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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黑密四步 文 / 洪天水

    正行和尚躡足來在書架前,合掌當胸,啟口輕誦佛號,之後,從邊上把一床薄薄的被子一直蓋至在正果和尚的胸前。回頭示意盧森退後莫言。

    回到桌案後的盧森,幾乎眼睛眨都沒眨,聽正行和尚把這一切緣由一一道來。

    原來,正果與正行二人習坐禪法門也有些日子了,不覺之中,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求自來,這在修行當中被稱作出神通階段,佛法告誡其弟子們不要一味的追求這個地步。可是二人心氣又盛,膽子也大,出了齋堂,更是時間上就有了極大的保障,互相切磋交流,交相印證,越覺得精進的很。而從去年3月,正果和尚從一位來寺掛單的青海和尚的手裡,得了一本藏密的寶典,二人日日修煉,效果卻是日日不同,直到前一周,正果和尚就要驗測此法的上限,兩人一商量,正果出神而走,正行留下看護色身,約定本月十五,月滿之時,神歸故舊。

    「這書的名字叫什麼呢?」盧森不覺問道。正行想了一下,示意盧森展開左手手掌,然後,在上面一筆一劃寫下4個字,盧森隨著比劃,念出口來,「黑密四步」!

    「那麼師兄……」還沒等盧森問出口,正行就伸出手掌,不讓盧森繼續說出來,

    「你聽我說,這書,乃是現如今青海玉樹一帶的活佛拉格愣措流轉,本來是口口相傳,可是,與我二人有緣,才到了東北。書中所講藏密黑教中的無上瑜伽的四段修行**,」正行剛說到這裡,盧森就忍不住問;「是哪四段呢?」

    「第一段是攤屍法,第二段是神出法,第三段是竟入法,第四段是御為法。」正行不慌不忙,一字一句,慢慢說出。接著,不待盧森發問,正行就應門道破,「盧兄是靈氣含蘊之人,你不用說出你的心事,你能風雨入寺來,直進藏經堂,絕定與此書有緣,你的想法且穩放在心懷,你先看看這物事,然後,咱們再做道理。」

    說話之間,正行從懷裡掏出一個藍布包兒,四角打摞開,一本黑漆皮面兒的書就遞在了盧森的手裡,盧森就是一陣眩暈,頭重腳輕,幾乎立腳不住,只能自嘲道:「氣場這麼強啊!」正行和尚一旁呵呵暗笑,「看來,都是家中舊時主,如今始見老娘親啊!」

    「這樣吧,盧森兄,你且先翻閱著,有了心得,就慢慢體會,沒有感覺呢,也就算是與這黑密各不相認,也許更好,書中的意味,都是人的所作所為,此亦人也,彼亦人也,你儘管大刀闊斧的直路勘破它,這才是看書人的妙法良方!」

    說到這裡,正行止住了話頭,回頭看看窗外,「外面風雨不歇,咱家呢,門戶也嚴謹,我還得迷瞪一會兒,書中如有需要和我切磋對峙的地方,你再叫我,」正行笑著對盧森說。

    盧森趕緊道:「好好好,謝謝師傅能讓我看這經典,師傅隨便休息,我邊看書,邊聽著動靜兒,一會兒有不懂的地方呢,再向師傅請教,」

    正行和尚伏案休息不提,再說這盧森,拿著這書,拉過把椅子,來至在燈光下,開卷看去。

    這書倒是簡潔,翻開羊皮封面,扉頁是藍布料子,再看,一整頁上就是赫然入目的三個字:「攤屍法」,而第二頁,就是畫著一個赤身露體的人,標著穴位,第三頁是文字的開始,哦,這就是直接進入第一段了呀。

    屏心靜氣,盧森次第看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盧森抬起頭來,他看完了前2段,心,怦怦跳個不停,他這下是明白了,正果和尚就是出神而走了呀!而去了哪裡?只有他自己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恐怕連他自己也不能預定。正是:「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窗外的雨漸漸的變得淅淅瀝瀝,回頭看那正行和尚,伏案而睡,也是不知所至。盧森這一刻,卻覺得心裡明亮的緊,頭腦也如水清澈,一天來的混沌、浮躁、沮喪的心情都如過眼的煙雲,彷彿尚未揮手,均已經消散了。

    瞬間,他就做出了順理成章的決定。

    躺在書架上的盧森目光炯炯,按照書中的步驟,他按部就班,穴位,運行,意守種子字,對他都不難,時間概念已然模糊,空間感覺也明朗而莫辯,後背先是一陣灼熱,接著,就像有一隊螞蟻在脖子上爬行,他都順序不動,他知道,這是第一段攤屍法,自己輕鬆過去了。

    靜逸的念頭裡,盧森明白,神出法的地界兒已經到了。

    白色的球體從下丹田往上節節上升,先是紅色,接著,又是橙色的光球帶著迷幻的色彩呈現在自己的眼前,盧森按捺住歡喜心,不敢招攬,繼續下來,竟然是七色漫湧,曼妙無比,盧瑟努力控制著自己,不敢迷戀這些色相,他定下心來,隨勢而走,這幾種顏色就漸漸規矩了,光焰漸漸的收斂,一路來到咽喉,也就是喉輪。

    突然,白球在眉心與喉輪之間上下浮動,盧森被帶的脖子都不能彎下,下意識的他想去用手摸,馬上,他控制住了自己,再穩神識,倒反七色,於是,又靜了下來。

    終於,最後的紅色球漸漸的大了起來,眉心變得發癢,繼而,突突直跳,盧森告訴自己,火候到了,按路數就不會錯,求穩!

    那紅色的大球忽悠一下向上起去,說時遲,那時快,盧森頭略後仰,再向前一頂,全部力量向那紅球撲去,霎那之間,身體輕飄的散掉了一般,頭蓋骨就像忽然被掀開,一切物質的重量都退卻了,方向感不見了,盧森就覺得似萬里長江失腳,又好像進入了太陽的表面,灼熱感讓他失口叫了起來,可是馬上就沒有了感覺,世界,空濛如一,復歸於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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