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托孤 文 / 翡翠陽光

    巨鳥現在雙眼泛著血紅的光芒，拼了命地大叫一聲，扣在大鳥身上的三隻巨爪用力向外一扯，頓時天空中落下陣陣血雨，那隻大鳥生生被巨鳥扯成了三塊，而大鳥的腦袋依然叼著巨鳥的一隻爪子，死死不鬆口。

    巨鳥沒理會那隻鳥頭，剛欲回身對付最後一隻大鳥。突然巨鳥身體一顫，低頭卻看到一隻黑黑的，帶著絲絲血跡的抓子從胸前破胸而出。巨鳥昂天悲鳴，急速轉身，同時張開一隻羽翅向身後扇去。

    偷襲得手的最後一隻大鳥剛要轉身飛走，就被羽翅實實在在地拍向了數里之外的一座山頭之上。

    巨鳥本就受到了致命傷，而再受到這最後一擊，再也支持不住，緩緩向地面落去，落到半途時，下落的速度突然加快，居然不受控制地直直砸向地面，正好落在了青陽藏身的地洞旁邊，那顆碩大的頭顱剛好對著洞口的大石頭，距離不足一尺。

    青陽在洞裡，被巨鳥落地時發出的聲音震得有些頭暈。待一切歸於平靜，青陽又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了，這才慢慢地探出頭。

    青陽看看眼前一地的羽毛和大鳥屍體，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在他轉頭想看看腦後的景象的時候，眼前的東西讓他傻在了那裡。

    青陽眼前是一個巨大的鳥頭，這個鳥頭的高度幾乎比他站起身的高度還要高出一點。一對赤紅的圓圓的大眼好像正盯著他似的。距離太近了，青陽的鼻子幾乎都要碰到了巨鳥的鼻子。如果現在有人在場給青陽記錄時間的話，青陽完全可以打破花之境憋氣個人記錄。

    就在青陽被眼前的巨大鳥頭，尤其是兩隻臉盆大小的鳥眼驚嚇住了的時候。突然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沉悶的聲音：「小兄弟不要害怕，現在的我已經傷害不了任何人了。」

    青陽激靈一下，終於還陽了回來。「誰？誰？是誰在和我說話？」

    「小兄弟，我就在你眼前，你先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我時間不多了。我叫鳳凝，是聖獸山中聖獸國的大護法，九個月前聖獸國突遭巨變，我護著幼主殿下逃了數百萬里，沒成想追兵始終沒有甩掉，這九個月的戰鬥，我已經是油盡燈枯，所以才想和追兵玉石俱焚，給幼主一個逃生的機會。」

    「你還沒死？」青陽插話問道。

    「算是死了吧，我現在是在用殘存的意識和你溝通。我最擔心的就是幼主的安危，我在逃離聖獸國的時候，順道去了趟神鴉那裡，他讓我逃到清明域的一個山村中去，他說那裡有虎神陛下的一個好友，叫做笑對蒼生青晨子，神鴉說『如遇青晨你得活，遇其後人可復國。』但是我在那個村子沒有看到一個人，看到的只是廢墟。」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我沒聽明白，你是說那個村子已經……」青陽震驚的問道。

    就在一人一鳥對話的時候，一團黑影騰空而起，直撲青陽和巨鳥這裡。「小心！在你背後！」青陽腦中突然傳來巨鳥驚慌的叫聲。

    青陽急忙轉身，就看到一隻週身血紅，耷拉著兩隻翅膀的大鳥，一躍而起，撲向自己。現在青陽就露著一個腦袋在外面，想跑都不可能。眼見大鳥逐漸離近，大嘴已經張開。雖然大鳥針對的不是他，但是就算砸也能把他砸死。

    突然地上的巨鳥用其最後一絲力氣飛身而起，正好和躍過來的大鳥撞在一起，兩鳥雙雙摔在地上，巨鳥大爪一抓就把那隻鳥的腦袋抓碎了。這時青陽才看清楚，這隻大鳥正是被光劍射中翅膀根的那隻，原來只是摔暈，並沒有死掉，剛才甦醒後，就想偷襲過來，沒想到被巨鳥抓死。

    名為鳳凝的巨鳥繼續說道，但明顯更虛弱了，「神鴉不會說錯的，我沒有見到青晨子，只見到了你，你一定和青晨子有些淵源。」

    不知為什麼，青陽想不承認，但是在這鳳凝兩眼前卻無法說謊，「我的爹爹是青晨，四年前已經去世了，不知是不是你所說的青晨子？」

    「哈哈哈！果然如此，『如遇青晨你得活，遇其後人可復國。』神鴉果然神算。小兄弟，我的意識馬上就要消失了，如果你在以後能照顧我的幼主，鳳凝感激不盡，你就是我聖獸國的大恩人。你如果不願照顧幼主，我也不強求，只要你不要傷害他，讓他安全離去，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鳳凝說完，一個小貓似的小動物從鳳凝巨大的翅膀下緩緩走出，兩隻滴流圓的小眼睛已經滿是淚水，看得人不免心生憐憫之心，而且還在用毛茸茸的小腦袋不斷蹭著鳳凝巨大的頭顱。

    「小兄弟，這便是我家幼主。鳳凝最後再送你個禮物，作為對你照顧幼主的酬謝，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臨終懇求，我的這個東西，估計世上再難尋到，對你今後的歷練肯定益處頗多，小兄弟能否答應我的懇求？」青陽腦中傳來鳳凝漸弱且切切的哀求聲。

    青陽看著楚楚可憐的小貓般的幼主，不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哎！好吧，我在這個世上也是孤獨一人，無親無故，能有個相依為命的同伴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小兄弟，你若能堅持修煉，不畏艱辛，今後定能叱詫風雲，受萬人敬仰。前提是不要太過招搖，幼主的身份也不要過早暴露，不要像你父親，英年早逝啊！」

    「你是否見過我的爹爹？我爹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青陽有些疑問的問道。

    「此話太長，我已經沒時間和你詳細說明了，今後有緣你自會知曉。一會把我送你的東西貼在肋上。我死後身體絕不能被他人踐踏，你和幼主趕快離我遠些，我要取送你的禮物了。」

    青陽不明白鳳凝到底要取什麼東西，既然讓他離遠些，想必會有些危險成分在裡面，便爬出地洞，抱過幼主，在距離鳳凝巨大的身體大概五十米的地方站住。

    「拜託小兄弟啦！幼主保重，鳳凝不能在照顧你了！」

    腦子裡迴響著鳳凝的餘音，就見她的身體發出了微弱的七彩光光，而且青陽感到了一股燙臉的熱浪。突然一團熊熊火焰將鳳凝包圍在了其中，懷中的幼主發出了稚嫩的哀號聲。看著此景，聽著哀號，青陽不禁鼻子有點發酸。

    火焰燃燒得很快，一會就將鳳凝的身體燒成了一堆灰燼。在灰燼中兩根羽毛狀的東西卻閃閃發光，並沒有隨鳳凝的身體一起被焚掉。

    青陽走到灰燼旁，待得溫度降低後，用手撿起了灰燼中的兩根羽毛。這兩根羽毛色分七種，而且其上的顏色還在不斷地流動，並且還能感覺到，在羽毛周圍有著空氣的緩緩流動。

    青陽拿著羽毛，衝著懷中的幼主問道：「這就是鳳凝送我的禮物？」

    小貓咪點了點毛茸茸的小腦袋。

    端詳了半天，青陽也沒從這兩根羽毛上看出什麼端倪。「鳳凝讓我把它貼在肋上，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