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早餐（續） 文 / 月華天下
「真好吃，哥哥真好。」妞妞嘴裡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稱讚張耀明。「妞妞，先去洗臉，等哥哥把東西端到大廳再吃，順便把你姐姐叫起來」張耀明憐愛的摸了摸妞妞的亂糟糟的頭髮，順手給在妞妞懷急得吱吱亂叫的醜丑餵了一塊肉，溫言道。「嗯，妞妞馬上就去。」妞妞聽話的點點，抱著醜醜轉身邁著小腿向門外跑去。
「真倒霉，怎麼又掉下床了呢。哎喲，屁股好疼」蘭蘭一隻手揉著小屁股嘴裡嘀咕著走出房門，「妞妞這小丫頭跑這麼快幹什麼，還真以為哥哥那個愛說大話的傢伙做了好吃的不成……」「姐姐，姐姐，哥哥真得做了好吃的呢，你快去幫哥哥端到前面來吃。」妞妞一路小跑過來，朝蘭蘭大叫打斷了她的怨念。「呀，那傢伙真的會做飯啊」蘭蘭顧不上摔疼的屁股了，忙快步朝廚房走去，跨進房門定神一瞧，可不是嗎，桌上托盤一大摞熱氣騰騰麵餅，正發散著誘人的香味，而那個木頭木腦的哥哥正站灶台邊上，手揮著勺子在鍋裡攪動著什麼。
「天哪，那麼一大摞麵餅得要多少灰面呀，這個月才剛過十來天，以後的大半個月吃什麼……」蘭蘭將目光聚焦在那麵餅的體積上心裡哀嚎。來不及和那個「敗家」的哥哥說話，蘭蘭急忙撲到面缸邊打開蓋，一瞧，果然灰面少了好多。張耀明見妹妹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頭霧水鬧不明白什麼事便開口問道：「蘭蘭，你在做什麼」「哥哥，你怎麼一下子用這麼多灰面，這樣這缸灰面不到月中便會吃沒了，後半個月怎麼辦，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像去年冬天那樣餓肚子不成，聽說灰面又要漲價了，你，你你……」說到最後幾乎快哭了出來。張耀明見妹妹臉上那種與其小小年紀不該擁有的傷心與憂愁，心裡極感難受，這時才發現支撐這個家的不僅僅是自己，這個瘦弱的妹妹為了操持這個家同樣付出了許多。
「蘭蘭，不用擔心會餓肚子的，哥哥已經找到可以替代灰面的東西了。今後哥哥會盡力打理好這個家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張耀明拍拍蘭蘭肩膀，溫言安慰道，同時想起昨日回家路上看見的松林沼澤上的大片大片的高大「水稻」，開玩笑，那麼多的水稻起碼夠整個北郡數千萬人吃上好幾年的，還會餓肚子？「替代灰面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哥哥，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蘭蘭半信半疑的看著張耀明說。「當然是真的，哥哥幹嗎要騙你，至於是什麼東西，現在保密，你下午就知道了」張耀明微笑道，「好了，蘭蘭先幫我把麵餅端到前面去，等我把面做好了就可以吃了」。「真的有替代灰面的東西，那太好了，我這就把麵餅端到前面去。嘻嘻，這餅可真香」蘭蘭見張耀明一臉自信，便放下心來，便興高彩烈的端著麵餅往前廳面去。「到底是小孩子，這臉可變得真快。」張耀明望著蘭蘭「陰轉多雲」的小臉暗道。只是他全然忘記自己現在也只是比蘭蘭大上幾個月而己。
「妞妞，蘭蘭吃慢點，別噎著，來喝麵湯。」張耀明將裝了面的陶盆放到桌上，見兩姐妹捧著麵餅大口大口啃得正香，就連一向吃肉的醜丑也蹲在凳上津津有味的啃著麵餅，就笑著說道。說著話，一面將剛剛削好的幾雙烏檀木筷子放到桌上，一面用勺子將面盛滿四個陶碗。「咦，哥哥，這些個木棍是做什麼用的。」妞妞好奇的用油乎乎的小手撥動著筷子扭頭問張耀明，「笨妞妞，那不是木棍，那叫木助，是那些有錢人吃飯用的。」沒等張耀明回答蘭蘭搶著說道。「我說，蘭蘭，你知道的不少啊。」這是，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原來老爹從外面走了進來。「那是當然，老爹，你快來吃哥哥做的麵餅和麵湯，真得很好吃。」聽到老爹的誇獎，蘭蘭很是得意。
