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偷懶的綠葉會長 文 / 月華天下
鄭恩明聞聽，斜瞟了小弟子一眼，心中一動，想最後試探一下張耀明心性，當即笑道：「耀明，你五師兄這次可是風光無限，那綠葉會幾可同三大協會並肩，他就職代理會長那天，三大協會會長，十大商行執掌都到現場祝賀呢，我想不出一年，天下都會聽到你五師兄的名頭了，你是沒看到，就職那天，他在數千綠葉會成員簇擁下進入新落成的綠葉總部，不停的有人向他請示，要他簽字，那個派頭比我這院長可大得多了，耀明你對此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這個，這個嘛，師尊，此次五師兄受我連累，這苦頭是吃得不小，師尊你放心，我以後會補償他的。」張耀明誤以為鄭恩明對他拿翁一帆頂缸的行為不滿，忙開口保證，想到翁一帆可能沒日沒夜趴在堆積如山的公文裡的可怕情景，張耀明也覺得自己此次做得太不厚道了，當下決定以後好好補償翁一帆一番。
「師尊，小師弟……你，你們的意思是，那綠葉會真正的會長是耀明小師弟，我，我明白了，難怪五師弟不過一個公爵世家背景，卻能實際掌控一個協會。我說小師弟你可真行，不滿二十歲就是一大協會的頭了，皇室女婿的身份還真是好用哇，看你剛才說得那一番話，將如此美差說得苦不堪言，還說什麼要給五師弟補償，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呀，五師弟又怎麼會有怨言，我看翁家定是對你感恩不盡。」兩人的話讓蔡招娣大驚，隨後她也明白過來，便笑著調侃道，在她看來張耀明能能當上綠葉會會長之位，雖說跟他弄出的新職業有關，但蕭氏女婿的身份也有關係的，對此，張耀明懶得解釋，蕭峰和蕭疏影對視一眼，一臉好笑，蕭氏皇家身份在張耀明眼裡只怕不比車外路上的路人甲高得到哪去，但張耀明不吭聲，他們自然也不會去說什麼。
這時，蕭若雪笑道：「招娣姐，你那小師弟性子懶得很，要他每天坐在文山書海中籤字，那還不活活要了他的命，蘭韻商行是他組建的，你問問他管了多少事，還不是蘭蘭和小影，紫韻忙前忙後幫他，現在紫韻回去了，我們小影可就受苦嘍。」「咳，咳，招娣，你這小師弟性子平淡不喜名利，這很好，你和一帆，修賢在這點比耀明差上不少，你三師兄還差不多，你們得向耀明學習。」見張耀明被兩女說得臉紅，鄭恩明便開口道，他此時對張耀明的心性完全放了心，連可比肩三大協會會長職位都不放在心的人會貪圖富貴麼？不過他現在對張耀明所說出身小山村的說法很是懷疑，三大協會怎麼將如此重要的位置交與一個偏遠山地的窮小子，哪怕綠葉會是他提議組建的，醫師這一新職業也是他一手創建。為此他不止一次盤問向他稟報此事經過的翁一帆，只是翁一帆口風極緊，他什麼都問不出來。問張耀明，算了，這小弟子默言如金，問他那是自尋煩惱，這些事就等這個小弟子自己主動跟他說吧。
接著他話語一轉，問張耀明：「耀明，吳長風那老傢伙有沒有常上門找你求教？那老傢伙少理他，隨便說些東西打發他就是，別分太多的心，我們丹藥實在太難學，容不得分心的。」「師尊，你放心我不會太分心的，吳副院落長只來過幾次而已。」張耀明道，這時舔著板糖的妞妞撅著小嘴開口了：「鄭爺爺，那個吳老頭真是煩，一來我們家就呆上一天，拉著哥哥說得沒完，還有他連玉華哥哥和英雄哥哥也不放過，弄得家裡都沒人跟我玩了。」「妞妞，那吳爺爺是有正事找你哥哥，可不許這樣沒禮貌的。」蕭疏影輕輕斥喝妞妞，自冷紫韻失蹤後，蕭疏影便接過照顧妞妞的重任，在精心照料的同時，不忘對小傢伙的教育，張耀明對此極為滿意，見妞妞乖乖應承，並指著懷裡的醜丑照著蕭疏影的口氣好一頓教訓，讓張耀明和眾人好一陣大笑。
