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不通人情事務的鄒剛 文 / 月華天下
就在田家兩位掌家人商量著算計神魂與天誅盟時，神魂的那個神秘主上正在新月國李家的地下密室裡召開會議，和其它勢力開會不同，這神魂與會人員除李志甫包括神魂主上皆黑紗蒙面，一身黑衣，一個個神秘兮兮的，那身坐主位的主上正聽著手下匯報近來情況，不時點頭稱好，在聽到西充國之事時，那神魂主上手一擺，止住手下發言，手指在桌上輕彈，沉吟良久，而後自言自語：「好高明的策略，打著為西充國舊主復國的名號讓天誅盟由暗轉明公開活動，不對呀，那司徒浪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若他有這本事的話，也不會一次會一次失敗了……」「主上，我倒是知道怎什麼回事，我天誅盟我方內線得知，司徒浪從黎家得到幾張寫滿軍政行略的紙，我想他按上面所寫想出借西充舊主復國行天誅盟之事的。」「唔，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上個月黎家下代家主黎成運突然被當代家黎主扔進黎家秘反省，我當時很好奇，便通過潛伏在黎家的暗線打聽此事，卻被告之是因此黎成運將盧信良，嗯，現在應該叫張耀明的少年給他寫的東西亂扔亂放導致，我想司徒浪是拿到了那張耀明寫給黎成運的東西才能製出如此高明的策略的。」聽了兩位屬下的說法，那主上啪的一聲，重重一拍桌子，大聲道：「不錯，定是如此，不難就憑司徒浪那蠢貨是想不出那高明的主意的，五號，七號，你們此次做得不錯，找出了事件原由，我想黎家手上定然還有不少張耀明所寫的軍政行略，我們得想法子弄到手。」
那五號，七號面幕下的眼神流露出喜悅之情，大聲應好，但李志甫質疑：「主上，那盧信良今年不過二十不到，就我所知，寫這些東西是三年前，那時他不過十六七，怎麼寫出如此高明的軍政行略來？若真是這樣，還不如將黎家滅了，從他們手中搶到這些東西？。」「志甫，你在這偏遠的新月國不知世事，那盧信良雖然年輕，但心智卻是舉世無雙，大宛帝國本來身陷死局，卻硬生生被他挽轉，眼下大宛不但大勝青申帝國，而且在隨後的談判當中，讓青申帝國國力大損，我與之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志甫，我知道你恨黎家入骨，但這個黎家與那盧信良牽扯甚深，我可不想現在沒準備好之前就引來那盧信良家族斗帝的報復，這滅掉黎家之事就是今後我們在新月國起事都不能做。這點事關我們神魂生死，現在務必跟大家說清楚，對黎家只能籠絡，絕不能以之為敵。」眾黑衣人大聲允諾，隨即四散而去，若大的密到只留下李志甫一人，他咬著牙，坐在桌旁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以被各勢力列為不可以之敵的頭號人物的張耀明眼下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趕到永郡，這永郡位於大宛極西，地廣人稀，交通信息都很閉塞，永郡主城大涼城與帝都相比，天差地遠，大涼城方圓不過數百哩，跟張耀明前世的江西省面積相仿，這對青風大陸面積動則數萬哩方圓的巨城來說，不過是小鎮而已，這裡的人口也很少，大涼城雖是永郡主城，人口只有不到三千萬，這一點從其並不算寬闊的主街上獸力車可以和城外荒原上一樣全力行駛便可看出，張耀明在浮空車窗口看著下面街道上零零落落的獸力車呼嘯而過，街道兩旁低矮的店舖裡三三倆倆進出的人，不由發出感慨：「這人也太少了點吧，難怪各商行都不願來這裡做生意了……」「耀明，這裡雖然偏僻，但這裡聚集了好幾個高階丹師呢，我們這次換學對像丹師鄒剛便是其中姣姣者，他可是六品下階丹師，丹藥水準高出為師甚多，不過，這傢伙性子過於剛直，在丹藥協會得罪不少人，因此處處受人排擠，最後一氣之下退出丹藥協會，躲到這個偏遠小城修行授徒了，這裡另幾個高階丹師和他情況差不多。耀明，我輩修行之人，首先就要學習鄒丹師的人品。」鄭恩明打斷張耀明感慨，語重心長道。