「老爹，那兔子處理好了。」張耀明問道。「當然搞好了，還灑了我小半瓶小酒。」老爹有些肉痛的答道，見張耀明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接著道：「別看小酒是釀酒後剩下的殘渣，但它便宜啊，幾個銅子一鈞，在沒錢賣酒時，有小酒喝也是不錯的。」說完，拿起一塊麵餅，吃了兩口，便面露驚奇，開口道：「咦，小良手藝不錯呀，你娘在世時，都不及你，跟老爹說說，在哪學的，比蘭蘭做得好吃多了」「哦，是，是，是在秦爺爺留下的書上學的，那上面有許多做飯的學問。」張耀明信口胡謅。「是嘛，那老傢伙留下的書，作用還是不小的，以後有口福嘍。」老爹高興的說道。
兩人說著話，全然沒注意到旁邊怪模怪樣拿著筷子撥拉著面的蘭蘭聽見他們在說秦爺爺留下的書時，小臉閃過的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哥哥，這碗裡的黑乎乎和灰乎乎的東西叫什麼呀，很好吃呢。」妞妞好奇得指著碗裡的木耳和磨菇問張耀明。「這個黑的是林子里長在樹上的黑木耳，和林間空地上的灰茹，是林中珍品呢。」張耀明答道，「碗裡這些很鮮的黑，黑木耳，灰菇，就是林子里長那些很難看的東西嗎，那些東西是不是都有可以吃」蘭蘭一聽，不由眼前一亮，張耀明笑道：「那些黑木耳之類的東西，當然可以吃，而且，還可以曬乾，儲藏起來等冬天沒菜時，再拿出來吃。」「那太好了，我等下就到林子裡去採。哥哥，你現在千萬不能和別人說這些東西可以吃啊。」蘭蘭一聽，不由一陣歡呼，接著又是緊張交待哥哥不要說出去。「你這貪心的小丫頭，那麼大的林子我們一家人能吃多少。」張耀明笑道。「人家不是餓怕了嗎，這樣說人家……」蘭蘭小聲嘀咕著，給了張耀明一個大大的白眼。
「妞妞，你怎麼用手抓面吃？搞得一桌子麵湯。」張耀明轉頭見坐在旁邊的妞妞倆手湯汗淋漓，弄得身前桌上一片狼藉。「妞妞不會用那個，那個，木，木助嘛」妞妞揮動著油乎乎的雙手，很是委屈的說。「好了，我來餵你，來把手擦乾淨。」張耀明用布將妞妞小手擦乾淨，用筷子挾著麵條送進妞妞小嘴裡。「咦，哥哥，你怎麼會用木助。老爹都不大會用。」蘭蘭見張耀明靈活的用筷子挾麵條餵給妞妞吃，十分驚奇，轉而又釋然，「哦，我知道了定是娜姐教你的，哼，娜姐真偏心，都不教我。」
「娜姐……」張耀明腦海一陣翻騰，一張柳眉杏眼，櫻嘴桃腮的美麗面孔在腦海裡顯現，只是不知為何張耀明對這張美麗面孔的主人有些牴觸情緒，不過他馬上便知道為何有這種牴觸情緒了，接下來的畫面可以說是張耀明「昔日」痛苦史，謝娜，謝家堡主的女兒，今年十七歲，六星斗者，現在就讀於新月國都城新月皇家鬥氣學院。謝娜從小便以欺負和捉弄盧信良為其快樂之本，最可惡的是，每當捉弄不成功時，謝娜便跺腳使小性子，抹淚珠，每當這時，小盧信良便無奈的將自己的耳朵乖乖送過去讓謝娜揪捏，好讓她出氣。往事不堪回首啊。
「嘻嘻，我知道哥哥最怕娜姐了，每次一提到娜姐都是這個表情」蘭蘭見張耀明皺著眉苦著臉的樣子，不由嘻笑道；「對了，哥哥聽說娜姐這兩天就要回來參加春祭。嘻嘻，哥哥你要倒霉了」。「真的嗎？蘭蘭，要是娜姐到咱家來，你說我這幾天都不在家，一直在森林裡採藥。」張耀明一聽嚇一跳，忙跟蘭蘭說道，心想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老爹聞言一臉正色對張耀明道：「小良，小娜是謝家堡的少主，對小娜不可無禮，應以禮相待，怎可藉故不見呢？切不可有此想法，知道嗎」。「哦，我知道了。」張耀明心裡那個委屈呀，心裡這才明白過來，這不是人人平等的地球，而是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的異界，打倒萬惡的封建社會，我要爭自由，求平等……無數條口號在張耀明心頭吶喊。
「哥哥，娜姐很好啊，老是拿花衣服，好吃的給妞妞，可惜都讓哥哥給擋回去了。」妞妞有些不滿的瞪了張耀明一眼說道。「好啦，好啦，今後，哥哥不會隨意阻攔傑叔娜姐他們的好意的，昨晚，老爹已說我一頓了。」張耀明無奈道。「真得嗎，哥哥，娜姐再帶東西來你不再阻攔了嗎，嘻嘻，哥哥你真好，來香一個」妞妞一聽興高采烈，油乎乎的小嘴以極快的速度在張耀明觜巴上親了一下，「妞妞，你這是跟誰學的」張耀明摸著嘴唇哭笑不得。「咦，哥哥這樣不好嗎，我看朵朵她娘就是這樣親大發叔的，大發叔很舒服很高興啊。」妞妞天真的說道。「大發這小子，連寡婦也不放過，真是……」老爹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打了這麼多年的光棍也難為他了，但就是要那樣，也要找一個隱密之處啊，這不教壞小孩子嗎？」……一家人在笑鬧中結束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