鄭恩明可沒笑，他急了：「長風那老東西真是不知真輕重，如此擔擱你的學業，回去後我得好好跟他說叨說叨，耀明，下次他再找你，你就閉門不見，他若有意見，叫他來找我，哼，是煉金協會執事了不起麼，中興學院可是我說了算。」「師尊，這樣不太好，我當今日答應過的事怎能反悔，而且吳副院長給我提供不少稀有礦物，拿了人家那麼多好處，人家上門求教，我不好推辭的，師尊，你放心好了，區區煉金還不至於讓我分心的，我保證在二十五歲前成為丹師便是」張耀明聞聽嚇一跳，他可不想看到兩個院長翻臉，再說他得吳長風不少好處，怎能過河拆橋，便急急向鄭恩明保證，鄭恩明這才平息怒火，他對張耀明所說二十五歲成為丹師絲毫不懷疑。
「慢著，慢著，義父，小師弟，你們剛才所說弄得我糊塗了，那吳長風是煉金大師怎會向小師弟求教煉金，這不大可能吧？義父，小師弟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坐在鄭恩明身旁的蔡招娣揮著雙手，秀麗的臉龐滿是迷糊之意，她怎麼都無法想像吳長風一個煉金大師如小學徒一樣向張耀明求教的場景，這時，一直在觀望車窗外景致的蕭峰回過頭，笑道：「招娣姐，我師尊在煉金造詣可是遠在吳副院長之上，那次師尊給我改制的五級神兵被他發現，老傢伙便急吼吼的拉著我去找……」聽著蕭峰說起當日之事，蔡招娣的嘴越張越大，臉上一片驚駭之極的神情，隨著蕭峰話語結束，才手合上小嘴，轉頭上下打量著張耀明，半晌才道：「小師弟，說，你是不是用逆天手段偽裝的老傢伙，不能怎可能在年紀輕輕就在煉金上有如此水平。」被她眼神看得發毛的張耀明頓時哭笑不得，但有些話又不能說，只能苦笑著無言以對，最後還是鄭恩明開口為張耀明解圍：「招娣，你小師弟身上隱秘甚多，你就不要多問了，今天所說之話，不要對外人說起，就是那幾個記名弟子，你也不要說給他們聽。」說著話，他指指旁邊艙室警告蔡招娣，由於三個弟子不在，此次換學，他將陳善才等三個記名弟子一併帶了來。
蔡招娣極少見自己義父如此口氣說話，不由心中一懍，下意識的掃過車中眾人，見他們一面平淡之色，當下心中明白這個小師弟來歷非同小可，便不再糾結方纔的問題，而是同張耀明他們說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談話間不時引發陣陣笑聲，將漫長路途產生的沉悶消散不少，要知他們所去的永郡在帝國極西處，距帝都近千萬哩，便是有遠程傳送陣，他們去上一趟，也要一個多月的，這麼長的時間會發生很多事的……
屠蘇，大宛帝國北部極不起眼的小鎮，說是鎮還是抬舉了的，這個被一片片沼澤包圍的地方常住人口不過數千人，而且住得極分散，只有不到兩千人集中住在六陵沼澤邊上的一片面積廣大的高地上，這便是屠蘇鎮所在地了，一條貫穿全鎮的大路便是屠蘇鎮唯一的街道了，百餘棟由最低等凝石液一次型的灰色石頭房子在春二月微暖的陽光顯得充滿蒼桑感，常年盛行的強勁西風呼嘯穿過這個小鎮，捲起路上漫天黃土朝無邊荒原滾滾而去，而這個平日難得見到外人的無名小鎮一段時間來卻湧入無數的外鄉人，提及原因還是從上個月大宛向青申帝國佔領區宣詔，說是大宛北部需要大量人口進行開發，希望他們能向那裡移民，為此帝國為他們每人贈予土地十傾，並可以歸他們私有，最吸引人的是，帝國以無息貸款的方式提供房屋，碎玉種子，還有收播的煉金機械，而移民只需要在收穫時將碎玉賣給大宛帝國扣除這些款項，其餘的收入就歸他們所有了，消息一傳出，不但佔領區的民眾蜂擁湧入大宛，就是佔領區之外的民眾也有很多拉家帶口遷入大宛，如此優厚條件，不幹那可真是傻蛋了。