「師尊，弟子受教了……」張耀明聞言，心中對那鄒剛不由肅然起敬，在萬丈紅塵能做到堅持本心的人不論是否是修行者，都是令人尊敬的，師徒說話間，艙室門被輕輕推開，陳善才走了進來，向鄭恩明稟報：「師尊，鄒丹師派人在前面迎接。」「好，我們跟上他們的車便是，嘿，鄒駝子就是禮數多……哈哈，耀明，忘了告訴你，那鄒剛背有點駝，我們都叫他駝子的，不過你可不能這麼叫，不然我就慘了……」鄭恩明看了看車窗外，的確有兩輛浮空車在自己座車前方引路，便笑道，那陳善才見鄭恩明只對自己說了聲，便不理會自己只顧跟張耀明說著玩笑話，心下恨極，強忍心中憤怒，和張耀明，蔡招娣等人很是恭敬的問候幾句，便轉身離去，在他轉過身子的同時，其眼角餘光掃過正和鄭恩明笑談的張耀明身上，那眼神變得極其惡毒，雖只是一瞬間，但被蔡招娣準確捕捉到了，不禁秀眉一皺，很是不快，她對鄭恩明收這個記名弟子一直就不太贊同，這個陳善才丹藥天份並不算出類拔萃，但為人卻是狂妄自大，並且心胸狹小，這樣的人怎麼能收入門下呢，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很明顯這陳善才對小師弟十分嫉恨，得提醒一下小師弟提防這陰毒小人，對於義父親收的小弟子，蔡招娣卻是十分喜歡，張耀明不但才華橫溢，性子也是溫良謙恭，陳善才以之相比，差得不止八條街了，蔡招娣自然偏向張耀明。
張耀明他們所乘的浮空車在大涼城西北角一片綠萌遮掩下的莊園落下，張耀明他們跟著鄭恩明一下車，便看到一個瘦高身材，微微有些駝背的年青男子領著一干人笑著上前迎接，那瘦高年青男子就該就是鄒剛了，嗯，師尊說得不錯，此人性子的確過於剛直，從其一字濃眉和犀利之極的眼神便可看出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在他身後的想必是他的門生和弟子，他們眉宇瀰漫多為剛直之氣。
「駝子，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張耀明，耀明，這便是鄒剛丹師，你就叫他師伯吧……喂喂，駝子，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別看我這弟子年青呀，他丹藥天資極好，比我前幾個弟子加起來都強的……」張耀明正琢磨呢，不想被鄭恩明一把拉到鄒剛面前，很是得意向他介紹張耀明，見鄒剛一臉狐疑，便很不滿的說道，那鄒剛一擺手，止住鄭恩明的喋喋不休，上下打量了一下張耀明，而後淡淡道：「小傢伙，你叫張耀明是吧，若我沒料錯，你現在連二級藥師都不是吧，丹藥之學不比其它技藝，若沒有到二級藥師便冒然作高階丹師入室弟子，有些不妥，我想你先將基礎打好，再來跟這個老傢伙學才是正道。」「這個……多謝師伯指教。」這傢伙說好聽的是剛直，說不好聽就是不通人情事務，哪有當這麼多人讓人下不來台的，張耀明心中暗罵，偷偷看了臉脹成豬肝色的鄭恩明，沒奈何只好裝著虛心受教的樣子，承應下來。
那鄒剛見張耀明並無不滿之意，也不多言，點點頭便拉著鄭恩明朝莊園走去，將張耀明晾在一邊，張耀明倒沒什麼，蕭疏影卻是很不滿，高階丹師就了不起麼，竟如此待我夫婿，我夫婿日後成就必定遠遠超過你這裝嫩的老東西。張耀明見狀，忙拉著停下腳步撅著小嘴生氣的蕭疏影跟上眾人身形：「小影，別生氣，這些前輩多半都是這樣的，若不是他們性子古怪，也不會躲到這偏僻角落裡來了，你看，雪姐今天都沒生氣呢。」「我當然不生氣了，平日裡你們這些學丹藥的個個都被寶貝得像什麼樣的，重話都沒人說一句，現在總算有人幫我們這些當你們肉盾的武者出口氣了，我是很高興的，你看，小峰也很高興呢。」蕭若雪一臉笑意，見張耀明話言指向他，當下小聲笑道，並將蕭峰也拉下水，蕭峰聞聽，瞪了蕭若雪一眼，慌忙搖頭道：「耀明，別聽小雪胡說，我可沒有興災樂禍，我只是覺得鄒前輩的話有些道理的，不過，他的話是針對常人來說的，耀明你可不能按常人理論的。」「小峰，你當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麼？好了，這裡不是在帝都，別亂說話，趕緊跟上。」