都沒說一聲,黃光一閃,五人全都蹤影不見。來時讓人吃驚不小,走時更是使人大跌眼鏡。
而在整座凌雲山外卻幽幽迴盪著一聲聲震人的咆哮「我梅九鳳不把你靈咒院這群又瘋又傻的師徒剝皮抽筋,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