這一個多月來，每天都有數以千萬計的青申帝國民眾從數百條路徑湧入大宛，而屠蘇鎮便是其中一條，為了迎接這次移民潮，大宛帝國極為重視，特命農業管理司侍郎丁岐山全權處理此事，此時，丁岐山便在屠蘇旁邊的一座活動板房裡處理著四面八方匯攏的消息，無數移民的名冊在這裡匯總，無數物流單據在這裡審核分流，這些都要丁岐山簽字生效的，忙得丁岐山昏天黑地，好在之前，張耀明給了他一套前世管理模式，他照著樣子做，才忙而不亂，將數以萬計的移民點的人員物質安排弄得井井有條，忙了一陣子，總算再沒人飛奔進來要求籤字了，丁岐山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捶捶因長時間伏案有些酸疼的背，心想著若自己是修行者就好了，這點辛勞定是不在話下，妻子女兒倒是修行者……唔，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還真有點想她們呢，丁岐山搖搖頭將湧上心頭的相思之情驅出，順手端起桌邊一杯早已涼透的水，走到窗口，瞇著眼看著遠處綠波翻滾的無盡荒原，還有那些已開始在種植碎玉的移民，正出神之際，一個清脆的女音在他身後響起：「阿爹，你在看什麼呢？」「是玲玲，你怎麼來了？」丁岐山聞聽又驚又喜，忙轉過身子，見手上拿著吃食的女兒朝他撲了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好一陣撒嬌，隨後從背上的大行軍袋拿出一大堆零食放到桌上：「阿爹，不只是我一個人來了，我娘還有爺爺都來了呢，他們沒我走得快，還在後面慢慢走。喏，這些好吃的，都是小哥哥新近做的，阿爹你吃呀。」說著話一個勁的朝丁岐山手裡塞吃的。
父女倆正說著話，汪勝男和丁普朗帶著一干下屬走進房間，「爹，有什麼事讓下屬來就是，這麼遠的路程，你又不是修行者，身體怎麼吃得消？」丁岐山見丁普郎風塵僕僕的樣子，顧不上跟妻子說話，不由有些埋怨，丁普朗擺擺手將隨行人員斥退，沉聲道：「岐山，明皇對此次移民大計極為重視，為了不外洩機密，禁用了傳法聲器，讓我親自來這裡核實眼下共有多少人移民我們大宛，拿到數字我要立即返回，帝都那邊，青申帝國談判人員急了，天天堵在皇宮門口要求早日結束和談，明皇的意思，若有四至五億移民，便可以和青申帝敲定談判，若沒有，還得繼續拖下去。」「爹，數字剛剛匯總，到前天為止共有八億七千五百萬多移民進入大宛，估計到談判結束，進入大宛的移民可能會超過十億。」丁岐山拿過桌上的文書遞給丁普郎，道，丁普朗聞聽大喜，他翻著手中文書，笑道：「此次青申帝國算是吃了個大虧，一下子損失了如此多的人口，我想他們接收那些空蕩蕩的城池時，會不會當場哭出來，哈哈，還有那上千萬戰俘居然有近四百萬人願意留下大宛，青申軍力大損已成定局，看來大宛上萬年的宿敵再無資格和大宛平起平坐了，這一切都是那個來歷不明的張耀明帶來的，我們大宛運氣太好了，若是那妖孽去了青申，只怕大宛早已滅國。」「爹，那張耀明的來歷還不清楚麼？這少年到底是哪冒出來的，心智之高，就是妖孽也難形容，別得不說，就是他給我的人口流動管理辦法讓我司那點人手便可順利的運作如此龐大的人口流動管理和物質分發，還沒有什麼差錯，若按以前辦法，至少要五倍的人手，而且差錯損耗至少超過一成，還有他提供的活動板房也幫了大忙，這預製成型的活動房屋無需煉金人員操作，那些移民操說明書不到半天就可以自行搭建完成，省了我們許多事，並且這種活動板房比凝石液所造房屋更為保暖，住在裡面十分舒適，現在我都想在自家後院裡弄一套住了。」提到張耀明，丁岐山不禁大聲讚歎，丁普郎轉頭看了看在搶桌上零食的丁玲母女，拉著丁岐山走到屋角小聲道：「岐山，那張耀明給你這些東西時，有沒有提什麼要求？」「他沒提什麼要求哇，爹，這很要緊麼，對了，去年我向他求教一些問題時，閒談中，他向我說過，他不想看到玲玲成為家族政治連姻的犧牲品。」對父親的小心，丁岐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如實回答。這下丁普郎緊張起來，說話聲都有些哆嗦：「岐山，那，那你是如何回答的。」「爹，你別激動，我當時說，我可不會拿女兒的終身幸福來為自己仕途鋪路的。」見父親一臉恐慌，全身顫抖的樣子，丁岐山極為驚訝，他可從來沒看到過父親會怕成這個樣子，忙扶著父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