就在張耀明一行人說話時，落在後面的陳善才別提有多高興了，張耀明，不是誰都像那鄭老匹夫一樣將你當做寶的，還是鄒大師有眼光呀，哼，乳嗅未干也敢當高階丹師的親傳弟子，活該挨訓，若換作是我，鄒大師絕對是讚不絕口……他正意淫鄒剛如何當眾人的面大讚他陳善才天資絕佳，仍是未來一代丹師天驕時，忽聞聽身旁一聲冷哼，「完蛋了，是蔡招娣，這女人一向看我不順眼，我眼下如此表現，不知會如何整我？。」陳善才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臉上笑容凝固，艱難的回過頭，看著寒霜滿面的蔡招娣，蔡招娣看了看前面義父和鄒剛背影，用警告目光刺了陳善才一眼並沒出聲便追上張張耀明與他同行，陳善才一抹頭上冷汗，輕輕舒口氣，嚇死我了……「善才，發什麼呆，快走呀，讓人家等你很失禮的。」見陳善才站在原地發呆，同為鄭恩明記名弟的王滔推了他一把，陳善才如夢初醒，看看王滔和等候他們的接待弟子，忙跟著他們進入院子……
「恩明，你這一年來丹藥水準大漲呀。你方才幫我解答的疑問都是我這些年在煉製丹藥碰到的難題，為此我向協會幾個太上長老求教，但沒能解決，想不到被你在這麼短時間就破解了，大哥我真是佩服。」在裝飾簡潔近乎於簡陋的內室，鄭恩明和兩個新傳弟子及鄒剛和五個親傳弟子環繞白木圓桌而坐，討論著一些丹藥難題，當然，幾個親傳弟子只有聽的份了，而那些記名弟子和學徒連踏進這間內室的資格都沒有，都在外面大廳著坐著呢，方纔，鄭恩明解答了鄒剛的幾個問題，那鄒剛極為意外，他與鄭恩明相交數百年，對他瞭解很深，他的丹藥水準比自己低上不少，按理說他是無法解答的，他向鄭恩明提出這些問題時，只是想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思路啟發，卻沒想到鄭恩明快捷明瞭的解答出來，面對老友的誇獎，鄭恩明並沒有什麼得意的神情，相反，他有些心虛的偷偷瞄了一眼面帶微笑的張耀明，他能答出這些問題都是張耀明教導之故，雖說是為了保護張耀明，但要正主在場的情形下，將人家成就佔為己有，鄭恩明臉皮還真不夠厚，這情形鄒剛並沒注意，卻盡落入蔡招娣眼簾，她不由疑雲大起：「義父怎麼會有如此表情，難道……這不可能，小師弟再妖孽也不過十九歲多一點，怎可能在如此難度的丹藥問題對義父有幫助呢。剛才那些丹藥難題我聽都聽不明白，小師弟想必和我差不多的。但若不是這樣，那義父方才表情是怎麼回事？」想不明白怎麼一回事的蔡招娣下意識的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鄭恩明，這下鄭恩明更不好意思了，當下側頭迴避了義女的目光，咳了兩聲，厚著臉皮對張耀明道：「耀明哪，你學丹藥時間太短，我們討論的這些問題你聽不懂的，不如出去跟小影，若雪她們去玩吧。」「是呀，是呀，張耀明，這些問題對你來說過於艱澀，還是出去玩吧，等下再來和一干記名弟子，學徒聽講解便是。」那鄒剛也道，他沒發現鄭恩明的異常表情，卻看到張耀明微笑表情下隱藏的一絲不耐，誤以為他聽不明白，便好心勸解，張耀明如聞大赦，聽著兩人討論對他而言不過小兒科的問題，他還真是聽得快睡著了，對鄭恩明的心虛的表情他明白是怎麼回事，越發坐臥不安，鄭恩明這一說，他當即高興的應下來，和師姐說了聲，便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施施然走出內室，他這一出內室外面本是嘈雜一片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近百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位年輕的親傳弟子，不明白為什麼他半途退場，張耀明不管這些，他掃了一眼大廳，發現蕭疏影她們不在，便問守在大廳門口的接待弟子，接待弟子告訴他，蕭疏影帶著妞妞去看蕭峰，蕭若雪和這裡的護衛比武去了。張耀明謝過接待弟子，按其所說徑直朝林中的一個演武場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