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7章 流言 文 / 月華天下
入夜，雪月城依然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人流如織，在街道兩旁的火晶石雪亮的光照下，一輛輛浮空車和獸力車在街道人群中穿行，灑下淡淡的虛影，呼嘯而去，也許是聽到那些貴族子弟已離去的消息，街上年青女子比白天多了不少，這個時候是小飯館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候，忙了一天的苦力們，手裡拿著或多或少的銀幣湧進街旁的小飯館，放鬆心情的他們，苦中作樂，放鬆身心，喝著劣質酒，吃著粗劣的飯菜，三五成伙圍在厚重粗糙的原木桌邊吹牛打屁，發洩著他們過剩的精力。好吧，就讓我們進入一家極普通的街邊小飯館去瞧瞧，同雪月城其它的小飯館一樣，飯館裡永遠是一字形的低矮櫃檯，櫃檯後面坐著似乎是從來就沒抬起過頭的櫃掌，還有那身穿藍色粗布衣裳的夥計，他們臉上永遠掛著笑容，在頭頂火晶石的光芒下，顯得有些詭異，這個時候飯館裡的十來張粗木方桌，幾乎都坐滿了大嗓門說話，大碗喝酒的的苦力們，還有幾個貌是護衛，傭兵打扮的大漢混跡其中很是扎眼，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一天的見聞或是粗俗下流的笑話，不時發出刺耳的笑語，加上瀰漫嗆人酒味，可以用烏煙漳氣來形容這個飯館，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坐著三個苦力和一個面目粗豪的護衛模樣的大漢，此時，苦力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子苦力大聲抱怨：「奶奶的，這酒菜可比新開的那家蘭英飯莊差遠了，我昨天跟著一個豪客到那裡吃了一頓，這才發現感情我過去幾十年吃的東西，他娘的全是豬食。怪不得那裡生意火爆得不得了，好多官兒，貴公子都在那裡排隊等候空位。」「小猴子，你這是在我們面前擺臉是吧，吃過一次大飯莊了不起麼，不過你說那些官兒和貴公子都要排隊等空位，我可不信，那些人多囂張啊，會那麼老實排隊候位嗎。」小個子苦力身旁的大個子苦力瞪著混濁通紅的眼睛，用手中空酒碗敲了身旁小個子的頭一下，道。這時，他身邊一個長著花白山羊鬚的老年苦力手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拍，碗裡的酒濺了一桌，他一抹嘴邊酒澤，用廝啞的嗓聲說道：「他們敢麼，那家蘭英飯莊可是黎城主罩著的，那個不要命了敢到那裡鬧事。」「難怪那家飯莊生意這麼好，原來是有黎家關照啊，不過黎家現在太不成樣子了，居然縱容皇城貴族子弟在我們這裡亂來，竟敢當街凌侮強搶婦女。這些貴族不把我們當人看哪，虧我還那麼擁護他們，是我瞎眼了，這年頭有向著我們平頭百姓的貴族麼？」那大個苦力恍然大悟，然後便憤憤不平的控訴起黎家的不是來。受到他言語感染，飯館內都將話題帶到雪月城近來發生皇城貴公子當街強搶民女的事上，他們趁著酒興，大聲咒罵起黎家來，一時間飯館裡罵聲一片，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人知道個屁，這件事黎家家主並不知情的，而且這段時間黎城主也不在雪月城，而是他家的一個想和黎城主搶下代家主的傢伙暫代城主，你們想啊，他為了搶奪下家黎家主，還指望他能做出什麼好事，我聽說黎家家主一回來，當即就將那傢伙關了起來，說是要永久監禁呢，還將那些貴族子弟全趕出雪月城了。」眾人聞聲一看，原來是那個坐在門口桌邊的護衛模樣的人。「那為什麼黎家不把這些貴族子弟全抓起來。黎家還不是跟他們一夥的，」有人不服氣道。這時那個從不抬頭的掌櫃仍舊低著頭看著桌上賬本，冷笑一聲道：「將他們全抓起來，開什麼玩笑，那黎家還不被那些貴族聯合起推翻，到那時我們就慘了，肯定會遭那些貴族血腥報腥，黎家這是為我們好，真是些不知世事的人，我可聽說，黎家家主親自將那些被搶的姑娘送回家，並向他們賠禮道歉，還給了每家一千金幣的賠償金呢，黎家能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了，要是在皇城，不被那些貴公子滅口你就該偷笑了……」「什麼，賠償一千金幣，這是真的，他娘的，早知道我讓那些傢伙將我老婆搶去好了，一千金幣啊，我就是干二十年也賺不到這麼多的。」一個苦力當即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他的話引來女性顧客的謾罵。而苦力們卻是羨慕起那些家裡有女人被搶的家庭來，於是，飯館時罵聲轉變為稱頌黎家來，那個護衛一臉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待飯館聲音沉寂了一些，他一臉神秘的對身邊的老者道：「老哥，聽說了嗎那皇城貴公子為頭的呂煥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的。因此被他搶去的女人都沒被侵犯。」沒等那老者回話，另一張桌子的一個高個子苦力一臉恍然道：「難怪我家隔壁的王二汝說那呂渙沒動過她了，我還不信呢，原來是這樣呀。我說呢哪還有不好女色的男人。」「不錯，我聽一個僱主說過，皇城那邊這種男人不少，他們經常扮成女人和男人上床的……」「娘的，快別說了，噁心死我了。」「住嘴，還讓不讓人吃飯啊，聽得老子都快吐了。」飯館裡又是一片叫罵，這時有個人駁道：「不對吧，我看那呂煥除了長得像女人一樣，舉止沒有象女人一樣啊，我還聽說他在皇城名聲很好的，從來不去煙花柳巷，也沒聽出他和其它女人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這恰恰證明那呂煥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的說法是真的了，我問大家，有誰能在身邊一堆美女的情況下不動心的。」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慢條期裡道。他這話一出，大家不由均點頭認同，有幾個點頭稱是的傢伙被同來的女伴擰得疼了，忍不住大聲叫起來，引起飯館裡的一陣哄笑，於是這間不大的飯館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人們不由都圍繞著呂煥這個話題口沫飛濺的談論起來，於是種種關於呂煥喜歡男色的各種版本的傳說新鮮出爐，隨著不時進出飯館的人流，飛速傳播開來。但沒人注意到，那個護衛模樣的人悄然出了飯館，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像這樣的把戲在雪月城各個飯館幾乎同時上演。夜依然沉寂，那輪懸掛於上空亙古不滅的圓月冷冷看著下面人間各色人物的登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